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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诡谲(二)

    书院生活再次按部就班地继续,只不过这次吴家三姐妹各自进入了不同的课堂。

    念妙坐在最后一排,脑子里却全是那个一直在她背后缀着的跟班念娇。

    那个傻愣愣的五妹妹,竟然去了甲班,而她不仅只考到中流,还坐在乙班的末位。

    她想起钟想容若有若无的暗示,似乎在笑她无能。既压不住幺妹的才华,又管不住三姐在外出丑,念妙在那些小姐妹中间,竟然过得如滑稽戏的伶人一般。

    念妙曾以为,天下顶尊贵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天下最重要的事,就是重复她母亲的一生,从一个嫡女,到一个一府主母,而天下最值得她骄傲的事,是她与生俱来高人一等的嫡女身份。

    但是一切在她经历了春灿宴后开始出现质疑的裂缝,最终在进入书院后,如同出现了裂缝的瓷器般,在宰相嫡女钟想容不经意的敲击下,轰然碎裂,溅落尘埃。

    春灿宴上,她第一次看到庶女念娇,仅仅因为权贵裘夫人的一点喜爱,就碾压着她作为上席。

    而来到书院中,面对无数家世背景远高于吴老爷的公子小姐,她终于意识到,原来她曾经那么在意,那么端着以为骄傲的身份,竟然是卑默如芥草。

    但嫡女就是嫡女,和庶女远远不同。

    这个想法就像念妙顽固地抱着的一根稻草,支撑着她在权贵如云的书院里生存下去。

    原本她靠着和念娇念姚在书院里完全割席,和外婆家的财富铺路,终于是赢得了小姐嫡女圈的一些认可,但念娇一句“四姐夫”,瞬间将念妙之前的努力化为灰烬。

    魏如鹤白衣三尺素胜雪,一身少年佳意气,书院几个小姐不芳心暗许?

    她们看念妙的眼神瞬间便敌对了起来。

    尤其她跟钟想容都在乙班一同上课后,钟想容便视她如眼中钉

    “我道是,吴小姐怎么总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原来是早已许了个如意郎君啊,这等喜事,怎么不和姐妹们说道说道呢?”

    钟想容冷冷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让正在托腮发呆的念妙背后一紧。

    千不可万不可,独独不可惹了钟想容!自己还有要紧的事,得走钟想容的路子!

    念妙心里一阵发寒,脑中百般思索对策,转头堆笑道:“钟姐姐说的什么话呢?”

    “哼,和我装呢,你早已许了魏世子是不是?你家庶妹那日可是当众叫了……”钟想容嫌恶地撇了撇嘴,并不愿意亲口说出魏如鹤婚事的事实。

    “姐姐也知道,庶女就那样,她们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么?”念妙忙道。

    见钟想容未反驳,便知道她颇爱听这些话,但见她脸色尤沉,便知今天不把魏如鹤婚事从自己身上洗白,便脱不了这一遭了。

    “唉,钟姐姐有所不知,这汝南婚事确实是有的,但却不在我身上。”念妙故作愁眉道。

    “你诓鬼呢,我早和父亲打听了,吴老太傅之时先帝便赐了汝南与你家的亲事,虽然是没定人就约了两家的娃娃亲,但这娃娃亲不轮到嫡女身上,还给一个庶女?”钟想容冷笑道,原先就黑的皮肤越发显得阴沉。

    “可钟姐姐有所不知,我家原并非只有一个嫡女,我母亲是爹爹续弦的夫人。”

    钟想容疑惑地回头用目光询问到,身后的小姐连连点头:“前些年春灿宴上那回丑事,就是她家另外一个嫡女传出来的……”

    念妙故作哀愁叹,气道:“原先在二姐之前,前一位夫人是生了一个夭折的女儿,婚事才又到了嫡出的二姐身上,谁知二姐自长大以后,又体弱多病,几次又险些夭折。”

    小姐们听着念妙诓的这些话,虽然心中疑惑,但想起吴家确有一位体弱多病的嫡女,早幺的女儿又往往不会外传,便被念妙这九真一假的说辞给诓住。

    “没两年竟连先夫人也去世了,我爹心中哀愁,找了道士算命,原来是这汝南的婚事太过富贵,吴老太傅去世后,我家家底薄弱,竟托不住,便遭在后院身上。”

    “可这是先皇的指婚,托辞不得的呀。”已有小姐被念妙连篇的谎话吸引住,追问道。

    “原先按着顺序,本该这婚事给了我,但我母亲心疼我,担心我福薄,便教父亲将这婚事给了念娇。”

    “你家不是还有几个庶女么,怎么偏偏给最小的?”钟想容仍是不信。

    “这婚事对我家如同硕果挂薄枝,堪堪难系,只有向下递的道理。”念妙见钟想容不信,又忙补充道,“那道士说的,婚事给了大了反而更不好,要折了的。便是给了念娇。”

    “你扯起谎来真不知害臊,你家频繁换人,难道汝南王府竟不知的么,容得下这般胡闹?”钟想容见寻道话里破绽,厉声道。

    “钟姐姐这就有所不知了,汝南王府哪看得上她们家呀,十几年从来没去贺礼过。”边上的小姐道。

    汝南王府和吴府的婚事,因为吴府的没落,而从人人艳羡的喜事变成了诸人等着看笑话的丑事。

    “硬去傍的富贵,若真嫁过去,只怕妻不如妾呢。这富贵呐,这是命里该有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

    见旁人暗地里贬低了吴府捧了自己,又见念妙的话逻辑也算圆通,又符合众人的印象,钟想容的神色便缓和了下来。

    她脸上又浮起笑容,牵着念妙的手道:“好妹妹,没想到被你家庶妹误导,错怪你了,那婚事真是她的?”

