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重组

    <游戏>

    [BE共犯已达成,是否记录该结局]

    [否]

    [正在返回存档页……]

    [确定读取档案2?]

    [确定]

    今天你和卡尔必然有一个人将会死在这里。

    对此你打算:

    [A.救哥哥!]

    [B.救哥哥,自己受伤也许能活下来。]

    [C.我想活着。]

    [A.救哥哥!]

    救卡尔!你做下了决断,毫无迟疑。

    你听到了什么碎开的声音,似乎是阻绝的屏障,那些被剥离的情愫念想在一瞬间死灰复燃,虽不热烈,却绵延如雨后春草,生生不息。

    你将卡尔推出了攻击范围,自身来承受,带着寒意的元素迅速在你周身集聚,你放弃了防守,在她攻向你的时候,给予了最大程度的反击。

    刀子入体的那一刻,你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疼痛,那种疼痛并非完全来自身体,在骨髓,在你延伸出去的每个感知的末端。

    “卡诺丝!”

    你艰难地转动脖子回头,你的耳边尽是耳鸣,世界开始颠倒旋转,在一片模糊中,你瞥见卡尔的心口浮现出紫光在构筑图形,有什么从你身体中倾泻而出,但你已经没有了足够清明的意识去分辨了。

    在痛觉到达零界点后,你再一次感觉到了什么的破碎,随着碎裂,你的痛觉开始丧失,感知内的一切都在由清晰到模糊,失真到最后,只剩下空洞的黑暗。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你尚有闲心这般感叹,希望哥哥能够平安无事。

    黑暗……

    黑暗……

    是无一物的空洞的黑暗,分辨不出边际,也丧失了分辨方向乃至从黑暗中分辨出自己的能力,寂静无声中,你感觉自己正在重新凝聚,思绪从单片的碎屑一点点拼凑起来。

    越是拼凑,你的自我意识便越发凝实。

    自己和黑暗是不一样的。

    自己是活着的,是一个生命,而黑暗只是一种物质,两者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

    深邃而幽远的星空,浓郁而催人昏昏欲睡的木香花香,同频跳动的心跳,人鱼嘶哑却惑人的歌声,漆黑粘稠的影子……

    明亮的色彩一点点亮起,跟随着视觉,嗅觉、听觉、触觉等也开始复苏,你想起来了关于自己、关于卡诺丝的一切。

    “我还活着……”你的身体在无边际的黑暗里发着光芒,与黑暗呈现出格格不入,记忆定格在人鱼女王捅了自己一刀的那一刻,你对现在所处的环境茫然了。

    在野外,黑暗中的火光是防卫和威慑,但同时也是一种引诱,一种给危险提供的信号。

    借着自身的光芒,你周身的黑暗被驱散了一些,黑暗在退开的同时,残留下稀薄的黑色和红色。

    你尚未分辨出那是什么,黑暗中接连亮起了猩红的眼睛,从头顶到脚下,就像是晴天夜晚的漫天星辰那样错落又密密麻麻分布着。

    你生出一股寒意,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你无法感应到任何魔力元素,用不出惯常的攻击手段,甚至手边连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而那些猩红的眼睛中,是满得快要渗出来的恨和妒忌。

    你和视线前方的眼睛对峙着,你明明手无寸铁,它们却仍有顾忌一样,彼此没有移动一步僵持着。

    它们在顾忌着什么?你分出部分心思去思考。

    突然,直觉嗡鸣作响,你信任直觉做出侧身闪避的动作,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危机来源,带着猩红眼睛的不规则生物飞扑着和你擦肩而过。

    借着身体的光芒,你看清了,却说不出来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就算是幼儿用泥巴捏出的怪物都没有这么抽象。

    那东西身体呈现出螺旋状,中空部分是在疯狂抖动的带着环的疑似虫子的东西,甚至部分圆环间的花纹像是一张缩小了数倍的脸,每一张都维持在惶恐尖叫,至于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反而是最正常地长在嶙峋脑袋上的“眼窝”里。

    就在相距最近的瞬间,你的动作带动了发丝飞扬,两者相触一瞬,发丝上的光芒灼伤了那个生物,烫出了一块无法愈合的凹陷,但你的那根发丝也因此失去了光芒,变得黯淡,和黑暗融成了一体。

    目睹了这一幕,你立刻明白了,虽然还是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些猩红眼睛的生物是什么鬼东西,但你周身的光芒是它们惧怕的。

    光芒的灼伤是显著的,但不妙的是,你的光芒似乎是不可再生的,彼此的僵持只是它们在等待有同伴来把你的光芒一点点消磨。

    光芒完全消失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无从得知,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下场。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光芒消失之前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不过首先要面临的问题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样你才能有如何离开的思考方向。

    你的手摸向另一只手的手肘部分,冰凉的指尖划过皮肤,你没有感觉到指尖的触感,指尖停下,向下压,以你施加的力道,足以留下一个月牙型的红痕,却没有痛觉反馈。

    这里并非实际存在的空间,你所在的身体也并非实体,而是一种体现,根据身体的反馈,你做出了判断。

    是意识空间吗?那么那些猩红眼睛的怪物象征的又是什么?

