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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死攸关

    眨眼便到了长留弟子选拔大会,琉夏和璃秋早早来到了集合的地点。

    只见这里人山人海,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场面简直比市井之地还热闹:几个名门子弟摇着折扇聚在一起对眼下时局高谈阔论;几个少女热烈地讨论着镇上吴记的胭脂水粉是如何效果出众;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磨刀霍霍的,似乎要大干一场;一个杂耍艺人被猴子骑在肩上扯着耳朵,因为想要挣脱而忙的不可开交……当然也有喜欢安静的,有一对双胞胎兄弟持剑冷眼睥睨,对周围人讨论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琉夏是个爱热闹的人,但是璃秋性喜安静,琉夏即使陪在她身边,眼睛却盯着那个杂耍艺人,看他和猴子怎么斗智斗勇……

    突然,一个白衣佩剑的人走过来,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了。

    “让大家久等了,在下李彦,传大师兄口令,请各位移步去那边登记姓名籍贯,半个时辰之后,在前面树林集合!”

    琉夏在登记处微微一笑,工工整整地在报名簿写着:“顾琉夏,年十七,雍州人氏,父母亡,与家兄寄居于远亲之家。”

    接着,璃秋写着:“顾璃秋,年十八,出于青州顾家,母亡。”

    琉夏不经意瞟见璃秋所写,随口问了句:“璃秋,你父亲那里还没写呢!”

    璃秋微微一笑,望着小树林那边说:“大家都快集合完了,我们也赶快过去吧!”

    琉夏和璃秋来到小树林边,听到大家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两人挤到人群中,只见半空中有三个风穴一样的东西。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哇,这就是长留选拔的考场?”

    另一个男子问道:“元墨,此话怎讲?”

    “哥,你有所不知,这个风穴之后,连接的是另一个空间,叫宣风幽境。里面花草树木、飞鸟鱼虫,和我们平日所见一模一样。每个风穴之后都是独立的空间,因此每个进入里面的人,看到的风景也是不同的。这些风穴平日里用来养无法在长留安置的仙兽,看来这次是用来作为选拔弟子的考场了!”

    听了这番话后,大家才恍然大悟,无不啧啧称奇。那个叫“元墨”的男子得意地昂着头。

    “你好像知道挺多的,你叫元墨?”琉夏问道。

    “非也非也,元墨只是我的名字。我姓秦,全名叫秦元墨。”秦元墨又指了指身边这个男子说道:“这是我的哥哥秦元朗”。

    “哦,原来哥哥叫秦元朗,还是哥哥更加儒雅些!”琉夏说道。

    “你!”秦元墨听琉夏没夸奖自己博学多识,倒夸奖哥哥帅气,生气地说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姓顾,顾琉夏!”

    “那旁边这位姑娘呢?”

    “小女子顾璃秋见过两位公子。”璃秋向两位秦公子行礼道。

    “哦,原来她叫顾璃秋,到底还是璃秋更加文雅贤淑一点。”

    “你!”琉夏待要反击回去,就在这时,一队白衣佩剑的人走过来,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了。

    琉夏看惯了七杀殿群魔乱舞的景象,此时眼望过去,个个仙姿卓异,清秀儒雅,气度与常人大大不同。尤其是领头的那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眼眸深邃犹如漆黑的夜,鼻梁高高的,如山脊一般,丹唇微启,犹如一束阳光照进心底。

    “各位久等了,在下世尊座下大弟子竹染,此次长留弟子选拔考试由我主持。”

    琉夏双眼放光,拉着璃秋激动地说:“璃秋,你听见没,他叫竹染!”

    竹染说道:“长留山自创派以来,门下弟子三千,皆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此次考试,意在选拔忠正贤良之士,以壮大我正义之师!”说完之后,他向旁边的李彦递了一个眼神。

    李彦按照竹染的指示,吩咐其余的弟子端上一碗碗水来:“在考试前,大家先饮下这杯水!”

