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狩二

    等两人都洗好了已经十二点了,旅途的奇异感觉骤然拉近了两人的关系,面对面都有点小心翼翼和不好意思。

    一人裹着一个大被子各自看着手机。

    “今晚布尔津有大雪!”

    白小年把手机往床头一丢,手冻的有点木木的缩进了被窝。

    很难预料到才九月底北疆已经这样冷了,被子裹了这么久脚还是冰凉冰凉的,但想到雪多少还是很激动的。

    南方的姑娘就算见过雪,对雪多少还是有点执念的。

    九月的大雪也是生平第一次见。

    “那早点睡吧,明天赶早起来堆雪人。我们已经提前预备了羽绒服,可以在雪地里玩个痛快。”

    李怀远生在西北,打小都是雪堆里滚大的,他还沉静关系更进一步的画面中无法自拔,面对面的疏离也不影响他自我幻想的甜蜜。

    吻了额头牵了手,这也不代表什么?

    跟着叶子姐子在酒色场合应酬的时候摸手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搂搂抱抱实属正常,躲酒的时候也亲过完全不记得姓名的富婆。

    那会只觉得自己是售卖的货物,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僵尸或者人型木偶,一切皆为了谋生哪里有什么情爱可言。

    没有感情的亲密接触多少还带着一个厌恶,厌恶这样的行为也厌恶自己。

    他始终无法像卓星那样放的开,所以他时时刻刻都在寻求靠岸。

    除了那些他也跟前女友王素华有过一切,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

    按道理这样蜻蜓点水的亲密完全不必这样,可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他整个人都被一种轻盈和幸福包围着,这种幸福可以蔓延成一片海。

    与王素华认识是在厂子里,他开个破烂的面包车不是拉货就是替老板跑腿,疲于奔命。

    可能因为皮囊好,厂子里的姑娘都爱跟他搭话,偶尔也分些零食给他吃。

    王素华在厂子做会计,对他格外照顾,他的报销永远下来的最快,后来王素华每天带饭都多带一份给他。

    一来二去就走的近些,在一起也是王素华主动提起的,牵手亲吻也都是王素华主动。

    在一起半年就顺理成章的开了房,生涩、慌乱、窘迫、紧张,都跟美好不沾边。

    如今回想起来模模糊糊。

    他不那么爱王素华,所以过往如烟云而散;谋生的过程中觉得自己不配谈恋爱,所以亲密关系格外被动,始终带着一丝丝对家人的愧疚。

    这不是说他就真是个被动的人。

    同床而眠他故意背过身去不看白小年,因为看着她,他太想亲密了!

    克制不住的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入非非。

    这种考验他没有办法经得住,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当圣人。

    “怀远,你睡着了吗?实在是太冷了,我冷的睡不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白小年冷的实在睡不着,她真的没有这样挨过冻,语气里多少有点委屈。

    李怀远也觉得微微有些冷,但他是可以忍耐的,所以没有察觉白小年的冷。

    “我没有睡着。”

    起身打开床头灯,柔光照在白小年的脸上,脸色有点发白。

    在此时此刻他可以立刻打客房服务,但他不想,他不想一点也不想。

    “要不把两个被子摞一起?盖厚一点会保暖的。”

    他自然而然的握住白小年的手,白小年的手冰凉一片,他把她的一双手放到自己怀里用体温给她暖手。

    “好吧。”

    “都是我的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让你受冻了。该罚!”

    李怀远把白小年揽到自己被窝里,迅速的把两个被子叠在一起。

    同被而眠自然靠的很近,近的他可以看到白小年的睫毛,听到她的呼吸声,好像连她呼出的气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这次他没有太紧张,人的紧张往往来源于未知和没有把握,他不紧张是因为他洞悉了自己隐秘的欲望和在欲望驱使下想要去成全的事情。

    “傻子,你用不总道歉。”

    李怀远的被窝热乎乎的,他的身上像火炉一般,白小年取暖一般的往他怀里钻,然后找一个合适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胳膊上。

    “白小年,你不要一直乱动,我已经很克制了,很克制了。”

    连名带姓的称呼里带着一丝丝的严厉,可是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底,白小年实在太秀色可餐了,他能撑多久呢?

    “克制什么——”

    “我是男人,不是圣人。”

    他实在有些懊恼,因为白小年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一双手在他怀里翻来翻去,像是在翻煎饼。

    “男人哦”

    白小年轻描淡写的这么三个字,她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女中音,浑厚中有点南方姑娘的婀娜,眼皮轻轻一抬看了他一眼。

    偏偏就这这么三个字,哗啦啦的钻进耳朵里,游呀游的往心里游,游的他心猿意马。

    “要不,你背对着我。”

    “好。”

    白小年这会惜字如金,自己单手支撑然后磨磨蹭蹭的翻过身去,挪了又挪,终于如愿蜷缩在李怀远的怀里,把被子裹的紧紧的,不让一点点凉风钻进来。

    她在他怀里翻来翻去,就算是隔着睡衣的身体接触也让李怀远有了应激反应。

    她的背贴着他的心口,头发毛茸茸的在他下巴上蹭来蹭去的,更要紧的是她屁股刚好窝在他的要害部位,这谁顶得住?

