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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尸陀林祜主

    “滴嗒.....嘀嗒....”

    水滴砸在地面,响起颇有规律的声音。

    周围漆黑一片,如腐烂的尸体流出来暗黑冰冷的血,遮盖了一切。恐怖和绝望从黑暗里伸出手来,扼住人的咽喉。

    湿润的水气似乎在鼻尖凝成了一滴水珠,身上也是湿哒哒地,寒意一直浸透到骨子里。

    “嚓——嚓——”

    是石头摩擦发出的声音。

    伴着这道声音,黑暗中不时亮起一点星星的火光,很快又灭了。

    这时,一道微凉的女声响起。

    “行了,才湿了水,火起不来的。”

    话音才在黑暗中没下去,忽又响起一道清亮的男声,带着少年清气。

    “我还有办法。”

    接着,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掏什么东西。

    “有了。”

    然后,那个男声就念了一串听不懂也听不清的句子。

    “*******....”

    紧接着,“噗——”的一声,一道炙热的火光凭空生出,直直如柱,又好似一条威严的火龙。

    火龙被放在地上,很快依靠燃烧周围的易燃物开始“沸腾”起来。

    橙红色的火光映照,照亮了站在火堆边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容貌皆是不凡,就是身上全湿了,湿漉漉地在滴水,像是才从水里爬出来。

    瞥了眼燃烧的火堆,女人揶揄道。

    “道教的咒术用来点火?”

    “你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话落,白荧眼波流转,带着点探究的意味看向旁边的人。

    后者拱了拱手,扬起个古灵精怪的笑容。

    “姐姐谬赞。”

    “我真的什么都会点的,怎么样,您和族长之后带上我,不亏的。”

    话落,阿奇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不少,灿烂得好似一个小太阳,更把这漆黑的地方照亮了不少。

    白荧瞥了他一眼,没回话。

    视线下移,又落到火堆的边缘处,微微皱眉道。

    “你用什么东西起得火?”

    阿奇:“我也不知道,这里黑得什么也看不清,随手抓得。”

    说着,他见白荧神色不对,也跟着将视线落到火堆的边缘处。

    炙热燃烧的火堆边,一块黑色的布正被火焰慢慢吞噬,紧接着显露出来的,是一块森森白骨。

    阿奇:“! ! !”

    他刚刚用来起火的,是一具尸体?!

    倏尔,白荧慢慢抬起头,看着他,幽幽道。

    “你烧尸了。”

    这时,黑暗中的“自己”脑子仍然混沌,吴邪只模糊听到一句。

    你骚死了?!

    什么鬼啊?!

    原地,阿奇在知道自己“烧尸”后,激动地想要灭火。他用自己的衣服使劲甩出水滴,想达到灭火的目地,效果甚微。

    见状,他又焦急地想要抬脚去踩。

    白荧拉住他,有点无奈道。

    “它被你烧了还不够,你还想亲自把它踩成粉尘是吗?”

    闻言,阿奇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疯狂甩头,好似一只犯错的大狗。

    “那怎么办?”

    “要不,我给它超度一下?”

    说着,某人立即开始双手合十,嘴唇微嚅,当真开始念起了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

    白荧:“.......”

    在墓里给尸体念《往生咒》的,她现在,也就见过这么一个。

    被烧的尸体:谢谢嗷~

    见阿奇认真地念着咒,白荧也没搭理他。垂眸,在燃烧的尸堆里找了找,捡起半截木棍,充当火把,顾自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

    好一会儿,待阿奇念完咒,正好见白荧打探回来,手中的木棍快烧到了尾,被她扔在地上。

    “姐,怎么样,”阿奇看向她,问道,“有什么发现?”

    白荧微微仰头,看着上方。

    “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在那座墓里了。”

    闻言,阿奇也抬起头,打量着四周,机灵的眼睛里流露出思索的光芒。

    “算算方位,那条江离墓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咱们竟然能从水里进来?”

    “还真是误打误撞了。”

    话落,白荧凝望着漆黑的地宫上空,说道。

    “只是外围,还远着呢。”

    现在,他们是误打误撞,从水里掉进了地宫的外围。

    阿奇却握紧拳头,莫名元气满满道。

    “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族长,阿奇一定会来救你的!”

    喊完,他又看着旁边的白荧。

    “对了,姐,刚刚水里那东西,是什么呀?”

    白荧眉间若蹙,只说道。

    “没看清,但很可能就在附近。”

    “先休息一下,之后尽快离开这里。”

    阿奇点点头,随后又朝白荧隐晦地使了一个眼神,小声询问道。

    “姐,背后的.....”

