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

    她垂下头,看向他的时候似乎伴着海风,飘飘荡荡最终轻巧的擦过他的身旁

    卷起黑色披风的袍角,没有丝毫留恋的远去

    饶是香克斯想了无数个玛亚醒来的场景也不会想到她会直接忘记一切,她紧张,恐惧,看向他们的时候橙色眼睛里没有了一点信任

    瘦弱的手臂竭力的阻止他的靠近,发出的声音都夹带着恐惧的颤抖,可为什么…她会害怕?

    干涸的喉口发不出一点声响,顿顿的涩感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被压缩干净,他的手掌力道松懈

    她却是如同惊弓之鸟,揽着披风猛地后退了几步,甚至还因为踩到不太合身而导致拖沓在地的袍角踉跄了一下

    整个走廊的空气都变得及其安静了起来,更显得从别处传来的嘈杂更加剧烈,外面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板处和船舱也传来了人们极速掠过时候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如今我确实手无缚鸡之力,我现在甚至开始考虑直接跳个海,看海水能不能把我直接送到哪个岛屿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我知道你们在救我」

    「如果你生气可以把我扔在哪个岛屿也可以」

    我的声音颤抖,心脏狂跳语无伦次的磕磕巴巴

    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俯下身,半蹲到我面前

    「抱歉,吓到你了」

    ……

    旧时代的风雨可以让一个海贼明白如何去变得更加强大,如何掠夺,如何生存,如何去用更加肆意高明的手段得到想要的东西

    可它无法教会一个男人怎么去爱一个女人,和得到一个女人的心

    罗杰没有给他对于爱情的教导,他所知道的只有时夫人和御田,后来时夫人下船,他所认为的女人,要不就是实力强大的,性格豪爽贪婪不羁的,就像是大妈,要不就是温柔且可以为孩子家人付出一切的,就像时夫人和露玖,要不就是平凡的,却只能不甘的活着

    玛亚不像任何人,她身上具有的一切都是吸引人的,她像是坦桑石,一样迷人危险,她可以把曾经珍惜的东西随手放下,更可以用宽和爽朗的笑容去原谅

    并且在这片汪洋大海上,她秉持原则,没有被血腥与现实吞没,她是一片云和一阵风,轻轻落下,留下一些气息然后摇曳着离开

    但海贼是不明白的

    世界不让他们在一起,可能从他把她放在东海就注定了他们缘分就到了尽头

    其实现在来看看,也不过就是两年而已,那年他们抢了政府的恶魔果实,被cp0追杀碰见了她,后来在她的无数次试探之后又获得了她彻底的信任,就像是自己种下的一颗小小的种子,你看着它慢慢发芽,开花

    或者说是你随手捡到的一只猫,这只猫讨好你却不信任你,甚至可能会给你一爪子,你放肆它宠着它,然后在它放下利齿无比信任你的时候你觉得洋洋自得,之后又把它送给了别人,你跟它说会回来接它,但是你迟到了很久,后来再来的时候发现它已经不在属于你,你之前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也是因此你的猫变成了一个人,你被它所吸引又发现爱上它后,它却早已适应又向往外界,它在你离开后跟其他人产生羁绊有了自己的故事,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想把它抢回来,但是你发现如果你动粗它就会回到以前,那个会向你露出利爪的野猫

    所以你舍不得它又更舍不得放弃它,无法强迫它又无法把它捞回来

    你只能看着它,缠着它,让它想起来自己曾经属于你,你会在乎它的想法,所以你也属于它

    所以它不再是一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猫

    她将成为独一无二的,曾经属于你如今又不在属于你的珍宝

    直到后来,她在突然间受伤,你竭尽所能的去救她

    她却把你遗忘

    ……

    雷德福斯号靠岸是在一个风朗气清的天气,海风刮擦船壁,我也终于能够明目张胆的离开那间该死的医务室

    或许有时候大海上生活久了欲望都变得简单,比如说我迫切的想要喝一些酒来缓解内心巨大的迫切,那是夹杂着冒险者激情热烈的催化剂,也是一个无措彷徨之人的短暂停歇

    欢乐停息就是等同于死亡,这对于海贼来说尤其是这样,但可能对于雷德福斯号来说,一时的安静与沉寂,都是对慢慢时光的荒废与可惜,可能只有在上岛之后,各自去找一些乐子才会让这艘船进入短暂沉眠

