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虽然朕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烧承太殿，你要知道你要是烧了，那浪费的都是民脂民膏，但你还不知道吧，最后被烧的是曲承殿。”
听完后，齐王愣住了。
一旁的端太妃也愣住了。
“我们要烧的，明明是承宣殿。”
“哦。”天景帝倒是有些惊讶。
“那看来，你的人被误导了，和那两个人留下的人手一起想要烧的是承太宫，褚恒啊，你可真是没用，连传个消息都出错了。”天景帝摇头道。
“呵，那又如何。”
齐王显然很是嘴硬。
“你赢了又如何？本王的嫡子聪慧，连云王和成王也有出色的子嗣，而你的皇子，都是蠢货。”
天景帝觑了齐王一眼，淡淡道：“你也就只能拿这个说事了。”
“朕不过而立之年，日后多的是时间，子嗣更不会缺少，朕都不心急，你倒是急了。”
“那你过来做什么？当初你在云王府和成王府做了什么？他们的暴毙不是你做的？”
天景帝轻笑：“做了什么？朕什么都没做。”
“云王和成王做了什么，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是暴毙还是遗臭万年遭万人唾弃，自己选的。”
齐王警惕，“你这是何意？”
天景帝将他手中的册子丢给齐王，册子很小，很薄。
册子掉落在地，齐王没有接。
天景帝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齐王。
犹如几年前他也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王和成王一般。
他们当初也跟现在的齐王一样，脸颊红肿，一瞧便知道这是口出狂言、不尊上位，被暗卫打的。
“本王不是乞丐。”
“呵。”天景帝拿起一旁的茶盏，轻轻用盖子撇了撇上面的浮沫。
“是你自己不接而已。”
“你不想看看里面写的什么吗？”天景帝又说道。
齐王知道，这里面写的应当就是他必须要死的原因，他猜测，云王和成王也是如此。
可他觉得，他还是比云王和成王厉害。
一个小册子，何以能定得了他的生死。
作为为皇室贵胄，他有他的傲骨。
但端太妃有些不安，天景帝气定神闲的模样实在让她担忧的额头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何秋，去拿给哀家。”
端太妃身后站着的嬷嬷应了一声，起身捡了起来，递给端太妃。
打开第一页，端太妃面容有些不屑。
打开第二页，端太妃蹙着眉头。
打开第三页，端太妃的手在抖。
打开第四页。
“嗒。”
是小册子再一次掉落在地的声音。
见此，天景帝略摇了摇头。
不中用，后边还有呢。
“何姑姑。”齐王出声。
何秋重新把小册子捡了起来递给齐王。
齐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也就是第六页。
“嘶。”
齐王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随后脸色铁青的翻了整个册子，“这些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
天景帝饶有兴趣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出来，那就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
齐王顿时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其他的事情本王也许没有扫清痕迹，但最后那件事不可能留下线索。”
“说实话，你本来就不够朕和云王、成王争得，要不是你做了那件事，你连争夺皇储的资格都没有。”
端太妃的家族跟太后的家族差不多，要不是天景帝自己争气，这太后的位置还真轮不到当初还只是三品妃位的太后。
而端太妃，当初也还只是九嫔之位，后面如果不是靠着齐王运作，她也到不了三品的位置。
“你说说你，实力不够，却心比天高，你这弥天大祸可比云王和成王还要严重，也正是因此，朕登基后才会想着留你一命，反正你那么大个把柄在朕手里，但你偏生不懂得珍惜。”
“你这是什么意思，同为皇子皇孙，偏生说我儿没有争储资格。”端太妃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天景帝的第一句话。
“端太妃，你进宫的时间比母后还要早上几年，却迟迟未诞下皇嗣，于是你家族送了你一个隔了几房的堂妹进来，但琴贵人却在进宫的两年后就暴病而亡，你可记得？”
“你是说，她的死亡另有隐情？”
“不可能，当初哀家也找太医给她看过，一连换了四五个太医，都直言说是她那次心悸的缘由。”
“太医署从来都只长着一张嘴，那就是上位的想法。”
“是先帝要让她死？”端太妃也不是个蠢得，天景帝说的那么明显，她自然想到了，“难怪，她不过几天时间就去了，而且在她最后那几天一直昏睡着，连遗言也没能说出来，她宫里的人后面也都死的死、走的走。”
天景帝开口道：“她进宫的任务就是要生下皇子，但她当初也不是特别受宠，进宫两年仍未开怀便把主意打到了宫里的侍卫上面。”
“可笑，也不知你家族怎么培养的，她竟能蠢得想要混淆皇室血脉，而且还是和宫里的侍卫。”
“宫中侍卫负责皇宫的护卫，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出这等诛九族大罪，那这宫里就乱套了。”
天景帝说完，就有内侍递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瓷瓶。
里面的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勾结瞿朝余孽和欲推翻大宣的原阳教，褚恒，朕知道，你会选择喝了它，好歹死时有个全尸，而不是承受千刀万剐之刑。”
齐王喉结上下滚动几下，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他们两个都做了什么？”
“他们两个没你这么大胆，再者他们两个身后皆有国公府，也不需要勾结奸细。”
“可笑，你说得本王罪大恶极，但本王可不相信，你的手是干净的，这一切不过都是成王败寇罢了。”
“欲上位者，皆需要铲除异己。褚恽，你的暗卫杀了不少人吧？当初父皇病重之时，最后选择你这个靠着军功封王的皇子，你也玩了不少心眼子吧。”
“连素来有文曲星之名的云王都棋差一招，当初，云王可不仅仅只是文学造诣高，连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不然他的呼声也不会那么高。”
“现在仔细想想，你能靠着赤皊关之战封王，你的谋算可不比天生就是阴谋家的褚悟差。”
“褚悟，当初父皇没给他起错名字，他天生悟性高。但你，父皇可就起错了。父皇给你起了恽字，但本王记得，幼时，本王偶然一次听当初的懋妃叫你知喆，看来，还是你亲生母亲了解你，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小名。”
天景帝看着齐王红肿着的脸颊，并不想多说，“如你说所，这一切不过都是成王败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