    闻言,白荧就朝他使眼色的地方看了一眼,语调微微上扬一些。

    “小鬼,再偷窥,就把你留在这里喂怪物。”

    这话带了点唬人的意味。

    “.......”

    没人回话。

    阿奇就扯出一抹痞笑。

    “小子,你要是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把你也烧了?”

    话落,黢黑的角落里,才默默滑出来一辆湿哒哒的铁制轮椅。

    轮椅慢慢滑进火光的映照范围,也让火堆边的两人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自己”,一个并不意外,一个饶有兴致。

    吴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也是没想到自己“附身”的这小子真是个莽人。

    先前,在水里扮水鬼的阿奇,背后出现了一个“黑影”。那几个苗人早就被吓跑了,阿奇之后就沉进了水里,白荧也跟着跳下水救人。

    然后,他附身的这小子也朝着江水,推着轮椅奋勇直冲,然后英勇落水.....

    现在,就是看见地这样了。

    真地,这小子比当年的他还“莽”呢。

    “自己”感觉到阿奇的目光,上下扫量了他好久,然后露出一抹笑,似是敬佩道。

    “兄弟,你是怎么坐着轮椅掉下来的?”

    江里的水流不说有多汹涌,但要想让坐着的轮椅不被冲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难不成,这小子是个高手?

    闻言,吴邪感觉“自己”轻轻将衣服撩起来一些,露出了腰上的绳子,正和座下的轮椅绑在一起。

    阿奇:“.......”

    白荧看着“自己”,漂亮的眉眼微微一挑,倒是也不意外,只是调侃道。

    “小鬼,你怎么也往水里跳啊?”

    刚刚那种情况,他完全没必要跟着跳下来的,这并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吴邪倒是隐约知道点“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到“自己”说道。

    “我见你有些怕水,担心你出事。”

    当时,阿奇被那个“黑影”拖进水里。白荧在跳水前,有个细微的踌躇动作,很短,很快,不想“自己”倒是发现了。

    吴邪也注意到了。

    没想到,白荧和小哑巴一样怕水。

    对于这个答案,白荧倒是显得有些意外。

    “你想救我?”

    “为什么?”

    对此,“自己”的语气多了几分认真。

    “之前你救过我。”

    闻言,白荧就笑了下,清灵漂亮的眉眼舒展开来,好似枝头悄然绽放的花。

    看着“自己”,轻声道。

    “那咱们两清了。”

    “不过,我不怕水。”

    “自己”点了点头,颇为认真道。

    “我知道了。”

    吴邪就有点疑惑,白荧为什么否认自己怕水呢,是不想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他们面前吗?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是之后才知道的,令人忍不住难过和心酸。

    这时,阿奇跳到两人中间来,冲“自己”扬了扬下巴,嘴角扯出狡黠的笑容。

    “我说岑少爷,看不出来啊,你这还有跟踪别人的癖好啊?”

    闻言,吴邪心里就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

    岑少爷,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阿奇向白荧介绍“自己”道。

    “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住在我们隔壁的岑少爷。”

    话落,“自己”又有礼谦虚地补了一句。

    “我的汉名叫做岑真,叫我岑真就好。”

    吴邪:........

    他最开始,不是没怀疑过这小子的身份,但就以为是个爱偷窥的路人甲乙丙之类的。

    谁知道,竟然是岑真?!

    他对于岑真的印象,还停留在张家古楼里那个牵引着红线,敢把自己炼成蛊的“螳螂人”,那可真是个狠人呐!

    但是,为什么狠人现在变成了一个爱偷窥的“变态”了?!

    阿奇,岑真,白荧三人组,第二人形象崩塌。

    这时,阿奇又凑到“自己”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岑少爷,你要是喜欢上了我姐的话,劝你三思。”

    “我姐惊神骇鬼,你不合适。”

    “自己”就莫名地看了阿奇一眼。

    “我没有。”

    听话,阿奇就瞪大眼睛,像是难以置信般地说道。

    “那你天天跟着他们,难道你是看上我族...就是和我姐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我告诉你啊,那个人你更不准想啊!”

    “你多看一眼,都是对我族长的亵渎!”

    “......”

    吴邪能感到“自己”内心的无语。

    他算是看出来了,阿奇这小子就是个闷油瓶的狂热脑残粉。

    倏尔,他才听到“自己”默默开口,凉幽幽道。

    “你猜错了,我喜欢你。”

    阿奇:“! ! !”

