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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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臻离开唐庄后的举动确实令贺兰艺迷惑,既领了兵追他,一定是不追到手不放弃,要趁机追到东亭去,不料不仅在途中停下,还相当悠闲地找安乐公主谈情说爱去了,贺兰艺大为不解。

    他不知道秦臻压根没那个空闲时间谈情说爱,因为正事说完,安乐公主就将秦臻撵了回去,秦臻回到军中,是第二日凌晨,此时卫凡已经到了两个时辰了。

    大营门口,卫凡对正下马的秦臻说道:“还以为你直接找人给我送封信,要留在北晋了。”

    秦臻道:“你要真这样以为,会在这里等着我么?”

    “不过散步恰好走到这里。”

    秦臻只笑,牵马向他走来,一同向军营走了。

    卫凡问他:“去北晋是有要紧的事情么?”

    “去看安乐算么?”秦臻道。

    “当然算。”卫凡道,“不过你这一去,倒也给贺兰艺出了道百思不解的题目,他绝对想不到我们为何停下。”

    秦臻问道:“王爷有何吩咐么?”

    卫凡摇头道:“等汝兴的消息。北晋的仗越到最后越不好打,我们要都意见统一了,再往下打。”

    “安乐、谭舒和谢云鹤也是这样说,”秦臻道,“一要稳住贺兰艺,二是要齐心协力。”

    “不会等太久,王爷和王爷就来北晋了。”卫凡道,“史文玉虽然是个胆子大的,却不会在这时去做白白送脑袋的事情,怕是知道了唐庄的消息后,立刻就要向南逃去了,要想将他拿下,不比对付贺兰艺容易。”

    卫凡说的不错,史文玉确实是个胆子大的,其实羌可达早就想回去丹陵了,他还不想在这时候同大楚开战,史文玉却不准,他心里头打着投机取巧的主意,想着唐庄会不会是个漏网之鱼,他们打来打去,谁都没打到自己手里去,倒落在他这个局外人手里。

    经过他一番洗脑,加上羌可达也确实带了那么一点侥幸心理,捡漏二人组便没有立刻返程,史文玉心大,反正真打起来,损失的也不是他的兵,羌可达不行,他要史文玉给个保证,他对史文玉说:“万一唐庄被他人收了去呢?”

    史文玉像个懒散闲人,他悠悠道:“实在不行,等贺兰艺走了,我们就打过去。”

    “你真是只管动嘴,不管动手啊!”羌可达道,“等贺兰艺走了,不用我们去,就先来打我们了,来的还不止一个,你们大楚的瑞王殿下和瑞王妃都要来的。”

    “一个瑞王妃,你用的上害怕?”

    羌可达觉得史文玉的话不可思议,他道:“瑞王妃的爹爹可是钟侯爷呀!”

    “她爹是她爹,她是她,”史文玉道,“难不成是怕她爹从坟里蹦出来帮她打仗么?”

    羌可达觉得与他无法沟通,却不知怎样解释,一张嘴张张合合,涨红了脸,指着悠闲的史文玉道:“你……你是不是不曾见过她。”

    “我怎会有机会见她。”史文玉道,“钟侯爷生前恨不得立刻叫先帝将我处置掉,我怎会不自量力主动去示好。”

    羌可达这才知史文玉同他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道:“瑞王妃曾随从她爹爹钟侯爷到过丹陵。”

    史文玉吊儿郎当的坐姿变了变,他坐正问道:“她能打仗是么?”

    羌可达重重点头:“我们丹陵上过她的当,吃过她的亏。”

    史文玉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个深藏不露的狠人么?”

    羌可达道:“大人竟不知道么?”

    “我若知道,还用问你么。”史文玉道,“照你这么说,她动机不纯,瑞王也动机不纯。”

    羌可达道:“大人为何这样讲,篡夺皇位当然是动机不纯。”

    史文玉却摇头,道出三个字来:“钟侯爷。”

    这时的史文玉已经相当正经了,他与羌可达说道:“我之所以叫将军再等等,是因为贺兰艺绝对守不住唐庄。”

    羌可达连忙问道:“为何?”

    “严卿通敌,只有傻子会信。”史文玉道。

    羌可达立即给出反驳:“贺兰艺可不是个傻子,他就信了严卿。”

    史文玉道:“那是因为他实在聪明,又实在贪心。”

    羌可达道:“将军此话何意?”

    “怕是来打我们的,不止瑞王和瑞王妃,还有严卿,”史文玉道,“不过我也想不明白严卿究竟是怎样叫贺兰艺答应同他合作的,不过应该和一个人有关。”

    “与谁有关?”

