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春雷

    梅玉慈和魏霄驿进来的时候,看着眼前人脸色憔悴地坐在那里,吓了一跳!莓蕊草果不是养颜的吗?

    令白芦正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动静才抬起头,看着正吃惊地望着她的两妖淡淡笑了一下,这一笑堪称惨淡,与先前那健康红润的气色相去甚远,病来如山倒。

    两人面面相觑,该不会是聪明丹给她一个剑灵弄成这样了?

    看了一眼他俩的神情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令白芦顿了顿,开口:“…我昨晚做了一个很真实的噩梦…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门派里有哪个宗门会驱邪吗?”

    “干支阁,他们通晓天地万灵,你可以去问问。”两人走来,梅玉慈坐到床上,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身体上没病啊。”她凑近仔细地查看。

    “哦,对了,帮我看看这屋子,有没有什么地方下了毒?”令白芦撑着身子,依靠在引枕上,又指了指窗台上的花,“这个呢?”

    梅玉慈拿来看了眼,“风吻蝶,没什么不对。”

    听到医修这样说,她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的魏霄驿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也摇摇头。

    “哦,还有,干支阁在哪个山头?远吗?”她起身召来本体剑。

    “隔着七八个山头呢,阵法不分家,在一个山头,离剑峰有点远,你现在就去吗?”梅树妖看着她一脸萎靡的面容,有些不放心。

    “嗯。”她点点头,告诉他们以后可以来这里找她就走了。

    雪白的衣袂飘荡在银亮的剑身上,仿若一个轻飘飘的幽灵。

    御剑飞行时,风如刃,令白芦感觉头脑又痛又冷,眼睛半睁着,脊背如压上千斤,渐渐站不直了,系统却在此时上线。

    【你怎么了?】

    “…要死了呗!”她垂着眸轻笑一声回道,蜷缩起的身子却越来越矮。

    荧蓝屏幕外的男人看着她微微皱眉,这人又怎么了?然而人心隔层肚皮,她心理那些弯弯绕绕他是不会去想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把她的脑子掏空,然后在里面安装一个只知道执行任务的程序。

    但若是敬业的程序就能完成,就不需要找活人投放至界面了,人心易变,也易变通。

    【最近的指标参数有了波动,你做得不错。】就连这句赞扬听起来都冷冰冰的。

    “哇塞!你好拽哦!”她笑着挖苦他,脸色却越来越白。

    这女人真的很贱…

    另一头的男人看着她那张苍白的笑面一时说不出话来。

    “昨晚我还梦到你了呢…”她捂着胸口闭起眼笑道,被汗水浸湿的乌发随风沾在她脸庞上。

    【是吗,那真不巧,昨晚我刚好有事不在,不然真该听听你是怎么骂我的。】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语经过机械音的处理,带着滑稽的冷硬。

    “欸,真是…你确实该听听…”

    【权臣界面的事也要处理,我不可能一直盯着你的蜗牛进度。】他点开系统栏,找到视频条,有一段却是缺失的,呈现乱码。

    “听听你是怎么叫的…”

    【你自己将情况汇报上来。】他盯着那串乱码皱眉对她说着。

    下一刻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冷厉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屏幕里那张大汗淋漓的笑颜上!

    “你还挺行的…”她笑着,汗水沾湿使她的五官更浓郁。

    下一刻一阵熟悉的神经刺痛如鞭子般袭来,她闷哼一声,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去!

    脑海中什么声音都没有,她费力地睁开眼,目光中只有蔚蓝天幕里那一线穿来白剑!是剑身在赶来接住她!

    其实以她的修为,把地面砸穿都不会有事,只是这一瞬间,她不想管了。

    她闭上眼想着不禁笑出一声,坠楼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下一刻却闻到一阵馨香,落入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

    是谁!

    她睁开眼,却看见一个漂亮的下颌角,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下移,那雪亮的目光直直对上了她睁开的眼里,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全都消散。

    艹…

    这绝对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谢,谢谢你…”

    这个姿势,这个角度,这张脸,令白芦话说出口不禁结巴起来。

    她微微颔首,将她轻轻放下来。

    我艹!一点双下巴都没有!

    令白芦直勾勾地望着她,站直身正面看清来人。

    如同雪里半开的粉芍药,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樱唇微抿,琼鼻翘直,纤长的睫羽下是一双平静的眼眸,蛾眉如画,鼻梁上还有一颗痣,如神佛垂世。

    这是一种正气,清气,威严的美感,使人肃然起敬,酩酊膜拜!

    “道友怎么样?”她望了她一眼,开口道,声音清凉如泉水。

    令白芦怔怔地,清音划过肺腑,这才回过神来,忙笑着说:“很好!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剑也回到了手中,却与女子腰间的长剑相斥,清越一鸣!