    你一遍遍在心中放映陷入昏迷前最后那一幕,又一遍遍在心里念着卢修斯、念着卡尔,念着那些你想要见到、想要活着去再见到的人的名字。

    或许这里的确是你自己的意识空间,在你一遍遍近乎自虐的回忆和魔怔般的念叨下,漆黑的空间被劈开,一束光渗透而下,解除到光芒的猩红眼睛瞬间灰飞烟灭,而光芒指向的尽头,是一扇虚幻的门扉。

    那是你离开这里的门,看到门扉的那一刻,你脑中浮现出释义。

    随着光芒和门扉的出现,有什么被触动了,你的直觉再次警钟高鸣,身体的第一反应却是一反常态没有跟随直觉动作,反而是僵在原地不动了。

    眨眼间,你处理好了直觉传递的信息,视野里也呈现出了直觉为何会是这种反应的原因,那些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睛,每一个都开始行动了,攻击目标是你。

    抬起手臂护住眼睛,你向着光芒的方向奔跑而去。

    猩红眼睛的生物铺天盖地向你奔赴而来,又纷纷为光芒所灼伤,滋滋的声音绵延不断,像是正在营业高峰期的烧烤摊,这是这摊子明显炭火不足,处理食材逐渐跟不上食材运来的速度了。

    你感到了锥心的疼痛,那些奇怪东西似乎是想要钻进你的皮肉里,却被残余的微光阻碍,虫子一样的躯体钻了半个头便无法寸进,只能无能狂怒用剩下半截身体一下下抽你发泄。

    从你有记忆到现在,你从没有遭遇过这般的折磨,即使国王对你比较冷淡,作为公主该有的尊严和权力他一样都没有克扣,更别提一直爱护着你的卢修斯了,在他的保护下,你完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识人间疾苦。

    “舅舅……”

    “舅舅……好疼……”

    “我好疼啊,舅舅……”

    你□□着,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集聚后滑落,你咬牙维持着护住头的动作,身体的损伤尚且有挽救的可能,若是脑袋,很多上面的受损是不可逆的,像是眼睛,坏了就是坏了,修不好的。

    你的□□是无意识的,你被疼痛折磨着,甚至没有心力驱分辨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在寻求着什么作为支撑。

    好不容易聚拢的意识又有散开的趋向了,脑中的清明削减到一根细丝的程度,短了便又会重归混沌。

    “舅舅……我好疼……”

    “卡诺丝好疼……”

    “不想死……不能死……”

    “要见舅舅……见卢修斯……”

    你着魔一样将执念一遍遍默念,叠加的众多猩红眼睛的生物捆绑着你的脚步,缠绕上你的脊背,你变得寸步难行,身上背负的重量一刻不停地折磨你的脊梁。

    终于,你不堪重负,跌倒在地,哪些诡异生物像是闻到了腐朽味道的秃鹫,浪潮一般涌来,拖着你往深渊坠落,你逐渐感觉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了。

    【我的小卡诺丝,快醒来吧。】

    温柔的男声遥远如星辰,你残存的理智已经无法分辨什么了,疼痛跟着模糊,你只是憋着一口气,行为被执念驱使,向着光的位置爬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吧!让我去死!】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我诅咒你们,没有人性的刽子手们,你们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手上!】

    【放了我的孩子,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

    深渊在扯着你向下沉沦,或高昂或低沉、或尖锐或沉闷的声音疯狂叠加在一起,模糊了那引路晨星一样的男声,你指甲死死抠住前方的“地面”,弯曲手臂带动身体向前。

    在深渊彻底肢解你的躯体前,终于你够到了光芒,寄居在你身上的虫子发出恐惧的尖啸,在光芒下灰飞烟灭,徒留下你满是孔洞的躯体,血污自孔洞流淌,若是有人能看到这副模样的你,也会被一颗脑袋拖着烂肉一样的躯体而被吓得尖叫。

    光芒之中,你的理智以蜗牛爬的速度在恢复,但你现在是被执念驱动的生物,无法察觉到这一点,仍然保留着蠕动爬行,向着门扉。

    在鲜血淋漓的指尖碰到门扉那刻,白光迅速扩散开,照亮了整个空间,以你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密密麻麻竖立、倒放着各种形状轮廓的镜子。

    【没事了,小卡诺丝,你做得很好,乖孩子。】

    “活下来了……”你发不出声音,只是做出口型,眼前的世界再度黑暗,你的意识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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