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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鉴于家里还有位老爷子需要投喂,我们回去的路上改道去了百香居,路过成衣店的时候又被吴林风拉着进去转了一圈,民国时期的衣服精致好看但不适合我,我还是更热衷于松垮点的衣服,平时我穿得基本上都是宽松的褂子,布料也基本以棉麻为主,为了方便也基本都是短打扮,很少穿些裙子之类的下装。

    兜兜转转最后吴林风只能妥协了,带着我去布料店买了些布料转到裁缝铺做衣裳。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我心想着自己买了房子结果一天都没住成,反倒是今晚又要挤在吴林风家里了。

    吴林风家里装的电灯,受制于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这电灯发出的光我愿称之为——“鬼火灯”,本就有些恐怖的民国恐怖片气氛在这“鬼火灯”的衬托下更显吓人。

    我和老师在二楼歇息,先前二楼堆满了杂物,吴林风花了点时间收拾干净,说是让我在他这儿有间屋子也方便点。谢允诚回了自己家,吴林风在楼下的厢房守夜。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来到这个时空的过程太过玄幻,作为接受了新时代唯物主义教育的青年,就算从小就接触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也实在是想不到怎么会有穿越时空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现在静下心想想,我是从剧院里出来发现换了时空的,也就是说剧院里有一道裂缝或者说是通道连接着两个时空,那为什么只有我来了呢?不对,老师也来了。

    老爷子这会儿整坐在窗前吃着小菜就着酒,看上去好不惬意。我转过身看着他,屋子里没开灯,老师也没点油灯,就在窗子前配着月光吃饭。这个时空的月亮又大又亮,就算是缺月也是亮得很。

    “我们小宝贝儿有心事呀?为师能听听吗?”老师没回头看我,只是面朝外喝着酒,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影影绰绰的,好像下一秒他就随着月光消散了一样,忍不住伸手在眼前晃了晃,不是幻觉。

    “老师,”我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老师喝酒的手放了下来,抚了抚胡子:“徒儿如此聪慧,应该也能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和平时一样来除个妖捉个鬼的事儿会变成现在这样。

    “老师,那个圣尊大人,你是不是认识?”我看着老师不真切的背影,视线有些模糊了,无他,忙了一天有点困了。

    老师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模糊的视线里就看见老师点了点头,隐约听见了一句话:“孽缘啊……”

    什么孽缘?我没听清老师后面说的话,我太困了,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失去了意识。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我也不懂什么叫日上三竿,反正看日头应该是过了九点的吧,我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找吴林风。

    白天院子里的光景没有晚上看着那样萧条吓人,院子里有棵桂花树,上次在院子里抓那俩傻小子的时候动了刀剑,桂花树上还有清晰的伤痕,怪我当时看人的时候没注意好力道,一个用力把桂花树伤成这样。

    吴林风和谢允诚都是用棍棒的好手,下次也得提醒他们,要不然这俩棍子下去,这棵桂花树就真的要凉了。

    吴林风提着早餐推开了院门,看见我在桂花树下对着那道伤痕发愣,支着两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昨晚休息好了?”

    我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桂花树下很阴凉,秋天快结束了,但是南方的桂花树还开得花枝招展的,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桂花味总是萦绕在鼻尖,让我想起还在家中的时候,家楼下也有一棵桂花树,小的时候老妈总是会和小区里的几位阿姨一起收了桂花腌渍了给我做点心吃。

    “我想我妈了。”我看着吴林风身后的来人,是谢允诚,看样子他俩今天都起的挺早。“你俩不上学吗?”

    我才想起来这俩人还是高中生呢,成天跟着我瞎晃实在不成体统。

    吴林风被我这话逗得大笑起来:“大姐,你才想起来我俩还在上学呢?我以为你早忘了!”

    谢允诚从他身后走来,手中抱着几本书和几张纸:“学校这几天没法开了,街上全是警察在闹,前些日子学校里来了一批警察,说是南溪街的商老爷子不见了,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个男孩子……”

    又有人出事了,这次还是大户人家的老爷,看样子那两个怪力乱神的圣尊和圣使的目标全是这些有钱人家啊。也对,结合之前猴妖的口供,这什么教的正在到处找月亮形的玉,普通人家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玉的,大户人家迎来送往频繁,收到各种各样的玉石倒也不奇怪。

    “那个男孩子我见过,文文静静的,看上去家教很严的样子,怎么会和商老爷子见面呢?他家里人不在场吗?”吴林风把早饭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转头问谢允诚。

    谢允诚摇了摇头,脸上也是疑惑。

    “怎么了?这个男孩子和商老爷有什么问题吗?”我扯了扯谢允诚的衣角,“话说完先,别给我打哑谜!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我怎么知道那男孩子啥样子!”

    他俩这性子真是专门来克我这急性子的,我真是烦透了他俩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性子。

    “吴林风接过了谢允诚的话头,拉着我去桌上吃饭:“边吃边说。”

    “那个男孩在我们俩隔壁班,长相特别斯文,之前因为长得秀气又文静,被他们班上的刺儿头欺负过。有一次他被堵在了巷子里,那几个泼皮要扒他裤子,我看不过去,就替他揍了那几个傻小子。”

    吴林风说罢摸了摸刺猬一样的脑袋,我差点一口豆浆喷出来,到底谁是刺儿头啊!

