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

    沈婷为沃加尔准备了一个喇叭,他举着那个喇叭站在阵前。

    在战鼓擂擂声中,沃加尔站在阵前,手里拿着一张纸。

    鼓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沃加尔咳了声,开始念:“城中的同袍们,我们就像狼群,同为人,是同一族群,本不应该发生争斗。

    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不得和平。但今天便有一个机会,我们能团结协作,共同发展。我们将拥有和玉朝人一样的生活,不在流离失所,不仅能够保留自己的牛羊,还能拥有自己的土地。

    而不是被当做奴隶。”

    “我沃加尔已经与沈停大将军和白厂督订立和平盟约,只要投降,不会杀害你们一兵一卒!更不会迁怒城中百姓!”

    沃加尔将纸放下,看着城墙上的士兵,没有人应声,也没有辱骂。

    沃加尔走到沈婷的身边,她坐在马上,旁边是白清逸。

    “还有什么?”沃加尔道,“说完让我去见我父亲,你答应我们了。”

    沈婷道:“没有了,明天若是不投降,我们攻城。”

    沃加尔脸色一变:“我们部落的人不会跟你攻城的。”

    沈婷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当然,你们要是不想上战场,那便当后勤吧。”

    他松了一口气,将喇叭还给她之后,便跑到了后方。

    沈婷:“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我们。”

    “仇恨由来已久,不是短时间内能消除的。”

    沈婷思索了一阵,“可能还是需要武力镇压,并且散落群居。”

    白清逸不做评价。

    距离许烟流说的时间还有三天,给出一天时间考虑,已经是沈婷的极限,她并不能确定能在两天内攻下这座城。

    “你想明天开始攻城?”

    “嗯,怎么了吗?”沈婷有些奇怪他会这么问。

    “没什么。”白清逸道,只是想,张祥天的计划该延后了。

    “走吧,回营帐了。”沈婷抖了一下,外面还真的有点冷。

    甲字组带来三五辆马车,沈婷怀疑白清逸半个家都在里面了,只有沈婷想不到,没有白清逸找不到的东西。

    就好比前几天晚上的折扇,她实在想不到来到这苦寒边关,还带折扇的。

    但那天晚上确实睡得很好就是了。

    背上的痂随着时间流逝,愈来愈厚,而肩胛骨附近的痂已经翘起来。

    虽然是一同受伤、一同结痂,但活动比较频繁的肩胛骨附近,却好的快一些。

    沈婷在屏风后面,将衣服脱下来,伸手摸着翘起的边缘,想将痂撕下来,不然若是勾连到衣服,那些没完全脱落的痂被硬生生拽下来,又造成二次伤害。

    但那些痂硬的出奇,又是在背后,眼睛看不到只能双手摸索,难以控制。

    白清逸拐进屏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动作怪里怪气,“你在做什么?”

    “痂掉了,但还有粘连。”沈婷手臂酸疼的厉害,无力的垂在身侧,“拽不下来。”

    她赤着身子趴在床榻上,蹬掉了靴子,往前爬了一段。

    白清逸走近,肩胛骨上面的大片痂翘起,像是蝴蝶的翅膀,但比翅膀丑上太多。

    沈婷按着还没有脱离皮肤的痂,试图将那些已经脱落的撕扯下来。

    却扯到仍粘连的皮肤。

    “嘶——”沈婷疼的立刻松手。

    白清逸按着她的肩膀,“别动。”

    他抽出腰间锋利闪亮的匕首。

    沈婷嗷了一声,连忙往前爬,“你要干嘛?”

    白清逸强力镇压,“别动。”

    他按着边缘粘连的痂,用匕首小心的将那些脱离皮肤的痂削去,那匕首锋利异常,能割开厚实的痂,片片落在床褥上。

    沈婷见没有危险,整个人都软下来,伸手拿了一片。褐色的疤,表面粗糙,贴近皮肤的那面平整似乎还带着代谢的皮肤。

    她掰开之后是白色的痕迹。

    肩胛骨附近的伤疤已经被白清逸全部去除,沈婷动了动两条胳膊,十分灵活,没有丝毫掣肘。腰部的伤疤还在,但因为结疤比较厚,小动作并不影响。

    白清逸将她抱在怀里,手贴在她胸前,观察她腰部的疤,“过几天应该就会全部脱落。”

    即使做过更加亲密的行为,沈婷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的咳了声:“你的手?”

    他手很大,几乎贴着她整个胸口。

    白清逸轻声道:“是不是大了些?”

