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面

    男孩简单的白T恤上还搭配着银色的潮流配饰,浅蓝色的工装短裤,长相柔美,很精致的五官,俏挺的鼻梁,红唇赤丹,最让她喜欢的是那一双眼睛,偏欧美风一点的双眼皮,瞳目炯炯,一双琉璃美目透的人清亮,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上一眼,好像自己也会是清澈干净不染凡尘的人,这样的小县城嫌少能培育出这样的佳人。

    许岁鸳盯着那双眸子仿佛入了定一般,一动不动的,但男孩显然没有察觉到,开口欣喜地喊道:“大小姐。”

    瞧着许岁鸳困惑的表情,陈常州这才意识到两人还没正式认识,介绍道:“我见过你,在忘忧。”

    许岁鸳还是不解。

    陈常州学着那晚的语气,清了清嗓子:“一个男人还用一个小姑娘扶吗?”

    “大家快认认,这群人是那家的亲戚。”

    许岁鸳想了起来,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那晚那个帮我的人是你呀,谢谢了。”

    陈常州见她笑了,坐到了她旁边,递出了一叠手纸,试探地问道:“这么哭了。”

    许岁鸳接过来,三两下擦了擦,故作矫情地埋怨道:“没什么,就是今天是我生日,饭店端上来的长寿面里是我最不爱吃的荷包蛋,吃了一口好难吃的,不爱吃还被家里人说了一顿,为什么没有煎蛋的长寿面呀?”

    说完许岁鸳驽了驽嘴,好像她真的吃到了,很难吃一样。

    “真的,就因为这个?”陈常州半信半疑。

    看她哭的那么委屈,肩膀都一抖一抖的,真的不是别的事吗?

    许岁鸳点了点头,两个人像是好久的老友一样,许岁鸳问道:“我上来的时候没看见有人,你是才上来的吗?”

    “不是,跟着你上来的,我也在这里吃饭,正好看见你从包厢出来,看着背影熟悉的很,还以为是我哪个朋友,没想到居然是你。”

    “我叫,陈常州,你呢?”陈常州跳下那个坐着的桌子,站的很直,在女孩的面前,很真诚的,郑重其事的介绍了下。

    他勾着唇,唇角很甜,许岁鸳想该是很好的家境和家庭才会培养出一个像他这样乐于助人又很真诚澄澈的人吧。

    她也笑了,跳了下来,真致地介绍道:“我叫许岁鸳,言午许,山夕岁,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鸳。”

    “许大小姐。”陈常州拖长了尾音打趣道,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亮亮,嘴角挂着的笑意一点都没有消退的意思。

    风很清,两个人的笑声却很敞亮,许岁鸳没去问陈常州为什么给她取了一个大小姐的别称。

    短暂的相遇,没必要深究那么多。

    两人交换了□□后,陈常州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少年的额角挂着的汗珠阴影绰绰的在夜晚显的格外的亮,要不是这里是饭店,许岁鸳还真要以为他这是去饭店的后厨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饭店百忙之中还能抽出十分钟插个队给她做一碗煎蛋的长寿面。

    月光晕昏,星光稀疏,夜色霭霭,少年挺拔的身姿像是独立于这天地间一缕清风,他站在盛大的落幕前,眸光熠熠生辉。

    像是要邀请一般,他说:“大小姐,既然这家饭店没有你满意的长寿面,我给你补上,可别嫌弃。”

    陌生人的好意总是让人莫名的有种落泪的冲动,许岁鸳哽咽了一下,说出口的话有种将哭未哭的感觉:“谢谢,那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递给许岁鸳筷子的时候,陈常州故意又扯远了一点,不让她拿到,捏了搞怪的语气逗她:“这碗面可不给哭鼻子的寿星吃。”

    那一碗长寿面是许岁鸳吃过最热腾腾的一碗面,伴着仲夏夜的遗憾与年少的渴求一起落了幕。

    这一夜过很漫长,回到家后许岁鸳睡的不是很踏实,大概是许忠喝醉了酒回来,拉着她的胳膊一遍一遍的告诉她,今天为了给她庆祝生日请客吃饭花了很多钱,18岁成人礼欠她的成人礼物再拖一拖,她一句话也没说,方怡娇也附和着说今天花了很多钱要懂事,最后还是睡着了的许年被吵醒了才把两人给拖走了。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少女,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男人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声,还有女人喋喋不休抱怨声,她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默默的真诚悲悯祈祷着,许着她这19年来一直从未实现的愿望——希望能逃离这个家,永远逃离这个地方。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窗外的月光姣姣,屋内的少女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许岁鸳早早就醒了,听着外面方怡娇跟许忠埋怨她,都这么大了还不如许年懂事,弟弟还知道早起给家里做个饭,做好了叫大人起来吃。

    许忠无非是又说了一些在中间和稀泥的话,最后两人被许年给推出了家门。

    许年到底在他两心里是不一样的,是许忠心心念念盼了好几年才得来的一个宝贝儿子,是方怡娇来这个家后跟她相处最久,也是接触的时候最小的一个孩子,虽然算不上视如己出,但许忠明里暗里的偏袒她自然也会偏爱一些。

    等他两都走了,许岁鸳精神也算放松了下来,许年敲门提醒她出来吃饭,饭他做好了。

    吃完饭她高高兴兴的就去上班,突然被告知今天就她一个人代课,沈予执请假了。

    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她决定关心这这位同事,点开两人的聊天框,还停留在昨晚沈予执问她在哪的那段对话,她没在意,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

    怎么请假了,是生病了吗?

