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

    新梧自是不知,自己的面颊已红到了耳根。那一副痴傻的模样在蜀葵微微半睁的眼里荡漾,蜀葵缓缓张开双臂抱住新梧,犹如把他埋进一朵硕大的红艳艳的花里。

    “你的脸怎么比我的衣裳还红。”蜀葵的唇贴在新梧耳畔,吹出的热气令新梧窒息。

    在蜀葵这朵娇艳的花儿里,新梧如一只折翅的蝶,陷入花蜜里拔不出来,他的脸庞和耳朵火焰般炽热:“我...我不能。”

    “不能什么?”蜀葵微微侧脸,娇嫩的肌肤与新梧耳鬓厮磨,那感觉大概就叫欲罢不能。

    好容易,新梧从缝隙里吸了一口气:“不能和仙子这般亲近。”

    “为何不能?”蜀葵扬起双臂,红袖从她臂上滑落,露出滑腻雪白的臂膀,白璧映红衣,迷乱新梧的余光。

    新梧再不能喘息:“仙子中意的是焦桐,我...我...”

    “他已将花瓣还我,送还的人就是你。”蜀葵的醉意一直未有褪去,反而像是醉意越来越浓,她语调凄凄,双手顺着新梧的脊背游走,最终划到他脸颊上,捧着新梧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自那时我伤心过,就在心里放过了他,情起时他心未动,我怎能强人所难。”

    新梧被蜀葵捧住脸,目光躲无可躲藏无可藏,蜀葵眼含泪光,情丝脉脉,比花儿更加娇艳,让他心魂俱乱:“是...是不能强人所难,你心里放下就好,我......”

    “若我这般,是不是强你所难?”蜀葵说着,抬起下颌轻轻在新梧唇上一点。

    两人柔唇相交的刹那,新梧自觉的魂儿飞了,人再没有半分力气,完全软瘫下去,好似在云里雾里,飘忽不定,他听着自己好似这么问的:“仙子对我是?”

    “蜀葵对你亦是有情,我本以为自焦桐后自己再不会对旁人生情,所以我喝了很多很多酒,想着无论怎么样都该跟他道个别,也好真正了断这段都没有开始的情缘。可谁知,我没找见他,反而遇到了你,那日你来送还花瓣我在暗中偷偷瞧过你,还恨过你,恨你教我知晓自己错付真情。谁又能知道,就在你抱住我与我对视的刹那,一切就都注定了,注定这是冥冥中的缘分让我们相遇,焦桐没有做错,他拒绝我,是为了把我带到你身边,我从心底断绝上一段不该有的情义,是为了与你再续真情,你说,这是不是命里早就有的?”

    蜀葵的眼神那么炽热,一如她炽热的身体,烫得新梧浑身发颤,他的眼神慌乱,努力要藏住自己的眉眼,可哪里藏得住:“仙子说得莫不是醉话吧?”

    “我是醉了,难道你没醉吗?”蜀葵紧紧盯住新梧,一缕一缕情丝自她眼波里流出,绕住新梧:“难道你见我没有生情吗?”

    “我...我...”新梧急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脸庞已和焦桐的红衣一样涨红,一颗心儿砰砰跳,稍稍张大口就会跳出胸膛。

    蜀葵紧紧搂住他,双唇咬着他的耳朵,软语酥麻:“仙主说情起时,会忘乎所以,今日今时,蜀葵愿与公子忘乎所以,公子可愿与蜀葵忘乎所以。”

    情起时,会忘乎所以!

    新梧好像悟到了什么,又好像得到了最有力的指引,再不顾什么非礼勿视,再不顾什么勿动妄念,在与情起之人忘乎所以一回又会怎样。

    况且,再不忘乎所以,他真的就要窒息在蜀葵的红裙里。

    “我愿意。”新梧的声音与蜀葵的话语交缠在一起:“方才我醉的是人,心里还是清醒的,现在,蜀葵想与公子一同醉心。”

    永信宫上惠风和畅,永信宫里梧桐花开,永信宫外翻云覆雨,无人打搅,清静安详,一切刚刚好。

    焦桐在殿顶坐了许久许久,虽然腹中有些饥饿,但是还不想下去,自语道:“都说仙人可吸风饮露绝食五谷,我且多吸吸此间的风用以饱腹。”

    当下凝神打起坐来,可是吸了好几口,只觉得腹中气饱,饿的感觉是一点儿没少。

    正准备起身下去时,听得轻轻的脚步声,心中一喜,道:“新梧,你来送点心了。”

    话音未落,感觉手下触到什么,鼻中更嗅到吃食的淡淡香味,心知果然是新梧送来了点心,便伸手抓起一块,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夸赞道:“不错,你这点心来得及时,厨艺也大有长进。”

    一块吃完,欲再拿一块,摸到的却是一把壶,微微一笑:“新梧,你真是有心了。”

    拿起那壶仰头灌下去,佳酿入腹,好不畅快。

    点心佳酿下肚,焦桐欲再拿送到手边的吃食时,心下已然生了疑:新梧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他也变哑巴了?还是?

