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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相欠

    “姑娘别怕,刀口敷过麻药,取血后,会给你食些归本固原的灵丹,等过了明日,老朽会放了你。”

    术满沉着眸子,漆黑如墨。

    回生丹仅一颗,药性已融入楚茵茵的血液里,她的血自有神奇功效,若非是等着今日,当初术满也不可能建议赵元瑾,用回生丹给楚茵茵,解葬花之毒。

    回生丹的药效,与浮生相宜相克,就像浮生,明明是毒药,用在赵元瑾身上就成了解药,而回生丹明明是仙丹解药,若是直接用在赵元瑾身上,他怕是受不住,但是多了楚茵茵这个载体,回生丹的药性也会发生改变,将与浮生相辅相成。

    至于为什么是楚茵茵,只能怪她,太过特别了,因为她的出现,赵元瑾克制住了十五食血的惯例,而赵元瑾身边,不该出现这种特例。

    “我还能,活的到明日吗?”楚茵茵惨白的小脸生出一丝惧意。

    “看造化。”

    术满把琉璃盏放在她手腕下方,血流得很慢,只装了半碗便开始滴答着,术满皱了皱眉,想着明日还要再取一次,若她连今夜都熬不过去,只会更加不妙,很快替她包扎止血。

    *

    赵元瑾饮过温血,感觉浑身经脉发烫,血液像是在身体里沸腾,他莫名的亢奋,脑海里发了疯的想念一个人。

    术满坚决不让他出门,甚至连老梁和黑衣人都不许他见。

    老梁是侯府管事,黑衣人是侯府暗卫,他们虽不是涅槃阁的人,但都是赵元瑾的亲信,这一次术满不让他们跟着,一是怕人多出岔子。

    二是有一件秘闻,只能说给赵元瑾一人听。

    赵元瑾知道用药的关键性,若是没有按时服用第三碗药引,那这些年的浮生毒,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他最终还是同意术满为他催眠,失去意识前,他满心想的都是,过了明日,就能见到楚茵茵。

    三更时辰。

    黑衣人进入涅槃阁,老梁让他先知会术满,楚茵茵失踪了,御史台的人正打着搜铺凌平洲的幌子,在全城找她。

    黑衣人心底有些怕术满,像小孩怕人贩子一样。他没有老梁那么多的顾虑,直接潜入赵元瑾房中,不过赵元瑾睡的熟,他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他想着应该是天还没有亮,如是随便找了间屋子,也跟着睡大觉去了。

    赵元瑾醒来已是巳时有余,他从涅槃阁二楼经过,停在一个落着同心锁的房门前,曾经,他在里面抱过楚茵茵,虽然只是抱住她的小腿,助她翻窗户,但那已经是他和她最亲密的举动了。

    楚茵茵听到了脚步声,她转过眸子朝落锁的房门望去。

    心里在咆哮,为什么被抓的总是我?

    赵元瑾打开房门,一双漆黑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从榻上跃起:“爷,梁管事让我来找术满。”

    “什么事?”赵元瑾感觉有些扫兴,转身往回行去,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

    隔壁,楚茵茵的心猛烈的跳动着,他们走远了,之后的交谈声,她也听不清,可她分得清楚,这一次赵元瑾不是被绑来的,那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

    赵元瑾要动用所有涅槃阁的人,去找楚茵茵。

    涅槃阁的死士虽听命赵元瑾,但他们最怕的人,还是术满。

    术满问他:“主子若从涅槃阁出去,就会错过服药的时辰,楚姑娘的命,和你自己的命,二者选其一。”

    “将药人带上,不就好了。”赵元瑾不介意亲自取血。

    术满笑的有些瘆人:“老朽这里有一个关于天水朝的秘密,要讲给主子听,主子听完了,就能见到楚姑娘。”

    “我要,先见她。”赵元瑾眸低染着寒意,敏锐的他一下子就明白,楚茵茵失踪,和术满有关。

    “主子散了毒,再见她,不是更好?”

    散了毒,那她和那些普通的都城贵女,就没有什么不同了吧。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子?”赵元瑾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沙子沉入大海,没有一滴水花,他表现的越是沉着,越是不在意,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越重要。

    “您永远都是我的主子。”术满佝偻的身躯又压低了几分,“时辰也差不多了,主子先取血吧。”

    “药人呢?”

