第 254 章

    这一夜,焦桐吸纳诸多星辉灵力,终由狐身化为人形,气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忱暄神君又是一挥手,截断星辉灵力,道:“今夜这些灵力足够你用的,你修为浅薄,一时还容不下过多的灵力。”

    继而施法取出焦桐体内的凝颜珠,细察良久,心中疑惑:究竟是谁给了你这颗珠子,又是为何要改换你的容貌?

    转头看着熟睡中的女子,梦中犹是凝眉不屈的桀骜,不由自主地笑了:“你是他也驯服不了的小狐狸吧。”

    说着,把凝颜珠放回焦桐体内,她很快回男子的模样,依旧睡得安稳。

    忱暄神君起身走前朝焦桐身上挥挥手,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变成了一条被子,这样,会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吧。

    却说这一夜未曾安睡的还有凤栖宫的罗曦上神。

    霞珀匆匆忙忙赶到罗曦上神的寝宫,跪在纱帐外,向斜卧在床上的罗曦上神请罪:“上神,是属下失职,未防备煞气入侵天河。”

    “一个失职便能抵消你的罪责么。”罗曦上神说得轻轻柔柔。

    霞珀已被吓得连连发缠,赶忙把头埋下去,急切道:“霞珀该死,这就自行领罚,还望上神宽恕属下。”

    罗曦上神依旧是缓缓道来:“霞珀,你怕什么,既求本宫宽恕你,还说什么领罚,疏忽大意是你的错,擅入天河就是他们的错。我早就告诫过你,要时刻盯住那些不成气候的邪祟之物,莫教他们钻空子污了我天界洁净之地。”

    霞珀不敢大声喘气,只恭敬听着,应道:“是,上神,属下已加强戒备,把他们赶出天河,日后再不会出现今日的境况。”

    罗曦上神似是深吸了一口气,道:“记住,不要因小失大,要对他们恩威并施,既要为本宫所用,又不能脱离本宫的掌控,你可明白了。”

    霞珀为难道:“上神,冥王圣君狼子野心,表面敷衍我们,背地里恐是干了别的勾当。”

    罗曦上神冷嗤一声:“就凭他,还攀不上我那个不知云游何处的哥哥,倒是那个妙薇近来不安分得很,为二王子雍做了不少事,一个不中用的夫君加一个草包儿子,妙薇翻不出什么浪来。”

    “可是子雍上神毕竟有煦瑞神君一子,和颂上神至今无所出,天帝还是看重子雍上神的。”霞珀此言已是大着胆子说出来的。

    罗曦上神的语气越来越冷:“母凭子贵!笑话,那也要看看这一子的血脉够不够尊贵。”

    “上神是说煦瑞神君不.......”霞珀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改口道:“妙薇娘娘嫁入天界前,确是有传闻的。”

    话中意思含蓄,欲盖弥彰。

    罗曦上神上神斥道:“你知道什么!没有实证的事不得胡乱揣测,对手之间的较量不在一招一式,而在最后置之死地的胜算,所以,一切都还明了前,且不可轻举妄动。”

    霞珀倒吸一口凉气,把头压得更低:“霞珀知错,上神,忱暄殿下今日在天河边遇袭,就是黑气所为,属下明早可否前去探看,以确信殿下是不是已经生疑。”

    “我知道你对忱暄的心思。”罗曦上神放缓语气:“忱暄这孩子不愧是母后一族的贵子,生得模样好,性情也好,引得天界多少女子都倾心爱慕,此次大宴若有机缘,母后许是会给他选个般配的女子,各族也都盘算着将女眷送上天界。”

    霞珀听着罗曦上神之言,心里不由得涌上一阵酸楚,但在此时,决不可流露出不满或怠慢,便道:“天后近年已甚少理事,近乎未召见过各族,凡事多由上神做主,如何为忱暄殿下选妻,到底还是由上神定夺。”

    “我做得了主,忱暄娶妻之日,便也把你一同嫁与他。”

    本是悲恨难忍的霞珀听闻此言,顿时心花怒放,若是低着头,绷不住的笑容就展露无遗。

    霞珀虽然喜不自胜,但是在罗曦上神面前还是要表现得谦卑恭顺些,忙道:“上神厚爱,属下感激不尽,然霞珀自幼就侍奉在上神左右,未曾有出嫁离开上神的念头,况且忱暄殿下何等尊贵,霞珀身为小小的仙子,实不敢高攀。”

    她说这些,全是考量到若忘乎所以地一口应承下来,罗曦上神许是会对自己生出些许厌弃,心里却明白上神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这样既表了忠心,又未失礼数,反而会坚定上神促成此事的决意,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果然,罗曦上神对霞珀的忠诚与谦卑甚是满意,懒懒地道:“你是我的人,哪一族的贵女敢凌驾于你的头上,就是对本宫不敬,霞珀,你知道母后有多看重忱暄,龙族数千年来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像样的孙辈。但子侄终归是子侄,非我父族血脉,上一辈的恩怨与后辈无关。忱暄若是个明事理的,我们就是至亲的姑侄,若他有了异心,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霞珀跪在地上良久,一时惧怕,一时欢喜,又一时心惊,心绪骤然变化,背上的汗冒了一层又一层,后颈也因低得太低太久而有些发麻,微微往上伸了伸脖子,应道:“是,上神,属下明早就去永信宫探查明白,请上神放心。忱暄神君对上神敬重有加,日后属下定会竭尽全力替上神看紧忱暄殿下,让殿下为上神所用。”

    罗曦上神的声音低下去,也越来越慢,像是快要睡着了:“忱暄性子寡淡,不恋权势,不好女色,几乎未有什么可以牵制于他,他若肯与我亲近,将来也是枚可供驱使的棋子,若他不识时务,须得另作打算……”

    听着罗曦上神渐渐没了声音,霞珀才略松了口气,小声道:“上神安歇,属下告退。”

    起身悄悄出了寝殿。

    霞珀一回到自己的居所,便有一名女侍焦急地迎上来,问道:“仙子,上神是为那事动怒了吗?”

