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林立章觉得这个时候他要再说不做,那简直就不是男人。他左手扛起巧柔走回卧室,将巧柔扔在床上,林立章扑了上去。

    巧柔一直叫唤,“小心你的手臂,你的手臂。”林立章嫌她吵,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林立章幻想过很多次,等到真的实现,他发现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妙。第二次,在巧柔的刺激下,他忘乎所以,只管去攀登,去征服,去与巧柔一起到达顶峰。

    结束后,窗外传来鸟鸣。林立章仍兴奋得睡不着,他爱不释手地摸摸巧柔的耳朵,又去摸鼻子,嘴唇……,巧柔困到不行,呢喃,“睡觉吧,困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巧柔醒来,睁开眼,看到林立章近在咫尺的脸,巧柔对他一笑,“早。”

    林立章翻身压在巧柔身上,“我等半天了,你才醒来。”

    巧柔赧然,“又来?”

    林立章没给她机会继续说话。

    到窗外亮起路灯,两人起床吃这一天的第一顿饭。巧柔这才问林立章,“你不担心新加坡那边吗?”

    林立章摇摇头,“事情如果确实严重,阿爸会直接电报过来。这次只是寄信来,事情应该已经解决完,只是他想要我回去一趟。工厂起火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况且他身体一向康健,就算生病了,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昨天巧柔看到信之后觉得天大的事情,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说不是大问题。

    林立章没有再说起巧柔是否登船的问题,经过一天一夜,两人都默认了巧柔留下来的决定。

    次日清早,细雨蒙蒙,巧柔和林立章到码头送唐春启。码头上挤满送行的人,有人在船上兴奋地朝地上的人挥手,也有人泪眼朦胧,依依不舍。

    巧柔紧紧抱住唐春启,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写信回来。巧柔继续说,“你单身一人,我怕带太多钱路上不安全,待你到那边,我再给你寄钱过去,千万不要因为钱克扣自己。”

    唐春启含笑看像妈妈一般叮嘱自己的巧柔,谁能想到在竹排村什么都不懂的施巧柔,现在要反过来叮嘱她。

    林立章一直面带微笑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巧柔,唐春启知道,她不用担心巧柔没人照顾。

    船鸣三声,缓缓驶出港口。唐春启在船上挥手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林立章揽住巧柔的肩头,“回去吧。”

    巧柔与林立章五天后登上前往法国马赛港的轮船,他们将在七天后抵达新加坡。轮船有上下六层,因为临时买票,林立章只买到一等舱,那是一个二十平米不到的房间。房间有一个小小的窗,正中放着一张一米三宽的双人床。房间左侧,带了一个一平米的浴室。

    林立章嫌弃房间窗小憋屈,放好行李就拉巧柔去了甲板。甲板上人不多,沿着栏杆放着一排躺椅。林立章在躺椅上坐下,看巧柔,巧柔不愿意坐,她倚在栏杆上看大海。

    这一天,天气爽朗晴和,有微风拂过巧柔的脸。巧柔闭上眼,感受微风的温柔。林立章起身站在她身旁轻吻她的脸颊,巧柔笑着睁开眼,与他对视。

    林立章再也忍不住,亲上她的嘴唇。良久,巧柔才意识到甲板上有其他人,而钱成,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时刻注意着他们。

    巧柔脸颊通红,都怪林立章太诱人。

    林立章喊来侍者,点了两杯橘子汽水,与巧柔靠在躺椅上聊天。

    巧柔说,“你说过要告诉我,你爷爷和爸爸以前从商的经历。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立章故意说,“巧柔,你是在担心我阿爸不喜欢你吗?”

    巧柔说,“不担心的,你这么喜欢我,你不会让你爸不喜欢我的。”

    林立章笑得灿烂,“巧柔,我就爱你这般明白我。”

    巧柔喝一口汽水,笑着看向大海。

    林立章看了巧柔一会,开口道,“我爷爷写过一本回忆录,只有薄薄的几十页纸,记录的是他一生做生意的大事。我看过三遍,其中失败和困难至少占了九成。”

    巧柔转头看他,“所以是那一成的成功,才让你家有了这份家业?”

    林立章点头,“大部分时候,只是维持运转,能赚钱的时候,不多,但也足够攒起一份家业。”

    巧柔没有做过生意,但也能想见做生意的不易。

    林立章接着说,“爷爷那份回忆录最后一句话被我时时拿出来警醒自己。”

    巧柔问,“什么话?”

    “畏惧失败才是可耻。”

    巧柔小声重复,”畏惧失败才是可耻。”她对林立章说,“回忆录你带着吗?我要看。”

    林立章点头,“在箱子里,回房后拿给你。”

    船行第三日,停靠香港三小时。林立章带巧柔下船,不能走远,他们就在岸边闲逛。听到的是熟悉的粤语,小摊贩卖的也是熟悉的食物。

    巧柔轻松的心情在看到岸边趾高气扬的外国大兵后荡然无存,再看到黑皮肤着警服的印度阿三随意驱赶小摊贩,巧柔更是气愤。

    林立章脸色深沉,牵着巧柔的手回了轮船。

    回到船上,他心情恢复正常,安慰巧柔,“迟早有一天,要将这些人赶出去。”说完这话又后悔,“我刚刚看到有卖糖水和钵仔糕的,你想不想吃?我让钱成下去买上来。”

    不等巧柔回答,林立章叫钱成,“去买,多买几样。”

    巧柔想到他说的只让自己生气失望五分钟,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想吃的。”

    林立章抱着巧柔晃一晃,“到了新加坡,你一定会喜欢的。”

    “为什么?”

