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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人际

    感谢她的知遇之恩?

    这话什么意思?

    “谢谢前任主帅把这块令牌交给我,周杞感激不尽呢。”

    “我什么时候交给你了?这不是你从我身上偷走的吗?”贺清皱了皱眉。

    周杞脸色微变:“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贺清,其实你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大敌意的。”

    贺清忽然隐隐有一种预感。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一边认真思考一边说,“你向陛下求得担任主帅的机会时,我站出来和你抢了。我们出征的时候,我们一直因为意见不合而争吵。在出征的缘由这件事上,我没跟你讲真话。你又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你现在肯定拿我当敌人。”他说到这时,不禁在床边韩文嗣刚刚坐过的矮脚凳上坐下了,“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怀臾人的奸计,还有雪崩,我们全都被困在这里了,生死攸关。咱们两个,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贺清好像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贺清,做主帅是件很辛苦的事,你看你连续熬了几个日夜,差点身体都垮了。更何况,如果不是陛下也被怀臾人欺骗了,这个主帅的位子,大概率也还是会给我的。”周杞向前探出身体,“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把这块令牌交给我。但其实,这是最好的选择。”

    贺清看着他,摇头道:“周杞,我不明白。你是要说服我吗?”她指着周杞手中那块令牌,不解地问,“明明那块牌子都已经在你手里了,你还来费这个力气说服我做什么呢?难道……”

    贺清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难道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他所担心的东西,贺清隐隐能猜到一些。

    从周杞对韩文嗣的态度看,他大概也心知肚明,军队里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的吧。

    “贺清,这对你我都有利,而且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周杞说,“这场战争如果失败了我负全责,怎么样?”

    他将没有拿令牌的那只手伸向贺清:“我们合作吧。”

    贺清看着他那只手,和平日一样犹豫起来。

    莽原军的战斗目前陷入瓶颈,一旦她答应了周杞的请求,她身上扭转战局的担子无疑会减轻,可能身体状况也会好转。

    可是,如果真的承认了周杞的主帅地位,也就意味着交出了主动权,而且如果想凭这次战争积累足以和周杞争夺大将军之位的战功,做一个普通的谋士是远远不够的。

    更何况,她刚刚已经和周杞的“好兄弟”结过盟了,虽然不知道他靠不靠谱。要是再和周杞结盟,是不是变成了脚踏两只船……

    随着贺清犹豫的时间逐渐增长,周杞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是我唐突了。”周杞最终放下手,摇摇头说:“本以为只是打动不了那些富家子弟,看来连你也不信任我。”

    看来,他和京城的那些公子哥相处得并不愉快啊。

    “贺清,你是真的不适合战场。也不适合政治。凡是这种需要用到心眼的东西,你都不适合。”周杞看起来不太高兴,“但是贺清,你就算不信任我,也绝对不能信任韩文嗣那个家伙。”

    “为什么?”贺清问。

    “韩文嗣就是个势利眼,只顾他自己,而且为了他想要的结果可以不择手段。”周杞说,“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抽签吗?我每次和他打牌,他都会出千,因为他一定要赢。这一次,他居然想把这种把戏用在在战场上,因为他想要你的权利。”

    “所以,你不是一个只顾自己,并且不择手段的人咯?”贺清问。

    正要离开的周杞哽了一下,说:“我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

    周杞离开后,贺清才想起来什么。她往身边乱成一团的被子里伸手摸了摸,用两根手指捏出来一块硬物。

    那个扣子……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皇帝给周杞的赏赐。

    难道是她发病的时候肚子疼得太厉害,直接把它从周杞的袖子上扯下来了?她有那么大力气吗?

    贺清拿着那枚袖章在眼前晃了晃,正反都仔细看了看,虽然确实光华流转,但是微微的掉色让它怎么看像是镀金的。

    虽然贺清不懂奢侈品,但是肉眼来看,这玩意好像还不如孙尚书儿子穿的玉鞋的鞋底贵啊。

    这么一看,陛下对自己的手下还真是吝啬。

    那还是先收起来,等到后面找机会再把这个假货还给周杞吧。

    “主帅。”贺清正准备休息时,又有新的人声传来。

    “请进。”贺清说。

    帘子掀起,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正站在扫进帐子的光晕里。

    “萧大人叫我来。”戴德朝贺清行了个礼,年轻的脸上微微泛红,“不知主帅有何吩咐?”

    “请坐。随意点就好。”贺清温和地一笑,“我叫你来是有些事想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受到怀臾人攻击的前一日,我们有见过面对吧?”

    戴德点点头。

    “我记得你说在巡逻。你当时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吗?”贺清问。

    “除了主帅您,没见到别人。”戴德挠了挠头。

    贺清微微思索,说:“你能再描述一下详细的情况吗?”

