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羽之前是经常到余凛家吃饭，现在上高中之后次数倒减少了不少。
在饭桌前，自己的碗里已经被刘静雯女士夹满了肉，实在是拒绝不了。
对上余凛咬着筷子看着幽怨的眼神，本想把碗推给余凛自己选，刘静雯女士用空闲的筷子另一头打掉了余凛咬着的筷子， “好好吃饭！别盯着小羽的碗！”
“小羽，你别想着把你碗里的给她，她这段时间说要减肥，我看她能坚持几天！？”
“妈！！！”
陈殊羽自己欲说话的嘴巴又闭上了。
——
晚饭过后，余凛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陈殊羽坐在她书桌前面，翻了两下她放在桌面上的政治试卷。
分科之后，陈殊羽除掉数学和英语还能帮一下她，其余的文科类是帮不了忙。
余凛从小便喜欢看书，对文学类很感兴趣，相反，质量守恒定律，在数学理科方面是真的，一写起作业就头疼。
全靠别人带，在班上靠同学，在家里靠陈殊羽。
就是一整个抱大腿。
余凛在床上转了一圈，转到靠近书桌的床沿边， “我那是政治试卷，你一个理科生看得懂吗？”
陈殊羽关上卷子， “我又不是文盲。”
余凛站起来插着腰，一脸骄傲，有些显摆着说， “哼，你是不知道，我上次政治单科是全校第二。”
“哦，厉害。”陈殊羽看着她扬起的小脸，嘴上敷衍的夸赞。
“哎，算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厉害。我在班上这张卷子都是被传着看的。”
文科生的解答题写得满满当当，很是辛苦。
陈殊羽手肘放在桌面上托着脸，想起什么似的， “我记得下次考试，是我们三所学校一起的，三校联考。”
江北一中，实验中学，外加一个江北二中。
“嗯？是有这回事。听说还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出题。”
“嗯，我们老师这次出题应该会很难。”
余凛满不在乎， “这又有什么，题简单题难对我都一样，该担心的应该是你们。”
陈殊羽歪歪脑袋，没料到余凛会这么快想到这一层面，还是问到， “为什么。”
余凛抬眸盯着居高临下的陈殊羽，觉得这位置不带劲，立马起身笑着用手指戳他的肩头，
“因为题是你们出的，最好的学校是你们占着的，如果你们还考差了，会被三所学校笑的。”
“所以，你们学生压力更大。”
现在是陈殊羽抬头看着余凛了，余凛的头发在床上躺过，带着没有整理的凌乱，话里有着一丝挑衅。
“没关系，我没有压力。”陈殊羽笑着回复。
“巧了，我也是。”余凛嘴硬，坐回了床上。
“那么，我等着榜单上你的名字。”
让她产生斗志，鼓励是没有用，激将法是最直接管用的方法。
“你也别从榜单上掉下去了，那样的话我只有笑你。”余凛嘴上是不会饶人的。
——
从那天晚上之后，离三校联考还有一周的时间，余凛疯狂的复习和背书。
办公室里经常看见她的身影去问题，这样阶段性恶补，熟悉她的老师同学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文理分班前半个月她也是一样。
拼命的补习重点，成绩排名上涨了三十名，最后分入文科最好的班级。
不过这临时抱佛脚的方法，对她来说莫名是最管用的。
乔珊都不敢想象，等到高三的时候，余凛会是什么样子的。
下午的一节体育课，终于能拉着余凛放松一下，等跑了两圈之后，乔珊带着余凛去打羽毛球区坐下摸鱼。
许文瑞和班上其他女生在打着球。
余凛也放松下来，放空脑袋，和乔珊坐着看着羽毛球飞来飞去。
她们两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乔珊观望了一下远处的体育老师， “小鱼，你好像稍微在隔壁学校出了一点小名。”
余凛只能想到是因为上次篮球比赛，托着脸不太高兴， “他们学校的人太小气了。”
乔珊笑笑， “我在一中几百年不联系的同学，都在问我认不认识你。”
余凛轻轻嗤笑， “无聊得很，他们八卦没乐子了，找我寻开心呢。”
在这座小城市，只要是从小到大都在这里读书，几所学校里相互认识的人都只多不少。
如同死水般的湖面被扔下一颗石子，会激起层层波澜传递着。
很快又会恢复平静。
余凛不喜欢这小县城，太过于狭小，很多时候各种小事情多到像夏天一样多的蚊子，都另自己心生厌烦。