    “没有!”沈婷恼羞成怒。

    他丝毫没感受到沈婷的言下之意,只是抱紧她,“是大了些。”

    沈婷脸色通红,嗫嚅半天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半晌又道:“我……我这是胖了。”

    没胖,反而瘦了些,之前发烧掉的肉还没长回来,打仗行军都是干粮,没新鲜的吃食,营养跟不上。

    不过白清逸没拆穿她,他知道沈婷“害羞”的底线在哪里。

    伸手拽过被子盖在她裸露的背上。

    沈婷等脸上的红晕和心里的羞耻都退下,捏着自己的手臂,“躺着半个月,好容易练起来的肌肉都没了。”

    白清逸的记忆骤然回到那几天晚上,想了会儿道:“拔萝卜?海草?”

    沈婷像只看到黄瓜的猫,腾得跳起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已经很注意,在别人都睡着的深夜跳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看她这么大反应,白清逸挑眉:“怎么,难不成你在深夜跳舞是为了诅咒别人?”

    别的不说,她的舞步是挺像跳大神的。

    沈婷重新坐下来,尴尬开始攻击她,一个人跳和被别人看着跳完全是两回事儿。

    扯着被子,将脸埋在里面,“就是……你突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甚至是陌生的时代,有些奇怪的行为很正常。”

    大而有神的眼睛望着他,试图说服,但越说越羞耻,脚趾已经蜷起来时刻准备着抠出三室一厅。

    “出门就有不认识的人打招呼,不知道怎么回应。还要担心被人看出来,压力好大的。”沈婷嘟囔,“晚上睡不着,半夜出来发泄压力,竟然还被你看到。”

    怀疑的种子就在那个时候种下。白清逸嗯了声,起身去洗漱。

    他厌恶沈停,也了解沈停,他绝不会做出月下跳舞这种事。

    但沈婷长相和沈停又是如此的相似,让他疑惑不解。

    幸好他将计划搁置,否则便不会有沈婷。

    他遵从与师父的约定,设立佛堂,每日供奉,愿佛祖保佑玉朝子民,但这并不是他内心所求。只是带着他师父的那一份愿望活着,在这愿望之下,他能有自己的想法。即使他不遵守,已经魂归西天的袁年也不会知道。

    他的思绪飘远,直到桶里的水变的温热,才起身穿衣,进入内间。

    沈婷拿着羽毛笔在话本上涂涂改改,是听心酒楼的老话本,她看了几遍,实在无聊,便起了改剧情的心思。

    白清逸抽出话本,“去洗漱。”

    沈婷穿上木屐走到外间。

    话本上的简体字,白清逸认得大半,原本是写皇家宴席中,吃酒的王爷与宫中婢女一见钟情,求皇帝将婢女赐给他,而皇帝应允。

    被沈婷改成了,一位高权重的大太监横刀夺爱将婢女抢走,毒杀清隽雅致的王爷,对婢女强取豪夺。而那太监的名字,她用了白清逸的。

    白清逸看着,眉越皱越深,拿起她放在一边的羽毛笔,唰唰写下几个字,随后把话本放回木箱中,羽毛笔和墨水也收回盒子中。

    沈婷趿拉着木屐走过来,白清逸看了眼:“没擦脚?”

    她坐在床上,甩了甩脚丫,“等会就干了。”

    真汉子,从来不擦脚!都等自然晾干。

    白清逸又回到外间,拿了擦脚的布巾,握着她纤细的脚腕,擦干净上面的水珠,到外间将擦脚巾挂在架子上。

    等他回去,沈婷已经趴在床榻上,拿着他涂改过得话本在看。

    沈婷看他一眼,噗哈哈笑了,“明明就不荒唐。”

    他将自己的名字划去,评价“荒谬”二字。

    “我还没写完呢,你就把名字划去。”沈婷笑着说,“指了指那个婢女,我原本还要改她的名字的。”

    白清逸道,“不准用我的名字。”

    他将被子展开盖到沈婷的背上,结痂变厚,穿上衣服也不会觉得难受。

    但新生的皮肤新嫩敏感,衣服和被子磨蹭,她总觉得不舒服,看白清逸闭眼,便悄悄将被子扯下去,衣服也褪一半,露半个背部在外面,凉快的很。

    她舒服的眯着眼睛,正要睡呢,白清逸便凑过来,手搭在她肩胛骨上,“不想睡?”

    “没,我就要睡了。”

    “要睡脱衣服做什么?”白清逸侧身,“想做别的事情?现在不行,你还受着伤。”

    沈婷愣了,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过了几秒脸色爆红,将衣服穿好,嗫嚅道:“现……现在不想。”

    白清逸给她盖被子,低头亲亲她的耳后,“那睡吧。”

新书推荐: 世世盛欢 世人皆知我独众 罪魁山沈南衣 戏精美人在古代甜撩之旅 本富翁不服 我靠养前男友爆红驯兽界! 哑* 惊!食堂打饭小哥竟是学生会长大人 隐隐绰绰 捕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