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chapter 50

    进了内场,有专人登记。

    因为东道主是晋亨,所以丁子晋和孟薇一进来,立马就有人上来打招呼。

    丁子晋是晋亨的唯一继承人,如今老董事长慢慢将家业全交到儿子手上,丁子晋又是人中翘楚,金融界里的新贵,这两年的晋亨在他的手里,直接盖过了商氏的风头。

    因此,在场的这些商人政客,无一不上来亲近友好。

    毕竟,不过二十出头的大学青年,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只是能让晋亨在两年内超越商氏的人,又怎么会是一般人。二十出头,那是丁子晋最意气风发的年纪。

    过来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孟薇却不再喜欢这样的场合。

    母亲在时,她便不喜欢,就不要说这时候,丁子晋对每一个主动问候起她的人,都声称,自己是他的女友。

    她清楚地知晓丁子晋的心意,也明白这些年来,他为她付出了许多。

    这样的场合,她不会有什么交集,所以主动解释去驳他的面子,不是什么多值得的事情。

    孟薇不动声色离开丁子晋的身旁,独自走到旁边的自助餐桌,端起一杯柠檬水,喝了小半杯,缓解了这半天来喉间的干涩。

    丁子晋与人打完招呼,偏头去看她,然后与人点头话别,转身走过去。

    切了一块蛋糕递过去,他淡声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孟薇低头望着他手里的蛋糕,没有动,开口问:“为什么要对别人那么说,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不是那样的关系。”

    蛋糕上有一朵完整的奶油玫瑰,因为不小心被划到了,是一朵破损了的粉玫瑰。

    丁子晋收回手,低头自顾自用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中,甜腻在舌尖化开,他轻声说:“薇薇,我是爱你的。”

    良久无言,孟薇:“你知道吗子晋,有时候,你的爱对我来说,太沉重。”

    “那沈放呢,如果他愿意回头,你是不是就毫不犹豫地走向他?”

    孟薇一愣,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没有说话,她紧紧抿着唇,转身离开。

    丁子晋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

    管家走过来,说:“子晋少爷,夫人叫您。”

    他将手里那块蛋糕,扔在一旁,然后转身离开。

    孟薇往洗手间走,刚走了两步,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孟薇——”

    她愣住,转过头看见身后的女人,穿着一身明黄束胸小礼裙。

    女人笑了下,走到孟薇面前,嘴角讽起讥诮的弧度,道:“孟大小姐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

    孟薇看着她的脸,过往的记忆才浮上来,她淡淡开口:“陆曼娇。”

    她的同学并没有多少交集,能够记得住更是没有几个。

    而陆曼娇就是其中一个,因为曾经有过一次冲突,她为了母亲,泼过她一次水。

    陆曼娇笑,语气毫不客气:“真是难得,国外过了几年,你还记得我。不过,你还是和从前的一样令人讨厌!”

    孟薇盯着她的脸,眼中冷漠。她从前不知道,自己和陆曼娇几乎没有丝毫交集,却为何会让她对自己恨之入骨。后来她才明白,原来陆曼娇喜欢丁子晋,从前丁子晋每一次来十三班找她,陆曼娇都在场,她将自己爱而不得的所有怨恨,全都报复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恨,只觉得可悲。

    孟薇没有理会她,转身就要往前走。

    可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频频恶语伤人:“你和你那个浪荡的妈一样,没有男人就不能活是吗,吊着别人像狗一样跟在你身后,你是不是很得意!丁子晋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贱货!”

    孟薇猛地停下脚步,没有动。

    片刻之后,她慢慢转过身,眉眼神色狠厉盯着眼前的人,然后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陆曼娇的眼前,没有犹豫,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陆曼娇惊愕地抬手捂住脸庞,她没有想到孟薇居然敢打她,更没有想到,如今一无所有的孟薇,竟敢在晋亨的地盘动她!

    “你——”陆曼娇想也没有想,伸手就要还回去,被孟薇一把抓住手腕,然后奋力甩开。

    孟薇盯着她,狠狠地说:“你如果不要脸,就不要怪我闹得难看!今天这里的人,大概都是认识陆小姐陆伯父的,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丁子晋到底是会站在你那头,还是站在我这头?你不是喜欢丁子晋么,”她讽笑了声,“让我告诉你,他十二岁的时候起就说过喜欢我,就算没有我,他也连看你一眼都不会!”

