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4

    刘彦之幽幽地道:“你当然是不可能了。”

    他未说出口的那句便是:你兄长视你为禁脔!

    而他落笔在纸上的是:大概他觉得江言,比我更有用。

    司马灵泫见字并不能领悟,眉头紧皱。

    刘彦之道:“你兄长做事真是‘一言堂’不虚啊,更不需要与你说两句的吗?”

    与司马赜谈判,对于“司马灵泫”,那是互不退让的。只是刘彦之没料到,司马灵泫竟也是没有任何知悉权、话语权的。

    司马灵泫道:“我父母并未反对,那应该不至于害我。”

    刘彦之道:“这般迷信父母吗?这不像你。”

    小事自己做主,大事父母做主。

    婚姻是私人小事,可惜关乎家族,自是不能一意孤行。任何事情,她向来信奉的都是:不介入他人因果,爱我所爱。

    对于情爱二字。

    亦不介入他人因果。

    宁动千江水,不动道人心。不愿意自己是别人放弃一切求来的,更不愿意别人放弃一切换来的只是区区一个她而已。她不愿意承受,也承受不起,别人的一生,别人奋斗的意义。

    她,不配。

    司马灵泫嘲讽道:“想我国朝,司法律例都是‘迷信’,不听父母的,还能听谁的?”

    刘彦之淡笑道:“还是那句‘宁动千江水,不动道人心’吗?”

    司马灵泫道:“得即高歌失即休,我醉欲眠卿可去。不也很好吗?”【PS出自陶渊明和罗隐。】

    这诗又是韩弢写的,原本只是感慨人生不称意,结果在司马灵泫这儿,被用来指代她在情/情/爱/爱里的优柔寡断,真真是有辱斯文,立意下乘。

    气得韩弢吹胡子瞪眼!十分愤懑!气得他想牛饮解渴,顺顺气。

    短暂的沉默后。

    司马灵泫道:“就像这样,我们死在这儿,会很容易。”

    韩弢道:“能把这儿端了,这人力量是不小,我们也活该死在这儿。”

    刘彦之道:“既然知道敌人势力强大,韩癯仙为何不肯开诚布公?大家集众人之智。”

    司马灵泫亦笑道:“你不至于要抱着一个主子到终老吧?”

    刘彦之道:“你知道他主子谁?”

    司马灵泫在纸上写了:晋阳诡谲,你去未必能有便宜。

    刘彦之笑着回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司马灵泫在纸上写下:你说若真心与我兄长合作,天下谁能制。可是我啊,与我兄长的意志未必一致。你想当然了。

    刘彦之哈哈大笑。

    笑得韩弢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韩弢再去看司马灵泫,却见她目光温柔,眼波蕴水,十分婉娆多情。

    倒是令他疑窦大生!

    刘彦之从容挥笔:我现在倒是有点兴趣听听了,你能给我一个怎样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司马灵泫回道:区区河东又算得了什么!我兄长定不会将晋阳门户潞州给你的。更遑论邢州的铜矿,磁州的陶瓷。

    占据晋阳,得潞州则望河中。如此,则两京不远!

    得邢州之铸币,又得磁州之通货,招兵买马又岂在话下!

    【PS先说结论。司马赜是正常合作。女主属于画饼贱卖。刘彦之为什么信女主不信司马赜?1因为他俩交情溢价啊!2就说,你家地位贼高的妹妹,都不信你,都跟你对着干,你还有啥公信力可言?

    1司马赜跟刘彦之合作是正常合作。给他几个州,好好给朝廷看门。这个跟并州丁氏、河西朱氏,没啥区别。

    2司马灵泫把刘彦之抢过来是给钱、给地、给退路(1退路是不姓刘了也是退路2朝廷要是跟他翻脸,他进可攻退可守,完全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女主的行为属于什么=不属于卖地,属于画饼、广发英雄帖。东汉为了守住朝廷,广发英雄帖,剿灭黄巾军。中唐为了守住朝廷,节度使做大。晚唐为了守住朝廷,广发英雄帖,剿灭黄巢军。好像告身到了五代,都没补完,后唐朝廷都补不上窟窿。

    财政赤字严重。。。。。。。。。。。。。。。。。。。。。。。。。

    打仗主要是钱。争的也是钱。没钱打不了仗。再牛也要搞钱搞军饷。大头兵们是会哗变的。不然汉武帝那么多“昏招”都是因为疯狂敛财?