    摇摆歌谣踏浪向前,我有时候发现,自己也是特别喜欢这种氛围的,或者是我在漫长时光都在海贼的同行里,与他们化为了一样的人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变成贾巴

    谁会想要变成个精神病

    但我思念他,无时不刻

    漫长的八年,我们俩的关系早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单纯的说爱这个人反正我是说不出口,但他早就成为我的习惯,成为了我灵魂中的一部分

    从一开始出门就能看见他到后来睁眼就能触摸到他

    这些故事从来都不是简单说出来就能把我俩的关系组织明白的

    至于如今只是好不容易出医务室就能让我不断想到那个神经病,还是多亏我昨晚做的梦,事实上我经常梦见他,自打我醒过来,就不断的想见他

    做的梦断断续续,有些是相伴在吭格尔岛的时候,他是个少年,身影瘦弱却跟个野兽一般的生存着,皮包骨头一般的脚踝,长长头发掩盖下得那双漆黑锋利的眼睛,调侃揶揄我时候发出的哼笑,以及挂在树上为了吓唬我的巨大野兽头颅和内脏,连带着半边沙滩都被染成红色的凉薄夜色下的篝火

    那时候的他是个性格诡谲,十分恶劣的神经病外加混蛋

    之后离开吭格尔在大海上生存,也是多亏了他无下限的刷新我对血腥的认知

    现如今不管过了多少年,我仍旧记得那傻x在当时扔过来的巨大头颅,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我,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直接跑到他房门,猛劲踢他那个摇摇欲坠的木门,发脾气到他一整晚都别想睡好觉

    他的性格和嘴都奇差无比,受得了他的人真是被神镀了光,下来普渡他的

    我俩经常打架,这是经常的,虽说我打不过他就被他单方面压制,不然我这养成听到他讲话就半聋的人迟早会被他逼疯

    只不过那家伙不知道从哪一时刻突然变了

    重新开始注意他的时候那个野兽一样的少年已经变成了过去的幻影,被这个身形高大背脊宽阔的男人所替代

    有只手臂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同时脖颈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属于男人的沉重呼吸,眼角余光处瞥见一抹赤红色,颊边传来的不属于自己发丝的痒意

    霎时我便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极有压迫的气息所包裹

    「玛亚,你刚刚在想什么?」

    「怎么叫你都不应声」

    耳边声音突兀响起,像惊醒一般我猛然回神,说实话我对玛亚这个名字还是觉得有些不太习惯,甚至有人在喊我的时候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香克斯」

    有些无奈的语调被我把他的名字叫的拉长了几分

    扒拉下男人的手臂和他靠在我肩颈出的红色脑袋,他随着我的力气离开,露出的笑容爽朗又有些懒洋洋的

    「我带你偷偷跑出去吧」

    他的声音轻巧又沙哑,眼睛都弯成了一个弧度

    这无疑吸引了我的兴趣,他的声音小小的导致我也故意把声音压低,甚至有些踮起脚靠近他

    「感觉会被骂哎,但我超级想喝酒啊」

    「没事,偷带你跑出去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人似乎是见我踮脚所以特地俯下身子声音更低了一些,我能感觉到那抹带着温度气息打在我的耳朵上

    「可本乡到时候扎针超痛,我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惹他」

    「那到时候等他上岛我让人拖住他」

    「真的?那太好了!不愧是船长,真是太可靠了」

    ……

    「他们俩在当我白痴吗」

    在高处晾晒草药的本乡挟着烟轻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风随风摇摆又缓缓化进空气

    「那家伙最近被刺激到了,你也理解一下」

    耶稣布拍了拍同伴肩膀,惹来人凉凉的一眼

    「……好吧你自己也节哀」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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