却又不得不忍耐着，忍耐着。
不去听，不去想，不去看。
乔珊看她一直板着脸不说话，担忧着余凛是不是有些不高兴，小心翼翼的说， “小鱼？？别担心，我没把你告诉我那同学。”
余凛反应过来，侧头重新露出微笑，看着乔珊， “我刚才在发呆，没怪你的意思。”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高兴。”乔珊捏捏余凛的脸，鬼知道余凛她刚才的脸色有多黑。
余凛不反抗，随着乔珊捏她的手左右摇晃。
“去小卖部买雪糕吗？”乔珊从兜里摸出饭卡在余凛眼睛边晃着问道。
“去！”看见可以刷住校生的卡，余凛的行动力立马上来了。
“哎？你们去小卖部帮我带一瓶水！”
跑过来捡刚落下的羽毛球，只听见她们这段话的许文瑞忙说着。
“行。” 乔珊站起来，拉着余凛躲开体育老师的视线，偷偷走去小卖部。
冰棍里花花绿绿的雪糕总类巨多，却唯独少了自己喜欢吃的那款甜筒。
犹豫再三，还是拿了一根自己最熟悉的老冰棍。
结账刷卡的时候，乔珊疑惑问， “你就这么节约我卡里的钱？”
言外之意，怎么买一根这么便宜的？
余凛扯开包装袋，咬下一口， “这还不是因为我心疼你的钱。”
老冰棍冰冰凉凉的口感，消减了一丝炎热，口感过了很多年都从来没有变过，自己又好似回到了小时候。
每天存下一块钱，站在冰柜面前只能买最便宜的老冰棍，两个人的话就是买碎冰冰，扳下来可以和陈殊羽一人一半。
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又没钱的夏天。
和他在一起的夏天似乎并没有特别难熬，就算窝在家里吹风扇看电视也从来没有觉得无聊。
现在的夏天他们再也没买过碎冰冰，余凛突然还有些想念碎冰冰的味道。
余凛咬下一大口手上的老冰棍，嘴巴里嚼着冰沙，冻得牙齿发冷，口齿不清的说， “我想回教室去了。”
“那我们先回教室，等许文瑞到教室再喝水。”乔珊也不想多走路，再去看她们打羽毛球了。
——
何燃打完篮球来不及回宿舍换衣服，到教室里面整个人臭烘烘的汗味，热到不行，站在风扇使劲下面吹着风。
他们学校只有宿舍和高三的教室里面有空调，不过最近为了明年收新生率，正在为高一的教室里面在装空调，惹得他们高二整个年级都在抱怨。
上有高三，下有高一，自己处在中间就是不好。
许文瑞去宿舍里快速冲了个澡，换了一件衣服，刚到教室，捏着鼻子绕开何燃去拿乔珊买的水。
何燃一脸不敢相信， “不是吧，许文瑞，我也不至于让你这样吧？？”
许文瑞拿着水马上准备离开，吐槽着和余凛乔珊说， “我一直不理解小说里面的男主打完篮球，女主还能立马和他接触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乔珊耸肩。
许文瑞一脸嫌弃的看了何燃一眼，又同情的看着坐在他身后的两人， “坐他后面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乔珊看着许文瑞憋着笑。
“许文瑞！！！”何燃咬牙切齿。
许文瑞早就在说话的时候便跑开了，何燃猛得转头拍了一下余凛的桌子，把余凛吓了一跳。
“真的很臭吗？”
看着本来工整的字面上，突然因为抖动的笔画，余凛忍无可能，语气却是平静的， “何燃，你是不是有病？臭不臭你心里没点数？”
大热天，真的不想和傻子说话。
“余凛说我不臭！！”何燃立马又对着许文瑞的方向说了一句。
许文瑞不想理他。
余凛：……
这人，怎么这样脸皮厚？？？
一边没说话的乔珊早就笑得握不住笔了。
“下次打篮球你去体育馆晚上去打吧，凉快一点。”乔珊说着。
“可以，不过学校体育课也不能浪费！！！”
余凛想了想，提醒着说， “你晚上去体育馆记得最好早一点去，不然没空场地。”
何燃用纸擦着汗，脸上还是红红的， “我了解了，你又不打篮球你还知道？”
余凛笔上停顿， “我之前陪别人去打篮球过，还是知道一些。”
“噢。”
别人等于是陈殊羽。
他们不认识陈殊羽，自己就都是说别人。
听起来一点都不熟的称呼。
竹马，突然聊天说话称呼起来，自己又有一些不适应。
还是算了。
反正说出来大家都不认识，懒得介绍和解释，余凛也没认为他们会之间认识。
反正当事人又不在，都无所谓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