    随即,某位唇红齿白的少年迅速惊恐地抱紧了自己,眼角含泪道。

    “我们比邻而居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你对我打得是这种心思。”

    说着,还像话本子里被流氓调戏的小姐一样,呸了“自己”一口。

    “呸,登徒子。”

    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的白荧,估计也是被这两人整无语了,忍不住插话打断道。

    “要是不休息的话,我们就往前走了。”

    这两人才消停,坐下来,围在火堆边烤着火。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总归不舒服。

    借用岑真的眼睛,吴邪看着那具燃烧的尸体,默默吐槽。

    这尸体,生前一定很喜欢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

    哦~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

    幸好,阿奇后面把那具燃烧的白骨挑了出来,又从周围捡了些能烧的枯木,扔进了火堆。

    把白骨燃起的火扑灭后,阿奇又脱了自己的外套,盖上,似模似样地双手合十。

    “罪过罪过,祝你早日投胎。”

    “自己”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没说什么。

    “.......”

    又过了一会儿,阿奇忽然说道。

    “姐,我俩背过去,你把外衣脱下来烤烤吧,湿衣服穿着不舒服。”

    说着,他又伸手捂住了旁边“自己”的眼睛。

    吴邪也跟着眼前一黑。

    后,又听到阿奇义正严词道。

    “姐,你放心,我看着他,绝对不让他偷看。”

    他们都是从水里掉下来的,浑身都是水,冷暂且不说,主要湿衣服一直滴水也很不舒服。

    白荧一头及腰的黑发早在跳入水中时,散开了,水顺着柔顺的发尾滴落。她在火边静静地烤着,橙红色的火光映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有一种惊人的美丽。

    闻言,她却没有多在意。

    “不用,烤你们的。”

    这时,“自己”眼上的手拿开了,吴邪又听到阿奇说道。

    “那我脱衣裳烤烤啊,我背过去。”

    说着,阿奇就背过火堆,准备脱下湿衣服烤烤火。

    刚一动,“自己”就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动作。

    在阿奇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吴邪就听到“自己”一本正经地说道。

    “穿好衣服,贞洁,是一个男人最珍贵的东西。”

    “你要是这样袒胸露乳,我就不要你了。”

    阿奇:“......”

    “谁他娘要你娶我啊?”

    “岑少爷,咱俩当邻居好几年了,我发现你才真是脱裤子上吊——脸都不要!”

    吴邪:岑真这小子绝对是个蔫坏。

    之前关于岑真是个狠人的想法,一定都是他妈的错觉。

    一旁的白荧似乎是笑了,火光映着她的脸,非常漂亮。

    “......”

    这时,三人的后方突然响起了一道“咔嚓咔嚓”的声音,有点像是摩擦骨头的声音。

    几人顿时警觉。

    白荧侧眸看了阿奇一眼。

    “阿奇,左后两丈,用火点燃。”

    “好。”

    阿奇应声,随即迅速从火堆里抽了一根燃烧的木棍,跑出去。

    “自己”大约能感觉到应该是碰到什么东西了,不禁也开始紧张起来。

    白荧起身,将未干的黑发在脑后束起,对一旁的“自己”说道。

    “小鬼,你的轮椅开得不错,一会儿躲我后面,别乱跑。”

    “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把你好好带回去。”

    说这话时,她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精致的眉眼间,似乎还有着当时在林间救下“自己”后的一点俏皮模样,却又多了一点什么。

    “嗯。”

    吴邪听到“自己”应了一声,心里的紧张和不知名的恐惧慢慢散去。

    看着白荧的背影,忽然觉得十分安心。

    这一刻,吴邪终于彻底意识到。

    在他眼前的是,是白荧。

    其实,之前他多少有在白荧身上寻找小哑巴和江月样子的想法。可是现在,吴邪真正意识到,白荧不像谁,她只是她自己。

    白荧,不是小哑巴,不是江月,她只是她现在的自己。

    如果遇到危险,小哑巴第一反应是害怕,她胆子小,又怕痛,下意识就想躲。只有吴邪在时,她才会显出勇敢,嗷嗷着要保护吴邪。要不就是张起灵,或是身边人受伤,她才会像个受到刺激的小兽一样冲出去。

    江月呢,面对危险,她第一个就冲上去了。她是个好战分子,恨不得在前面替你扫清所有障碍。如果有危险在你面前,她不会多说什么,而是冷着脸上前,直接解决掉那个危险。

    白荧呢,就和她们两个完全不同。

    她会提醒你保护好自己,同时,说这话时,她已经做好了挡在你面前的准备,让你十分有安全感。

    比之小哑巴,她多了一分勇气。比之江月,她多了一分温柔。

    “噌,噌,噌,噌......”