    “真是她的,不过她先前得了傻症,如果虽说是康复了,但脑子……”念妙故作欲言又止。

    “魏世子天下无双,岂会看得上一个傻女?”钟想容冷笑道。

    她已打定主意,一定要让爹爹去求皇上赐婚汝南。反正如今爹爹是权势最盛的三皇子的得力肱股,皇上不看她爹爹的面子也要看三皇子的面子,到时候一个庶女又脑子不灵清,岂不好拿捏?

    念妙斜觑向钟想容,见她洋洋得意,自己脸上也不禁浮现出几分冷冷的笑意来。

    念娇啊念娇,你想祸水东引还嫩了些,莫说这婚事我不认,改日出阁之时,我也要顶天的富贵,绝不嫁这表面风光实则伶仃的魏如鹤!

    念妙见钟想容面色转喜,忙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些首饰玩意拿了出来。

    “钟姐姐说的是呢,说起来,近日我舅舅南下,给我带了许多小玩意,我献丑带来给姐姐一看。”

    “这倒颇为新奇。”钟想容被一个银簪吸引,上面吊着一个小白玉瓶,白玉瓶里又镂空,里面放了一颗双层赭红玲珑珠,可随瓶身旋转,精巧异常,下面荡着七彩流苏,带在头上必是吸睛。

    念妙母家虽富贵,但也比不上宰相这般煊赫,哪里得得了这么新奇玩意,这原是念妙从魏如鹤送的几大箱子里翻出来的。

    钟想容眉毛一挑,开口道:“今日都是我错怪了妹妹,没成想妹妹处处为我找想,你可有什么想要的,都与我说。”

    不全是为了酬谢念妙,也有做样子给其他小姐看的,让她们知道惹她钟想容万般不能,取悦她钟想容事事顺意。

    念妙听闻钟想容虽只考了乙班,但有消息说她那宰相父亲给她谋了甲班的空位。念妙也想借钟想容宰相父亲的权势,将自己转入甲班,便毫无痕迹地把自己的真正目的移入话中:“妹妹岂敢有要回报的心思?不过是因天资黯淡,考试不顺……心中颇为挂念。”

    “这……”钟想容眉头一蹙,但见身后小姐都看着,咬牙道,“甲班有个小姐告假了,怕是不能回来,我去与爹爹说说,将这空儿予了你了。”

    念妙的嘴角终于爬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辛苦至今竭尽全力维持在嫡女圈的努力,终于给了她回报。

    念妙这边平息了念娇的“四姐夫”引起的嫡女圈动荡按下不提,世子们那边也同样颇有些动荡。

    皆因汝南王擅自出兵强占了越中运河一带的千亩良田。

    如今天下共有五个诸侯国,其中汝南越中平分南方诸地,尽纳鱼米之乡,富甲天下,承担起全国大半赋税。

    虽说汝南越中原是平起平坐俩大诸侯国,但因着先帝对汝南王的偏爱,坐视汝南对越中鲸吞蚕食。

    又因为越中王是个贪逸好乐胆小怯弱的皇室旁支,对上野心颇大又心有所图的汝南王,待先皇驾崩之时,越中已有半数地被强取豪夺入汝南名下。

    故越中世子季连刃对汝南世子魏如鹤感情颇为复杂。

    和汝南世子之位曾悬而未定一般,越中世子之位也并非是季连刃生来便唾手可得的富贵。

    季连刃虽身为嫡长子,但父亲晚年又得了一个嫡子,甚为宠爱,原先这世子之位和季连刃是无缘了的,谁料小嫡子生了一场风寒,高热惊厥不治而亡,这世子之位只能传到季连刃头上。

    季连刃不了解魏如鹤与汝南王之间的交易,让更疼爱的小儿子留在身边,让大儿子去京城做人质。他只知道汝南也是传出兄弟相争,却是魏如鹤被授了世子之位。

    他恨汝南侵占越中,怨父王昏庸无能,嫉妒魏如鹤在世子争夺中胜出,又暗中羡慕魏如鹤能谋善断,天下无双。

    而来京城之后,曾经心高气傲拒绝了所有婚事的季连刃,一眼被众星捧月如水晶般光彩照人的玖城公主吸引,但没想到的是,玖城公主心里的人却似乎还是那个魏如鹤。

    他如此渴望打打倒魏如鹤,但魏如鹤就像一座石像像般冰冷高大、完美而坚不可摧。

    唯一的弱点,似乎是那个叫吴念娇的看起来毫不相干弱不禁风的小女孩。

    抚摩着鼻梁上在骑场被魏如鹤一拳打出的青肿,季连刃的嘴角浮起一丝似有所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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