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繁霜

    柳嬷嬷应下。

    新柔无奈,不过在她看来,父亲见楼嘉与是一件好事。她相信,凭借楼嘉与的实力与才华,是能够让父亲信服的,到时候,她再向父亲美言几句,让父亲试炼一下楼嘉与,这样,不就能够让楼嘉与从侍卫中脱颖而出了吗?

    新柔觉得,如果楼母泉下有知,也会替楼嘉与开心的。

    韦庚是带着任务来苏州的,圣上特意吩咐的那件任务,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他的夫人。

    傅内监得知韦庚就是要与他抢功的人时,心态复杂,一方面,韦庚是朝中倚重的武将,圣上看重且正是大好年纪,就连傅内监自己,也得巴结着他;可另一方面,他知道李繁霜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他是真不想把这份功劳送出去一份。

    这就使得他在面对前来他处的韦庚时,心内愤愤,表情上却恭顺有礼,一副就等着韦大将军指点江山的样子。

    “如你所言,有人在几年前见过霜妃,人在何处?”韦庚开门见山,无意跟他寒暄。

    傅内监见韦庚如此不客气,心内不满,却面不改色,谦恭答道:“大将军要见此人?那着实简单,把她叫来便是。”说完便吩咐下人去金泽楼把段宴娘带过来。

    等到下人退下去,韦庚继续问道:“傅内监,你说说发现霜妃娘娘踪迹的前因后果吧。”

    傅内监八百个不想说,可是没办法,谁让韦庚是奉旨前来的呢?前因就是当地慈幼园组织了一场琴赛,当天有人弹了一曲早已绝版的《潇水》引得坊间议论,这议论声飘飘摇摇,飘到了傅内监的耳朵里,让久在江南烟雨中等待的他打了一个激灵;后果呢,便是吩咐段宴娘私下秘密寻找,以免打草惊蛇,他则上报皇上,终于等到了韦大将军云云。

    韦庚抓住了傅内监话语中令他困惑的地方:“慈幼园,那是什么地方?”

    “是一处收容孤儿的地方。说起来,这慈幼园园主和段宴娘还是至交,大将军要不要见见她?”

    “这人也见过霜妃娘娘吗?”

    “那倒没有。”

    “那便罢了。此次圣命时间紧任务重,无关人员不必多见,以免走漏了风声。”说这话时,韦庚的眼神故意盯着傅内监。

    傅内监明白韦庚的意思,躬身道:“是,我必定低调行事,不会让旁人知晓。”

    韦庚曲起食指轻扣桌子:“城中其他官员那里...”

    傅内监一凛,连忙接着说道:“将军放心。”

    韦庚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端起放在桌上的茶碗,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等着那个弹奏《潇水》的人来。

    段宴娘被带到傅府时,并不知道坐在傅内监上首那人是谁,但是她凭直觉也知道,那人绝不简单,单看傅内监那副卑躬屈膝的嘴脸就知道了。

    傅内监指着段宴娘,掐着嗓子道:“将军,这就是段宴娘了。”

    韦庚打量着段宴娘,久经沙场的人在逼视着对方时,威压感便会扑面而来。段宴娘被他盯视着,有些招架不住,冷汗不由得流下。

    “傅内监吩咐你的事,做得怎么样了?”对面那人徐徐开口。

    段宴娘内心惶惑,那个船娘是貌美了些,但是到底什么来历,竟然引得如此身份的人来寻。

    见她不答话,傅内监一拍桌子,尖利的声音在房中盘旋:“大...大老爷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我...我查到,这船娘似乎有一个儿子。”

    此话一出,房中顿时鸦雀无声。

    韦庚和傅内监虽然都没说话,但内心均万分震惊。

    韦庚面色有些发白,难以相信听到的话,繁霜她...有孩子?怎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

    傅内监的冷汗几乎要落下,若此人真是李繁霜,圣上心心念念的女人已经再嫁还有了个儿子,这是将圣上置于何地了;可若此人不是李繁霜,自己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够砍的啊。

    他把无措的眼神悄悄投向韦庚,见韦大将军神色镇定,只好强迫着自己静下心神。只听韦庚问道:“那孩子...现下多大?”

    “估计十八九岁了。”

    此话犹如一颗投入湖底的石子,在水面上的涟漪看似不大,但是在湖底却激起了巨浪。傅内监脑中飞速转动,努力按住涌动的惊讶,指着段宴娘道:“你定是查错了,哼,将这份差事交办给你,我真是犯糊涂了。”

    宴娘不理他,看向上首那位“大老爷”。

    “你肯定,你问到的是教你《潇水》之人的情况?”韦庚慢慢开口。

    “是的,就是她。”

    “你敢肯定?”

    “我敢肯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人根本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宴娘说道。

    傅内监忽地站起身:“莫要胡言乱语...”

    韦庚止住他的话,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又是如何肯定你获知的就是那人的消息呢?”

    “我当然知道,我有那人的画像...”

    “哦?那可否请姑娘将画像拿到此处,若不是我们要寻之人,也好还姑娘自由。”

    段宴娘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也还请姑娘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这人虽然权势大,言谈却甚是有礼,不似那粗暴无礼、嗓音嘲哳难听的傅内监,段宴娘连忙答应下来。

    看着段宴娘被带出去了,傅内监凑向韦庚:“大将军,这事...若真是霜妃娘娘,这...圣上那边,该如何交代?”

    韦庚闻到傅内监身上散发出的浓郁香粉味道,心内厌恶,见他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厌恶的情绪更增添多筹。他似笑非笑道:“傅内监,您说呢?”

    傅内监在刚才短短时光内,已经想好了退路,此刻他依然凑着韦庚,神色却恶狠狠,说道:“照奴才看,不如...”比划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内监指的是?”

    “当然是那男人和那小杂种。”傅内监谄媚一笑:“我这也是为圣上分忧。”

    韦庚不答言,只是站起,高大身形压迫得傅内监连连后退,韦庚整整衣领,锐利的眼神扫向傅内监,看得对方不觉一缩。

    “内监,我劝您还是勿要轻举妄动。霜妃娘娘是圣上...是圣上心尖上的人,伤了她身边的人,您怕是也没有好下场。”

    见将军走出房门,韦庚手下的兵士也整齐利落地摆好队形,跟在他身后走出傅府。惟余傅内监留在房中,他的脸上已经不见人前的讨好,早已换上了阴鸷面容。

    他咯咯笑着,阴暗地自言自语:“圣上心尖上的人。当我不知道,她李繁霜,不也是韦大将军您心尖上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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