    猛地,周围接连不断地响起好几道火焰燃起的声音。

    不待“自己”反应,紧接着,就看见一个又一个细高的铜灯亮了起来。灯盘的火焰就像是凭空燃起的,很快把这个宽大的空间点燃了,一下子明亮起来。

    这画面其实很壮观,但是这灯火照亮出来的景象,却只让“自己”觉得惊悚。

    首先,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地宫宫殿,圆形。四周,头顶覆石壁。

    而从他们脚下的位置蔓延出去,周围是很多坐着“入定”的僧人,穿着奇怪的黑色僧服。全部垂着脑袋,弓着腰,好似已经睡了过去。

    这其中,有很多已经成了森森的白骨,或成了一具形状可怖的干尸。

    往中心,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穿僧服的,也有没有的。粗暴的被扔在地上,像是被什么野兽啃咬过,骨头被撕咬成散乱的一摊,骨缝里还有没啃干净的肉。这些被啃咬过的尸骨垒成了一座高高的髑髅山,阴森可怖。

    “这么多的和尚?”

    “自己”忽然讷讷道,该是被惊吓到了。

    “不是和尚。”

    闻声,“自己”愣愣地转过头,发现阿奇不知何时站回来了。

    阿奇看着不远处的那座髑髅山,显出几分凝重,侧首对白荧沉声道。

    “都是寨子里的人。”

    说着,他不禁露出愧色,低下头,自责道。

    “是我的失职,没想到他们竟然进到了这里。”

    吴邪听他这么说,便猜测阿奇应该张家安排在这里的守墓者之类的角色,负责看守这座墓,以等待闷油瓶这样的大人物,才有资格进入这里。(毕竟之前闷油瓶他们亮明身份,才能让阿奇带路。)

    而阿奇话中的“寨子里的人”,应该就是悬崖上那座黑寨里的人,他们进到了这里,使墓发生了变化?

    或许,这也是闷油瓶没能在约定时间回到镇上的原因。

    这时,白荧只说了一句。

    “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

    听话,阿奇随即转头,认真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露出十分奇怪的神色。

    “这是......”

    “僧人墓地?”

    白荧对于眼前的画面,似乎也感觉有些意外。

    倏尔,她指了一个方向,语调微凉。

    “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她指得方向,阿奇和“自己”一起抬头看去。

    在一片髑髅山包围的中央,正中捧着一个高高的莲花法座,上面坐着两具完整的白色骷髅。对目而视,却有三只眼。右手高举人头骨棒,左手承托颅器,作舞姿状。

    刹那,吴邪便认出来了。

    这时,阿奇也惊道。

    “尸陀林祜主!”

    白荧略有凝色。

    “这确是僧人墓地,尸陀林。”

    “自己”不懂就问道。

    “什么是尸陀林?”

    闻言,阿奇沉了一口气,开始解释道。

    “佛教中,僧人死后的葬尸地.....”

    吴邪也看明白了,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尸陀林”,也就是一个葬尸场。他们先前看到的那么多的“僧人”骷髅,就是很好的说明。

    佛教相信命终后神识会参与轮回,或因修行的功德入涅槃,遗体对于自己已无用处,可以布施给食肉动物,如此可消先世恶业。《尸陀林经》也强调,死后遗体可抛于尸陀林中,以布施给鸟兽虫鱼等。

    而这“尸陀林”虽是葬尸地,但也是佛教的一种修行场所。据说,僧人在其中修行,可以体会到世间无常。

    他们周围的那些坐着已经死去的僧人,就是在修行,不知是否已经功德圆满。

    “过去看看。”

    倏尔,白荧说道。

    接着,那道清丽的背影便走在了前面,在无数的僧人尸体间穿梭。

    见状,阿奇和“自己”也赶紧跟上。

    不多时,三人走到那座髑髅山下,抬头看着上面那个高高的金色法座。

    “我上去看看。”白荧说道。

    话落,白荧足尖轻点,凭借着惊人的弹跳力高高跃起,纤细的身影落到髑髅山的半山腰,很快便攀了上去。

    “自己”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生出几抹羡慕和惊叹的情绪。

    这时,阿奇问他道。

    “想不想上去看看?”

    “自己”立马点头。

    阿奇就对他展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就不带你看,老实在下面望风吧你。”

    话落,他后退几步,疾步冲向髑髅山,像只猴子一样手脚并用,十分灵活地爬了上去,很快就到了山顶的白荧身边。

    “自己”没那么厉害的身手,甚至跑起来还有点脚抖,便只能在山下巴巴地看着。

    “.......”