    “那里雨水充足,植物都长得有点疯。”

    五天后,巧柔明白了林立章所说的植物长得有点疯是什么样子。

    成片成片的树林,郁郁葱葱,树叶都被雨水浇灌成墨绿色。码头上水泥缝里顽强生长着各类杂草,林立章指着水泥缝说,“今天拔,明天就能长出来。”

    他又指着木头桩子上的蕈菇,“一场雨就能让这木桩上长满蕈菇。”

    他们这时站在码头上等林家的司机来接,一下船,林立章叫住一个专门在码头上来回传递消息的小男孩,嘱他去乌节路的林家递消息。

    巧柔望向码头两边的种植园,里面种着油棕树,橡胶树。她问林立章,“你家在这里有橡胶园吗?”

    林立章摇头,“这里没有,马来西亚有。”

    十分钟不到,林家的小轿车来了。

    车进乌节路,巧柔好奇地看向车窗外,道路两旁是一排连成一片的骑楼,一楼是店面,二楼住人。

    车停在街角的一栋二层楼房前,林立章说到了。

    骑楼的风雨廊前,站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皮肤黝黑,巧柔一时看不出他多大年纪,林立章面孔轮廓与他相似,只是林立章五官更精致一些。

    林立章牵着巧柔走到男人面前,“阿爸,我们回来了。这就是你儿媳,施巧柔。”

    巧柔笑着喊,“阿爸。”

    林祥宇也笑,他说,“巧柔,欢迎你嫁进我们家。”

    林立章上前扶着林祥宇的手臂,“阿爸,你腿怎么了?”

    巧柔看看林立章夹着小夹板的右臂,再看拄着拐杖林祥宇,莫名觉得这父子俩难父难子,喜感十足。林祥宇看向林立章的右手,问,“你的手臂又怎么了?”

    林立章说,“此事说来话长。”

    林祥宇回他,“我这腿也是说来话长。”

    几人走进屋内,店里面陈列着大米、黄梨罐头,黄梨膏之类的商品。穿过店面,是一个大概二十平米的天井,走过天井,才是林家的客厅。客厅的家具全是红木,天花板上有一只大吊扇正慢悠悠的旋转着。

    林立章先带巧柔点香插香,然后面向中堂牌位跪下,他说,“阿妈,还有远在家乡的列祖列宗,阿爷,我带媳妇回来了。”

    说完,巧柔与他连磕三个头,

    做完这个,林立章请林祥宇在中堂坐下,帮佣端来茶。林立章与巧柔向林祥宇奉茶,郑重喊阿爸。林祥宇递了个厚厚的红包给巧柔,巧柔也不推迟,双手接过说,“谢谢阿爸。”

    晚饭非常丰盛,有家乡菜也有南洋菜。林立章给巧柔夹了块在裹满黄色料汁的鸡腿,“你试试这个,很开胃。”

    又酸又辣又咸,果真好吃。

    林祥宇看巧柔喜欢吃,笑着说,“多吃点。”

    巧柔发现,林家父子都喜欢笑。林家饭桌上也没食不语的规矩,两父子非常自然地聊起这几年各自的情况,林祥宇说,“工人跑来说米厂起火了,我赶紧出门去看,结果刚跑到门口,不知道谁扔了个香蕉皮在那,一脚滑倒,这腿就给扭了。”

    林立章噗呲笑出声问,“医生怎么说?”

    林祥宇白他一眼,“都快好了,现在能够轻轻走两步。你那手是怎么回事?”

    林立章说了一遍经过。

    林祥宇说,“我腿摔了就没出去过,你明天去米厂看看到底烧成什么样了。”

    林立章点头应好。

    林祥宇又对巧柔说,“你能答应嫁给他,实在是了了我一块心病,他几年前给我写了封长信。”

    话没说完,林立章打断道,“阿爸,家里还剩下多少钱?”

    林祥宇不理他,继续对巧柔说,“他信中说啊。”

    林立章又高声,“阿爸,你给我留点面子。”

    林祥宇宠爱地笑笑,“行行,给你留点面子,你自己以后对巧柔说。”

    这父子俩不像是巧柔见过的父子,更像兄弟或感情好的朋友。

    吃完饭,天色暗下来,林祥宇叫两人先去洗漱休息,他对巧柔说,“我们家没有什么规矩,一家人亲亲热热互相包容关心就够了,你只管轻松行事,怎么舒服怎么过。”

    巧柔与林立章房间在后面二层楼的楼上,推开房间窗子,正对一片椰林,椰林远处,是大海。

    巧柔很喜欢这个房间,房间里有风吹进来的椰林香味。林立章一看巧柔表情就知道她喜欢,他拥住巧柔站在窗前,说,“明天带你四处走走。”

    “我没想到你家里这么好。”

    “我阿妈也很好的。”

    “我知道的。”若不是他们很好,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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