    “小年,要不你还是转过来吧。”

    白小年一下子就笑出声来道:“这是折腾什么呀?你这是心里有鬼。”

    她又转回来,暖了半天脸上终于有了红润,那双眼眸亮晶晶水灵灵,直勾勾的盯着李怀远看。

    温柔的灯光下,李怀远有一张鬼斧神工的脸,俊逸又浑厚,他不仅仅脸好看,眼睛更是璀璨,像是西北的星空,清澈又深邃。

    她看他,他也看她。

    他伸手一把揽住白小年的腰,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唇。

    “我心里没有鬼,但是有你。”

    他停顿了一下耳语道,然后不等白小年回应就勇敢热烈的吻了上去。

    刚开始他是温柔的,温柔又克制的,渐渐的他就放弃了克制,全部交给了感情和欲望。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温度已经悄然降到零度以下,布尔津的夜晚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天地之间一会就白茫茫了,寂静的酒店里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小年柔软的双手攀上了李怀远的脖子,她的唇也一点一滴的回应着她。

    这种鼓励让他热血沸腾的,那婉转幽深的感情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这个吻是甘甜的,像是泉水一样滋润着他干枯的灵魂,生平第一体会到了做人的欢愉。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跟白小年的心跳是一样的,变成了一个频率。

    白小年的唇软软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觉得她的唇有一股幽香,让他欲罢不能。

    他好像进入到了另外的世界,五感六识与白小年交织在了一起,严丝合缝,亲密无间,气息在亲吻里顺畅的交换,彼此灌溉。

    这种感觉这样奇妙,这样引人入胜,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原来只是亲密的吻,也能令人心神灵合一,吻到深处自有桃花源。

    白小年在他的怀里变得柔软,不知不觉中她的双手都搭到了他的腰上,眼眸红润如桃花,恰到好处的回应着他的热烈。

    他爱她,他在心里一遍遍呐喊着,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面。

    也不晓得吻了多久,自己怀里的白小年已经痴缠成了一汪水,他的吻开始慢慢换了地方,顺着他的感觉走,她的皮肤很滑,她的声音也很媚,她这个人已经钻到了他心里。

    什么时候衣服都不见了,不知道。

    什么时候融为一体,不知道。

    死了也值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整个人好像得到了天地间最纯净的能量,变得充盈饱满,变得充满了力量,变得无坚不摧,他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窥见了人道的乐趣和彼岸。

    人生在世二十三年多,吃过的苦,受过的煎熬,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孤枕难眠都为了这样一刻,他的身体满足了,他的灵魂也滋养了,甚至他的心神也更加清明了。

    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加清晰的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就是白小年,这就是冥冥之中他要找的彼岸。

    没有她,他永远也无法获得心灵的安稳,无法获得人世间的圆满。

    他抱着她在云山雾海里横冲直闯,如同乘着大鹏鸟御风而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地之间为我所用。

    道之极,天地任逍遥。

    到了后来他与她都累极了,他与她滚烫的拥抱在一起,一觉到天明。

    白小年清晨的时候朦朦胧胧醒了一次,睡梦中的李怀远嘴角还挂着笑意,被窝外面实在太冷,昨晚折腾到半夜,白小年翻个身又接着睡过去了。

    李怀远睡到九点多醒过来,见白小年睡的熟实在不忍心打扰,就一点一滴的回忆昨晚的美好。

    美好来的太突然,余温袅袅,在他心里萦绕的永远难以散去。

    她的唇很甜舌头好软,她的头发好顺滑好香,她的肌肤白皙又细腻手感极好。

    昨晚情到浓处他吻遍也抚摸遍了她的全身,她的腰好柔软,她的胸那么软。

    他与她那样亲密无间……他甚至不敢回想,想一想又觉得脸红心跳,心神荡漾。

    就这样什么都美好的白小年,他完完全全拥有了她。

    他这样痴痴的盯着白小年看,心里把昨晚的甜蜜品了又品,恍惚中有种不真实感,甚至有一种负罪感。

    真想立刻就亲下去,再来一遍。

    当然是不可以的,做人不可以贪心。

    老天爷真是厚爱他,这世上多少人情根深种又爱而不得,而他无德无才却机缘巧合中得到了最最中意之人。

    看了许久,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就蹑手蹑脚的下床穿好了衣服,并把白小年来来往往该穿的衣服全部都拿出来摆好放在床头。

    看看窗外白茫茫一片,下了一夜厚度都快到膝盖了。

    虽然在西北长大,但是他家里那边也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这场雪好像来的很及时,来的很浪漫。

    这个酒店是不含早餐的,他轻手轻脚的买了早餐回来,白小年已经醒了。

    醒来的白小年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正巴在窗户上朝外看。

    “小年,你醒了?”

    李怀远现在叫“小年”已经叫的很顺口,语气里带着宠溺,有了肌肤之亲,在他心里一切都不一样了。

    “快十点了,再睡要吃午饭了。”

    “外面还下着雪,赶紧关了窗户过来吃早餐,”

    李怀远扬一扬手里的早餐,在圆桌上把油塔子,奶茶,馕,豆浆,稀饭、羊肉包子摆开。

    见白小年还不关窗户,李怀远走过去犹豫了一下双手环抱住白小年的腰,在她耳边道:“长公主,吃了早餐我带你出去看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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