    “我好像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齐星……”谢允诚拿着本子拍着脑袋。

    吴林风也一脸的“呼之欲出”,这两个人真是关键的地方就卡壳儿。

    谢允诚一拍脑袋,猛地一下站起来:“我想起来了,他是齐星颀!家住南溪街,就在商家斜对门儿!”

    我啃着油条已经有些麻木了,听他俩讲件事儿真是有点耐心才行。

    “他俩住对门儿,见过很正常啊,怎么就到了变成嫌疑人的程度了?”今天的油条有些干,吃得我有些发噎。

    吴林风对着谢允诚抬了抬下巴:“这事儿你问他,他最八卦了!”

    谢允诚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我认识这齐星颀也是挺意外的,按理来说他家那么有钱,读个国际中学都绰绰有余的,来读华亭简直就是被放逐了一样。他家家大业大的,据说祖上是跑船的,发了笔横财买了几艘川开始跑船运,开始时是河运,后来家里生意越做越好,又开了海运的生意。”

    谢允诚拿起桌上的糯米包啃了一口,一身的公子哥气质不允许他吃着东西说话。

    好不容易等他把这口糯米包咽下去了,我也把豆浆喝完了。

    “接着说不许停!”为了防止这厮再卖关子,我没收了他手边能够到的所有吃食。

    谢允诚张着嘴愣了下,只好继续说下去:“齐家还有一个孩子,是齐星颀的弟弟,我之前隐约见过一两次,每次见的时候都是齐家开车来的,我只能隔着车窗看一眼。听班上的同学说那是他弟弟来着。不过有个说法比较带点不就一样的色彩。”

    我眨眨眼,拿起桌上的奶黄包又啃了起来。

    “齐家曾经在齐星颀小的时候把他弄丢过一次,听说是家里的奶妈没看好,带街上采买东西的时候丢了,但是没过几天就被找回来了,也没给赎金,只是被人带回来了而已。本来这种事儿吧就挺让人高兴的,但是那次齐家并没有表现出多高兴的样子,反而更加低调了。本来他们家就是突然发的财,做河运的时候就非常低调。齐老爷是当年发了横财的那位齐老爷子的孙子,传到他这代仍然保持低调做人的组训,所以他们家在生意场上没多少仇家的。”

    吴林风接过了谢允诚的话头:“我想起来了!那事儿是不是之前师父还念叨来着!师父说齐家的财富来得不明不白的,本身就是老天爷给的机遇,但是老天爷不会白给齐家恩惠,必定是要收齐家的好处的。”

    谢允诚点点头肯定:“问题就在那次齐星颀走失上了!那次你回家看奶奶了,师傅带着我翻了齐家的墙根儿……”

    说到这儿谢允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哎,他这样的薄脸皮在咱们这行可谓是来对了,成天对着妖精倒是不用在意礼义廉耻——大多数妖精是没有礼仪廉耻的概念的,一般情况下我们也不会把他们当做人看,自然也不会对它们的那些逾矩的行为感到害羞。

    “我和师父一起偷摸溜进了齐星颀的院子,远远地看了一眼,灯光下面影影绰绰的,我看见他后腰的位置上有一个清晰的手印子,我当时还小,啥都不懂,师父看见了吓得一把捂住了我的眼睛。”说到这儿,谢允诚的耳根子彻底红透了,我都替他臊得慌,这真是破泼天的大瓜啊,我要是在现场那可真是猹进了瓜田嗷嗷乱吃……

    吴林风听到“后腰”俩字儿的时候已经惊讶得嘴张老大,我抬手把他下巴合上,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还年轻,听不得这些蛮正常。”

    “那个手印子我就堪堪看了一眼就被师父捂着眼睛走了,后来师父和我说那不是人的手印子,那是鬼的。”谢允诚喝了口豆浆,缓了缓神色,“我后来问师父为什么不是人的手印子,师父说:‘人的手印子不会像那样骨头印子都看得见,人的手都是肉做的,怎么会留下那么清晰的手骨印!’师父还警告我不许说出去,听这话也难怪齐家人秘而不发了。”

    “那个手印子是不是像这样印在后腰上的?”我从用右手按在吴林风胯上的后腰处,示意谢允诚看。

    谢允诚点点头,表示一模一样,比亲眼看见还真。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齐老爷子发的什么财,竟然引来这么变态的鬼!

    “那商老爷子又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会和齐星颀有关系?”我转头又问吴林风,他倒是安逸得很,话都让谢允诚说了。

    吴林风抬起头想了想,有些嫌弃地说:“我记得,老商头……呃,好断袖之风……”

    好家伙,我可真是要瓜得瓜,这群人真是什么秘史都有哈!

