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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相玉质

    楚茵茵从未见过逐雾让谁如此难堪过,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听逐雾的意思,玉笙也是早就认识她的,怎么他们回来这么久,也没人跟我提起过,晚些私下里,我再好好问问。

    “逐雾,玉笙,带将士们,先去安置营吧!若是临安本地人,上报登记后,可各自回家探亲,其余人等,休沐两日。”凌平洲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仪,众人也不敢再言其他。

    这女子被逐雾怼了几句,老实了许多,她袅袅婷婷行来,近些才看清,容貌娇艳俏丽,是个少见的美人,只是,不太像中原女子。

    隐约听见人群中传来阵阵议论之声,“这个女子是谁?”

    “不知道,看上去,怎么像金人。”

    “啊!是不是看错了,我们大宋与金人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少保怎么会带个金人女子回来。”

    “没看清,少保行军在外,就算真掠了个金人女子,又如何,金人欺辱我们大宋的女子,欺辱的还少吗?”

    “如果真是这样,丢在军营里不就好了,怎么还把她带回家了。”

    “嗳,凌府的事情,别乱说话。”

    “那是。”

    凌府。

    厨房里密集的切菜声,频繁的打水声,此起彼伏的烹饪声,相互交错,一干人等正忙的不可开交,灶台前几个厨师傅,均是大汗淋漓,火苗燎的老高,其中一个年长的厨子,嘶声问:“鱼洗干净了没,下一个菜要做鲜珍鱼羹了,还有虾仁到了没,这龙井虾仁今天还能不能做?”

    “正儿八经西湖捞的撑鱼,早洗干净啦!”屋外传来妇人的喊声。

    同时一个小斯模样的青年大步跑了进去,急声道:“虾仁刚到,这个时节可不好弄虾仁。”

    “大家都打起精神啦,少保大人头一次回府,可是丝毫马虎不得,今日这菜品必须得做好了。”

    “是,是。”众人齐声回应。

    年长的厨子还不放心,又道,“今天府上应是有好几桌贵客,去樊楼的小斯回来没,让樊楼的厨子再多备些辅菜送来,还有最时新的酒酿,之前听说夫人爱喝,每一样都不能少了。”

    “他还没有回来,我再去一趟吧!”另一小斯眼疾手快,说罢便跑了出去。

    几只留鸟在空中盘旋,凌府客堂中,或坐或立聚了许多将领,徐姨前前后后安排丫鬟们招呼茶水点心,凌平洲抱着凌玦舍不得松手。

    向来闷不做声的斩风竟主动逗起凌玦来,“少保,小公子生的这样端正,真是讨人喜爱,让我也抱抱吧!”

    在凌玦眼里他们应是都差不多,听闻斩风要抱自己,倒是也不推辞。

    凌平洲看了斩风一眼,打趣道:“当自己儿子养。”

    “哈哈哈!”众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斩风也随着咧嘴笑,虽是笑的不太自然。

    “少保,这一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你要不先休息片刻。”研霜变的细致体贴。

    楚茵茵看凌平洲是有几分憔悴,顿感心疼,正欲关怀,那女子率先道:“少保,这些时日您疾速行军,也没顾及自己的身子,您就休息一下吧!”

    她这话是一语双关,面上是说凌平洲没有顾及自己的身子,实是暗示他行军太赶,没有顾及到她。凌平洲虽是淡漠,却也不是听不出她的意思,娓娓道:“茵茵,她叫阿伽陌,你让徐姨,先安排她休息一下吧!”

    “好。”

    凌平洲没有多做解释,只跟众人招呼了一声,让小斯引他去了后院。

    凌玦被斩风举高高,众人时时逗着,让他笑个不停,研霜与另几个将领商议着接下来的安排。

    许是起早了,楚茵茵感觉阵阵耳鸣,若不是程步云一家子帮着招待,还真是应付不过来。

    午膳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灼烫感让她惊了一下,原是凌玦将汤水洒在了她手腕上。

    一旁的沈润莲赶紧拿帕子替她擦拭:“夫人知道那个阿伽陌,是谁吗?”

    “不知。”迅速检查凌玦身上有没有被烫到,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往楚茵茵怀里钻。

    “夫人放心吧!少保肯定不可能看上她的。”周葵思似是很有经验。

    “呃。”我看起来像是在担心这个吗?

    “只是她脸皮厚的很,刚瞧她,竟还敢指使徐姨将膳盒送到她屋里去,她这是还没进门,就把自己当主子待了。”周葵思愤愤不平。

    楚茵茵瞥开眸子,补充的很好,莫名有些心塞了。

    “葵思,你少说两句,我看她,像是有喜了。”沈润莲神情闪过一丝担忧,提议道:“晚上,你好好问问少保。”

    “那我稍后去看看那位姑娘。”我问平洲做什么?她有喜了?为什么要我问平洲?

