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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双耳结

    被虏来的女子都居住在寨子的角落里,一队人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秃鹫随手将二人扔给了教习嬷嬷,便随意搂上一个女子回了卧房。

    那教习嬷嬷拿着两块毛巾上前来,投来无奈而又怜惜的目光,她轻轻抚摸着二人的脸,叹了口气,便带他们去净室清洗。

    净室内被分成一个个站立的挡板,其中有两个隔间内已有盛满热水的木桶。

    叱卢润坤将帘子一拉,便开始愉快地清洁自己,等她擦着擦着,突然发觉为何旁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她停下来,将耳朵贴在木板上仔细捕捉,却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二妞,你干哈呢?”

    不错,大妞二妞是叱卢润坤给他们起的名字,棠溪铭识极其不想认领,但怎奈嘴没快的过她,秃鹫一问二人姓名时,叱卢润坤便将两个丑名字报了上去,美名其曰贱名好养活!

    “我......”棠溪铭识的声音听起来别别扭扭的,音量极低。

    “怎么了?衣服扣子解不开吗?”叱卢润坤也小声地询问。

    那厮沉默了一瞬,终是回答:“等会儿你洗完能不能帮我在门口把个风,我换成男人的样子洗,这女子的样子,我不习惯。”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叱卢润坤听完觉得十分有趣,但又佩服这位六界标杆无时无刻不挂在身上的分寸感,硬生生将乐声堵在喉咙里:“放心吧,我尽快啊!”

    随后,她三下五除二地拾掇好自己便背着隔间,翘首在了门口,不过一会儿,身后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几轮水拍打地面的声音过后,里面的人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叱卢润坤守在门口,眼睛瞪外头,耳朵朝里头,听着没声儿了之后便使劲将耳朵向里头伸,听了半晌都听不着声儿,便将盯外头的眼睛扭过来,一下子扑到了那帘子后头,朝里面呼唤:“干嘛呢?怎么又没声了?”

    “我......”

    她趴在帘子那儿,眼睛时不时地还提溜着外头的情况,一头多用,显得特别忙乎:“诶呀,非常时期就别让我猜了,有事快说事啊!”

    棠溪铭识立马干脆利落:“这个衣服我不会穿。”

    “啊!这样啊。”这下轮到叱卢润坤不好意思了,元尊不会穿这个襦裙,十分可以理解,可她一个大闺女要将自己浑身上下的里衣外衣都念着名字的说一遍,感觉也怪不好意思的。

    她往后退两步,感觉自己的声音突然就夹了起来:“你看到那件诃子了吗?先把它穿在里头。”

    “诃子?是哪件?”里面传来一个淡淡的、疑惑的声音。

    “就是,就是月白色的那个”叱卢润坤觉得此时若有镜子,自己的脸在其中一定是红苹果的颜色。

    “月白色......哦,我,找到了。”元尊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颇为窘迫,“然后呢?”

    “然后便是上襦,有袖子的那个,穿在上面。”

    “上面......好了。”

    “然后把裙子套上,先系里面的结,再把外沿覆过去打结,然后系个双耳结。”

    “双耳结?如何系?”

    “就是,就是。”叱卢润坤两手在自己胸前打转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描述,急得跺脚,“诶呀,算了,你先出来,我演示给你看!”

    眼前的白帘被募地拉开,叱卢润坤期待地侧头瞅过去,脑袋上却宛如被当头棒喝:“你是傻的吗?谁家对襟绑带朝后啊?”

    “啊?”棠溪铭识低头看向自己脖子上那个本应放下后脖颈的直直的领子,恍然大悟,“我说为何脊背生风,我还在疑惑这上襦为何如同小孩用饭时的围兜。”

    “快快快,快进去换!”叱卢润坤连推带搡地将人撵进去,一口仙气呼出,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她现在终于理解为何周漪涟给她教书的时候罕见的没有那副妖孽的样子,反而长吁短叹犹如吴阳江附身,果然,教书是个检测命硬不硬的劳苦活儿。

    又是一番折腾,棠溪铭识终于攥着一根蓝色的系带走了出来,叱卢润坤将那带子从门帘的背后挽过,开始了手把手的双耳结教学,她的指尖灵活地在系带的中间来回游走,不到一会儿,门帘儿就有了一个漂亮的双耳结。叱卢润坤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杰作,点了点头,骄傲地瞥向一旁:“看会了吗?”

