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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艺比试

    那个东瀛人开口说话,令人意外的是,他神色和缓,并不盛气凌人。说到最后甚至眼睛里充满期望的看着罗嘉峪,似乎在等待她的什么答复。

    说完,段佑恒向他二人转达:“这位客人名为陆前下宏,乃东瀛民部官吏之子,经常在这家客栈吃饭,近日来多多光顾妹妹的菜,方才他确实是被鱼刺卡了喉咙,但所幸问题不大,他请妹妹过来,其实是想让妹妹参加这里一个比赛。”

    “东瀛人重饮食,此地商贸繁荣,所以尤重饮食文化。按照惯例,这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两家客栈的厨子进行厨艺比拼,决出胜负。陆前公子说,如果妹妹愿意,由他出面,安排你与去年的获胜者比试。”

    封泽不解:“陆前公子为何如此安排?”

    段佑恒:“因为汉人的文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东瀛。阿泽你看,这位陆前公子穿的衣服是否很像我们的袍衫?而这里的其他人并未作此打扮,因为这位公子乃官吏之子,方才有权穿这种款式的服装,平民百姓确是不行。你看我们来的几天,所到之处,满是汉文化的影子。”

    封泽心思敏捷:“陆前公子应该是打听到我们此行运了货物来卖。如果嘉峪真的答应比赛,那以后我们的货物就不愁卖了。”

    罗嘉峪听他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心里却在想,直接让她和人家的冠军比试,那大概会输的很惨吧。

    但她也承认封泽说的对,这确实是双赢的事,所以陆前公子才会贸然提议。

    罗嘉峪默默给自己打气:输就输吧,输给大厨,不丢人。

    嘉峪举手:“段大哥,我答应。”

    段佑恒见她一脸严肃,忍俊不禁道:“妹妹这表情可不像心甘情愿。你放宽心,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不比也没关系的。”

    罗嘉峪回笑道:“没事段大哥,我可以的,方才就是有些意外。”

    段佑恒见她目光坚定,便不再相劝,转身告诉陆前下宏。

    陆前公子很有耐心,方才他们讨论,他一直静静观看没有出声打扰,这时听到肯定的答案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罗嘉峪了解到与她比试的是这里另一家客栈的厨子大家唤他田中大厨,相传这位大厨,可将豆腐切成细线,能穿金针,过水不断。

    比试时间定在三日后。

    罗嘉峪并没有着急准备食材,她坐下来好好思考了一番自己的优势。若想赢了这场比赛,自己要怎么出招才好?

    田中大厨的优势很明显,经验丰富,资格老道,至于劣势嘛……她想不到。

    自己的优势很明显,菜品新奇。劣势嘛也很明显,食材短缺,配料短缺,经验短缺。

    真是一场硬仗。

    罗嘉峪去厨房转了转,挑选挑选食材,在当天晚上把菜谱订了下来。

    东瀛地界有令,除去鱼类,臣民不得擅食肉类,尤其是家禽。这一半原因是东瀛地界小,物类少,另一半原因是东瀛人信仰佛教,自愿接受教化。

    东瀛圣德太子曾积极推崇汉文化,多次派遣唐使西行大唐,更是教导子民信仰佛教。不得擅食肉类的禁令,便是由他颁布。

    但这凡事都有例外,民间不成文的规矩,非东瀛人来到东瀛地界可不受禁食肉类规矩的拘束。而且规矩放在那,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各大客栈仍然偷偷售卖肉类,只是名字做法十分含蓄。