    “好的。”戴德仔细回忆道,“那天本来不是我巡逻,我在河边遇到陆大人,他说要我帮忙巡逻……”

    “是哪个陆大人?”贺清问。

    “是我们的军校。”戴德说,“我今年才参军,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相貌英俊,马术很好。”

    说到马术,不久前好像还真的有人教过贺清骑马。

    贺清想到那个人,忽然心里有了个猜测。

    “主帅?怎么了?”戴德看着贺清陷入沉思,忍不住问。

    “没什么。戴德,以后你每天帮我注意你说的陆军校的动向,有任何异动及时向往汇报。还有,帮我查清楚一切关于他的事情。这很重要。”贺清说。

    戴德懵懵地点点头。

    “主帅。我们现在的状况是不是不太乐观?”戴德问。

    “也不是没有转机。既然你来了,和你说说也无妨。”贺清披上一件外衣,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在山崖上部,怀臾人在我们脚下。”贺清在一张地图上勾画,“我们和主出山口之间的路途被怀臾人阻断。现在我们和怀臾的粮道均不足,且情况惨烈,在过去的两日内两军皆没有贸然进攻。但这样并非长久之计,所以两军要么有一人主动退让,要么有一人主动进攻。”

    说到这里,贺清向来温和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

    一旁的戴德见到她眼神变化,不仅一惊。

    “我不可能把主动权让给怀臾。”贺清抬起眼,神色坚定,“我已经做好准备,一旦怀臾人不肯相让一步,先撤出白檀山谷,我们一定会做那个先进攻的人。”

    “看来主帅有自己的作战计划了?”戴德问。

    没错,贺清这次前来,还留了一手。

    下毒。

    就在马背上那个神秘的包裹里,放着贺清准备绝地反击的利器。

    即使眼下的情况对于莽原再不利,毕竟占据了河流上游,就要充分利用条件不是吗?况且作战地点在莽原境内,怀臾人本就水土不服,一旦下毒成功,或许会给他们带来致命打击,凭莽原军对白檀山地地形的了解,在那时再逼退他们,还是有胜算的。

    然而,这样做也有风险。河流一旦遭到污染,莽原军也会继在雪崩中失去自己的军粮后,又失去水源。如果没有一次击溃怀臾军,莽原军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也是为什么贺清愿意先尝试协商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则是……

    “上一次交锋,怀臾人对白檀山地形的熟悉程度,让我感到震惊。”贺清面色平静,说的话却波涛汹涌,“白檀山在幽州境内并不起眼,即便在莽原也没有那么多记载的资料。就算他们提前选中这里并做了调查,真正作战过程中也不该如此熟练。我倒觉得,怀臾的军队里,应该有对这里十分熟悉的人才对。”

    “所以主帅觉得对方的军队里有莽原人?这可真是……”戴德握紧了拳头。

    “不仅如此。”贺清幽幽地说,“我们的军队里,应该也有他们的内应。”

    “主帅,您是怀疑周大人,对吗?”戴德问。

    贺清确实怀疑过他,但问题是,如果真的是周杞,未免也太过明显了。

    “我生病晕倒后,他承接了军队的事情。到目前为止,我没在这些事情里发现任何异常。”贺清说,“我不排除有别的可能。”

    戴德垂眸沉吟了一会,说:“主帅,对不起。”

    贺清:“?”

    “军队里的大部分士兵都跟惯了周大人,所以您初来时,大家皆不服气,觉得是您抢夺了属于周大人的位置。”戴德说,“因此,在您命令下达时,大家才常常不愿意照办,所以百般劝阻拖延。”

    贺清之前一直以为是军队层级太多效率太低,还想过等回去给陛下提个意见,给军队改组。原来居然是这样吗!

    “今日看到您明明柔弱不能自理,一提到军队的事却如此认真,我才知道您是一位好主帅。”戴德说,“我会让大家改变对您的看法的!”

    什么“柔弱不能自理”?她明明可以百步穿杨的啊!

    这些人怎么对她这么有偏见!

    不过,看到戴德激愤的目光,贺清也只好笑了笑。

    既然如此,她也会继续想办法,阻止周杞再继续插手军队的事了。

    帐外狂风呼啸。

    “怀臾人答应率先退出白檀山谷。”纪平连大氅都没来得及脱,往垫子上一坐,浑身的雪花瞬间掉落一地,铺满了白白的一层。“我们商量好的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任何一方不得进攻,留给双方军队撤离的时间。”

    “很好,算是暂时停火。”贺清虚弱地点点头。

    “但是,他们提了要求。”纪平神色凝重,“怀臾军提出要一位人质作为抵押,直到两个时辰顺利结束后释放。而且,他们要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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