    为证实心中的疑惑,焦桐才拿起点心便略微松手,点心掉落的同时,她伸手去接,一下子抓住那人的衣袖。

    只一下,便立刻松开了,道:“殿下,你来了。”

    但从衣着判断,衣袖的质地与自己所穿的衣衫截然不同,这个时候能无声无息进永信宫的,除了忱暄神君再无旁人。况且焦桐抓那衣袖时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一时还想不到为何会有这熟悉感。

    忱暄神君递上那块替焦桐接住的点心,在她身边坐下:“吃吧,一两块怎么能充饥。”

    焦桐的手停在半空:“殿下回来该歇歇才是,怎么上来了。”

    犹豫一下,还是接过点心吃起来,美食在前,何须忍饥挨饿,焦桐本是无心之言,脑子里却疑惑于自己的饭量,着实想不起来是从前就这么易饿,还是近来因为受伤以致饭量见长。

    忱暄神君应道:“此间景色甚好,来看看也是极好的。”

    焦桐吃完一块,随手一抓,就又抓到一块,一边细嚼,一边问道:“是殿下把剑收了起来吗?”

    忱暄神君怎么不知她的心意:“该是你的终会是你的,你重伤初愈,还动不得剑。”

    “殿下是说那剑本该是我的?”焦桐此时若能直视忱暄神君,一定能看穿他的眼神。

    忱暄神君的笑意焦桐却是看不见的:“来日我教你剑法,将你的灵力与剑融会贯通,不过你也该叫我一声师父了。”

    焦桐拜师时心中迫切,师父二字便脱口而出,这时候不知怎地竟有些难为情,顿了顿,才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末了,叫了声:“师父。”

    忱暄神君没有起身的意思:“此时的景色正好,何不再多赏一会儿。”

    焦桐可不想再坐半天,起身道:“好景留给殿下赏吧,我要回去了。”

    忱暄神君无奈地笑了笑:“这一声师父叫得难得,也罢,你眼睛不便,我们一同下去吧。”

    起身跟在焦桐身旁,盯住她一举一动,一起走下台阶。

    焦桐看不见,步步走得小心,便慢了许多,直到确定走到平地上,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下来。

    可是,到了地面,焦桐一时迷糊方向,竟不知往那边走了,口中唤道:“殿下。”

    也没有听到忱暄殿下的回应,好像在一刹那间一切都寂然无声了。

    正当焦桐疑惑时,突然感到手腕上一紧,是被人隔着衣衫抓住了手腕,拉着她快步向前行。

    目不能视,耳中听不到声音,焦桐不免有些慌张,再次唤道:“殿下。”

    这回依旧没有任何回响,以致她头脑错乱,还以为自己再次失声,忙伸手去抓腕上那人的手,恰恰又抓到晃动的衣袖。

    衣衫质地与忱暄神君的无异,可确信拉住自己往前快走的正是忱暄神君,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还要这么匆忙。

    好在忱暄神君行得极快,停下脚步时,焦桐约莫着已到了殿内,耳中似也清明了许多,便试着随口问道:“殿下,新梧呢?”

    忱暄神君回道:“他去做别的事了。”

    莫名地,焦桐觉得这话有些别扭,继续问道:“什么事?”

    “他自己的事。”忱暄神君这话在焦桐听来一样的别扭。

    焦桐待要再问时,耳听得外头有什么动静,便道:“外面是新梧的声音吗?”

    紧接着便是关窗声,那动静再也听不到了,忱暄神君正色道:“是杂物倒了,新梧不在外面。”

    他越是如此说,焦桐就越觉得奇怪:“殿下为何要关上窗户,是那动静听不得吗?还是在替新梧遮掩什么?”

    忱暄神君的答语让焦桐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要想知道他的行踪,待他回来一问便是。今日今时是修行的良辰,我先教你静心打坐,勿动杂念。”

    焦桐未再多言,依照忱暄神君指点与他一同打坐。

    这一坐就是良久,焦桐不知忱暄神君是否凝神静气渐入佳境,自己确是困意绵绵快要坐不住了。

    随着一个哈欠一个哈欠被焦桐挣扎着压下去,她不时垂下脑袋,随时就要栽倒入眠了。

    就在焦桐倒下的最后一刻,殿门吱地大开了。

    焦桐一下子挺直身子,脑中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还把门也关上了?

    来不及多虑,伴随着两个人的脚步声而来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忱暄殿下在吗?我要找忱暄殿下。”

    这声音好生耳熟!

    焦桐正猜想是谁时,忱暄神君应道:“我在,仙子造访所为何事?”

    “你去说。”那女子这句话却不是说与忱暄神君的,她边走边说,说话间已到了近前停步。

    接过女子话的是新梧:“我…此时会不会着急了些?蜀葵仙子,我……”

    焦桐心里一凛,心道:原来是蜀葵!她为何到永信宫来?忱暄神君不是布下了结界吗?她是如何进的来的?且此行是与新梧一同来,二人究竟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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