    这座髑髅山,约有七八米高,全由被不知名野兽啃咬过的白骨垒成的,皆是头骨。骨头乱七八糟地搭在一起,压得很实,也很牢固。

    而在髑髅山顶上,那两具坐在法座上的骷髅,吴邪也知道是什么了。

    “尸陀林祜主”,又称“墓葬主”,是这片“尸陀林”的守护者。在藏传佛教中,“尸陀林祜主”是胜乐金刚和金刚瑜伽空行母的化身和护法,也是掌管“尸陀林”的神。

    而山顶上的“尸陀林祜主”是男女双尊,也就是“尸陀林祜主夫妇”。据说,“尸陀林祜主”居住在髑髅山,那里有四方形的人头骨城,有髑髅宫宫殿,莲花日轮座上就坐着“尸陀林祜主夫妇”。

    吴邪曾在西藏,见到过“尸陀林祜主”的擦擦。(一种模制的泥佛或泥塔)

    不用去髑髅山上看,吴邪已经知道,那上面的“尸陀林祜主夫妇”绝对是人造的,估计是用人的身体刨干净血肉,做成的。

    而这一片“尸陀林”很明显是在原有的地宫基础上,改造的。

    这是一片大型的人造“尸陀林”,换句话来说,是有人或者一大群人故意在这里创造了一个“尸陀林”。

    阿奇先前说,这里的人都是寨子里的人,那也就是苗族人。

    据吴邪所知,苗人多为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图腾崇拜。苗族原始社会还会崇拜巫术,信鬼神。但却很少甚至没有听说过苗人信佛的啊,且以现在的年代来看,那还是个非常传统的在大山里的寨子。

    他们是从哪里获得了这种佛教信仰的?

    “呼——”

    思索间,“自己”忽然感觉脖子后面有道阴风掠过,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等等,地宫里哪里来的风?

    想着,“自己”有些僵硬地慢慢转头。

    彼时,这片“尸陀林”四周的灯火都亮起来了,能大概看清宫殿内的环境。

    在满地的骷髅,尸体间,出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黑影,就像是一团雾。

    它有着人的形状,正低着头,好似在一些腐烂的尸体间啃食着什么,很像是《聊斋》里吸人阳气的精怪。

    是之前在水下,阿奇背后的那个黑影!

    “.......”

    “自己”顿时心头一窒,大气都不敢喘。

    冰凉的指尖缓缓放到轮椅的轮子上,小心翼翼地退到髑髅山的侧面,以免那个“黑雾”注意到自己。

    随后,“自己”又仰头,想提醒上面的两人,便压着气声喊道。

    “阿奇,阿奇.....”

    可是上面的两人没有任何回应,就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自己”现在髑髅山山下,山顶的两人正好在一个视角盲区,他根本看不见。

    “阿奇,阿奇.....”

    “砰——”

    这时,他的头顶上猛地炸开一道爆炸似的声响。

    “自己”下意识往上一看,只见那个金色的莲花日轮座直直飞出。紧接着,有两道黑色的身影背对着,从山顶飞下,在空中张开双臂,如白鹤一般坠地。

    而在他们刚落地的一瞬间,山顶再次炸开一道巨响,无数的髑髅像冰雹一样,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咚——咚——咚——”

    在这混乱的场面里,“自己”一边抬手护住脑袋,一边着急传话。

    “阿奇,阿奇,后面,后面有东西。”

    阿奇也龇牙咧嘴地在左跳右跳,躲避着从天而降的骷髅头,闻言只道。

    “什么东西,你说什么呢?”

    看得出,他的身手其实很不错,那些掉落的骷髅头没一个砸中他的。

    这时,待“自己”再去找那个黑雾时,却发现那东西不见了。

    玩什么躲猫猫吗?

    “砰——砰——”

    头顶又炸开两道巨响,接连不断的骷髅头跟下饺子似的往下掉,到处乱砸,就跟地/雷似的。

    莫名其妙地,“自己”怀里还抱住了两个。

    森森白骨,空洞的眼眶与“自己”对视,一阵阴寒。

    “......”

    阿奇摸出背后的苗刀,左砍右劈,趁乱骂道。

    “上面那玩意儿疯了吗,当自己是雷公电母吗在这里下雨?”

    白荧踢开几个骷髅头,余光扫了眼背后的阿奇,扬声道。

    “撤到外围找路,你们先走。”

    锋利的苗刀带着势不可挡之势,动作极快的劈落无数掉下的骷髅头。寒光闪过,映出一张少年无畏的脸庞。

    听话,阿奇还想争取一下。

    “姐,我怎么能抛下你一个人先跑呢,我们要一起并肩作战。”

    话落,前面的白荧立即转过来踢了他一脚。

    “你想我们一起被活埋吗,快去!”

