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

    造成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是对方工作人员检修失误,施饰轩在处理好手头的紧急事件之后,立马派人追究了主办方的相关责任。

    一直到外面天亮,施饰轩都守在白予仙的病床前面。

    白予燃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公司为艺人特意定制的服装,脸上的妆都没来得及卸掉,看样子是得知消息之后,急匆匆赶过来的。

    他看到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状态的白予仙,不敢置信地上前去紧握住她冰凉的手。

    “怎么回事?好好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声音颤抖着,因为心疼,眼眶里面早已盈满了泪水。

    “东西砸下来的时候,她扑过来把我推开了,因为救我,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施饰轩早在白予燃进来的时候,就站起身来了,面对对方质问的口气,他没有选择逃避或者隐瞒事实真相。

    听到他的话,白予燃瞬间转悲为怒,红着眼扑过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躺在这里的人,本来应该是你的!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施饰轩!”

    拳头抡起来即将朝施饰轩脸上砸去时,门口的来人急忙上前拉开了已经失控的白予燃。

    施饰轩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着装,望着白予仙虚弱苍白的模样,叹息道:“医生说她只是暂时陷入了昏迷状态,会醒过来的。你姐姐的事情我们同样非常惋惜,我会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医疗条件,另外,你是公司旗下的新晋艺人吧?我可以保证,你的出道之路,将会畅通无阻。”

    白予燃趴在地上,两只拳头愤怒地捶打着地面的瓷砖:“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这些东西吗?你这个伪君子!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施饰轩一双眸子冷静地望着他,一夜未眠,眉眼间渐渐露出疲态。他偏过头示意身边的人,随后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服外套,转过身走了。

    见他出去了,白予燃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追上去,再次被几个身穿笔挺西服的人给拦住去路。

    “这是施总交代过,拿给你的。”其中一人公事公办地打开那只随身携带的皮箱子,里面是一打打数不清的红票子。

    “这里面有三十万块钱,作为对你们的一点点补偿。另外,她的一切医疗费用,施总全包,这点你可以不用担心。”

    另一人见白予燃盯着满箱的钞票,脸上显出痛苦不安的表情,提醒他:“你是赛寻娱乐的练习生,塔克,我们现在都知道你了,施总也承诺过,会为你之后的星路铺好道路的。这些钱,要还是不要,我想你一个思想成熟的人,应该可以自己判断吧?”

    白予燃望着那箱晃眼睛的钱,他承认自己不是人,是一个畜生,看到那笔钱的一瞬间,他想到了自己借的高利贷,想到了那高额的利息,同样也想到了没有钱时,生活是多么的艰难和拮据,以及来自别人的白眼。

    他又转过身看一眼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的白予仙,回想起刚才施饰轩说的话——她只是暂时陷入了昏迷,会醒过来的。

    他想,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的话,白予仙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最终,在现实面前,他还是昧着自己的良心,收下了那笔钱,那也意味着,他接受了他们的一切安排。

    施饰轩从医院后门出来时,司机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他上了车。车子启动,外面的风景开始缓缓往后移动着。

    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吩咐前面的司机:“打电话给老陈,让他调查一下白予仙和白予燃两姐弟的情况,查到之后,资料发给我。”

    “是!”

    “等等,顺便再帮我查一个人。”

    “您说!”

    “殳觅馨。”

    光计大学!阶梯教室!

    上大课!

    殳觅馨坐在后排第一排的位置,正在本子上计算着到目前为止赚到的所有钱。若不是今天上午把下学期大二的钱给交了之后,原本她已经存到三万块了。

    学费一交,模特社团的各种费用再一算,三万块钱很快就打散了,现在她又丢了工作,内心焦灼不已,失眠这个老朋友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以前有工作的时候虽然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的,但是因为有目标有收入,整个人累得欢乐而充实。

    现在的她空闲时间多了许多,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空闲。空闲时间虽然多,但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幸福快乐。

    一颗脑子里面,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怎么样才能赚更多的钱。如今的她,已经看不上那种耗时又费力的工作了,她仍然想从事模特相关的工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赚到更多的钱。