    “鸳姐,一天了你看不下八十遍手机了!等消息呢?”许岁鸳再一次着急慌忙拿起手机看消息之后,杨恬静在也忍不住了。

    夏潘刚好从那边的屋子进来,打趣地说:“肯定是在等小沈老师的消息呗。”坐到杨恬静身边又道:“他今天请假了,你没发现吗?”

    听夏潘这么一说,杨恬静这个缺心眼的才恍然大悟道:“我还纳闷沈哥这迟到都快迟到了半节课了,原来是请假了。”

    随后一副了然的表情,挤眉弄眼的瞧着许岁鸳。

    他们两的事经过上次的露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小朋友都知道小沈老师喜欢小鸳老师,更别说像杨恬静这种大一点的孩子了。

    许岁鸳没搭腔,也没解释,这种事越解释他们越容易起哄,还不如就此打住,转头问夏潘:“听说校长打算暑期班结束的时候办个画展?”

    夏潘点了点,苦大愁深的说:“都快愁死我了,我们还要全程陪同,还得邀请组织家长来看,必要的时候还要挨个讲讲,我们班有几个调皮捣蛋的那字真的不忍直视。”

    杨恬静笑了,傲娇的夸赞道:“潘姐,我们班画的好的多的事,肯定能给我们鸳姐脸上长光。”

    夏潘斜愣愣的睨了她一眼,这可真是明晃晃的往她身上捅刀子。

    瞧着两人斗鸡似的,许岁鸳倒是笑的乐不可支。

    “鸳姐,你说是不是!”杨恬静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是是是,要是你的水平比你刚来那会儿提升的再明显点,我就更有面子,重点讲你的画了。”许岁鸳也跟着打趣,夏潘得到了支持像个半大的孩子一样挑衅傲娇的瞧了眼杨恬静。

    杨恬静很受伤,但她这个画功确实跟之前比没什么太大的进步,还是多想想画展那天拿得出几张像样的画吧。

    许岁鸳跟夏潘两个人讨论了好一会儿,最终敲定下来先每个人都要收上来三四张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可以不是写的画的最好的,但一定是要自己喜欢的。

    许岁鸳正式宣布消息的时候,底下小朋友们的哀嚎声不断。

    “啊啊啊,之前画完的都不知道扔哪了!”

    “我明明记得之前有张画完的画,夹在这个板子后了,我的画呢?”

    “最最最漂亮的小鸳老师,能不能只交一张呀!”

    听着下面杂七杂八的讨论和翻腾着找画的声音,许岁鸳想笑又觉得沈予执今天不在没人扮黑脸了,怕镇不住这群家伙,故作严肃的讲。

    “咳咳,从现在到画展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三张画肯定没问题。”

    她还想在打趣几句,手机就传来一阵震动,心下一喜,匆忙安慰了大家几句就出去接电话,结果点开手机一看是顾浩的来电提醒,心下落空。

    “喂,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谁惹我们了。”电话那头的小姑娘语气明显不开心,顾浩笑着打趣道。

    许岁鸳一愣,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回来了?”

    “嗯,还有十几分钟就下班了吧,我被司机放到你上班这块,正好等你一块回去。”

    “好。”

    顾浩出去毕业旅行的这段时间,两人也会在□□上说说话,谈谈自己的现状,顾浩说他去了哪些地方,见过了哪些自然景观,又走过了多少路,每到一个地方他总会拍给她一些好看得多照片和视频,调侃着说她虽然没出来玩但这下跟出来也差不多。

    那些发过来的图片和视频许岁鸳一个一个点开都看了,很多都是顾浩的空间里没有的,她也会跟顾浩讲最近干了什么,又交了那些新的朋友,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只是没去讲认识沈予执,两人也很默契的没提聂城,好像还是之前那会她没认识聂城时候两人无话不说的状态。

    等到许岁鸳下了课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顾浩坐在行李箱上背倚着一棵枝茂伸进去楼上画室的柳树,嘴边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笑脸盈盈的朝着她挥手。

    她走近把顾浩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一把摘了下来扔到地上,嫌弃的拍了拍手,说道:“你也不嫌脏。”

    顾浩也不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拦过许岁鸳手里的白色的斜挎包放到了自己身上,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拎着白色的小包,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老面馆。”

    “许年在家吗?”顾浩问道。

    “没有”坐在后排的许岁鸳不解地问道:“不回家?”

    顾浩系上安全带,扭过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诉苦:“你都不知道外面的饭多难吃,我这出去了一个月玩的又累吃的又少,想咱们这的饭想的都快胃穿孔了,先去吃个饭吧。”

    “许年又回老家了?”

    许岁鸳嗯了一声,随后打了个喷嚏。

    顾浩指了指后排的窗户,说道:“师傅窗户开一条缝,我朋友有鼻炎,空调打的太冷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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