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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和鸣双凤凰,欲栖金帐满城香

    褚柏霖送颜娇、上官明出邸店时,大街上众人交头接耳,嘴里纷纷议论诸事。沧澜顺势拉住一个小二才知,原是北静王府刚放出的消息,命丰州城中百姓戌时一刻家家户户明长灯于院前门楣之上,说是先皇后仙逝十年祭日,需为先皇后明灯祈福。

    “一盏祈福灯而已,北静王爷说了,所需花费尽可找王府报销。”店小二喜滋滋的笑道,其实心里盘算的是,店里仓库里还有两盏旧灯笼,他问邸店老板借一宿,明日找邻长开份票据,换几个银钱,白得的,岂有不开心的理儿。

    颜娇与上官明皆是懵懵的,他们出北静王府之时,可未曾听百里書透漏半个字啊。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上官明只需稍微一想,便心中了然。端文皇后病后,圣上还遣人花重金寻他诊治过,他犹记得端文皇后是初春病逝,这都晚秋赏菊之时了,显然时间不对,不对。

    上官明笑而不语,捋着花白的胡须,心里直为百里書竖大拇哥。

    褚柏霖听闻,也附和道:“既如此,沧澜,你也去买上一盏,咱们也为先皇后祈福引登仙天极乐。”

    颜娇与上官明回去北静王府时,发现罗亮、余翁、云帆皆在院里挂灯笼。

    见三人望向她皆是不同往日的贼笑,直看得她有些心里发毛,便跑去屋里寻百里書。

    可百里書不在书房,云帆端着一托盘的东西,皆用红帕子盖着,贼兮兮的笑指,“快去卧房寻他去,再过一会儿可有得你忙喽!”

    说着,云帆不怀好意的笑吟吟走开了。

    颜娇知道府里要办喜宴,可他们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吧,就差把大红喜字贴在灯笼上了吧?其实颜娇的意思是大家聚在一起喝顿酒席完事。

    想着已走到百里書的卧房,推门而入,满屋的红色直让颜娇瞠目结舌,红幔帐、红灯笼、红喜烛、红桌布、大红喜被,就连喝茶的杯子皆是大红色。

    而百里書坐在铺了红绸的凳子上,手里正剪着一副副大红喜字。

    颜娇坐过去,看百里書已剪了不少。大红喜字底下还有一副墨字,百里書并未停手,而是用眼神示意颜娇自己去看。

    颜娇抽出纸张,上书:有愧吾家小娇,现在吾高兴的都想要明示天下,吾今晚迎娶小娇为妻。只情势所逼,给不了小娇三媒六聘,给不了高朋满座的祝贺。吾妄为人夫,就连给小娇的浪漫都是假借娘亲的名义。小娇,吾失礼了。

    颜娇看完,笑笑,伸手捏住了百里書的腮帮子。平常都是他来捏她的,如今捏人家的腮帮子是这般盈满富足的手感,不自觉爱上了,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百里書另一边的腮帮子。

    捏着捏着,发现百里書亦不恼,俊雅的面庞被她这样捏着,竟添了丝可爱。不由自己脸红了,两手捏着百里書的腮帮子,竟将自己的嘴覆了上去。

    百里書惊喜的瞪大了双目,好在稳住了,喜剪子没掉,喜字也刚好剪完。

    颜娇移开嘴,不高兴道:“这喜字有我嘴甜?”

    百里書忙摇头,反手拿起笔墨,在纸上写道:“云帆道,喜字得一口气剪完才吉利。吾想跟小娇长长久久。”

    原来平日里那一本正经、别人眼里那般饱学文雅之士,也有今日这般迷信可爱的一面。

    颜娇不由笑了笑,侧脸在百里書红红的腮边吻了一下。

    百里書早已忍耐不堪,还是稳下心神,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耳垂,写道:吾想与小娇同贴喜字,同心共结,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颜娇在心里默默的回味着这四个字,此去长安一路凶险,她与百里書虽两情相悦,但终归是他们私定终生。

    百年好合,怕是一个奢侈的念想!颜娇思及此,不由愁绪上眉梢。

    百里書看出她眉宇间的凝重,来不及提笔去写,只上前一步,紧紧将她搂在怀间,白皙细嫩的大手轻抚颜娇的后脑袋。

    动作轻柔,似是安慰,犹如低低呢喃:不怕,不怕......

    少顷,颜娇抬眸,嘴唇贴着百里書的胸膛,说出的话都闷闷的,“若我比叔叔早去,叔叔不许伤心,把我化成一把灰,日日夜夜放在你的床头枕边。你也知道我善妒,知道叔叔抗旨不娶,我心里乐开了花。这样日夜伴在你侧,我好安心。我们颜家还有小遗一子,叔叔去请圣上旨,咱们不待在这苦寒之地,回杭州替阿娘守灵吧,杭州、宣州两地离得近,由你照看小遗长大,我会放心。”

    百里書听完,下巴重重的磕在颜娇的头顶,算是回答。

    颜娇心满意足的又将勒住百里書的手臂紧了紧。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并云帆的催促声,两人才松开,百里書提笔写道:对云帆言道,贴完喜字就去。还有,赶紧呸呸呸,大喜之日,只许说这一次。

    颜娇转头对云帆喊话,回头又看百里書写道:你说的,我都记下了。安心、放心。

    颜娇冲百里書莞尔一笑,叔叔做事,她放心的很。

    两人便将百里書写的喜字,贴满了整个屋子,幔帐上、红灯笼上、窗户上、供案上的各色干果上、床榻上......