    罗嘉峪知道规矩,她不是东瀛人,因此不必受约束。

    她将自己会做的菜,一一列下来,考虑东瀛人的饮食习惯和文化传统以及食物品性做法等,挑选了四菜一汤两道甜品。

    鸡洲烧猪——片片麻皮脆夹酥。鸡洲烧猪以其口感富有层次感而被称为一绝,一块肉可以尝到三种口感,先会品到表皮的香脆,其次会感到脂肪的柔软,最后会尝到瘦肉的甘香。

    浑羊殁忽。将羊和鹅去脏褪毛处理干净后,在鹅的肚子里放上调好料的糯米饭和肉,把鹅放到羊的肚子里,然后烤羊,等羊肉烤好了,再去吃鹅。

    霞石松皮鸡——铜盘蒸菜吐甘香?。选上好的走地鸡,即宰即蒸即食。配料力求简单,采用溏心淡口大头菜会均匀平铺于盘上,配以木盖蒸制,保持嫩滑口感。

    三洲燎蒸鹅。选黑棕鹅、去毛开肚,放进油锅里面反复滚动至金黄色,此为“燎”,接下来将南乳、蒜蓉等配料塞进鹅的肚子里,再蒸1个小时,此为“蒸”,燎蒸鹅由此两道工序而得名。

    荔村菊花鱼蓉羹——莼羹短却一番香。用新鲜大头鱼,鱼身不捞味,先放姜同煎,溅酒后注水滚之,直至鱼汤呈奶白色,然后加一些瓜菜和佐料同脍成羹,是为鱼蓉羹。伦教荔村,过往以种植菊花闻名,正因与菊花的深厚情缘,故此菜取名为“荔村菊花鱼蓉羹”。

    奶酪浇鲜樱桃。以奶酪浇到鲜摘樱桃果上,同时配浇蔗浆,简称"酪樱桃"。吃樱桃的时候,把乳酪像浇卤一样,浇到鲜红的樱桃上。以鲜乳酪的肥浓滋润相配初熟樱桃的鲜甜多汁,再辅以琥珀色的冰蔗浆,口感美味。

    透花糍。虢国夫人府上曾有一位名为邓连的厨师,将红豆沙塑成花形做馅料,再用上好的糯米打成糍糕,半透明的糍糕包裹着豆沙,内里馅料的花型若隐若现,故美名曰“透花糍”。

    这七道菜样样不俗,都是费时费力的大菜。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比试前一天,罗嘉峪才开始从各处购买食材。比试当天一大早,嘉峪就开始准备食材,忙碌了一天,傍晚时方且结束比赛。

    比赛最终的结果嘛,嘉峪险胜。

    比赛的评委由当地酒楼大厨担任,一共13人。嘉峪同大厨的比分是六比五,一人平票,一人弃票。

    有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比试,再加上陆前公子的青眼,段家的商队在当地一时间风头无两。罗嘉峪本还担心文家两兄妹多少会因此有些眼红生事。

    但没想到文清原赛后专门来找过她,说是敬佩他们这些会做饭的人,尤其敬佩她这种又善行商又会做饭的人,文小姐满面灿烂,言语眉目间没半点失落担忧模样,但是嘉峪没完全放心,说话时又几次三番将话题引到段家身上。

    “对啊,这都多亏段大哥愿意带我出海行商。”

    “是啊是啊,罗姐姐,你坐船有没有感觉眩晕啊?我可是晕了好几天。”

    “晕了几天,不过没事。对了,这次比试好在段大哥替我准备食材,要不然我还真的不一定能赢。”

    文清原完全没理解嘉峪的言语之间的试探,思维跳脱道:“罗姐姐,回扬州你能交我做饭吗?”

    嘉峪:“……行。”

    算了,她放弃试探,初步鉴定,文小姐是个真的傻白甜。

    厨艺比试的几天后,段佑恒收到封信。

    段佑恒落座喝了口水:“是爷爷托人捎来的。”

    封泽预感不好:“信上说的什么。”

    “关于孙家的。”

    封泽不明所以,表示完全没听说过这家人。嘉峪倒有点记忆:“段大哥说过,扬州商会理事席段杨文秦四家,除了这四家外还有苏家,周家和孙家有意进入理事席。”

    段佑恒点点头:“是的,苏家和周家你们都见过。这孙家和秦家是亲家,秦公子的长姐就是孙公子的夫人。”

    嘉峪不解:“秦家是理事席,明显高于孙家,怎么还有贵女下嫁的道理。”

    “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秦小姐虽然是下嫁但与孙公子感情和睦,这些年来,孙家借着秦家的势发展的很好,扬州中人都说秦小姐是旺夫相。”

    段佑恒拿着信说回来:“孙家出了点事。大概一个月前孙家派出一支商船前往东瀛,可这一个月过去了,杳无音信。孙家先是报官,官府查了两天,毫无头绪,孙家便请了爷爷裁夺。”

    封泽:“就因为爷爷是扬州的商会会长?”

