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很快就到了，城堡里的小鬼们为了应付考试都开始忙碌起来，在完成了讨论会之后，艾玛恢复了正常的课程，只是比起之前也并没有清闲许多的样子。

    斯内普发现，她依然一个人来去匆匆，连之前恨不得粘在一起的斯瓦特尔也没和她一起。

    这就有些反常了，要知道艾玛看向斯瓦特尔的目光可比看向自己时专注多了。

    所以是吵架了吗，然而这些斯内普也不得而知，这又关他什么事呢，且又有什么可惜的，斯瓦特尔也不过是平时一起上课吃饭的人罢了，起码他是没看出来这个从南美洲跑过来的女巫有什么值得人深交的地方，张扬又轻浮，跟内敛的艾玛根本不是一路人。

    当然，他并不是特意去关注艾玛，只是在艾玛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用余光扫到了而已。

    要知道在放假前的这段日子，身为教授的他们也不清闲，要做的事情一大堆，谁有闲工夫去关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的私人生活。

    羽毛笔在纸上用力划下，笔尖卡上了纸屑而去势凝滞不似往常顺滑自然，迸溅的墨绿色墨水将笔迹弄脏，看着面前已经不能再寄出去的信纸，斯内普有些烦躁地将它捏成一团投进了燃烧的壁炉里。

    在交流会结束之后，艾玛被动也主动地忙碌起来，艾玛的魔法器具将在特拉弗斯的店铺里开始接收订做订单，费用自然是不便宜，但要知道，比起复方汤剂来说，那种复杂麻烦且味道不一定好的魔药，和一个可定制的只需要魔法催动的首饰，不管是暂时需不需要，备上一个总不会有错。

    而且，谁说订做的一定是变形类的器具呢，要知道魔法界的法律对灰色甚至黑色交易的管控简直称得上松散，要是细究起来，没有哪个纯血的产业经得起检查。

    不过这并不是艾玛形单影只的主要原因，她和茱莉亚也并没有吵架，不如说是根本没有机会吵架，因为艾玛几乎不回宿舍，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魔纹办公室。

    魔纹是个热门的选修课，而芭布琳不是个勤快的教授，有了艾玛这个徒弟之后，更是当起了甩手掌柜，要不是太过分她都想让艾玛帮她上课了。

    艾玛在收到店里的订单后也需要一个实验室，所以就顺理成章地使用起芭布林教授的办公室，而且最近她又对炼金有了些兴趣，她现在能够做到的也只有给灵性材料附魔，如果有顾客拿来一个麻瓜首饰让她附魔的话，那她就只能偷偷往里添点儿什么了。

    炼金术是科非常高深的学问，提起炼金术大概率就会联想到点石成金以及长生，在艾玛查阅过众多资料之后才发现他们学院里教导的炼金术与真正的炼金术差至千里。

    学院里的炼金术课程与其说是炼金术不如说是基础知识扫盲，最后的考试也就是完成一次灵性金属的提纯，连门槛都算不上入。

    不过也情有可原，对于小巫师们来说，提纯灵性金属已经是件艰巨的任务了，更不要提起涉及到更高层次的东西，大部分小巫师连炼金术的最高追求是什么都不知道，再比如当代炼金术师的顶端尼可勒梅，在小巫师的眼里还不如魁地奇球星来的吸引人。

    然而，所谓的忙碌也只不过是艾玛拿来自欺欺人的理由罢了，真正让她如此表现的原因她不想面对，刻意忽视它回避它。

    茱莉亚感受到了艾玛的疏离，那种疏离在她从讨论会回来之后才有的，哪怕她们一起上课，但相伴而行的次数却少的一只手数的过来，艾玛喜欢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观察自己，如果她的眼神是一支笔，那艾玛一定画上了千百遍茱莉亚的样子。

    然而当她再次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艾玛却再也没有向她投射眼神，往常会有的那些彼此揶揄和嬉笑的无聊话也没有了回应。

    艾玛对待她的态度犹如陌生人。

    这让茱莉亚很是无力，她很喜欢艾玛，这种喜欢很难说清是为什么，但，当在拉文克劳长桌看到她的时候她就被艾玛身上的感觉吸引了，那种与周身人格格不入的样子，嘈杂的人群，明亮的大厅，却让茱莉亚一眼看见了她。

    “斯特瓦尔小姐？有什么事吗？”拉文克劳院长疑惑地看着敲响他办公室门的学生。

    茱莉亚也不知道怎么说起这件事，也许，艾玛只是不想再和她做朋友了，也许艾玛正在经历一些事情，也许她应该善解人意些，按照艾玛表现出来的意愿一样离她远点。

    但…如果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做，那她怎么有资格说自己喜欢艾玛，怎么有资格说自己是她的朋友。

    院长先生也有些头疼，他是个温和的教授，但同样他对学生之间的事情并不敏感，他苦思冥想了一番，最后只能吐出一句，“斯内普教授说不定知道些什么，或者你该去找找芭布琳教授？”

    斯内普教授吗？

    茱莉亚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似乎有些明悟但又抓不住那一丝明悟是来自哪里，虽然斯内普教授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但茱莉亚却下意识觉得他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然而事情意料之中的不尽人意，茱莉亚在斯内普教授下课的时候叫住了他，斯内普教授说实在算不上好为人师，甚至于感觉在他眼里所有学生都是些蠢货，解决他们的问题就像是在教小婴儿走路。

    “斯特瓦尔小姐凭什么觉得我会知道你们的友谊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可以不要再浪费你们教授的时间了吗。”

    斯内普根本没有为茱莉亚停留一下脚步，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收好了东西往教室外走去。

    茱莉亚真是觉得头皮发麻，不明白艾玛是怎么办到和斯内普教授相处的。

    离开教室的斯内普回到办公室，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批改作业，而是去了趟校长办公室，只可惜，他们日理万机的校长先生根本不在学校，最后他转脚去了魔纹办公室。

    敲响办公室门后不久，屋里的却不是他想找的人。

    图书馆没有。

    常驻的空教室没有。

    硕大的霍尔沃兹仿佛从来没有艾玛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