    云帆带颜娇沐浴更衣。

    托盘里有一件大红喜服、金花宝珠冠、数把攒发的金簪、金钗、还有一把合欢花下交颈鸳鸯团扇。

    上附一纸:此婚服、饰品是我娘亲大婚时所用,小娇莫要嫌弃,借此希望得到阿娘对咱俩的祝福与庇佑。

    颜娇抖开看了看那大红喜服花样繁复华贵,保存得当,还是精美异常。

    云帆伺候颜娇穿喜服,道:“有些大了,长了怎么办?”

    颜娇望着镜中宽大好多的婚服,道:“我穿个高靴,多塞几双鞋垫,可以勉强撑撑。大点就大点吧。他阿娘之物,我不想给弄坏了。再说,事情办得这样仓促,能有这件喜服,很知足了。”

    云帆道:“那我找条大红的披帛,替你系系。来,咱们上妆吧。这马上就是吉时了,再晚,你家新郎君该等着急了。”

    颜娇含笑,推了云帆一下。云帆捂嘴偷笑,便替颜娇解发装扮起来。

    厅堂上,供着一尊先皇后的挂像,案上设了晏楚师父的牌位。大红喜服的二人挽手跪拜,又对外面那昏黄的天爷跪拜,最后夫妻对拜。

    他们二人被众人引到洞房,对坐在案前。

    百里書口不能言,云帆便上前接过百里書的却扇诗,代为念道:昔年粉黛折颜山,今夕合欢掩娇羞。百年鸳鸯羡吾家,此中十愿寄爱意。

    颜娇听出百里書却扇诗中的爱意,便笑意盈盈的将手中掩面的扇子拿下。

    二人四目相对,满眼、满心的欢喜与爱意。

    因着不能公开,所以吹拉弹唱一概免了。如今围在新人一圈的这几人,纷纷鼓掌、贺彩,一下子这喜庆的气氛就给烘托上来了。

    云帆托起一个红绸覆着的托盘,里面两把金剪子。

    几人见状,鼓掌喊道:“结发、结发......”

    罗亮、余翁各举一盆净水,两新人净手之后。便各执一把金剪子,自自身发上揪出一小绺,各自剪下。

    颜娇将自发递于百里書,百里書接过,与自发并拢在一起。双手捏住两边,剩下的便是颜娇拿起一根准备好的红丝线,将百里書手里合拢在一起的头发绑在一起。同放在一个锦囊里。

    结发礼毕,云帆递上大红托盘里的交杯酒,道:“同饮交杯酒,夫妻长长久久。”

    剩下罗亮、上官明又起哄喊道:“交杯酒、交杯酒......”

    余翁直乐的嘴都合不拢的拍巴掌。

    二人在几人喧闹声中喝下交杯酒。此婚结成,此礼完毕。

    酒桌上,大家推杯换盏,直喝的宁酊大醉。

    百里書、颜娇虽然敬酒几人,但几人并无有意灌醉他们,只和他们略喝了几杯客气了客气。

    百里書望着醉酒的众人,云帆倒还好些,毕竟早些年的原因,她可谓是千杯不醉。北静王府由云帆坐镇,他还是放心些的。并且附近还有暗卫。

    百里書执颜娇之手,望着漆黑夜空下,庭院里的灯光影影倬倬,别有一番意境。

    百里書自袖间抽出一纸,上书:小娇新娘,吾带你去赏一好景。

    “什么?”其实颜娇有猜到,毕竟她从街上回来,坊间议论,她都听到了。但还是很配合的递上了手。

    百里書拉起颜娇,将早已备好的大红裘裹在颜娇身上。直往院外走去。

    颜娇本想定是百里書拉她逛街灯。却不想百里書翻身上马,将颜娇拥在胸前,驾马而去。

    颜娇还在纳闷,此时夜深,已下宵禁。百里書这样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骑马横行,怎可了得?