    段佑恒颔首。

    罗嘉峪不解:“虽说段家是商会长,但这种事情既是他孙家的私事,段家怎好插手?”

    段佑恒:“理是如此,但孙家既然报到了商会里,爷爷便不好不理。爷爷写信来是让我帮着留意一下这里的动向。不过——我觉得这支商船是凶多吉少。”

    “孙家在此之前从不航海,这次只是简单试水,人很少货物也不多,很是低调。一船的人失踪,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也许是他们并无航海经验,船只偏离了原定方向,走错了路,消失在茫茫大海上。但——我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封泽赞同:“是的,孙家既然打算发展海运,便不会毫无准备,那船上定然有懂水性的老船手,只要不是天象异常恶劣,一般不会出事。不过——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刚好就遇上大风暴了?”

    “爷爷在信上说托人打听过自孙家出发后的海域天气,也有不少商船或前或后途径,并无风暴。”

    封泽:“那便只有一种情况了。”

    罗嘉峪:“不是自然因素,那就是人为。”

    “你是说海盗杀人越货?”

    段佑恒点头。

    嘉峪问:“可文家也是第一次海运,为何无事?”

    段佑恒:“文家的货多,自然船坚人多,海盗想必掂量过,怕不好得手就放弃了。”

    封泽惋惜:“孙家想是觉得第一次出海少些人试试水,没想到竟撞到海盗手上。”

    罗嘉峪:“若是海盗,段家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除非官府插手。”

    段佑恒:“孙家是先报的官,利害关系想必首先说清楚了,若是官府想管早就管了。”

    “若是此事段家也置之不理呢?”

    “连官府都无能为力不愿插手的事,段家置之不理也情有可原,但偏偏扬州的商会有条规矩——凡是涉及人命官司的,不论官府如何,商会是定要水落石出的。”

    罗嘉峪封泽惊讶道:“还有这种规矩!”

    段佑恒:“是的,而且这规矩还是爷爷亲手定下的。”

    “大概四年前的冬天,扬州城的一家染布房曾发生过一起命案,那染布房的老板克扣员工,还以欠债为由逼迫长工死命干活,寒冬腊月的,便有人累死冻死了。这事上报官府,官府收了好处,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只申斥了几回,罚了几锭银子,莫说打板子受罚就连公堂也没上几回。爷爷知晓此事动用商会权力,将那黑心坊长赶出扬州,坊长不服上报官府,但商会这种自古便有的自发性组织,官府也没办法,最后那坊长还是被赶出了扬州,但那段时间扬州也谣言纷纷,爷爷为肃清谣言,便亲自立下了这一规矩。”

    两人恍然。

    封泽:“原来还有这一层,那孙家是看中了这一点知道段家不得不管这才弃了官府投了段家。”

    段佑恒点头:“是啊,但这事儿段家实在无能为力。段家早年间出海的时候也遭过海盗,后来双方大概摸清了底细,互不干涉,段家的航运才能发展如斯,这是一码事,但若让段家给孙家做主去端那海盗的老窝这又是另一码事了。段家实在是影只形单,孤掌难鸣。”

    罗嘉峪若有所思。

    段佑恒看出她心中所想:“妹妹是否在想让段家和官府联手?”

    罗嘉峪点头。

    “早些年商会和官府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可自从四年前那染布房坊长因商会裁决上报官府,官府沟通无效后,商会和官府的关系就变的有些微妙了,若是贸然去求,只怕适得其反。况且——说到底,商会只是民间组织,官府是从来不承认的。”

    罗嘉峪想了想,道:“若是能引的文家从中调节呢?”

    段佑恒思酌:“文家与官府交好,若是有文家助力,定是事半功倍,倒是可行。”

    封泽看看段佑恒又看看罗嘉峪,斟酌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三人商议决定事不宜迟,今日便去拜访文家兄妹,免的事情发酵过大,平填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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