    “你说吧,我接受度很高的,这在我们那个年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拍了拍胸口,告诉自己这些只是比我早生了一个世纪罢了,都是人,喜欢啥自然也是不会变的。

    结合齐星颀的经历,再加上吴林风这个大爆料,我八卦的心都快压不住了。

    我用手肘顶了顶吴林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敢乱说的,你这无凭无据的误导人瞎想!”

    吴林风翻了个白眼:“天地良心啊姜姐,我真的没有乱说的!老商头真是短断袖!他以前还经常来我们学校来着,说是来谈赞助,其实背地里经常骚扰学生的!”

    “噫!”我真是没忍住嫌弃,这不是妥妥的变态!

    谢允诚也点点头看我,表示肯定。

    “所以你是怀疑老商头骚扰齐星颀不成被齐家人知道了,然后……”我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看着吴林风。

    谢允诚摇了摇头,不认同我的说法:“商老爷不敢对齐星颀下手的,齐老爷以前经常和商老爷来往,齐星颀近乎是商老爷看着长大的,而且商老爷和齐老爷有很多生意往来,怎么着都不敢对着邻居和商业伙伴家的孩子下手吧……”

    我点点头,确实如谢允诚所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老商头这么富贵讲究一人儿,大抵不会对身边的合作伙伴家下手,去华亭中学也多半是骚扰那些家境一般的孩子。

    “所以说,为什么齐星颀不受宠呢?就因为小的时候带着鬼手印回家?”

    奶黄包已经被我吃完了,再过一会儿都能吃午饭了,老师八成出去溜达了,柴房里的俩妖精倒是安分,一点声儿都没有。门口贴着老师画的符纸,我还是很放心的。

    转头戳了戳吴林风——为什么不敢戳谢允诚呢?实在是这孩子看着太贵气了,对着他我总是不敢太随意。

    “为什么齐星颀会在华亭中学?”我托着下巴问吴林风。

    “吴林风也不解的样子,他只说磅齐星颀揍过人,却和他没多少交集,倒是谢允诚还把人家名字记得一清二楚的。

    谢允诚抬头想了想,小声“啊”了一下,拍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是我刚上中学的时候师父和我说的。”

    “啧,师父怎么啥事儿都和你说啊……”吴林风不耐烦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踩了他一脚让他不许打岔。

    谢允诚笑了笑,拍了拍吴林风的手背:“你容易冲动,师父在上学前让我看着你点。”

    说罢谢允诚眼神促狭地看着吴林风,我忍不住想笑,他们师父带着这俩冤家过日子一定很有趣。

    回归正题,谢允诚回忆着上中学前的那天晚上,他的师父告诉他的话:“师父那天和我说,如果见到齐家的孩子来上学,偷偷看着,那天他要是神识不清明了就来告诉我,先祖的事情不该用孩子来解决,那位发了财的齐老爷子实在不该用子孙后代来做交换。”

    “我那时候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师父会和我说这些的,直到有一天我路过隔壁班,听见那个班的几个同学大喊着齐星颀的名字,把他的书包从二楼扔了下去,我才想起师父说的话。”

    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神识,俗语叫“神志”,所谓的“神志不清”就是神识受到异常扰动,神魂不稳罢了。神识不清明,轻则胡言乱语,重则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做一些违背人伦的事情。

    所以这么看来,齐家那位发家的祖先大抵是用子孙后代中的某一位换来的财富,也是害怕太过高调招来“讨好处”的债主才一直低调行事。那么事情就有很清晰了,齐星颀大概就是那个被献祭的后代了,也难怪弟弟在国际学校读书,他却像是被流放了一样到了华亭中学。

    “齐星颀后腰上的手印,还在吗?”我啃着手指头问谢允诚。

    吴林风把我的手指头从嘴里解救出来:“这事儿你问我啊,我当初差点就看到那小子的屁股了,还好手快把那群傻x揍了一顿!”

    吴林风拿了块帕子给我,让我自己把手擦干净:“应该是不在了,那天他被人堵在巷子里,外套都被扒了,衬衫从裤头被扯出来的时候我正好路过,他那腰上光溜溜的可干净了。”

    “你说老商头知不知道这事儿?他们两家是邻居,万一下头有几个嘴上不牢靠的漏了消息出去,老商那边知不知道齐星颀……”

    “小宝贝!师父回来啦!”洪钟一般的嗓子在我耳边炸开,好嘛,老爷子回来了。

    “老师,我这儿正有事儿找您呢!”我伸手挽着老师的胳膊帮忙布菜——有求于人,姿态得摆出来嘛!

    老师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午饭,看样子是去溜达了一圈顺手就把饭带回来了,脚上没有黄泥,应该是没去郊外,看来郊外应该没会有什么异动。

    老师抚了抚白色的胡子,轻轻敲了下我的脑袋:“你这丫头是不是听见什么啦?”

    又指了指站在边上望天的两个人,“你俩早上出去一趟怎么就能带这么多消息回来呢?”

    吴林风和谢允诚不敢看老师的眼神,目光一直躲躲闪闪。

    我斜眼观察着几人的反应,决定先不告诉师父齐家的事儿,毕竟摆在眼前的还有柴房里的两只妖精,得先把他俩解决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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