    -

    我(刘臻)当皇帝,大家都有肉吃。东南西北中,大家各自圈地嘛。女主和刘臻考虑过朝廷守不住吗?emmm我过把瘾死,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emmm划掉。女主刘臻: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约等于贱/卖/国/家/资/产。

    刘臻女主开局一只碗好嘛!开局只有无形资产。除了清河王贤名+自己搞的一点点势力+除了司马氏那儿混到的财产,二人属于一穷二白。】

    给钱、给地、给退路。

    朝廷若是想要动他,更得掂量掂量了。

    晋阳易守难攻,潞州又是军事缓冲地。如此互为犄角,进可攻退可守,完全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何况是又给了铜矿、又给了通货,有钱有兵的晋阳。

    刘彦之挑了挑眉,笑道:“泫泫,你口气不小啊。”

    司马灵泫笑道:“看你志气了。”

    刘彦之在纸上落下一个名字,他的名字:“刘劭。”

    这话便是在告诉她,他有幸得晋阳富贵,已属不易。若是再进一步,不是君临天下,便是身首异处了。

    司马灵泫笑道:“你是被缚住了。”

    而后在纸上潇洒落笔:好虚名而致实祸。

    这话便是告诉他,虚名尚可抛,何况只是名字。

    宗室刘,自是令朝廷深惮。若是旁人,即使你出将入相,国士无双;打遍关山十九州,壮压西川四十州,威震华夏;封狼居胥,燕然勒石;河朔四镇,听调不听宣……就看你自己个儿规不规矩了。

    皆不过是朝廷一走狗,掀不起多少大浪的。

    【PS分别是韩信;其他泛指;霍去病窦宪;安史之乱后的河朔。1兵权都不在手,皇帝怕啥?2尾大不掉的那种,王朝没土崩瓦解,他们自己个儿就能震不住同袍、底下的兵痞,让人给收拾了。汉高祖说韩信是什么他就是什么,霍去病,窦宪亦是如此。】

    刘彦之点点头,笑道:“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咱们交情归交情,其他的,还是得就事论事的。”

    司马灵泫在纸上洋洋洒洒写道:除了司马家的主子得是司马赜,我得到的其他东西也不少,这个你知道。或许司马鉴在我和司马赜之间,仍旧会选择司马赜。但是除此之外,我做什么,都不为过。

    刘彦之点头称是。

    待她下文。

    司马灵泫只是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朱虚。

    朱虚侯刘臻,清河王庶孙。司马灵泫表兄,年十五,幼而俊爽,有德操。

    然而也仅此而已了。

    毫无根基,毫无倚仗,毫无建树,毫无人脉,毫无名气……

    除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宗室身份,领着微不足道的宗室钱粮,甚至至今都没找到不错的岳父!

    嫡祖母裴氏在清河王争位失败便与他家断了联系。

    嫡母高氏亦离婚。

    其生母荀氏虽是士族,却已是籍没入朱虚侯府的罪奴,亦是无所倚恃。

    惟独清河王世子夫人周氏,素来贤良,对他还照拂一二,不过六/七年前也故去了。

    十足的冷灶啊!哪里能看得见一丁点儿的火星子!

    还是其母乐安亭主都不甚在意的娘家侄子,司马灵泫倒是在意得紧,不得不说是活见鬼了。

    刘彦之见字强颜为笑,而后开怀大笑。

    韩弢狐疑道:“你们这是谈崩了,还是谈得正欢啊?”

    司马灵泫笑道:“这个保证,你看足够吗?”

    刘彦之道:“你都能给我这般意想不到的答案,确实令人眼目一亮。我倒是很期待了。”

    这话的意思,那是话里话外都在说着此人忒不入流!

    司马灵泫道:“不问原因?”

    【PS司马赜为何融资失败,因为司马灵泫的商誉+10086无限溢价了!比如不是啥无限商誉溢价的袁绍之流,河北能会占他?】

    “难道要我跟你说,受之父母,得加钱吗?”刘彦之笑道,“无论如何,我赌你赢。”

    二人相对莞尔笑。

    而后二人于幽州局势,互相交换了意见。

    包括但不限于《白泽》、司马赜、封赵宋高、以及刘彦之和司马赜的合作范畴、甚至是刘臻给刘彦之安排的退路……

    爇香于鼎,陈玉于盘。歃血为盟,啮臂为誓。一人执一玉珏,盟誓永不相负。

    韩弢看他们这态势,自是明白他们达成了了不得的交易。然而这盟誓,咋瞅着咋别扭。眉目紧拧,不耐烦地道:“你们这杀鸡扯脖的,自己发的誓,自己信吗?我看着不像是在结盟,倒像是在结婚。”

    刘彦之笑道:“那岂不是再好不过了。”

    司马灵泫微眯着眼儿,对着韩弢点点头,淡笑道:“我们的事儿解决了,你现在只有半个时辰考虑——行,还是不行。”

    这会子,二人是同仇敌忾,一起对付他来了。

    韩弢歉歉一笑,道:“别介……”

    刘彦之使了个眼色,韩弢便被放了下来。

    先扑腾到桌边,抓了两口酥酪,又吭哧吭哧喝了半壶水,好整以暇地揉了揉大肚子。

    一副我吃饱喝足又能顶几天的无赖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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