    前来参加考试的人面面相觑,虽心存疑问,还是一个个都喝了下去。

    璃秋没什么感觉,到是琉夏感觉真气好像被抽走了一般,紧接着看到七八个人直接摊到在地上,元墨直接跪在地上,说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

    竹染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刚刚大家喝下去的水,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大家的仙气,七天后便可恢复。接下来由我正式宣布考试规则:本次长留弟子选拔,只有五十个名额。每两人组成一组,分别进入其中一个考场。考试期间,武器统一发放。每个人进入考场往南走,都有一头神兽,你们的任务是突破神兽的阻挠,找到出口出来即可。所用时间越短,名次越靠前。本次考试只有一次机会,前五十名将被录取,成为长留弟子。”

    竹染顿了顿,说道:“这里也有一些注意的事项。第一,不得携带个人利器进入考场,否则当场淘汰;第二,神兽性情温顺,不准伤害神兽。如若发现神兽受伤挂彩,则判定为考试无效;第三,中途不得离场。一旦离场,则取消资格!也不准中途要求更换队友,一旦选择,共同进退!”

    宣布完规则之后,李彦师兄为大家分别发放了水晶球,并且嘱咐一旦在里面撑不小去,捏碎它就可以离开。

    接着,他又让大家挑选武器。待到选择武器时,大家都啥眼了:所谓的那些“武器”,并非是刀枪剑戟那些利器,而是木勺,水瓢、锅铲、香炉等等小物件。

    琉夏心想:要是加一口锅,直接可以炒菜了!

    最先发出异议的是元墨,可得到的解释却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考察大家随机应变的能力。

    无奈之下,琉夏从这堆东西里找出一支短笛,而璃秋则选择了一个碾药的木钵。

    参与选拔的一行人按照抽签的顺序,依次排队进入考场。每一组人一进去,那个风穴就关闭了,不一会儿又出现一个,可进去的是另一个空间。那些携带利器妄图作弊的人,还未进去就被弹出来,其结果是被毫不留情地取消资格。

    秦氏兄弟排在琉夏璃秋前面,快轮到他们时,元朗嘱咐元墨说道:“元墨,宣风幽境的神兽并非个个都是性情温顺,它们受到威胁一样也会奋起反抗,切不可大意!”

    “这还用你提醒吗?”元墨看了一眼后面的琉夏璃秋,低声地说道:“估计不是嘱咐我吧,真是伤心。不管你了,我先走了!”随后元墨跳入风穴里面。

    元朗无奈地摇摇头,随后,也跳入风穴之中。

    琉夏正听着他们谈论什么神兽的事情,璃秋拍拍她的肩膀,琉夏才意识到了轮到她们了,也一起跳入风穴之中。

    ……

    琉夏和璃秋进入的是一个森林。

    森林里阳光穿透树叶洒下斑驳的印记,倒也有几分清幽静谧。琉夏把短笛插入腰间,看着这片森林可犯了愁,现实中千姿百态的树木,在她眼里每棵树都长得差不多,要是她一个人恐怕三天都走不出去吧,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让璃秋知道自己是个“路痴”,便一路紧紧跟着璃秋。

    两人正走着,忽然看到一头野兽,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额头,虎齿狼爪。

    璃秋一惊,只见那神兽伸着爪子便向二人扑过来。正是危急之时,璃秋被琉夏一手被拉开,刚好躲开了神兽的进攻。这只神兽的爪子刚好落到一个石头上,石头上很快就留下了一个爪印。

    璃秋惊魂未定,神兽便又攻过来。

    “想什么呢,璃秋,赶快跑呀!”琉夏拉着璃秋一个劲儿地跑,神兽在后面紧追不舍。琉夏和璃秋早已是满头大汗,可是那只神兽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跑着跑着,两人被横亘在路中央的一根树藤绊倒,齐刷刷地跌在地上。

    不过,她们也庆幸自己被倒了,因为这时这只神兽刚好从她们上方跃过。若不是这条横生出来的树藤,两人早就成为它爪下亡魂了。

    两人还未有喘息之机,那只神兽见没有得成,如神龙摆尾般灵活地转过身来,又向二人扑过来。

    琉夏看见旁边有棵大树,心想仙力没有了,可轻功还在吧,说道:“璃秋,抓紧了!”于是她拉着璃秋亲身一跃,跳到了树上。

    这只神兽还不死心,猛得扑倒了两人落脚的那棵树,幸好琉夏反应快,跳到了更高更粗壮的那一棵上。

    那头神兽目光凶残得望着她们,不时得用头上的角撞着树干。这棵树剧烈得颤动着,几乎要被它撞倒。

    两人在树上紧紧地抱着粗壮的树枝,大口喘着气。

    璃秋说道:“竹染师兄不是说神兽性情温顺吗,还让我们不准伤害它,可我们遇到的这只神兽,怎么这么凶残呀?”