    陆曼娇气得发狂,捂着脸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陆家不过是一家小公司,依着她和丁子晋的同学情分,她才能带着父亲进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如果真如孟薇说的那样,事情闹大了,毫无疑问,丁子晋不会站在她这头。

    陆曼娇紧紧捏着骨节发白的手指,气道:“孟薇,你给我等着!”

    孟薇看着眼前的人放出狠话,然后捂着脸逃开了。

    她没有再理会,知道这样的人不过是小人。

    她永远也不懂得,什么叫尊重二字。

    她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可是,谁也不能够去诋毁她的母亲!

    从洗手间里出来,刚走到门口,忽然就看见旁边靠墙站着的男人,他拍了拍手,笑着说:“不愧是孟大小姐,还是和当年拿酒泼人一样气魄。”

    孟薇抬头,来人是商平。

    也知晓了他看见了刚刚她和陆曼娇全部对话。

    她不理会,抬脚就要走,商平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拉住。

    有时候的确是冤家路窄。

    这一碰上,还就是两个。

    孟薇今晚心情着实是不好,她看向商平,从前没有忌惮过,如今更不会,她攥紧手指,不客气地开口:“你如果也尝尝耳光的滋味,大可以再继续犯贱。”

    商平笑了下,放开了手,眼神里有明显的意味,几年不见,昔日的小姑娘越发美艳动人,他调笑说:“孟大小姐何必每一次见到我都怒气冲冲的,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当初你母亲在的时候,是有意让商氏和你们孟氏联姻的,你说,你那时候要是跟了我,孟氏珠宝也不至于那么快就破产。再说,你跟着丁子晋有什么好,你以为那丁子晋是什么好人么,估计你还不知道,当初孟氏破产……”

    “商平。”身后声音冷冷传来,打断了商平的话。

    与此同时,远处站在墙后的丁子晋攥紧的手心,忽然松开。

    孟薇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沈放。

    他也正望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商平一看见沈放,立马陪笑道:“真巧,二叔也来了,那我就不打搅二位了。”

    说完,没有再停留,转身就溜走了。

    沈放看着眼前的人,迈脚走到孟薇身旁,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蝴蝶耳饰,是一片有半个手掌大的人鱼姬色蝴蝶耳饰,大耳饰就是容易掉,平常不会戴,只能用来搭配礼服,是刚刚她和商平拉扯间掉下来的。

    沈放捡起耳饰,然后伸手过去替她重新戴上。

    孟薇一怔,微微偏了偏头,将视线调转过去,不再看他。

    沈放替她戴好耳饰,然后又伸手拢了一下,他低头睨着眼前那道白皙侧颜,淡声开口:“近来还好么?头还有没有疼,记得不要再喝酒了,酒伤胃,也伤神经。”

    孟薇听着这些稀松平常,只属于亲密者之间的问候,一时气得讽笑:“和你有任何的关系么?”

    那晚,他们再相遇的那一晚。

    她哭着求着他不要走,借着酒精,丢掉了所有的自尊,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他毫无留恋的消失。

    其实他们之间,和三年前并没有变。

    他依旧还是不肯要她。

    她也才清醒过来,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时间改变的。伤痛可以缓平,记忆也可以一点一点褪去,仇恨爱恨也会随着时间,有新的感受。

    可唯独沈放不要她的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变过。

    她有时候真恨自己,恨自己犯贱地仍旧对他抱有幻想。

    她也下定决心,要将他彻底忘记,然后去接受丁子晋。

    可只要看见他的那一瞬起,所有的过去和感受全都像洪水一样涌上来,压得她几乎要窒息失去所有的理智。

    如果爱与不爱也有开关,那她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切掉那个爱他的开关,她宁愿这个人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她也没有拨通那个号码,后面的那些交集,也全都不会出现。

    他像她叛逆时候轻易尝试的毒药,明知没有结果,可还是不自觉地上瘾了。

    如今要戒掉,可那些感觉,却像是扎了根长在了她的血肉里,每遇见一次,就会发作一次。

    “你恨我,是不是?”沈放垂眸,开口问她。

    孟薇讽笑,毫不犹豫地说:“是,我恨你。”

