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赶紧回答，小跑着到他面前，略带惊讶地与他对视，“你怎么过来了？”

    他温和地看她，“下雨了，怕你淋到，就过来了。”

    方一想反驳他，话没出口，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先于她出声。

    张承从座位上站起来，“方一，要不还是我送你们一起回去？雨天骑车不安全，也容易淋雨。”

    他眼里挑衅意味十足。

    肖然眼里的温柔褪去，冷冷地睨张承一眼，轻轻挽了下她的手肘，把她往他的方向带了带，目光又柔和起来。

    注视着她的眼，肖然轻声说：“一一，你带上包，我们下楼回家。我跟门卫打了招呼，他说我最多能在门口停十分钟。”

    “好。”她回答完，连忙回座位拿上东西。

    方一离开了，肖然才开始打量她工作的地方，对上了充满观察意味的视线。

    是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面容。

    一张，80分左右的脸。

    他心中有些警觉，脸上带着礼貌笑意，“您是？”

    “我叫赵竟成，最近刚入职方博的实验室。”赵竟成收起看戏的眼神，脸上露出同款礼貌表情。

    “您好，我是方一的朋友，肖然，”他很官方地介绍自己，顿了顿，着重强调，“我们现在住在一起。”

    “我会和她一起回去。”

    “噢，这样，”赵竟成露出了然的神情，“方博的专属司机啊。”

    “可以说是。”肖然笑笑，接受了这个称呼。

    他们对话的间隙，方一拿上包，走到肖然身边，“我们回家吧。”

    “嗯，好。”肖然自然地从她手中取过包，斜挎在右肩。

    他不是草木皆兵的个性，看出赵竟成没有半点那方面的意思，肖然的态度回归正常，离开前顺道向赵竟成点头示意了下。

    办公室在三楼。

    他们绕过露天的走廊到楼梯口，方一实在忍不住，还是直接问了：“你刚才为什么没有接电话，也不给我发消息？”

    “手机？”肖然停住脚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发现他调了静音。他把屏幕递到她面前，解释，“静音了。”

    她觉得他有点敷衍，想再说些什么。

    肖然却对她“嘘”了一声，朝她挑了挑眉，“我们先下去，回家之后我再告诉你原因？”

    “好。”方一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

    下楼，走到门口，方一看见一辆银色汽车停在大门中央。

    肖然招呼她过去，“一一，上车吧。”然后，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迎她上去。

    方一满腹疑惑，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上车后还规规矩矩地系上安全带。

    她看见他自然地和门卫招呼道谢，随后熟练地坐到驾驶座，启动车辆，很快就绕出了研究所大楼。

    她好几次想开口询问，可又害怕打扰他开车，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双手紧紧抓住安全带，心里还是不安。

    汽车平稳地驶出学校。

    雨势越发急，前窗的雨刮器摆动的速度跟不上雨速，瓢泼大雨疯狂砸在车窗，前路变得模糊。

    方一不知道肖然是怎么操作的，他们左拐右拐，找到了个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临时停在那避雨。

    肖然拉好手刹，转头对她说：“刚刚门卫催着我走，所以没有跟你解释。现在，我先说？”

    “嗯。”她认真地回答，摆好了专注的架势。

    “首先，我坦白，我瞒着你考了驾驶证，前两天刚拿到，”肖然边说，边观察她的反应，“因为，我担心之后天气变冷，再骑车接你，你会受冻。”

    “你，你怎么考的？”方一大脑有些短路，“而且，你，你没有公民证啊。”

    肖然倒是坦率，“我做了一张。”

    方一反应不过来，整个人瞬间卡住。

    见她语塞，肖然继续解释，“我按照你的模板做了一张，联网的系统也黑进去改好了。我直接拿着它去报名驾驶证考试和课程，学了几个星期，考完，就拿到驾驶证了。”

    “你－－”她想说什么，但又停住，因为思绪混乱，理不清楚。

    她说：“让我想一想。”

    然后靠着座椅靠背，努力地梳理自己的思绪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