    阿奇被一脚踢得差点来个狗吃粑粑,用苗刀撑在地上站好后,立即道。

    “好的姐!”

    话落,他迅速转身,一只手挥舞着苗刀,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轮椅后背,朗声道。

    “岑少爷,坐稳了!”

    “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奇迅速往前推,轮椅就跟开飞车一样呲溜蹿了出去。横冲直撞,简直无比刺激。

    关键是,数不清的骷髅头就像是冰雹一样使劲往“自己”脸上招呼,“咚咚咚”地,砸得吴邪跟着一起眼冒金星,脑袋上全是包。

    此刻,吴邪就特别想给自己和岑真点上一首《冰雨》。

    哦~冷冷的骷髅头~在脸上胡乱地拍~

    “镫——镫——镫——”

    头顶上,响起苗刀砍在骷髅头上的声音。

    好一会儿,那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才散去一些。

    阿奇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略带调侃道。

    “岑少爷,让你受苦了。”

    他说这话,正好有一个骷髅头顺着他手上的苗刀刀尖滑下来,砸在了“自己”的嘴巴上,正好和白色的骷髅头亲了个嘴。

    阿奇立即夸张地惊异道。

    “岑少爷,你的口味很重嘛。”

    “自己”受不了地使劲擦了擦嘴巴。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吴邪:别说,他也觉得阿奇这小子是故意的。

    “咚——”

    “咚——咚——”

    “咚——”

    骷髅雨的范围越来越广了,就像是有人在高处旋转着乱撒一样,各种白花花的骷髅头四处乱飞,咚咚坠地,炸起炮火一片。有的骷髅头还在空中张开了牙关,好似在吼,怪异骇人。

    阿奇推着“自己”的轮椅疾速往外围跑去,手上挥舞苗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在两人头顶撑了一把旋转的伞,快速挥砍的刀刃将那些骷髅头狠狠劈开。

    “自己”偏头,小心翼翼地往后面看了一眼。

    在漫天的“骷髅雨”中,一道纤细的身影迎着垒积的白骨髑髅山而上,身姿轻盈,好似一只黑色的蝴蝶。

    不多时,白荧便顶着“骷髅雨”,到达了山顶。

    无数骷髅头骨之上,有两具完整的白骨右手高举人头骨棒,左手承托颅器。额间黑漆的洞,正如它们的第三只眼,威严地凝视着髑髅山下方。

    两具白骨仿若在跳舞一般,利用舞步不停把山顶上的髑髅往下砸,推。白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觉得一种漠然的怪异,令人惊悚。

    吴邪忍不住疑惑,那两具白骨,难道还真把自己当做“尸陀林祜主”,要解决掉他们这群闯入者不成?

    “镫——”

    白骨髑髅山之上,白荧迅速取出自己的武器,是两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气势逼人。

    寒光一凌,白荧迅速飞身上前。脚下踏着骷髅头,在空中跃起,尖利的剑尖直直对准两具白骨额间的第三只眼,狠狠一刺。

    “镫——”

    那两具白骨的速度居然很快,迅速携身一躲,同时高举人头骨棒,朝白荧一打。

    见状,白荧就势在空中飞转一圈。借用双剑撑地,同时双脚在两具白骨身上一蹬,立马拉开距离。

    “咚——”

    这还是吴邪第一次见到白荧的武器,竟然是双剑。

    而且,双剑竟然和当初他给小哑巴和江月的剑一样。

    原来,冥冥之中,白荧本就是双子剑的主人,难怪当初在张家古楼里,她使双剑那么顺手。

    “***这什么?!”

    “自己”还想再看看白荧的状况,这时,却听见头顶的阿奇骂了一句带方言的脏话,语气不太对劲。

    “自己”忙回过头,却见好几个原本垂头死去的僧人,竟都诈尸一般的活了过来?!

    都变粽子了吗?