    她咬牙切齿地说恨他,然后抬头与他对视,不再闪躲,也不再自欺欺人,她继续笑,然后说:“我恨你……”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人拉下来,然后垫脚仰头咬上他的唇,带着偏执的恨意,咬破了他的唇角,血腥的甜味在鼻尖下蔓延,她无奈地笑,“我也爱你。可是沈放,我不要再爱你了。我自认是勇敢的人,爱与恨从来分明,可是呢,你让我变成了一个爱不能爱恨也不能恨的人,我恨你,也厌恶这样的自己,你叫我面对别人的质问,也懦弱地无法反驳,沈放,你不仅是个自卑的人,还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不要再爱你了,因为你不配。”

    她放开了手,笑着与他隔开距离,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独留沈放一个人站在原地,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耳边回荡着她刚刚那些刺人的话,心脏密密匝匝地疼痛,她的确变了,一半是母亲给的,另一半,是他给的。

    放手才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三年前他就这样做了。

    可是为什么,听见她说不要再爱他的时候,还是不甘。

    是啊,从头到尾,他才是那个自私和残忍的人。

    他要她爱他,要她不论何时何地,见面也好,不见面也好,身旁有谁的陪伴和等候,她都要一如既往地爱他,且永不变心。

    是他要她痛苦。

    可即便痛苦,也不能够说出不爱他的话来。

    多么残忍啊。

    沈放捏着手心,那人鱼姬色耳饰的冰凉温度,仿佛还留在那里。他明白,那是那颗火热的心失去了温度。

    她的确是不要再爱他了。

    晚宴,拍卖会早已开始。

    孟薇回到舞会上的时候,已经轮了好几个竞品了,她刚走过去,忽然就听见台上的人喊道:“晋亨今天的第四个竞品,是一盏白壁透青古法琉璃灯。起拍价,三万五。”

    孟薇一愣,连忙抬头看过去。

    没有错,那是母亲生前收藏了多年的藏品,摆在父亲办公室里左手边第三个橱窗里的琉璃灯!

    不算什么珍稀的藏品,不过是颜色好看造型别致的一盏灯。

    因为母亲喜欢,所以父亲一直放在了橱窗里,她小时候就看见过,摆放了很多年。

    当初孟氏破产被清盘,孟氏的所有财产都被封了,连香玲半岛的别墅都被查封,又何况这些收藏品。

    “三万七。”

    “四万。”

    “四万七。”

    “五万。”

    ……

    拍卖会的名义是慈善拍卖,所有一切不过是走走形式,出于对晋亨的友好亲近,只是一场富人权贵之间的游戏。

    没有人需要这盏毫无用处的琉璃灯。

    “十万。”孟薇开口喊价,在最后即将敲定的八万价格后。

    全场的人都一愣,频频将目光投射过去。

    孟薇是丁子晋带来的,纵然没有主动透露,但众人还是心照不宣地清楚,她就是前孟氏珠宝唐卉琬唯一的女儿。

    丁孟两家是世家,如今孟氏千金与晋亨独子丁子晋走到一起,即便是家境败落的孤女,也没有人敢说什么闲话。

    只是唐卉琬非一般人,早年前就是香港商业界的传奇,年轻时也是韵事不断,在场的男人没有不知道的。母亲是混血美人,女儿又完全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如果不是因为晋亨的颜面,孟薇的状况不会如今日,成为这一场慈善拍卖的座上宾。

    众人都晓得要卖晋亨一个面子,不会对这年轻的孤女多加刁难。

    可其中,就有不怕晋亨和丁子晋的。

    商平笑着喊价:“二十万。”

    有了商平的开头,气氛变得微妙。

    商平财大气粗,向来挥金如土,几十万在他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即便这竞品琉璃灯,其实也不值什么钱。

    起拍价也就是三万多,拍到二十万,没有这样的先例。

    孟薇站在最后面,感受着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

    她没有什么要去哗众取宠的目的,她只是不想母亲的东西,在她面前,被别人拿走。

    她也清楚地知道,所有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不愿,让母亲死后,还要成为别人的谈资。

    商平是故意的,这样的喊价也并没有什么意思。

    孟薇没有再继续,也无视掉商平明目张胆投过来的眼神。

    丁子晋站在台上,看了一眼商平,又调转视线,看向孟薇。

    最后,在第二次敲定二十万的价格时,不远处沈放忽然开口叫价:“二十二万。”

