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秦树突然发怒，成员们显然都有点被吓着了。
年纪最小的吴孟怡甚至哭出了声。
坦白来讲，秦树之所以一下这么凶狠，主要是看到宁宴夸了人做了白脸，她就得扮个黑脸骂一下，不能让她们觉得自己就真的做的有多好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练习生们必须经历的挫折训练。WE成员们出道还是太容易了，必须得磨一磨她们都性子才行——是的，必须这样。虽然秦树并不知道具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她知道所有练习生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且，这样的练习生最后都取得了成功，难道不就证明这是正确的吗？
秦树在前公司工作的那段时间里，她也跟同事学会了怎样"pua练习生":什么时候骂、什么时候骂完给甜枣，怎样让练习生认为自己对他们严苛是"爱之深，责之切。"
但是进入大宜后，这里的风气和之前秦树认识的任何一家娱乐公司都不一样。好就是好，差就是差。秦树看见每次训练的大汗淋漓的练习生们，也总不忍心用那套所谓的法则加以训练。
所以，秦树万万没有想到，她自认为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吴孟仪却哭了，其他的成员们也都低着头，一副怯弱的样子。
这样的状态，对于一个即将出道的组合而言绝对是大大不利，秦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做错了吗？她只是按照前人们总结的那套老方法来，为什么会错呢？
“不要哭了。”
秦树一时正不知如何是好，制作人的尊严让她无法先低头，没想到，这时宁宴会插话。
"秦老师提出了你们身上的问题，这不是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改正就好了。改不了也很正常，人岂能无过?"
缓了口气，宁宴接着说:"秦老师生气的是，你们好像并没有要朝着更好的方向付出行动的决心，至少现在没有。也许当初在秦老师说你们的能力还是不太行之后，你们听是听了，说不定还会伤心。可潜意识是想:那又怎样？我下周还是会出道的，现在短短的一周又能改变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系统的错，一定让她半年内推出个女团，练习生们确实培养的时间太短了。不仅是能力，很多东西都没有成型。
想到这里，宁宴叹了口气:
"其实秦老师的话我也不是完全认同:如果你已经做好了，为什么不可以玩呢？"
"但是，你们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做好了么？"
宁宴一边说，一边不放弃暗示秦树:可以了，这次我当黑脸，该你这个白脸出场了。
秦树终于接收到了宁宴的眼色，放软了语气道:
"宁总说的很对。我想，这个问题不止是你们，我回去也得好好思考。"
这算是踩上了宁宴递上的台阶。
"好了，很晚了，都先回去休息了。"想到什么，宁宴马上补充道:"该休息就得休息，不要让我发现有谁晚上偷偷跑出来练习哈。"宁宴用手势在五名成员身上转了一圈。
*
自从那晚后，也许是被秦树骂狠了，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短短一周过去，出道组五名成员们的技术肉眼可见提升了不少，进步喜人。
只是秦树和宁宴都不是很开心。
秦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按理来说，自己那晚骂人了，然后成员们就更加努力了，能力也提升了，这其中好像确实存在因果关系。
但是自己以后难道要一直这样"训练"艺人吗？
秦树想不明白，甚至一时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那些练习生。
宁宴在一旁看得更是着急，游戏app上，人物【秦树】的被动技能【钢铁之躯】已经消失了，不仅如此，人物Q版形象旁边还多了一串泡泡:
[想不明白。。。脑子好像不太好了。。。]
这一切都在表示:秦树现在陷入了迷茫，还夹杂着几分忧郁。
WE出道在即，看着最不可能出岔子的制作人秦树现下却状态狂掉……宁宴心急，但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情况下——
只能再压榨系统了!
"小统～"宁宴柔声呼唤，“话说，我是不是还有个新手礼包可以买呀?”
新手礼包里含一张万能卡，可兑换任何一张SR卡牌。当初，系统打算以9.9w的价格售卖给宁宴，但宁宴没有要。最后咬咬牙，用抽卡券抽到了自己想要的【人才补给卡】。
宁宴一提，系统也想来了这事。但是一来，新人礼包有时间限制，现在已经过期了。
二来，系统现在觉得，当初定价9.9w还是太便宜了!
