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后没几天就是情人节，张萱琳是不太看重这种节日的，但向珩很兴奋。
向珩提前一星期就和张萱琳嚷着：“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张萱琳淡淡地说：“是呀，所以你要搞什么花样？”
此话一出，向珩立即表示要从长计议：“我们要一起做一些之前没做过的事，送花呀、送礼物呀、吃饭呀、看电影呀等等等等平日里也能做，没必要赶在情人节那一天去做，我得回去计划计划。”
张萱琳：“……”
第二天向珩就有想法了：“我想和你去一次短途旅行，我们都没有一起出过门。”
张萱琳无甚反应，问：“去几天？”
“你能请假吗？”
张萱琳不太乐意：“别因为谈恋爱就用掉我的假期。”
向珩挑眉瞅着张萱琳：“所以你打算把假期留给什么事？”
张萱琳：“……”她似乎真没有事需要特意休假去做。
张萱琳琢磨一会儿，说：“可是这种时候请假太明显了，大家都会知道我为了要和男朋友出去醉生梦死而不上班，这下我在同事心目中的形象就变得非常奇怪了。”
“那就去……一天一夜？不用请假，你上完夜班之后，我去接你，直接出发，到第二天早上再送你回医院。”
张萱琳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为难道：“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你拼什么命？我开车，你在车上随便补眠，想在副驾驶座睡也行，想去后座躺平了睡也行。”
“不会那么巧的，我要是情节人前后两天不上夜班呢？”
“那你就请假一天。”
“……怎么又说回去了？”
向珩带着点委屈看着张萱琳，小声控诉：“又不肯把我介绍给你的同事认识，又不肯让我出现在你科室里，还不肯为了和我出去玩而用掉你那本来就不会投入使用的假期，你好过分啊……”
张萱琳在控诉之下毫无愧疚地说：“那些就是我的同事，为什么要介绍你给她们认识？我没打算和她们相处成亲朋好友的关系。科室是我工作的地方，哪能让你经常出现打扰我工作？”
但最后一个问题躲不掉，张萱琳犹豫两秒，问向珩：“你出去玩了那你的店怎么办？情人节你们不搞活动吗？不上新饮品吗？一定会很忙的呀，你作为老板之一怎么能跑掉？”
向珩皱眉笑道：“我发现你比我还关心我的店。店里有陶莫霄，还有两个员工，我去不去都不要紧的。”
张萱琳不说话。
向珩紧着又央求几遍，张萱琳松口了：“好吧，去就去，我请假陪你去，我请假去玩。你的目的地是哪里？”
向珩得逞地咧嘴笑，提议道：“泡温泉好不好？这么冷的天最适合泡温泉了。”
“哪里有温泉可以泡？”张萱琳对吃喝玩乐诸事都不太在行，完全不知道城市内外各处有意思的场所。
向珩便给张萱琳介绍：“A区那边有一间温泉酒店，开了有三四年吧，我之前去过一次，非常好玩，有公共的大池，每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小池，想怎么泡就怎么泡。酒店的餐食也好吃，听说大厨是从日本请过来的，结合了国人的口味开发出好几个特色菜，只有那间酒店才能吃到的。还有庭院，我会预订带庭院的房间，吃了饭之后可以在里面散散步赏赏月喝喝酒。酒店周围还有一个很大的公园，做了很多可以拍照的装饰，一些喜欢拍照的人应该会挺喜欢那里，而且灯饰做得挺好，晚上也可以去逛逛。酒店离我们也不远，从我们这里出发的话，大概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哇……”张萱琳听得有些呆了。
向珩揉揉张萱琳的脸蛋，邀功道：“功课做得不错吧？”
张萱琳略为懵懂地点点头，问他：“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向珩笑道：“好的心情。”
张萱琳：“……”
的确是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酒店里什么都有，吃的喝的用的一应俱全，连泡温泉的泳衣都准备好了，放在粉红色扎蝴蝶结的盒子里，并建议客人泡完温泉后当作酒店的纪念品带走。
张萱琳暗道果然各行各业的发展都是日新月异，现在酒店的纪念品都升级到泳衣的程度了。
张萱琳在房间逛了一圈，吃了酒店送来的欢迎甜品和饮品，又到庭院逛一圈，而后就扎进温泉里。
独立的小温泉在房间和庭院之间的位置，左边和顶上都是大片玻璃，全透，泡温泉时可以看着庭院的景色，也可以抬头看着蓝天或星空。
池子的底和边都是仿天然石头颜色的光滑卵石，池水原是清澈的，但映着卵石的颜色，呈现出仿若河水的水绿色。
热气氤氲，让小小空间变得梦幻。
左边的玻璃如浴室的镜子那般被水雾黏满，变得模糊，屋顶的玻璃因为离得远，得到的温度少，倒能保持五分透明，
在一派温暖中放松下来时，就想着要被包裹住，寻求身体上的安全感。
张萱琳浑身软塌塌地抱住向珩，也被向珩抱着，被对方包裹也包裹着对方，这么贴在一块泡温泉，并不时喝两口冰冰甜甜的果酒，吃两口清清爽爽的水果布丁。
向珩只觉得张萱琳比果酒和布丁都可口，不住地表露要品尝的意欲。
然而环境实在是不妥，头上有阳光，身旁有摆好造型的树与花，幕天席地的感觉过于强烈，张萱琳无比羞怯，只允许向珩的亲吻。
但向珩不满足于亲吻。