    可是,哪有那么多好的工作等着她呢?即使有,人家也不会要她一个在校大学生的。

    见旁边的殳觅馨还在对着涂涂画画的白纸发呆,林四季用胳膊肘推了她一下,示意讲台上的老师开始点名要抽人回答问题了。

    殳觅馨坐直身子,重新振作起精神,她抬起头望向黑板的时候,余光瞥到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

    走廊上,与副校长交谈着,并排着走过去的人正是施饰轩。

    阳光从外面斜射进走廊里面,照亮了他半个身体。

    望着他那熟悉的背影,殳觅馨心情复杂起来,她没有忘记他在舞会上说的那些话,也没有忘记那一巴掌。

    她是气的,而且非常愤怒,一直以来,她对他那么信任,几乎快要把他当成亲人来看待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甚至可以说是伟大,她敬重他,信任他,却没有想到他竟对她说出那样过分的话,可见,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她的。

    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虚伪做作的人。

    “今天是29日,那么我就抽这边的吧,29号同学在吗?”

    “到!”殳觅馨干净利索地举起手,声音异常洪亮。

    “你昨天看了《一周练习生》没有?塔克好帅啊!啊啊啊啊啊!”

    “看了看了,我是在你们都睡了之后才看的,我也喜欢塔克,没想到他虽然是里面年纪最小的,实力却是最强的。”

    “我就喜欢这种反差感!你知道吗?他之前去韩国当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生呢。”

    “不是吧?我看网上说,他以前是在韩国街头做自由乐队。”

    “是吗?是我记错了吗?我还说怪不得他实力那么强呢,明显跟其他人不是一个档次的,韩国在这方面不是很强吗……”

    “不信你看嘛,网上有很多人都说以前在韩国街头看见过他,还听过他唱歌呢,这里还有照片呢。”

    网球场看台上,林四季章宝儿两人紧挨在一起刷手机,不停地分享着手机里面的信息,从拿到球拍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挪动过屁股,自由练习被她们俩当成了自由活动。

    易洛阳刚打完一场回来,头上束着发带,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她把球拍扔到一边,弯腰拿起那瓶插了吸管的冰可乐,喝。

    五月天里,气温渐渐升高起来,晴空万里。

    望着远处正穿着运动服对打激烈的薛潇潇跟殳觅馨,易洛阳发出一声疑惑:“最近怎么经常看到殳觅馨?她很闲吗?”

    林四季抬起头,用手掌遮挡住前额,看一眼远处正打得热烈的两人:“你不知道吗?觅馨早就辞职了。”

    “辞职?她不是说之前那份工作很好吗?她舍得辞职?”

    除了林四季,所有人都不知道殳觅馨口中所谓的高薪职业到底是什么。

    章宝儿抬起手抢答:“她说,工作占用了太多的时间,她想留出更多的时间来学习。”

    易洛阳轻“呵”一声,这明显不像是殳觅馨那个“打工狂魔”说出来的话。

    穿着修身的运动服,殳觅馨手里握着球拍,脸庞红彤彤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面。

    薛潇潇从对面发球,殳觅馨做好接球的架势,移动着两条有力的大长腿,身姿矫捷。

    绿色的小球在空中飞来飞去,薛潇潇一发力,猛地跳起身来将球往下一扣!

    球拖着绿色尾巴如同一颗流星似地飞快从殳觅馨身边闪过,抬起来的球拍稍稍阻挡了它飞跃的速度,但最终还是没能拦住它。

    殳觅馨转过身去,视线追随着那颗小球。

    却看到一双脚正朝这边走来,球滚到那只洁白的运动鞋上面,稍稍往回弹了一下,停住。

    阳光下,施饰轩穿身绣有蓝色条纹的白色休闲运动装,弯腰捡起脚边的球,施施然而来。

    见惯了施饰轩西服领带的样子,难得看他穿一身轻松的休闲服装,殳觅馨第一眼还没认出他来。

    等他已经在她面前站定之后,她才想到要移开目光,然而已经晚了。

    他把球递到她面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有兴趣来一局吗?”

    也许是施饰轩身上的光芒太过强烈,从他走入体育场的那一刻,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望着他一副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殳觅馨心里莫名来了气,她像是挑衅一般地说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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