    众人再次一怔,连同商平。

    商平听出来沈放的声音,也知晓他此举是为了孟薇,他笑了下,忽然想起来三年前的事情来,他那时候只当沈放是随便玩一玩,却不想,这人居然动了心。

    没有人敢与沈放喊价,最后这件琉璃灯的拍卖价格,定格在了二十二万,成功被沈放以个人名义拍得。

    孟薇微攥手心,抿唇一动不动。

    这人实在是残忍得很,她勇敢时,他退缩。而当她放弃的时候,他偏偏又不肯了。

    拍卖会结束,再接下来,是舞会。

    孟薇再也待不下去,或许,她就不该答应丁子晋。

    悄声退离开,半天之后,丁子晋才察觉出来,孟薇离开了。

    他连忙追出去,他知道,今天她的心情不好,先是陆曼娇,而后又是商平,最后又是沈放,她连日来的平和,就这样被破坏了。

    外面在下雨,丁子晋拿了一把伞出去。

    他给孟薇打电话,打电话未接,再打,就成了无法接通。

    没有去地下停车场,直接往大门口的露天停车场,这里外面的车进不来,唯独要从地上停车场出去。

    他开了车出去,刚倒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出去,车大灯远处,看见了那两道身影。

    沈放带着人离开了。

    丁子晋握着方向盘,停在那里,指间骨节捏得泛白。

    一而再再而三,三年前,因为疏忽他输过一次。

    他精心守护了整整三年,整整没有那人的三年,可到头来,还是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又凭什么。

    他掌控着的花朵,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他。

    大雨滂沱,雨水在车窗前飞溅,昭示着他此刻有多狼狈。

    这三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车窗外传来两声咚咚敲窗的声音,他转头看过去,然后摇下车窗,雨丝飞溅进来,他看过去,看见站在车窗外打着伞的女人。

    按下解锁键,嘈杂的雨声里发出咔哒一声。

    陆曼娇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然后将雨伞收在脚边。

    擦去脸上的雨水,又将车窗摇上去。

    “三年前就不值得,你又何必执着呢?”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青年,额发微湿,冷峻流畅的侧颌,昏暗车厢里一身白西装,也如同云上神明。她喜欢他很多年,从高一一进学校的时候,就喜欢他。可偏偏,这个人的眼里,只有一个孟薇。

    如果他们是一对,或许她也不会这样不甘,可偏偏,她最爱的人,爱孟薇爱到卑微如尘的人,在孟薇那里,又一文不值。

    丁子晋恍若未闻,目光并不吝啬半分,只盯着窗外那不远处的昏暗。

    良久,他冷声开口:“你不是拍了一张照片么,拿给我。”

    刚刚在洗手间外,他去寻迟迟不见回来的孟薇,却看见了沈放替她解决了找麻烦的商平,而另一边,是在暗中偷偷拍下照片的陆曼娇。

    他听见管家来说,孟薇和陆曼娇起了冲突,所以才会赶过去。

    却不想看见商平在调戏她,又听见商平说了那番话,而后是沈放替她解围。

    陆曼娇捏紧掌心里的手心,怕他要删除掉记录,迟迟犹豫没有给他。

    丁子晋再次冷声道:“给我。”

    陆曼娇将手机递过去。

    丁子晋点开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晰,即便是近景,也能够看见照片里的人,那轻微的神态变化。

    眼神不会骗人,一个女人,爱与不爱那个人,其实一眼就可以分辨。可偏偏,是他自欺欺人太久。

    丁子晋没有再看下去,将手机递过去,陆曼娇接过,低头看过去,发现照片还是原样,一张没有也被删掉。

    她有些惊讶,不明白他的意图。

    “你可以回去了。”丁子晋冷声开口。

    陆曼娇愣了下,最后没有说什么,抿着唇瓣从车上下去。

    回到舞会上,丁子晋没有再回来。

    陆曼娇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舞台中央围围簇簇的人群,只觉得无趣。

    半个小时后,手机忽然震动。

    是一条微信信息。

    她点开来,才发现是前不久加的嘉平娱乐的主编。

    嘉平娱乐是圈内一家公关杂志社,专做娱乐圈的明星名人绯闻专刊。她之前通过人加了微信,但是从来没有交集。

    不知为何,这人会突然找她。

    她低头看对话框,只有一句你好。

    还没等她回应过来,那头忽然来了一通语音通话。

    她愣了愣,连忙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喂,您好,乐主编。”

    “你好,听说你手上有一则独家新闻,怎么样,有兴趣合作么?”

    陆曼娇彻底愣住,用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乐石青指的独家新闻,是说她刚刚拍到的那张照片。

    她也才明白过来,丁子晋为什么没有删掉照片的原因。

    前后,不过才相隔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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