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

    待陈宴兴安顿下来后,楚茗月揉揉手臂,与陆炽溢道别后便走向自己的房内。陆炽溢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思绪纷乱,在楚茗月进去后许久,他才抬脚走向隔壁的房间。

    次日

    楚茗月昨日就听说了帘仓的吃食甚是不错,身为吃货的她早早的起来,在包袱里翻来覆去后,但不知道穿什么,于是她便随便换上了阿娘为她准备的广袖纱裙。楚茗月不懂如何绾发,只会简单粗暴的将乌发全束起来。最后,她在镜前琢磨了半天后还是没成功,心中烦闷。这时她撇到角落里的一支玉兰花步摇,又琢磨起来,这次成功了,但是看上去不太好看,是一个有些乱的半髻。她揽镜自照,忽地笑了笑,给自己一个肯定,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挽发!

    于是她就骄傲的出门了,她想让陆炽溢看看自己的杰作!

    隔壁,陆炽溢也醒了,平日他也是这个时候醒的,习惯了,但他还没起,因为小月儿这个点肯定还没醒,于是他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望着周围的一切死物。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蹙眉,这个点谁会来找他,小月儿?他摇摇头,应该不是,这个点她还在呼呼大睡。难道是陈宴兴?……但现在才巳时,陈宴兴找他干嘛?正想着,他已经走到门后。二人就一门之隔。

    楚茗月怕周围的船客还在休息,怕被她吵到,所以才不喊的。[陆炽溢咋回事?都巳时了还没动静?不会是还没起吧。]她摸着下巴思索着,转念一想,[人没事吧?昨天的妖怪怕不止一个……]想着,她伸出根手指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后的陆炽溢早就套好衣裳了,他屏气凝神,等待着外面那人的下一步动作,手无意识的摸上剑鞘。

    “陆……”楚茗月探脑袋进去看了看,刚发出一个字,就被一股劲拽了进去,“嘭”的一声,陆炽溢将来人按在门上,剑鞘抵上来人的脖颈,待看清来人,冷冽的气场迅速降下来,他眼中的情绪变成了疑惑,他急忙松开手,然后又扶住楚茗月,“小月儿?!”

    楚茗月被剑鞘措不及防的勒了下,然后又松开,她干呕了几声,手指着陆炽溢,“你小子下那么重的手,想杀我是吗?呕……”

    陆炽溢尴尬的笑了笑,“啊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

    “你觉得会是谁?”楚茗月缓过来,抬眼望向他。

    “不知道,反正我没想过是你敲的,话说你今日竟起的如此早!中邪了?”陆炽溢绕着她走来走去,语气戏谑。

    楚茗月扶了扶头发,才发现她挽好的头发早就已经松散,气不打一处来,她哼了一声,“都怪你,我好不容易挽的头发现在又散了!”说着她扶着即将完全松散的头发走出门去,回到了自己房内。陆炽溢轻笑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束好发后,陆炽溢半靠着她房门,他抱起手,“所以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还在气头上的楚茗月闻言,她的转过头,但看到方才头发散落的陆炽溢此时已经束好发了,她两眼放光,“陆炽溢,你会挽发髻吗?”

    “挽…挽发髻?”陆炽溢楞住了,让他挽发髻,怎么可能!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他嘟嘟囔囔,“我可不会挽发髻,唉…我还是试试吧”

    “好!”

    半晌,楚茗月揽镜自照,她满意的点点头道,“这不是很好吗!你也太谦虚了陆炽溢!”她起身,手放在陆炽溢的肩上,“都说这帘仓的伙食不错,我们走!”

    “原来你起的比往常早竟是为了吃的?!”

    “是啊!走吧走吧……”楚茗月推搡着他出门。。

    祁末房内,当他还在呼呼大睡时,老铁悄无声息的走近祁末。

    老铁犹豫了半晌,推了推祁末,“主人,主人?醒醒…”

    祁末不耐烦的弹起来,“做什么!没看到我还在睡觉么!”用力过猛,一阵头晕袭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江灵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到他房内,说是有要事相仪,害的他早早的就先走了……

    老铁:“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位楚姑娘与她的同行还有一位陌生男子在外一同用膳……”

    听到楚姑娘三个字,祁末精神了不少,但听到“陌生男子”这个词,他更精神了不少,“什么?!陌生男子!”说着他又弹起来急匆匆穿衣裳。

    一旁的老铁无奈的摇摇头,“主人,我觉得你不用那么慌,那男子……”

    祁末:“那男子什么?”

    老铁:“那男子看上去跟楚姑娘不熟,二人相敬如宾的,主人不用担心。”

    祁末点点头,刚松一口气,但随即反应过来,他楞了一下,“老铁!你知道相敬如宾是何义吗!这是形容于夫妻之间的!”

