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肆男子

    记忆中叫三生的绝色女子,她的额前有一朵栩栩如生的彼岸花。她将自己带到桃园,看着自己跨入虚真界,欲言又止。

    唐婳想起几天前的场景,懊恼自己心急,没有将三生的话听明白。她实在是太想家了,她也实在是太鲁莽冲动了!到底,这个世界的上元节到底有什么秘密?

    唐婳回忆这几天的经历,没有什么特别,除了赫赫有名的蒙恬。凭着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她直觉认为蒙恬就是此次任务的关键人物。

    在又一次听见布衣男子与同伴分享宫闱秘事时,唐婳怒视他们,横眉冷对。

    “你们凭什么胡说八道,蒙恬将军是上郡的大英雄,你们几张嘴就毁人清誉,无耻!”

    娇小的女子义正言辞指责几个男子,周围的人愣了片刻,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而那布衣男子与同伴上上下下打量唐婳,见她瘦瘦小小,轻蔑一笑。

    “原来是棵小豆丁,快回去玩泥巴。”

    周围哄笑一片,唐婳一时语塞,几个男子轰走看热闹的人,周围的人也就三三两两散去。

    唐婳受人奚落,憋着一肚子气跟到正街,眼见宫车缓缓驶来,她噗通卧地,抱着布衣男子的粗布衫,哀嚎:“不准你说蒙恬将军的坏话,你就是胡说八道了,服不服!”

    布衣男子名张三,见唐婳的无赖行径,目瞪口呆。而周围的人转头注视着他们,不远处的蒙恬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张三哆哆嗦嗦跪下,头创地,脑袋抵在冰冷的石板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唐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利落站起来。

    “哒哒哒——”

    将军蒙恬勒马停在唐婳与张三面前,他身后的红缨长枪锐意逼人,厚重的银甲映照唐婳强装无畏的眼神。

    “你很好。”

    蒙恬探究的眼神从唐婳的脸上扫过,冰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继续打马前行。

    车架远去,唐婳的后背已经洇湿,感到丝丝寒意,骤然放松之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

    张三带着死而复生的后怕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小觑唐婳,勉强爬起躲瘟疫一样灰溜溜离开。

    周围又传来窃窃私语声,众人虽然对唐婳好奇,但也不敢招惹她。

    这一次,唐婳坚信她可以摆脱上元节了,怀着巨大的喜悦回到木屋,静静等夜幕降临。

    夜晚,唐婳在院中遥望上郡的灯火,第一次真切地有对这个世界的参与感,而后带着心满意足睡去。

    然而,唐婳心心念念的十六并没有到来,老天又一次和她开了个玩笑。一觉醒来,她还在武平二年正月十五。

    昨天的努力并没有用,布衣男子张三依然兴致勃勃地与同伴私语宫闱秘事,车架还是在那个时间驶过城门。

    唐婳不甘心,她在接下来的几天冒死拦过蒙恬车架,被关进了牢狱,当然第二日又安然无虞地回到上元节的小屋。她又将上郡跑了个遍,在松竹馆喝花酒连花魁范白月的面都没见到;去梨花苑听戏,散尽家财将银子抛向台中的名角;去礼佛寺听经书睡着了......

    不知失败了几次,虽然没有打听到有用的线索,但是唐婳将所在的世界了解了九成熟。

    话说,一年前,胡亥的使者宣读完圣旨,公子扶苏心如死灰,当即要挥剑自绝,却被久经沙场的蒙恬夺下剑,蒙恬诈出赵高传矫诏的目的,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斩杀使者,以三十万蒙家军为盾拥立公子扶苏。

    彼时的胡亥有赵高和李斯作为左膀右臂,有将军李由为他攻下南方诸国,已有二十几座城池,反观公子扶苏虽有三十万蒙家军保命蛰伏于上郡一城,但六国复辟,上郡四周虎狼环伺,处境艰难。

    这一段发展已经超出了唐婳的史学知识,而且据她了解,反秦的陈胜现下应是在公子扶苏的阵营做事,而宫闱秘事的主角之一宋玉应是先秦战国宋国人,项羽、刘邦更是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呆着,时代杂糅,匪夷所思。

    至于上郡的生活,为什么秦朝就有后世的茶饼冲茶,调料完善的美食以及各样式交杂的古装,虽然她对历史没有太多研究,但也察觉出了丝丝诡异。

    果然,她还是穿书了,至于什么书她还不知道,幸运的是没有去什么修真界、异世界。

    月上柳梢,凤箫声动,火树鱼龙舞。上元的夜晚又一次到来,唐婳早就失去了兴致,她甚至想寻求一个安静的地方躲避喧嚣。

    唐婳穿越人海来到礼佛寺,松风阵阵,云蒸雾绕,夜色中的宝殿中微微星火,她好像听到了佛音。

    我是谁?我从哪来?将要去哪?

    唐婳的心中冒出了经典三联问,她愣住了,止步不前。确切地说,她与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呢?父母亲友不在,来路不可回,前路不知在何处,她连她的定位与任务都找不到。

    谁说来路不可回!

    唐婳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三生并没有告诉自己做什么,若是她能回去,一切问题不都能解决了吗?

    松林中的潭水深不见底,远处微微火光照映、天上点点星光落入潭中,微风乍起,正是回去的好时候。

    唐婳鼓足勇气,闭眼跳入潭中,松树上一跃而下的人影试图抓住她,发丝滑过来人的手,唐婳被突如其来的人吓到,睁大了眼睛。

    回家的决心被打断,唐婳被吓得清醒过来,奈何为时已晚,她优美地坠入了潭中。冰冷的潭水灌入口鼻,窒息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巨大的恐惧让她忘了,自己会水。

    “救我——”

    唐婳在水中扑棱,不忘向暗中漆黑的人影求救,黑衣人长臂一挥,将唐婳捞了上来。

    湿漉漉的唐婳咳嗽着,勉强看清眼前的人,劲瘦颀长,压低的斗笠勉强遮住上挑的凤眼,黑色的斗篷融于夜色中。

    冷风吹过,唐婳打了个喷嚏,转瞬,黑色的宽大斗篷盖在了唐婳的头上,松木香萦绕在鼻尖。

    唐婳自斗篷中露出头来,圆润杏眼弯成月牙状。

    “你叫什么名字?”

    “阿飞。”

    唐婳没想到他会回答,盯着他的螺纹嵌珠金甲护肩,一身黑色短打劲装,宽肩窄腰,她愣住了,斗篷之下竟是如此邪肆帅气的男子,她委实没见过,不禁多看了几眼。

    凤眼闪过戏谑,阿飞跃上松枝,居高临下地说:“别再寻短见了,小豆芽。”说完这句,他越过一丈外的松树,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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