    女子按住手中颤动的剑,抬眼望去那柄如冰似雪的白剑。

    “龙泉很激动,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令白芦,白芦剑。”她笑着将剑身展示出来,背却微驼着。

    “原来如此,我名淡疏媚。”她颔首,拱手作了一礼,仔细瞧了她一眼,问道:“你不舒服吗?”

    “有些鬼怪之事,淡道友可知这干支阁在哪里?”令白芦轻轻握住手中的本体剑,剑身的战意传到了与它同的剑灵神魂里,她现在头脑萎靡发昏身体却血气相冲,就像一个中了枪的人被喂了兴奋剂。

    不会死这儿吧…

    越是这样她越是笑,笑容简直成了她发泄的一种方式,只是此刻,汗水流在面颊脖间,肌肉绷紧的笑称得上扭曲,她的身心又痛苦又兴奋。

    淡疏媚看着眼前略显诡异的剑灵,道:“我便是干支阁的弟子,让我瞧一瞧。”说着,另一只空着的手便摸上她汗涔涔的面门。

    正天人交战神识不清的令白芦顿感清凉刚要贴上那只掌心,下一瞬却被一只手掌向后拉起,后背撞上一根结实的手臂。

    “有劳道友了,我是她的主人,她怎么样我很清楚。”一道低哑不好听的声音响起,是小反派。

    若是让平日里神志清醒的令白芦给听见他自称她的主人,非要骂他嘴里塞粪不可,然而她现在神魂颠倒冰火两重天,什么都听不清也想不清。

    淡疏媚看着眼前这对怪异的主仆二人,一时没有说话,掌心也因剑灵的后撤而空荡下来,她收回手,另一只掌下的龙泉剑更加躁动!简直快要刺出来!

    这次是…

    她看向少年刚御剑而来现下正悬挂在腰间的黑剑,剑身颤动,隐隐发出剑鸣!

    又一把能激起龙泉战意的剑,看来他真是白芦剑的主人。

    少年一副不欲旁人多管闲事的模样,淡疏媚看了眼剑灵满头大汗却又笑意涟涟的脸庞,不好多说什么,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去。

    轻烟雨看着她一直离去到背影消失,才转眸凝向手臂里轻微战栗的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沾湿在耳旁脸颊脖间,脸上因兴奋浮上红晕,那双烟灰色的眼眸半眯半弯,泪光润泽了眼瞳,眸光漆亮,无意识地笑着,倏的对上他的目光,杀意与躁意如飓风灌进他心底!少年猛然转眼避开!

    这般锋芒毕露的张态,还是在斩杀虎妖时才见过…

    带着血气的一瞥,如电如霜亦如剑,剖开荒芜直刺入腹地,将深埋泥里的春种带向惊蛰春雷!

    令白芦现在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如同一半的冰水和一半的岩浆同时灌进又碰撞相击最后凝成一片岩石,她的脑子麻木而僵硬,坚硬的岩表下封着极寒极烈,不知哪一个快要破土而出。

    而且…

    她费力地凝聚目光看向横在腰背间的手臂之下,一把长剑正嗡嗡地抵在她蜷缩肚腹上,战栗的颤动带动她的衣衫微微凌乱。

    三把剑相遇时的激出的战意如烈火烹油,一时沸腾无法自消。

    她狞笑着,要将那把抵着她要害的黑剑折剑于此,手刚伸去,另一只手却更快,一

    把握住撤离消失!

    轻烟雨将黑剑收回须弥子中,看着怀边这明显头昏脑胀神志不清的女人,无法,只能收紧横亘在她身上的手臂,带着她离开。

    怀中的人却被他带得一踉跄,若不是那只紧箍的臂膀,她都要跌倒在地。

    轻烟雨停着,深深地看了眼快要蜷缩成一团的女人,那双如静水般的眸子如云遮月影覆水,突然,一丝风荡开一层涟漪,他一把将躁动不安的女人打横抱起,瞬间离地让令白芦如落水的猫般剧烈挣扎起来,少年应付着却不得要法,他看向怀中的女人,一松开拦在她腰间的手臂,她骤然失重要落地,却又被一只手垫着腰背臀部和腿弯一把搂着,紧紧箍握着,另一只手臂带着她的肩臂头颈按向怀中,衣服贴着衣服,胸膛隔着胸膛,如曲线契合的吸壁般,牢牢将她的身躯困于手臂怀抱铸成的牢笼间。

    她杀欲汹涌,然而怀抱之人修为低到毫无威胁,她已想不清是谁,只隐约的知道这人如蝼蚁般不值一提,遂就顺着那头昏脑胀之势安分下来。

    轻烟雨搂抱着怀里的人走在林间,叶间投下的阴影落在他沉静而紧绷的眸光里明明灭灭,轻抿的唇角拉成一条线,眉宇间似有叶下的阴影,感受到怀里的女人手臂滑了出去,他向上颠起又收进怀里,将那条臂膀也一起收归进怀中。

    然而这一颠一收将令白芦的腹部压到了,丹田里的内丹本就躁动炽热,这一压直接将那颗丹的炙热传进了她的脊髓神经!

