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青羽有些气结，“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三天不上朝，丢下一箩筐的奏章不批吗？”

    鹰隼抬手揪住他的衣襟，“你小子说话给我收敛点。别以为叫声‘二哥’就可以教训我！”

    “我不敢。因为我总觉得你是对的，可是这次，太荒谬了。”

    两个人在马上僵持着，慢慢对上了视线，彼此都认为自己的意识是对的。

    “你不曾真正爱过一个人，你不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她是我这一生中的挚爱，我以后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鹰隼的坚决让青羽震惊。

    我从未认真的去思考过我与鹰隼灵魂深处的共鸣是什么，为什么愿意为对方安心地交付出全部的真心？后来，随着成熟，我才明白，我的丈夫，鹰隼，与我有着一样倔强要强的性格，和一样的最真最善的情感。无论外在性格的表象是什么，这大概是我们相同的生命底色，最本质也被自己视为最重要的一部分情愫。

    “报——”

    一声唱报响亮地传到了两人身后，侍卫远远地就下了马，跑过来跪地禀报道：“启奏大王，西门、南门的队伍回来，说是没有任何线索。”

    青羽气急败坏地道：“估计她是凭空消失了，难不成你还要上天入地的找吗？”

    鹰隼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撂开他的衣禁，猝不及防的，他身子随着那股不可思议的恼意歪倒下去，落下马来。只听鹰隼说道：“传本王口谕，各路人马扩大范围继续搜寻！”

    深夜，清泉宫寂静如海。

    靓丽的蓝裙将投入的冷光拖曳得虚无飘渺。她走入殿，随后跟来的黑衣将门掩上。

    “娘娘，洛无痕已经抓到了。”

    她的嘴角得意地弯了弯。

    此刻，我是否离结局已近，终场将由她亲手写上？

    “那婉妃呢？”

    她把持着心里的杀机，期待故事如预料中的发展。

    “并没有跟洛大夫在一起。”

    这样一来，便又要费许多心神。她倒抽了一口气，“有没有问出，婉妃现在何处？”

    “没有。对于那晚之事，他抵死不认。”

    她拢了拢袖子，正色道：“本宫亲眼所见，量他也无从抵赖。吩咐备辇，本宫即刻出宫去。”

    “王后这么急急火火的，是要去哪儿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如五雷轰顶。韩莫离强作镇定，一只手扶在桌沿上，慢慢侧过头去。脸色似乎因无法接受现实而变得惨白。

    是他，真、是、他！

    凝重的王服带着窒息的压抑感从帘后踱了出来。鹰隼阴翳的神情在蹿动的烛光中动荡，嘴角的那弯冷笑，恍若死神的昭示。

    “王……王上！”

    为何会这样？

    韩莫离显然无法收拾当前的残局。

    “你不必掩饰。”鹰隼惬意地在楠木案前坐下，“本王一直待在后面，没有漏过每一个细节。”

    她哑然。

    双腿瘫软，直接跪了下去，“臣妾担忧……”

    黑色的袖袍一扬，鹰隼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他同样渴望尽快知道我的消息，“说，婉妃是不是跟洛无痕一起走的？”

    “是。”

    “你是知道的？”

    “我……臣妾当时并不知情。”

    “哼，”鹰隼冷笑，“不是说‘亲眼所见’吗？你以为月牙走了，本王就会恩宠于你？你现在要找洛无痕，莫非还想杀了她不成！”

    “王上，你当真误会臣妾了！”她声泪俱下，“臣妾见大王为了婉妃茶饭不思，也是想为您找回她，所以才贸然行动……”

    深沉的黑影投了下来，鹰隼欠身看向她，神色波澜不惊，却是用了反问的句式：“岂非要多谢你？”

    “臣妾不敢邀功。”

    “那你就敢欺瞒本王到今时今日吗？还敢说你没有私心。”

    “王上，臣妾从没想过要欺骗您。我只是在未确定消息可靠之前、未问出婉妃下落之前，不敢冒昧的让您知道，害怕您空欢喜一场。臣妾这不是‘私心’，而是‘良苦用心’……”

    她演绎着温柔，努力去扭转不利的局面。她万万料想不到，鹰隼今夜会突发奇想来看世儿，并在内室中待了良久……

    鹰隼缓缓起身，心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窃喜，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脸上依旧平静。他走过韩莫离，“叫你的人把洛无痕带到凌鹄宫来，本王要亲自审问。至于你……暂且幽禁在清泉宫中。”

    “王上……”韩莫离拽住他的衣裾，“难道王上还不明白吗？婉妃是和洛无痕一起私奔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