    百里書看出颜娇的质疑与不安,将大裘往她身上裹了裹,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颜娇不要理会。

    百里書的高头骏马一路疾驰,最终停在受降城下。

    受降城是重要的军事布防,怎会无人驻守?颜娇纳闷,头又瞥向百里書。

    百里書笑吟吟的望着颜娇满脸的疑问,比划出三个手指头。

    颜娇这才明白,当即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交到百里書递过来的大手里。

    二人举步往城楼爬去。

    小时颜娇一日不知要习多少课业,简直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百里書体其辛苦,每每颜娇执拗着不肯中途休息时,百里書便比划出一个手指头,意为让其休息一刻钟的意思。

    如今百里書比划三根手指头,意思是这里暂无守军,是他的作为,并且他们只有三刻钟的时间,可攀上最高的那个城楼。

    颜娇的鞋里垫了十张鞋垫,自是先皇后的大红喜鞋。本来鞋就大出很多,又垫了这么多鞋垫,刚才走路都步履维艰,如今要爬城楼,岂不要累煞死了。

    可颜娇又不愿驳了百里書的心意,便云里雾里、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

    爬了有两阶,百里書许是看出颜娇的辛苦与忍耐,狐裘加身、又有曳地的长裙,便一个打横将颜娇抱起。

    颜娇这才心满意足的嗔怪道:“才知我与你娘亲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啊?”

    昏弱灯光下,百里書那张因歉意皱在一起的俊脸,格外惹人喜欢。

    颜娇嘟了嘟小嘴,顺势举拳捶打了百里書胸脯一下。

    百里書满目含笑,低头在颜娇额上印下一吻。现在夜寒,百里書这吻温温的。许是百里書在吻颜娇之前,刚舔过嘴唇,那额头上便有一点清凉,更添一丝痒意,弄的颜娇心里也痒痒的。

    百里書紧紧的抱住颜娇往受降城楼上而去。此城楼高约十丈,平常人一口气爬上去都要气喘吁吁,而今百里書抱着她,中途虽略微站了几步,算作休息,可从未放下她来过,便也算一口气爬上了最高处。

    见此颜娇才真真的怔住,理解为何百里書要执意抱她夜上受降城楼。

    此刻城中家家户户门前皆是张灯结彩,他们站在高处,离的远些,便见那城中灯影浮着各色灯皮,五光十色、影倬朦胧,比那盛夏里的银河星带还要美上几分颜色。

    “怎么可以这么美?”颜娇手伏在城头上感叹道。

    百里書站在颜娇一侧,一手拦住颜娇的腰,另一手掌摊开,上面朱笔写了二字:送你。

    颜娇偏头,想了想,道:“我可不知平日里一本正经又颇为严厉的叔叔浪漫起来怎么这么惹人喜爱。”

    百里書并无带纸笔出来,只能用微笑回以颜娇。

    颜娇言语出口,又自觉语失,毕竟他们只有三刻钟的时间,爬城楼用去了一刻,一会下去再一刻,如今还剩一刻,她可得仔细看看这满城的五光十色,毕竟人生能得几回闻呢......

    其实百里書一直都给颜娇足够的偏爱。虽小时给她严厉颇多,也正是百里書的严厉才有了如今她的成就。后来便是满满的偏爱,为她寻回白玉念珠,为她千里贺生辰,送她身家保命之物,为她受迫害至此......

    颜娇不敢再想下去,每一桩每一件,都是百里書对颜娇明目张胆的爱,他的偏爱才不是暗地里的偷偷摸摸呢。

    颜娇抬手擦掉流下的两行泪痕,自她脖子上摘下那串白玉念珠,一踮脚套在了百里書的脖子上。

    百里書知道此物,这是颜娇阿爷所留唯一念想于她。今日颜娇送他,可见真心、情意至深,不由也泪目了。

    “阿爷、阿娘,各位兄嫂们,今日你们的小娇大婚了。快瞧瞧我这夫婿,你们满意否?”

    百里書用温热的掌心,擦掉颜娇眼角溢出的泪珠。

    颜娇抬头,凉凉的小手覆在百里書的腮边,道:“反正,小娇很是满意。”

    “叔叔,我们是真正的家人了。”

    百里書重重点了个头,俯身托起颜娇的下巴,高高的城楼上,一大一小的身影交叠在一起,难舍难分。

    因两人眼里都含着泪花,所以看那城中灯彩更如梦似幻宛如仙境盛景。

    百里書复又抱着颜娇下城楼,颜娇窝在他的怀里,一脸的娇羞。两只手臂环抱住百里書的脖子,她一抬头,百里書白皙修长的脖颈就在她的眼前晃啊晃的。

    颜娇没忍住,紧了紧手臂,张口咬住了百里書的纤细脖子,百里書一个吃痛,低头宠溺的看了看这个调皮的颜娇。

    颜娇自知失态,忙收了牙,在刚才咬百里書那里换成了一个浅吻。

    百里書被颜娇弄的脖颈痒痒的,不由要捉弄她,随即抽手轻轻给了她一个弹指直抵脑门。

    颜娇假装很痛抽回一手揉着额头,嗔怒道:“待会我不同你洞房。”

    百里書忙满脸失色,赔不是的将颜娇拦住,半哄半抱的摆头表示抗议。

    颜娇被百里書这举动弄笑,顺势像个小猫一样扑在他的怀里道:“我要吃了叔叔。”

    百里書满面春风,下楼的脚步不由更快了,就连那回府的马匹都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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