    她猛地一挣扎!

    轻烟雨未料到她的猝然一动,原本贴在他腰间的肚腹猛地一扭,整个人旋过去就要翻出臂膀之外!他用力一收,令白芦像被戳了死穴的鱼一般就差打起滚来!

    少年抱着她有些不稳,眉间阴影更重,他几乎下了死力地将人禁锢住,恰逢一队弟子经过,几声说笑声传来,他抱着人闪身进了近处一丛茂密的枝丫间,此地别无可藏之处。

    密匝匝的叶间隐隐约约遮掩住两人纠缠的身影,轻烟雨半跪在枝条间,一只手撑在树干上,另一只手环着她,让怀中人能坐在他臂弯里紧贴着不掉下去,他凝神垂视着,静听底下的一举一动。

    人声越来越近,是一些男弟子。

    “我说大师兄,今年你是再也拖不得了吧,再不收弟子你家师父非得再唠叨一年不可!”

    “是呀!三年前你不收,剑尊可是日日上我们阵阁大倒苦水,惹的我们师父勤补阵法,硬是将剑尊挡在了外面!”

    “哈哈哈哈,剑尊真是精神矍铄啊!”

    一男子走在前头,静静地听着身后弟子的打趣,他笑了笑,开口道:“如今是再也躲不过,辈分必须得提了。”

    “哈哈哈,我们这些人,四五十的皆有,早已收了徒弟,大师兄你年不过二十又四,却也要有人管你叫师父了!哈哈哈!”几人笑作一团。

    树上的少年静静地看着,却见一袭苍蓝色的道袍缓缓映入眼帘,那长及腰间的银发随着走动微微飘动,走至正下,他抬首,一张谪仙般的脸庞,苍蓝色的眸光穿过叶间的缝隙直射向他窥去的眼中!

    灵力如箭般刺来!

    他侧身闪过,然而筑基前期的修为要对上这样强大的灵力实在不易,即是对方只是刺探而非真要伤他性命。

    这样一动,本就狭窄的枝间更是让人难以保持平衡,他俯身而下,那只抱着她的手臂背面压在一条枝干上,而他的身躯则覆在她身上,两人贴得更近,甚至他的一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腰腹部简直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内丹滚烫的灼烧之意再次传来,她不禁闷哼一声侧开头避开他!

    下面的弟子本来正说笑着,陡然看见空饮溪出手刺向那树,又见一丛叶间猛然一颤,女子的一声微弱□□,叶里缓缓垂下一片雪白的衣角,心下还有什么不明白?全都如吃了哑药般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露出一点猫腻的枝叶。

    隔她不过一根头发丝距离的轻烟雨听得最清,她侧头时嘴唇擦过他下唇就在他耳边,是一句极模糊的气音——

    “艹…”

    下一刻腰上一紧,她的腿攀缠在他腰间。

    树下离他们极近的空饮溪自然也是听得真真的,他是元婴期修为,树上女子在叶间缝隙侧头之时,那双掩着的眼眸半睁,烟灰色的眸光带着一点无力的湿气一眼望向他的眸中,嘴唇微微颤动着,仿佛是看着他说的那一声——

    “艹…”

    “艹!这些弟子也太肆意妄为了!”身后传来忿忿的声音,他垂眸,茂密的叶间已遮挡住一切。

    这件事说常见也不常见说少见也不少见,偌大的宗门,无数的弟子,总有那么几个年轻气盛按耐不住,但说到底也没触犯门规,只能称得上道德问题,除了骂几句不知羞也别无他法。

    几人匆匆收回眼就要离开这秽乱之地,却见前头仙姿玉貌的剑峰大师兄还站在那里。

    这年轻有年轻的好处也有年轻的坏处,不知是没见过还是看迷了眼,就像个愣头青似的杵在人家办事的那处,但他平常不像是这般道心不稳的人啊。

    几人就要拉过这年方二十四的大师兄,却见他一声呵斥:“放肆!竟敢在仙门重地行猥xie女子之事!还不住手?!”