    沈润莲望了一眼其他几桌的将领,压低声音道:“你不能去找她,你先找她,倒是让她以为你心里没底气。”

    她是谁?也能让我没了底气?楚茵茵擦擦嘴角,笑道:“不说她了,马上要过年,说些喜庆的吧!”

    “是,这样说来,你们家玉笙可是到了娶亲的年纪,你呀!该替他张罗了。”

    想起楚玉笙常住在安置营里,这下平洲回来了,总该留他在府里住些时日。

    “我回头问问他。”

    话音未落,沈润莲等人纷纷站了起来,转眸望去,凌平洲已换了身玄色长袍,金相玉质,好一个灼灼其华的贵公子,他款步行来衣袂飘飘,倒是让楚茵茵也不自觉的跟着站了起来。

    “凌少保。”凌玦仰着小脑瓜,咯咯望着他笑。

    凌平洲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温声道:“回头,我再好好教教你阿娘,儿子该怎么喊我。”

    “咯咯咯。”凌玦竟是笑的有些羞涩。

    午宴上,凌平洲招呼将领们吃了不少酒,众人相互搀扶,东倒西歪的离去,妍霜和斩风负责送这些人去安置营,转瞬,府里静了下来,程步云酒量不行,沈润莲要照看程汐,只周葵思扶了他回偏房。

    夜里,徐姨轻手轻脚哄着抱了凌玦出去。

    房中烛火撩动,只剩楚茵茵凌平洲二人,月光落在窗台,像是飘着一层蝉纱,熏香淡淡,他端坐在床榻上,半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之前听太后说,你们本是早就要到临安的,这多耽搁的几天,可是因为带着她?”这本也只是楚茵茵的猜想。

    “是我自己行不快,与她无关。”凌平洲垂眸未看她。

    好,就当是与她无关,“那她,可是有了身孕?”

    “是。”凌平洲这才起身去看她。

    她怔了半响,看来沈润莲说的没错。

    “茵茵,你,不要胡思乱想,我……”

    “你是要对她们母子负责吗?”楚茵茵心中在咆哮,孩子都有了,让我不要胡思乱想?我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想不到今日会多出一个怀着身孕的阿伽陌啊!

    “对她,我是有责任,此事怪我。”凌平洲总是这样,无论嘴里说出的是什么话,总是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感觉,“茵茵,你哭什么?”见楚茵茵红着眼眶,顿时手足无措。

    楚茵茵瞥开眸光,我哭什么?我怎么哭了啊!

    多少个岁月漫长,我翘首以盼,相思无医,我长跪佛前祈祷,我的夫君他,何时归来?今夜皎月温烛,我的夫君他立在我眼前,我应该是太高兴了吧。

    “你要是不喜欢她,我着人在府外置个宅子,让她出去住。”凌平洲似是在正儿八经的与她商议。

    楚茵茵心下苦笑,如今这是,养外室,都不背人了吗?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我恨不能她从未出现过啊!

    凌平洲试图解释:“她是金人,身世有些可怜,本来让她住在府里,是为了护她,她的事情,我,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她可怜?我感觉我才可怜呢!而且她还是金人,你也不在意她会不会是细作吗?

    “此事,我不是要瞒你,只是生灵同命,金人固然可恨,但怨气不应该发泄在手无寸铁的妇孺身上。”他小心翼翼的说着,声音很轻,只是这说的,和楚茵茵想听的,似乎也不是同一件事。

    “你又何止,是这一件事情瞒了我?”楚茵茵心慌意乱:“顾重禹已死?你早知此事对不对,当年剑州,你就知道,你为何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为何?”

    “当时,想寻我们的,又何止顾重禹一人,何况,人各有命,就算让他见了你,他还是会死。”凌平洲眸光沉了下去。

    楚茵茵轻笑着:“好一个,人各有命,她阿伽陌就是生灵同命,到顾重禹这里就是人各有命了?”

    “你可是,心中还放不下他?”凌平洲眸子有些酸胀。

    楚茵茵冷笑,只觉他这话问的,倒是让自己好生没趣,他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是何时学来的。“是,我放不下他,我心里想极了他,永顺水门的晚霞那样美,他是那样惊艳,除非走一遭奈何桥,否则我此生,怕是再也忘不掉他。”激动之下声音起伏不定。

    闻言凌平洲瞳孔微缩,感觉喉头一腥,他极力忍住往回咽了咽,许是咽的太急,难以自克咳嗽起来,“咳咳,”一抹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抿着唇眸光苍凉,手指擦去,脸上和手上沾满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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