    “什么性情温顺,什么不准伤害,它不伤害我们就不错了!”琉夏大喘着气说道,她看着手里抱着的笛,说道:“早知道我就不选这支短笛了,选元墨拿的那个木瓢了,好歹可以拿着它借机把这只凶兽敲晕,这样也许我们就有机会逃走了!”

    “琉夏,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它安静下来了?”

    “璃秋,你倒提醒我了!”琉夏擅琴,通音律,或许用笛子吹奏清心咒也能让神兽安静下来。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吹了一曲清心咒。

    这笛音如潺潺流水一般,流到心田,璃秋心里瞬间感觉舒爽一些。这笛音果真奏效,树下的神兽也安静了下来,停止了攻击,卧在树下。

    琉夏看神兽安静下来,自己也准备歇一歇,忽然听到有三两声钟声响起。

    “琉夏,看来已经有人顺利地出去了,我们也得快点!”璃秋说道。

    “嗯!”琉夏嘴里答应着,但笛声一停,树下的神兽立即恢复了原来的凶残模样,朝她们吼叫着,声若洪钟,张着血盆大口,好像就等她们掉下来,直接一口吞掉似的。

    琉夏心想,再这样下去,自己能活下去也算是奇迹。琉夏摸着脖子上的吊坠,它是用哥哥右手小指骨做的,危险时吹响它,哥哥就能赶来。可是琉夏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哥哥来了一则暴露自己的身份,二则一定会把自己抓回去,那这几天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

    “琉夏,你看,落月曼陀罗!”琉夏正想着办法,突然听到璃秋的声音,她顺着璃秋所指看过去,只见他们所在的树上开着满树的紫色花朵。

    “璃秋,你是不是看错了,曼陀罗怎么会开在树上呢?”

    “普通的曼陀罗的确不会再树上出现,可那是落月曼陀罗。这种花我在一本叫《神草志异》的书上见过,说只需将它晒干碾碎制成的迷香,就算是大罗神仙闻到也会大睡七天七夜的!”

    “可我们那里有时间晒干呀?”琉夏说道。

    “没关系,只要我们把它碾碎,挤出汁液,把汁液滴到凶兽嘴里,一滴就足够了!”

    琉夏此时听到钟声越来越密集,看来已经有很多人已经出去到达目的地了,她说道:“璃秋你别动,我去给你摘来!”

    可是此时神兽正猛烈得攻击着这棵大树,大树剧烈摇晃着,琉夏根本无从下手。

    “琉夏,你用笛声安抚住神兽的情绪,我来摘落月曼陀罗吧!”

    琉夏点点头,拿起短笛,吹奏起来。虽然清心咒有让神兽安静的作用,但吹笛者此时心乱如麻,笛声也只是让神兽不再攻击而已。

    璃秋费力地爬上去,伸手去摘落月曼陀罗,每每眼看要得手但是微风一吹,便落空了,璃秋之几次努力之下,终于摘到了花,但是满手都是被花刺伤的血道子。

    璃秋正要用力碾碎落月曼陀罗花,可是突然听到笛声停了下来。

    树下的神兽好像瞬间清醒了一般,对她们栖身的树又是一通猛撞,这次比以往几次更加剧烈,直接把千年古树撞断,两人齐齐落下来,还未来得及研磨的落月曼陀罗汁液也洒在地上。

    眼看神兽向两人走过来,璃秋说道:“琉夏,要不我们捏碎水晶球吧!这次我们不能进入长留,以后还有机会!”

    “不行,我一定要进长留,一定!”琉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拿起摔断的笛子,准备和那只神兽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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