    但是,吴邪注意到了这些活过来的僧人和“粽子”不太一样。

    起先,它们只醒来了几个,僵硬地站起身后,速度很快地移动到其余僧人身边,用干枯的手在那些僧人头顶摸了一下。

    紧接着,就有越来越多的僧人开始苏醒,并且以同样的方法开始唤醒其他的僧人。

    “摸顶”这个动作,让吴邪想起了在西藏时听过的一个传说“弱郎”。

    “弱郎”既不是他们这行的粽子,也不是活人。

    在西藏,人死后会进行天葬,让天上的鹰把死人身上的肉吃完,这个人就会灵肉分离,灵魂就会升天。

    这样一说,“天葬”和僧人死后,把尸体弃之“尸陀林”的行为是很像的。

    据说,有些人死后执念太深,怨气深重,他们的尸体不会招来带他们上天的老鹰,在死后一般三天内,他们的尸体会像诈尸一样起来行走,会杀死他们遇到的所有生命,或用手摸活人的头顶——“摸顶”,被摸的人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弱郎”。

    但是,那些僧人已经死了很久了,不太符合“弱郎”起尸的时间。但那个“摸顶”的动作,却是让吴邪想起了“弱郎”这个传说。

    “咚——咚——咚——”

    不少醒来的僧人,像是看见了肉的饿狗一样,疾速朝“自己”和阿奇冲来。

    “滚开。”

    这些僧人的速度很快,但阿奇的速度更快。

    他迅速反手将苗刀砍出去,将两个从后侧方袭来的僧人掀翻。

    原本,他们已经渐渐跑出骷髅雨的范围。现在,却陷入了最开始的僧人修炼的地方,越来越多的僧人开始醒来,袭击他们。

    “这些到底是什么啊?”

    “自己”也跟着乱舞,抽空朝阿奇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阿奇一边砍袭来的僧人,一边推着轮椅使劲跑。

    “难不成,他们也看上小爷我的美貌了?”

    “自己”从怀里不知道摸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对着袭来的僧人使劲砸。

    闻言,只回道。

    “那看来你是个红颜祸水,我不要你了,再见。”

    说罢,“自己”就迅速解开腰上的绳子,从一个僧人的胳肢窝下钻了出去,狂奔逃窜。

    吴邪猜,“自己”留给阿奇的背影一定十分冷漠,半点不留情。

    “........”

    背后的阿奇估计是对“自己”的骚操作惊呆了,好半天才吼了一句。

    “你不是个瘸子吗?!”

    话落,只听得背后又是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估计是阿奇正在愤力厮杀过来。

    好一会儿,他才跑到“自己”身边,直骂道。

    “岑少爷,你是真不厚道啊,假装瘸子,坑小爷推着你一直跑!”

    对此,“自己”脸皮厚地解释道。

    “我只是不爱动弹罢了,谁说坐轮椅的就一定是瘸子了?”

    阿奇气得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将手里拖着的轮椅往“自己”手里一塞。

    “那换你推我了。”

    “自己”把轮椅推开,眼尖的看到阿奇侧面蹿过来一个要偷袭的僧人,拉了他一把。

    “下次再推你玩啊,先逃命吧。”

    阿奇估计是被“自己”气得不轻。

    “谁和你玩了?”

    “我警告你,你少用这种哄小孩儿的语气和小爷说话!”

    话落,“自己”就被一道莽重的冲力撞了出去,连带着身边的阿奇也飞了起来。

    “咚——”

    “咚——”

    两人齐齐摔倒在地,痛得龇牙咧嘴。

    “自己”更是感觉腰都快断了,下半身都没知觉了,痛意直袭大脑,眼前发黑。

    好容易缓过来点儿神,就听到身边的阿奇说道。

    “我们把这个地方炸了怎么样?”

    “自己”下意识就问道。

    “你哪里来的炸/弹?”

    “打鬼/子的时候,战场上捡的。”

    说着,倒在地上的阿奇就开始到处摸,似乎是真的在找炸/弹。

    “自己”眼前的景象清晰了一些,但依旧痛得要命。

    “你还打过鬼/子?”

    说话间,正看见有一大片黑压压的僧人,正在朝他们逼近。数量庞大,令人生惧,不亚于现在影片里的丧尸围城。

    阿奇紧盯着逼近的僧人们,清亮的眼眸里显出少见的谨慎和凝重,嘴上却还是吊儿郎当的调子。

    “那是,我可是爱国青年,不止打过,还手撕过鬼/子呢。”

    吴邪听见这话,当时还以为阿奇这小子是信口胡说的。

    后来,仔细一算,当时日/军/侵/略确实打到过苗疆这一带。算算时间,也对得上。所以,阿奇这小子没准还真上战场杀过鬼/子!