    “荣国公孟廷邺。”

    史文玉预测的相当准确,来汝兴的不单陈谦润和钟凝雪,还有严卿,不过没有上来就动手,而是和平谈判来的。

    听闻消息,羌可达准备不理,立刻启程回丹陵,他怕两军真的开战,单他一方参战,损失的可都是他的兵。

    史文玉阻止了他,他道:“你要真走,才是开战。”

    羌可达不解,史文玉道:“陈靖既不派兵,又不管事,总共就那么些人,他瑞王又没有三头六臂,同时打三方,是不能兼得的。”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趁机开战,有很大的胜算么?”

    “不能打。”史文玉道,“因为北晋的战事可以停,将人都调过来在大楚的地盘打丹陵,将军有信心打得过么?”

    羌可达不语。

    “况且单我一个人在,没有带兵,将军是不愿自己出兵尽全力打的。”史文玉将话明说了,“否则也不会着急回去丹陵。”

    羌可达避而不答,问史文玉:“瑞王和瑞王妃,还有你们大楚的严卿将军,是为何来的?”

    史文玉道:“为我来的。”

    羌可达不解,史文玉解释道:“一旦插手同丹陵的战事,就是不将陈靖完全放在眼里了。”

    羌可达明白了,他道:“要正式反朝廷了。”

    史文玉看了他一眼,单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向外走了去。

    羌可达在他身后问:“大人要去哪里?”

    “清醒清醒脑子,”史文玉道,“想想该怎么说话,能不得罪他们。”

    史文玉没想躲避,陈谦润目的明确,想要借他和羌可达告诉陈靖和全天下的人,陈靖不管的事,他管,且会管到底。

    那么只要他还在北疆,就是躲不过去的。他也不怕,因为陈谦润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不会一时冲动杀了他,那样除了世上消失了一个史文玉,解决不了齐州的问题,否则朝廷早下旨取他性命了。

    所以在三人到了之后,史文玉敢当面调侃,他在招待宴席上对陈谦润说道:“殿下是将贺兰艺捉住了么?”

    倒是钟凝雪先说了话,她道:“殿下要有如此本事,这么快就将失地收回,可就太打陈靖的脸了。”

    说完,她停了停,又道:“是打皇兄的脸。”

    皇兄二字说的并不真诚,是在讽刺,也是在告诉史文玉,他们今日来,无论因何目的,都是有利于朝廷、有利于大楚的。

    史文玉心想,这当真是个奇女子,他正要开口搭话,陈谦润也开始了反击,他笑道:“先不说我们没想到羌将军会答应我们来这一趟,更没想到的却是史大人竟然出现在丹陵的大营中,大人该如何解释,我可不信是皇兄的意思,叫史大人联络同邻国的关系来了。”

    羌可达的嘴没有史文玉那样灵活,被提了名字,却不知该怎样回话。

    “陈靖的话我不听,”史文玉对陈靖直呼其名,“难道殿下就听么,郡主就听么?”

    “当然不听了。”钟凝雪道,“一个懦弱无能之人的话为何要听。”

    这话竟叫史文玉不知怎样答了,羌可达适时道:“看来你们大楚的皇帝做的并不好。”

    严卿回答他:“要是做的好,今日情景便不会出现了。”

    羌可达:“……”

    羌可达问起目的来:“不知三位来此所为何事?”

    “你在我们大楚的地盘问这个问题,”陈谦润道,“不觉得是明知故问么?”

    羌可达不语,他确实没理,又没有下定决心现在就开打。

    史文玉却不甘示弱,他道:“成王败寇的道理殿下是懂的吧。”

    钟凝雪竟笑了,她对史文玉说:“史大人既知道成王败寇,就该直接领兵来才对,为何只身一人来呢,是来给丹陵的羌将军做军师、无私奉献来的么?”

    “……”史文玉咬牙切齿道,“郡主当真是伶牙俐齿呀!”

    “伶牙俐齿称不上,不过是有理,便有底气。”钟凝雪道。

    钟凝雪转向羌可达,说道:“我们打原真和贺兰艺,是要收复我们大楚的失地,与你们丹陵无关,我们不做龌龊、无耻的事,也希望将军做好本分之事,管住人,管住腿,好自为之。”

    被骂的羌可达要开口反击,只听钟凝雪接着道:“另外,还有一个人我要提一提,红阳,应该是将军熟悉的,我不管她以前怎样,但现在她是我的人,谁动她,我饶不了谁。”

    羌可达还不及回话,史文玉先道:“红阳么?”

    “竟也是史大人认识的。”钟凝雪笑道。

    “当然了。”史文玉道,“她可是帮了我的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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