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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云凝烟冲进屋子的时候,江夕月还以为她是来吵架的,不想她当着翠袖的面,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江夕月惊得站了起来。自己在撺掇陆承渊把她赶出去,她不该恨极了自己么,云凝烟可不是轻易服软的人,跪在这里江夕月实在看不懂。

    翠袖也意外极了,愣了一下走上去搀她:“凝烟姑娘……”

    云凝烟却一把挥开她,擦地膝行至江夕月身边。江夕月见她钗环散乱,脸上泪痕斑斑,还没开口问话,对方一把抱住了她的腿,竟贴着她凄声哭求起来。

    “夕月妹妹,不,夕月姑娘,求你救救怜心吧……你是二爷的心上人,在二爷跟前有脸面,你说的话二爷没有不听的,看在曾经同为婢女的份上,你救救怜心好不好……”

    她嗓音嘶哑,声音断续,泪珠噼里啪啦落在地上,打在江夕月的鞋面上,哭得哀哀欲绝,令人闻声不忍。

    江夕月没懂她的意思,弯腰想先扶她起身:“凝烟姐姐,你先起来。”

    云凝烟兀自摇头,身子瘫软下去,两只手却举起,牢牢拉住江夕月的左手,仰着头凄惨哭求:“夕月姑娘,往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顶撞你,不该对你无礼,我都知错了我日后全改……”

    “只要你肯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你当小丫头,可以伺候你洗脸漱口,你不高兴拿鞭子打我都行!但求你一定救救她,怜心她没得罪过你,她一直都在说你的好话,求你可怜可怜她吧……”

    江夕月从没见过云凝烟这般失态,她哭的样子仿佛正在承受剖心泣血之痛,江夕月纵然不喜欢她,也不由同感于心,原先的镇定也慢慢动摇了。

    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云凝烟不起身,她只好蹲下去,问道:“凝烟姐姐,你先别急着求我,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怜心究竟犯什么错了,会弄到这么严重?”

    云凝烟哭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已经两天没见她了,到处都找不到她的人,满府上下都说没见过她,反而说是我找人叫走了她。后来王管家身边的人告诉我,说她两天前就被二爷带走了……”

    江夕月皱了皱眉:“二爷带她去哪了?”

    云凝烟双目红肿地看着江夕月,清澈的双瞳落下两行珠泪:“二爷要杀她。”

    江夕月一颤,心中骤然冰寒。她慢慢直起身来。

    ***

    陆承渊已经回来了,江夕月去王管家跟前核实了消息,转头就向书房前院跑去。跑得太快,耳畔风声嗖嗖,额上都出了汗。

    陆承渊不限制她在书房进出了,江夕月跟卫兵不打招呼就跑进去,跨着大步上了台阶,猛地扶住敞开的门柱,可以看到陆承渊在里头坐着。

    书房里点着灯,很是灯火明亮,陆承渊站在书案边写字。他穿着纻丝蟒服,墨玉束发,一手擎着毛笔,一手压住纸页,写字的神态很认真,身后撑起的支摘窗透过阵阵凉风。

    江夕月急切的心情突然就被压了下去,恐慌变成一种漠漠的揪心,是她多日不见他的思念作祟,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写字,她的一部分担忧放下心头。

    陆承渊没有发现她,江夕月平了平呼吸,掀开竹帘走进去,轻轻喊了一声:“二爷。”

    陆承渊的笔一顿,抬起头看向她。只一眼就发现她面色不佳,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毕竟多日没好好见面,心里也是挂念得很,陆承渊放下笔招手:“过来。”等江夕月慢吞吞走过去了,他把她搂在身前,细细地欣赏了一遍眉眼,才问道:“今天做什么了?”

    江夕月感觉到他的手扣在腰间,侧脸对上他柔情缠绵的目光,心里一面似春日温暖,一面却如冬风悲寒。

    她颤了颤嗓子:“二爷,别杀她。”

    陆承渊眉心一动,沉默了片刻,道:“你知道她做什么了吗?”

    江夕月轻声地道:“她只是个下人。”

    陆承渊看她一眼:“可她却是伺候我的。”江夕月既然提起这事,说明王隶把该说的都说了,她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孰轻孰重比别人清楚得多,而且她该知道他向来最恨叛徒,陆承渊觉得她不该为这种人求情。

    可江夕月眼底却带上了泪,仍然捏着他的衣角求他:“二爷,饶她一命吧。女子而已,没有什么雄心,只是苟活罢了……其实她跟我一样,若不是二爷青睐,我也没得什么出路的……”

    尹怜心做的事的确不可饶恕,若换了旁人江夕月绝不会求情,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都是伺候主子的奴婢,当初朝夕相处也曾互有帮衬,乍然被杀她怎能不害怕。

    说得严重些,陆承渊今日能下得去手杀尹怜心,有朝一日难道不会狠心下手杀了自己?江夕月不敢去想这种可能,她知道她不单是在挽回尹怜心的性命,也是在为自己留更多的活路。

    陆承渊眉头微锁,他定定地看着她,表情有一刹的犹豫。他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叹了口气,很无奈地点了点头:“好。”

    江夕月不胜意外,喜悦爬上她的双颊,染上红扑扑的色彩,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眸子水润清透,感恩地屈身行礼:“多谢二爷!”