    老铁尴尬的笑了笑,“啊哈哈,主人你又不是不知,我不识几个大字……”

    “罢了,改日回去,我喊人来教你。”祁末一边讲,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裳,老铁闻言,楞了一瞬,但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模样,他看不下去了,帮忙着祁末穿衣。

    “多谢。”说完他便抬脚离开,向外跑去。

    …………

    楚茗月在陆炽溢的带路下,又回到了昨晚的甲板上,依旧摆着跟昨夜一样的桌子,只不过人没有昨夜的多。

    楚茗月不由的问他,“为何这帘仓做什么都是在甲板上?”

    陆炽溢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船主个人爱好吧,每次都是聚集船客在此吃喝玩乐,可能他喜欢看热热闹闹的场面吧。”

    “噢……”

    忽然,楚茗月余光撇到一道墨绿色身影。她转头一看,是陈宴兴。今日的陈宴兴也是半披着发,随意簪了个的白玉簪在脑后,乌黑的头发静静的垂在身后。少年穿着普普通通,可周身气场却让人忽视不了,若要再仔细看看,那张雕刻般完美的五官就能让人移不开眼,她内心此时正在咬着手帕,[长的好看!天资又高!天道宠儿啊!]

    楚茗月看着他出神,一旁的陆炽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陈宴兴,他也楞了楞,不得不承认,陈宴兴就像是天道的宠儿,各方面都很优秀,甚至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袍在他身上都能穿出高级丝绸的感觉……陆炽溢咬咬牙,内心还在自我安慰,[没事,就算是上天宠儿,那他也有短板,就是穷了些……]

    而被两人内心疯狂讨论的陈宴兴本人,正在准备把手中的糕点塞入口中,感受到了两道灼热的目光,顿了顿,他抬眼望去,于是看到了楚茗月跟陆炽溢二人直勾勾的眼神,以及……五颜六色的神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微微抬了抬手打招呼,“二位,早上好啊……”

    楚茗月先回过神,她也是干笑了两下,对她方才的内心活动感到不好意思。陈宴兴觉得莫名其妙,以为是她们想让他叫过去一起用膳,于是他开口,“你们还没吃过早膳吧,来呀,一起来。”此话一出,陆炽溢也回过神来了,他率先的抬脚走去,楚茗月默默跟在他身后,内心无力吐槽着,[多好一孩子啊,可惜就是张了张嘴。]

    三个人就那么面面相觑,依旧是陈宴兴开口,“你们……”

    楚茗月打断了他,“何时开始教我习武。”

    “啊?习武?”陈宴兴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不记得此事了。

    她微微蹙眉,半晌她开口,“你不会……忘了吧?!”

    陈宴兴打哈哈,“不会不会,我这人记性一向很好!”楚茗月内心又开始了,[记性不好……上天看来也不是很宠爱他。]

    片刻,祁末匆匆赶到。

    “姐姐!炽溢哥哥!”一道尾音上扬少年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闻言,陆炽溢楞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关系跟他那么好了?!炽溢哥哥?!!这狐狸想干嘛!

    三人齐齐回头看向来人,祁末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一看就是跑过来的,楚茗月先回应了他,她笑眼盈盈,“哎呦,跑慢点小末。”在她眼里,祁末就是个小弟弟的存在,虽然他几百岁了,但几百岁在妖中应该是个小孩子吧,她想。

    得到回应的祁末脸上得逞的笑意盖都盖不住,他自顾自的坐下,正准备跟楚茗月说话,身旁就传来一道带着疑问和好奇的声音,“妖?”陈宴兴眉眼弯弯,但是出于礼貌的笑。

    陈宴兴慢慢的抿了口茶,又道:“楚姑娘,你何时有了个妖当弟弟了?楚家主知晓么?”两句话,让楚茗月晴天霹雳,楚谓当然不知道,祁末是她之前私自救的,也是私自放走的,她明白自家爹爹的心性,爹爹打心里就不喜欢任何妖。

    见楚茗月欲言又止,陈宴兴淡淡的笑了笑,“没事儿,不必向我解释,我虽抓妖,但,不抓恶妖。楚姑娘不必害怕我会同楚家主说。”

    楚茗月松了口气,她缓缓开口,“他叫祁末,是好几年前我救下的一只狐狸,心性不坏,为人…呃为妖正直……”

    陆炽溢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戏,总得找个人收拾这臭狐狸吧!于是他握着茶杯放到嘴前,挡住他上扬的嘴唇。

    祁末很不解,为什么姐姐要给一个男人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啊!于是他嗔怪,“姐姐!他是谁啊?干嘛给他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啊!关他什么事啊?”

    楚茗月内心无声的哭泣着,[我嘞个去,身为妖竟然不知道面前这位的名讳……我太难了……]

新书推荐: 回到民国想见你(第一部 春水带翠) 穿成被磋磨的小媳妇(九零) 他日之星 葡萄成熟时 且待风起 互*******了 谢邀,人在上京只想摆烂(原名《洞庭霜》) 可乐终身 中二少女从无限流里鲨回来了 带着魔尊拯救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