“别……”张萱琳按住向珩的手，并紧腿，口齿中艰难挤出支支吾吾的几个字：“水……进去……不好……”
向珩含糊应了声，收回手，往上摸索。
张萱琳半躺在光滑的池边，酒店的纪念品被随意丢在一旁。红艳艳的果实落在水里，随着水面的波纹起伏，又被清澈温热的温泉水浸泡得更加鲜嫩。
向珩很有耐心地在用唇舌和手揉捏她。
舒服，但不够，不上不下的，总是被伺候得很好的张萱琳不可能任由自己被这般对待。
她坐起身，问向珩：“你是必须要发生点什么吗？”
向珩伸指轻挑一下，搂着温软的张萱琳，低声反问道：“不可以吗？”
张萱琳推开向珩，反将他压在池边，旋即坐在他的腿上，面对面地去扯开被撑起来的浴巾。
“喜欢吗？”张萱琳问。
“喜欢。”向珩答。
张萱琳想了想，稍有些犹豫地低喃：“但是会把水弄脏……”
“没事，这水每天都会换新的。”
虽然亲密的事做了不少，但张萱琳没怎么摸索过向珩。
快乐是相互的，制造的同时也享受。
只是向珩过度的热情反而让张萱琳缺少机会为他制造快乐。
现下机会来了，张萱琳大胆地迈出第一步，主动去探索可以给予向珩快乐的方式，也享受着给予的快乐。
向珩在张萱琳脸侧耳边喘息着，在张萱琳手里微微颤抖着，张萱琳因这难得的体验而尝到莫名其妙的满足。
张萱琳觉得自己正在掌握着向珩一切欢愉的搏动，掌握着向珩一部分的生命源泉。
张萱琳是一个善于摸索的好学生，她在动作中变得专注，缓缓地变换位置，又密切观察向珩的反应，很快归纳出向珩的喜好。
她不太想向珩将温泉水弄脏，瞧着向珩的反应，差不多到的时候就松劲儿，转而移到不太要紧的地方。
如此几次过后，向珩猛地抓着张萱琳的手腕，咬牙说：“你是不是在捉弄我？”
张萱琳朝他笑笑，亲亲他的鼻尖，跟他撒娇：“头晕了……”
向珩无奈地瞅着她，张嘴轻咬她的下巴，应道：“我们上去吧。”
他们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服务员送午餐过来，敲门数次无人应答，打电话也没人接，以为他们出门了，便将午餐送进房里，模模糊糊听见浴室有动静，又赶紧提声说一句他们的午餐送到了，而后匆忙离去。
身体热腾腾的，意识像一锅煮开了的粥，粘稠，且咕噜噜地冒泡。
向珩原是有些急切，将张萱琳抱到洗漱台上，一手扶着张萱琳，一手拨弄着她，顾着张萱琳感受的同时，发狠般大动作。
张萱琳被他拨弄得动情，又被他动作得不断痉挛，只道要命，离了温泉人更晕，早知道刚下不逗他了。
向珩舒坦了之后，便慢条斯理地同张萱琳淋澡，借着沐浴露的滑腻劲儿，轻捻慢挑，又将张萱琳弄成一团没骨头的软肉。
关了水就半抱着张萱琳抵在浴室的镜前，花样百出地逗弄她，仿佛是要还刚才张萱琳在温泉里对他使出的恶作剧。
那面镜子，从模糊到清晰，又再次模糊掉半面，张萱琳透过它将自己从外到里看了个遍，无比深刻地认识了各种面貌的自己。向珩还坏心眼地要她说清楚各个部位的名称，在她最意乱情迷的时刻要她考试，她根本没心思答题。
她堪堪要晕过去之前才被向珩抱出浴室，回到现实世界。
张萱琳软瘫瘫吃了午饭，睡了午觉，恢复些许精神，同向珩在酒店和附近都逛了一圈。还去体验了酒店提供的精油按摩，张萱琳原是担心身上不明不白的痕迹会让按摩师傅戴上有色眼镜看她，但向珩说之后很难得再见，不需要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张萱琳想想也对，便去了。
精油按摩让张萱琳酸痛的肌肉放松了不少，但仍是除不尽她身上的虚软感，行动之中那些感觉不断地提醒她这趟旅程的主要内容，她不禁轻叹道：“这个情人节真是让我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才好呢。”向珩笑笑，眼里带着些神秘意味。
向珩其实是特意将张萱琳约来温泉酒店的，他希望两人可以置身于一个美好又新鲜的环境，讨论一件美好又重要的事。
第二天吃过晚餐，两人坐在檐下吃甜品，看星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向珩忽然说：“萱琳，有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张萱琳不明所以地应道：“嗯，你说。”
“我们也交往一段时间了，我可以问问你对我的看法吗？”
张萱琳微微皱眉，觉得由这种问题带出来的事情不会好到哪里去，迟疑着答道：“就，挺好的呀。干嘛问这个？”
“想听听嘛。还有就是，”向珩顿了几秒，仿佛是在整理措辞，“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你愿不愿意让我们的关系进一步发展？愿不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张萱琳愣了一下，又发出一声怪叫：“结婚？！”
“是，你有这个意思吗？”向珩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张萱琳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两个字太过铿锵有力，向珩始料未及，很是错愕，简直可以说是目瞪口呆地愣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