    陆承渊眼睑微垂,没说什么,显得不太高兴。等她起身走过来,他就对她道:“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明早搬过来住。”不是商量的口吻,习惯的不容反驳。

    江夕月知道他不高兴,便也没有多嘴,乖顺地点头答应了。逆着他的心意求情救人,当然是要补偿的。只是尹怜心就算活下来,也不能留在侯府当差了,她不便再惹麻烦,出府事宜只能云凝烟操心了。

    陆承渊的闷火不小,两人几日没见,本该想得厉害。他却一反常态地控制着她,间断地吊着不让她到,江夕月被折磨得进退两难,哭得床榻间水气蒸腾。

    陆承渊睁着冷静而黑沉的眼,看她柔软的身体蛇一般扭动,趴在他身侧哀哀地讨饶,才放下身段满足了她。

    江夕月嗓子都哭哑了,隔日便睡得起不来,陆承渊反倒是先醒的。

    醒来看到她躺在身边,白嫩的身体一半在外,香艳旖旎的翻红滚绿。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动手,拨开看见红肿的伤势,索性作罢。

    江夕月直睡到巳正才醒,醒来身边不见陆承渊,她也不晓得时辰,外头听不到一点声音。

    门窗都关着,屋子里闷闷的热,淡淡的香腻残留,仿佛近及可触,但无声的世界抽离,蓦然的恐慌不能抑制。

    他去哪了?

    江夕月坐起来,凉被从肩头滑下,她喊了一声:“……二爷?”嗓子干哑得厉害。

    却是无人回答。

    她穿上鞋子坐在床边,动作时体内一阵热流激荡,想起昨夜两人忘情,没赶上及时抽出。她不舒服地晃神,算算日子是安全的,方才安下心来。

    心里酸酸地又起一层雾,想到这种事他也不留意,呆呆望着紧闭的隔门,又是委屈低唤一声:“二爷?”

    仍旧没人出声。

    就算是有事,也该叫个丫头外头候着,怎么着叮咛两句吧。缠绵一夜,醒来既不见踪影,也不留字句,怎么她就这么便宜,所有事都要自己操心。

    想到这里却被自己给吓到了,原先她是婢女的时候,偶尔也在他床上醒来,那时的善后也都是自己做的,身子里的东西自己清理,避子汤自己熬了自己喝。怎么那时不觉得半分不妥,现在竟这么大反应?

    她是不是身份代入太快,变得贪得无厌了?

    江夕月瞬间就警醒了些,收起那些零零碎碎的小念头,摸着心口给自己宽心:“不要紧张,他可是陆承渊,什么事干不出来……”

    话未落地门却开了,陆承渊迈步走进,带进一身赫然威风,语气却是调笑:“我干不出什么事?”

    江夕月一愣,顺着门开的空隙望出去,才发现包括翠袖在内,外头站着不少丫头,却全都敛正表情,严肃恭敬地不出声响。

    这全拜陆承渊一早吩咐:“别把人吵醒了。”整个院子都因此安静下来。明明是留心让她好睡,不想她起来被吓着了,却是弄巧成拙了。

    江夕月撇撇嘴,小情绪还是冒头:“二爷一大早去哪了?”

    陆承渊反手关门,翠袖差点撞在门上。“不早了。”他意有所指地说。

    江夕月就鼓气:“二爷下次节制点,我就能起早了。”

    还在这跟他生气?陆承渊心里感叹,这丫头是真不知自己有多美味。醒来衣裳也不穿好,端坐床边喊他,倒把那双鞋绑得规规矩矩,是真觉得他定力强大,还是刚醒来懵懂无知?

    其实江夕月只是委屈,觉得他对自己不够体贴,因而没顾得上。

    及至陆承渊走过来她都没发现异样,嘴里自顾自嘟囔着:“二爷醒了也不叫我,自己就忙去了,倒像我偷懒贪睡,反来怪我。”

    陆承渊的手已经开始侵略,呼吸慢慢地靠近她,声音低涩:“不叫你起来是为了你好,毕竟操劳了一夜,自然要多养养。”

    江夕月一听就转头,仿佛小手叉在腰间一般,开口就往坑里跳:“我不需要睡那么久,我也不需要养。”

    陆承渊就转了转眼珠,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哦,是这样啊。”

    过了一会他捂住她的嘴:“乖,别喊,外面都是人。”

    江夕月泪水涟涟,后悔她怎么就这么傻,又干出这种忍得胀疼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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