    “咚——咚——”

    猛地,十几个僧人突然疾速朝“自己”和阿奇冲来。

    这时,阿奇也忽地蹿身而起,迅速从怀里摸出数颗小铁珠样的东西,在空中撒出去。

    倏尔,那十几个跑到半路的僧人突然不动了,定定站在原地。

    “拿着,来东西就砍。”

    接着,阿奇将苗刀往“自己”手里一塞,就跑了出去。

    只见他跑到那十几个僧人身边,迅速地将它们变换位置,成了一个类似倒三角的形状。

    那些还想袭来的僧人群跑到那个“倒三角”前,就都纷纷停住了脚步。然后,调转了方向,四散开来。

    这玄奇的一幕,使得“自己”十分惊讶。

    吴邪确是知道的,阿奇刚才是在利用那十多个僧人尸体进行摆阵。这和当时在张家古楼,让他们隐藏的那个保护阵有些类似,站在阵里,其他的僧人就发现不了他们。

    至于他扔出去的那十几颗类似小铁珠的东西,他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估计是布阵的什么东西吧。

    彼时,“自己”已经快跑到这个宫殿的边缘了。

    远远地,能看见一扇紧闭的石门。

    想必,石门后就是要找的路。

    “砰——”

    猛地,白骨髑髅山顶迸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响声。

    前面的阿奇顿时一惊,着急看向远处的山顶喊道。

    “姐!”

    “自己”也跟着担心,回过头,焦急地往山顶上看。

    “砰——”

    又是一声炸响,无数的白色骷髅头被炸飞,四处乱坠。

    下一秒,只见两具白骨猛地腾飞于半空,手中的人头骨棒,宛若铁杵一般,对着髑髅山上的白荧狠狠劈下。

    那漫天炸起的骷髅雨下,白荧手持双剑,正忙着劈落袭向她的骷髅头。

    两具白骨就混在骷髅雨中,宛若暗中的刺客,对准了雨下的白荧。

    “姐——”阿奇忍不住惊呼。

    “快躲开!”

    “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把心提了起来。

    站在白荧的角度,她是发现不了那两具偷袭的白骨的,只有“自己”和阿奇这两个旁观者才知道骷髅雨下的白荧有多危险。

    吴邪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担忧和着急,想开口提醒,却莫名语塞了。

    被这道情绪浸染,吴邪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咚——”

    “咚咚——咚——”

    数不清的骷髅头坠地,咚咚直响。

    白骨髑髅山上,那两具偷袭的白骨伴着骷髅雨落下,人头骨棒直直劈向白荧,随后又被漫天的骷髅雨隐藏了。

    眼前,尽是纷纷落下的白色骷髅头雨,有一种说不出的哀艳瘆人。

    “姐!”

    阿奇又着急地喊了好几声,迈过“倒三角”阵就想冲过去帮忙。

    “白荧!”

    “白荧!”

    突然,白骨髑髅山顶堆积的白骨,突然从上层开始炸开!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旋飞出,手中的双剑一挥,寒光凛冽无比。

    她的上方,那两具偷袭的白骨腾飞起来,人头骨棒直直下刺,如同钢针。

    “自己”只看见白荧似乎轻微地偏了下头,躲过后,双剑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顺着人头骨棒缠上去,剑尖直指白骨额间的第三只眼。

    紧接着,纤细的腰身一拧,整个身体,连同剑上的白骨竟然直接翻转过来!

    “咚——”

    不过眨眼间,那两具白骨就被她重重地剁进了髑髅山里。

    “女神仙暴打假菩萨吗,真厉害啊。”

    前面的阿奇讷讷地感叹了一句。

    “自己”也不禁张大了嘴巴。

    吴邪亦是在心中感叹,还真是闷油瓶的影子,这战斗力,强得不像人。

    刚刚他们的担心,仿佛都没有必要。

    倏尔,白骨髑髅山上的白荧侧首,朝“自己”和阿奇喊道。

    “快躲开!”

    伴着这道话音,她脚下的白骨髑髅山就像是一座散架的积木高楼,顷刻崩散!

    “轰——”

    脚下的地都在震动。

    数以万计的髑髅如落水后的水花一样炸开,森森白骨,狰狞的骷髅头如陨石一样坠落,在这个宫殿里四处飞溅。

    前面的阿奇冲“自己”大喊道。

    “快过来!”

    “自己”便大步往他的方向跑去。

    而后,“自己”像是被坠落的骷髅砸了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吴邪在岑真昏迷前都还在想,这三人组,一个比一个莽。

    前有岑真手推轮椅朝着水鬼,激流勇进。

    后有阿奇红星闪耀上抗/日战场,手撕鬼子

    再有白荧双剑砍“尸陀林祜主”,炸翻宫殿。

    行,太行了这三个人。

    如果说,道上的人把他,胖子,闷油瓶叫做铁三角的话。

    那么这三位应该叫什么,莽三角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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