    啪!

    霞珀一巴掌将女侍打得仰倒在地,骂道:“不知轻重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仙子要的是狐妖小仙侍的性命,你何以蠢笨到当着忱暄殿下的面放出邪祟之物,多生出些事端,我看你是活腻了。”

    女侍伏在地上啜泣,爬到霞珀脚下,拉住她的衣摆哀求:“仙子饶命,奴婢没有办好差事,本无颜再活着来见仙子。但此事奴婢亦是有苦衷的,需向仙子禀明了方敢自寻死路。”

    霞珀懒得多看她一眼:“什么苦衷?”

    女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抹去泪水:“仙子有所不知,奴婢去联络那接头的小卒时,把仙子的意思一五一十告知他,他也答应的好好,只用煞气暗中侵袭入小仙侍体内,再在不知不觉间令小仙侍暴毙而亡,无声无息将此事了了,以平息仙子心中的怨怒。怎知他们这回放出的煞气如此之强,并且敢于在忱暄神君跟前露面,其野心昭昭,是要连累仙子受其所害啊!奴婢死不足惜,可是事情一旦闹出来,仙子恐怕......”

    霞珀无比明白她后面的话,若是自己擅自允煞气流向天河,其罪可诛,那时便再无回旋的余地。

    女侍深夜等待霞珀归来,等的是一个活命的机会。霞珀深夜去罗曦上神寝殿跪求,亦是求一个开脱罪责的法子。

    “暗地那些无耻阴损之徒,我怎么轻信了他们,他们早就觊觎天界,想尽招数要爬上来,这回本仙子稍稍开了道口子,就勾出了他们的野心,那些邪祟之物恨不能都钻进来,幸而我有先见之明,先设下结界,才挡住他们蜂拥而至的狂妄。上神所言不虚,对这些东西要恩威并施,这一回他们犯下的罪行,本仙子已命人惩处,也该给他们些恩赏,既是抚慰,也让他们知道,不听话是什么下场,乖乖听话又有什么好处。”

    转而看向地上的女侍,道:“你就将功赎罪,去备些东西送去,好堵住他们的嘴。”

    女侍显得有些为难:“仙子,他们...他们已经派人来索取过。”

    “哼!这群喂不饱的饿狼,什么时候都先想着自个儿的好处,他们眼馋的不过是些灵力荤腥,再不济就是些花里胡哨的珍宝,你看着打发便是,不必回禀。”

    “仙子,这回他们所求的不止是这些。”

    “那还有什么?”

    “他们...他们见色起意,索要是天界仙女。”

    “天界仙女!”霞珀愤而喝道:“色胆包天,我天界的仙女岂是他们那等低贱妖魔能玷污的。”

    转眼瞟了瞟地上的女侍,像是察觉了什么,俯下身去捏住女侍的下巴,细细看了看:“你说他们见色起意,是见了你这张娇柔的脸才起了淫意吧。本仙子只派过你与那个小卒联络,他可没见别的仙女,你这勾引男人本事可是不简单,我若没记错的话,每每在忱暄殿下面前搔首弄姿的就有你,当本仙子看不见呐,永信宫可是有多少双眼睛都替我盯着呢。”

    女侍闻言,早吓得面如土色,上下颌颤抖得厉害,眼泪哗哗坠落:“仙子恕罪,仙子恕罪,奴婢未敢在殿下面前有轻贱之举,不过...不过有一回殿下撞见奴婢在殿前罚跪,多...多与奴婢说了一句话而已。”

    “多说了一句话!”霞珀一把甩开女侍,一脚踢向她小腹:“你也配,像你这样的贱人我见得多了,只消殿下看你一眼,你就魂不守舍,想入非非,能与殿下多说一句话,就自以为能进得了永信宫做得了殿下的枕边人。”

    霞珀边厉声斥责边走向女侍:“既然你那么想要男人的恩宠,正好配与暗地的妖魔,本仙子便恩准将你赠予他们,你可不要辜负我,侍奉好他们,才是真的将功赎罪。”

    女侍捂住小腹,缩在一根柱子前瑟瑟发抖,满眼是泪,但不敢大声哭泣,连连哀告:“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求仙子不要将奴婢送与他们,求求仙子饶恕奴婢,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霞珀弯腰扶起软瘫无力的女侍,语气变得十分亲切:“这就是活路呀,你还未去呢,怎知与他们在一处的乐子妙处,只要这趟差事办好了,日后本仙子会给你大大的赏赐。”

    女侍自知再哀求下去也无用,泪眼朦胧,快要断了气:“奴婢只想来日还能回到天界,仙子可莫要忘了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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