想到这两点，系统觉得自己很有底气，一脸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宁宴的请求。
"新人礼包虽然已经过期了，但是商域是正常开放的。宿主可以在商域里购买【万能卡】。不过价格嘛——"系统高傲地抬起头，叫宿主当时不听本统的话购买新人礼包吧。
"肯定没有新人价啦。"
其实宁宴第一天进入游戏开始，商域就对她开放了。但由于她目前处于负数的存款，宁宴一次都没有点开过，差点都把商域给忘了。
宁宴点开游戏商域，向下划到【万能卡】这一栏——99.99w一张。
宁宴虽然还没把钱花出去，但看到这个数字又反射性了心疼了公司根本不存在的财政收入十秒。
她把屏幕关闭，用怨念的眼神盯着系统，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系统和它背后的资本势力挂在大宜门口的路灯上。
跟着宿主身边"耳濡目染"了这么久，系统也明白了不少人情世故。在定价时，它特地定的高了些，这样才有降价的余地嘛！
“咳咳。”系统明白，它是时候出场了。
"这样吧，本统和主神的关系还不错。如果宿主你真的很想要，我可以帮你去问问主神，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不可以降一点价。"
说着，系统居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电话:
"歪歪歪，是主神吗，我是小统呀。"
一秒、两秒、三秒……
对面没有任何应答。
"嗯嗯。"宁宴表示她很能理解，"关系还不错哦～"
系统脸通红，一个劲地跟宁宴解释，比如说主神一定在忙，所以才没听到它的电话。但是不管系统用什么理由，宁宴都跟一个复读机一样只叭叭一句:
"关系还不错哦～"
就这样在系统持续的呼叫之下，不知道是第几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主神，是我，系统12315。"系统这次学会了，特地躲着宁宴远远的，小声地说道。
宁宴看到系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也没拦着，就懒洋洋地站在原地，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远方的系统。
"哦，是你啊，系统12……12什么来着，我记得你。”对面的声音听起来还没睡醒，"你找本神有什么急事吗？"
如果宁宴在旁边，她一定能听出来这位主神的意思:
没有急事就别打扰本神。
但宁宴毕竟不在，接电话的只有一个刚出厂半年，阅历还不深的系统12315。
系统12315听到主神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它没想到，伟大的主神居然真的记得它这个小小的系统。
所以接下来，它先是用八百字小作文描写了自己对主神的孺慕之情。主神一开始还听的美滋滋，后面也发现了不对——
这小孩怎么那么能说呢？
"你的心情我都收到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你那边的事。"主神决定打断系统的念叨，“所以系统321，你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这么急切的叫我呢？”
“是这样的，我之前给商域里的万能卡定价了99.99w，但是……所以需要……配合……”系统听主神提醒，这才想起来它的目的。
主神:6
得到了主神的同意，又和主神叽叽喳喳确定了一番。系统兴奋地飞回了宁宴处，想到马上就要收到宿主感激的眼神，它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
“主神，真的不可以吗？”系统"自然"地打开了扩音，极尽夸张。
"真的不行，规则摆在那里，就算我们关系好，也不能给你开后门。”主神无奈地念出系统叫他的台词。
主神说到"我们关系好"这五个字时，系统把手机放在宁宴耳朵旁边，音量调到了最大，宁宴差点以为她要聋了！
“可是——”系统语气满满的遗憾，“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也不是没有。”主神继续念道，“价格虽然不能降，但是你可以帮忙出。只是——”主神皱眉，这小孩写的是啥字啊。
"只是，这需要你付出你的工南点。"
“贡献点！?”系统捂胸，内心狠狠纠结了一番。然后给了宁宴一个“永别了”的表情，开口:
“好吧，为了宿主！”
最后的结果是，系统用它的贡献点免除了一半的价格，现在仅需要49.99万就能把【万能卡】买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