    “没有。”棠溪铭识如是说。

    没关系,新手嘛,多给他一点儿时间。

    “那我再来一遍,慢慢的来一遍,看仔细了!”

    “嗯。”棠溪铭识郑重其事地点头应好。

    紧接着,叱卢润坤花了方才两倍的时间,慢慢悠悠地打了一遍,这次打的比上次还要漂亮,白色的帘子随着向下的力道扭了一个转转,像是少女再炫耀自己的新裙子。

    “可看会了?”

    “比上一次有进步。”

    啊!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有进步就好,有进步就好啊!

    “还有那儿不懂?”

    “除了和结,剩下的都不会。”

    “......”

    好,没关系,我们再一次,慢慢地来,男人嘛,穿了一千多年的男装,突然换女装指定是有难度的。

    于是乎,她这次采用了宝宝教学的方式,一步,一提问。

    “现在呢,是将两条系带交叉绕胸口绕圈,看会了吗?”

    “嗯。”棠溪铭识斩钉截铁。

    “好,现在是分别将两根带子绕圈,多绕几圈,看会了?”

    “......嗯。”棠溪铭识顿了一下。

    “现在,绕到最后一圈的时候将手指穿过我食指和拇指撑开的这个圈拉出垂下的系带拉紧,会了?”

    “......嗯——”棠溪铭识无意识地跟着比划自己的手,犹犹豫豫。

    “然后将系带抽出来,抽一半儿,弄个垂耳的形状,可会?”

    “......”

    “另一边一模一样,好了。”她松手,将门帘儿送回原处,神色骄傲,“去系吧。”

    “我。”他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叱卢润坤那溢满了希望的大眼睛,最后还是心虚地将头低下,“绕圈后面可能还是有点儿,对。”

    “......”

    “不太会。”他说完便袖手站立在一旁,看起来十分无辜又无助。

    “二妞。”

    “欸。”

    “你看看这门帘儿,昂?都被我给系害羞了。”她拽着帘子,怒其不争。

    “我错了。”

    叱卢润坤再一次咬牙切齿地用目光剐了他一遍后,便仇人似的将系带暴力拆下,狠命地抖了三抖,认命地打算再来一轮。这时一个没见过的嬷嬷从门外走进来,见二人一切就绪,就是棠溪铭识的带子还没系上,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地将叱卢润坤手中的系带抽走,在棠溪铭识还一脸懵的时候伸手便是从胳肢窝里头将系带一揽,便在胸前就是狠狠一拽。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叱卢润坤在一旁目瞪口呆。

    “嬷嬷,我,我,我自己。”棠溪铭识小碎步向后退着,可完全招架不住嬷嬷的铁手拉拽。

    “嬷嬷,我,我来”叱卢润坤看着棠溪铭识的脸已经熟成了虾子,急忙上前帮忙。

    “哼,你什么你。”嬷嬷嗤之以鼻地将她往旁边一推,手上力道丝毫不减,“洗个澡磨磨唧唧,来了苍鹰,就得守苍鹰的规矩。”

    此时棠溪铭识感觉胸前毫不属于自己的两块软肉被嬷嬷鸡爪子一样的骨节来回挤压,一种不舒服的、极其不妙的感觉传至大脑,硌的人生疼。

    叱卢润坤看着他逐渐阴沉而又羞愤的眼神,报以同情而又安慰的目光,她在那嬷嬷看不见的地方,比划着唇语:“加油!我相信你!”

    晚饭时分,棠溪铭识的脸依旧阴沉,一旁的小哥给他打饭勺儿偏了他都没注意,汤撒到胳膊上才知道疼。

    叱卢润坤急忙抽出一个帕子给他揩着胳膊上的汤汁,便擦便唠叨:“小心点儿,汤勺来了就躲,真以为自己金刚不坏啊,别难过了,你就当自己,昂,一个女子,被女子摸了么,而且又不是敞开了摸的,你们都没吃亏昂。”

    “可是,我......”

    “美人儿!”棠溪铭识话还没说完,叱卢润坤的身后便传来一声惊呼,“没想到你在这儿!伏虎寨一别,竟是如今才见着你,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美人儿。”

    叱卢润坤纳闷地转过头去,在这儿还有她认识的人?

    “你谁啊?”

    那哥们儿的脸上随即出现了一副十分受伤的表情:“心痛,我们住在隔壁,美人儿竟不认得我,实在是难过,这普天之下,难道还有比美人儿不识更令人难过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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