    “就在屏风后面。”术满指了指眼前画着远黛山水的屏风,他缓缓将屏风移开,赵元瑾也拿起了托盘上的银点刀,他只想速战速决。

    屏风推开,身着青衫的楚茵茵半靠在软榻上,手脚都被捆着,嘴里塞满粗布,漂亮的眼睛像小鹿一样不安,两人眸光相触的那一刻,赵元瑾感觉浑身战栗,止不住颤抖的手,连丢刀的动作,都有些不利索。

    术满接住他丢开的点刀,再次放回他手中,在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主子看清楚了,她就是药人。”

    赵元瑾一掌淌开术满,发了疯的跑向楚茵茵。

    楚茵茵怕极了,原来他就是那个要吃人血的怪物啊!

    “你不要过来。”嘴巴被塞久了,腮帮子有些酸痛,发出的声音很是沙哑。

    “茵茵。”赵元瑾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怕她凭空消失了一样。

    楚茵茵浑身瘫软,使不上一丝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

    心想,他不会是又想吃自己的血,又想占自己的便宜吧?

    “侯爷,可不可以,放了我?”

    这软绵绵的声音直接揉在了赵元瑾心坎上,望着她泪眼盈盈的模样,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

    “我送你回去。”赵元瑾温柔的给她解开绳索。

    他不吃我的血了吗?楚茵茵怯生生的望向他。

    忽然砰的一声,房门被偷溜出去的术满锁了起来。

    赵元瑾皱眉,心中苦笑,难怪术满说,楚姑娘的命,和自己的命,二者选其一。

    已经是该服药的时辰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身体越来越冷,他咬紧牙关,不敢去看楚茵茵。

    楚茵茵蜷缩着身子,似是弱的可以让任何人肆意妄为,她伤口沁出的血液,发出致命的诱惑,若换做其他人,赵元瑾早冲过去将她拆骨食血了。

    赵元瑾颤抖着,将点刀交到她手上,嘱咐她:“一会儿,如果我靠近你,别心软,朝我脖子上刺。”

    楚茵茵望向他指腹划过的位置,修长的脖颈白皙无暇,说话时喉结动了动。眸光往上走,他的脸过分好看,和话本子里写的狐妖,很是相像。

    “你发誓,不会伤害我。”楚茵茵不信他。

    “我发誓,永远都不会伤害你。”赵元瑾愿意用性命发誓,他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要伤害楚茵茵。

    楚茵茵还是警惕他,点刀在手里紧紧攥着,“侯爷,可是病了?”

    “无碍。”赵元瑾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

    “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楚茵茵既希望他能想办法让自己回家,又怀疑他依旧是在演戏。

    赵元瑾在门口喊了几声,没人敢理,术满正等着他发疯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赵元瑾渐渐有些神志不清,他靠坐在床榻前,无端的耳鸣令他头痛不止,他抬眸望向楚茵茵,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你让我取名字,我想了好久,男孩可以叫赵勋,字仰止。女孩的小字还是由你来取,茵茵满怀才情,取什么字,都好。”

    什么意思?

    楚茵茵见他脸颊淌着虚汗,猜想他许是病糊涂了。

    “茵茵可是觉得勋字不好?”赵元瑾神情紧张,不像是装模作样。

    “什么孩子?”

    “你说,要与我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赵元瑾印象里的楚茵茵很是大胆,所以他臆想中的楚茵茵,说话更是直白,通常是撩完就跑,从不负责。

    “我从未与你说过这些话。”楚茵茵小脸绯红。

    都还没成婚,他怎么就想要生孩子了?

    “你又害羞了,你打我的时候,霸道的很。”赵元瑾浅笑,声音没有什么力气。

    脑海里浮现出楚茵茵娇俏的模样,她很少害羞,她多半都是在生气,她也有开心的时候,那就是戏弄自己,和幼时被阉人戏弄的感觉不一样,她用戒尺,打手心,还有屁股,从来没有人打过自己的屁股,那种感觉既痛,又享受。

    楚茵茵很想再强调一遍,自己从来没有打过他,也不敢打他。可赵元瑾耷拉着脑袋,像是快要死了。

    他的心脏突然高频率跳动着,瞳孔开始泛红,他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红云,湿湿的液体从眼眶流出,他拿手抹了抹,是鲜血啊!他迅速别过脸,喉头一甜,熟悉的血腥味从鼻腔涌出,他仰起头,止不住的血顺着脖颈往衣领里淌。

    他伸出舌尖,舔舐着唇齿,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如此渴望鲜血的味道。

    听说,舌根咬断了,人会死。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赵元瑾更是,他蓄足内力猛的向房门撞去,一次又一次,手臂肿了,他也感觉不到痛,他只想要食血,这种瘾比用刀割还要难受。

    在撞击声中,他彻底失去了意识,门被撞开,术满出现在眼前。

    赵元瑾没有走出去,他的眼睛变成猩红色,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嗅觉告诉他,屋里的味道,才是他最向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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