    密叶被一阵轻风吹过,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

    轻烟雨凝视着怀中如蛇般交缠他身的女人,看着她那张湿润红晕的脸庞,那双迷离半睁的眼眸,下方传来厉喝,两人隔的极近,近得连风也无法经过,她身上传来的热意蒸腾其间,长时间搂抱一个人让他微微出了点汗意,她的腿紧紧绞在他腰腹,紧的发痛,两人的身躯完完全全地贴合在一起,连心脏的跳动都相互交融。

    背着光轻烟雨的眸色一片深沉,唇角绷紧,他呼吸微微一重,就在这两厢对峙剑拔弩张之时,腰间一松,怀中传来一阵冷意。

    “滚。”

    少年垂眸,怀中之人看着他,眼中渐渐清明过来,一如那柄如冰长剑,除却脸庞上残存的几缕红韵可窥其混乱之时。

    两人很近,她的声音是平时的音量,静静地看着他开口,神色沉静如漩涡。

    底下的几人听到女子这话,便知是好心办了坏事,连忙拉着空饮溪要走。

    银发蓝袍的人立在树下,听了这话眉间微蹙,被拉着一动,却还是未离开一步。

    这死脑筋!

    几人心中偷骂了一声拉得更用力,仿佛要把一只石狮子拉离石座。

    “多谢这位道友出言关切,只是我与郎君是真心相爱,今日行这苟且之事,我等必引以为戒,今后绝不秽染宗门。”

    此话一出,树下风姿仙邈的人终于有了松动,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小女子在此敬谢道友出言相助。”

    树上再次传来女子郑重其事的道谢,离去的年轻男修停步,他转过头,轻轻一点,只是这次的幅度重于刚才,显出几分郑重,然后离去,银白的长发在苍蓝的道袍上拂动。

    等到确无一人之后,令白芦一把把身上的少年掀下树。

    以他的身手自是可以平稳落地,只是这般恐怕会触她不快,便控制着身体本能,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令白芦也跟着落下树来,她看着地上的少年,他也看着她,两人目色深沉,谁也猜不透对方的神色。

    “起来。”她说道,语调平平,像平常之言又像命令。

    轻烟雨注视着她,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她神色难辨地看着他,突然弯下腰,一个很低的鞠躬。

    “对不住,我不该也不能猥xie你。”

    一个十七岁的异性,放到现代还没成年,她神志不清了对其上下其手,触摸了人家的隐私敏感部位,不是猥xie未成年是什么?

    她递出长剑,说道:“你可以捅我一剑解气,我心甘情愿绝不还手。”

    平时打骂那是因为他老做些损人利己的害人事,但现在,她相当明白,自己的修为能压得他毫无还手之力,恃强凌弱,欺辱无辜。如同碰上力大无比的酒鬼罪犯,弱小的人能反抗得过吗?

    看着眼前尚且少年模样的人,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畜牲不如。

    银亮的长剑就在手中,寒光泠泠的剑刃昭示着她的诚意。

    轻烟雨看着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接过那把剑。

    下一刻,剑刃袭来!

    她一动不动,任锋刃刺来。

    落进她腰间的剑鞘之中。

    令白芦抬眼看向他,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似乎要说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想说,半晌才开口道:“…我亦不敢当…”随即转身离去。

    留下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风吹衣袂翻动。

    【你在罚站吗?】冰冷的机械音传来。

    “没有…”她淡声回答,眉眼间一片冷淡平静。

    【恭喜啊,又突破了,出窍中期。】一句话就几个字,却说得冷硬。

    “嗯。”她抬手握紧,感受游遍全身的灵力。

    “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的神经刺激,恐怕我一时是清醒不过来的。”若不是系统的精神惩罚,恐怕她现在还在树上骚扰人。

    屏幕后的男人看着里面的女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被她堪称xing骚扰后,怒火之下进行了精神强制惩罚,过后再看之时,她又和自己的任务对象要死要活的抱在一起,差点被捉奸,清醒后又请罪忏悔自己的猥xie行为,末了修为又晋升,而这一切就发生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

    又觉得有些如鲠在喉。

    【你也知道猥xie?你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哦,对不起,我也不该猥xie你。”她平平地说着,仿佛背词一般,说得比机械音还要没有感情。

    【…滚。】

    一声刺杂的声音,系统下线。

    令白芦在原地站了会儿,回过神来终于想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奔去干支阁,找法修看命格,法修说窥探天命会折寿损行,他们不干这样损己利人的好事,她说有鬼缠着她怎么办?法修说因果轮回之事而已,她又问怎么破,法修说天命不可破。

    于是她被赶回了剑峰。

    想一想,越想越觉得法修说得对,因果轮回天命难违,不可破不可窥,那些该来的就来吧,遂躺平睡去,一夜酣眠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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