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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莎菲兹一整晚都沉浸在被羞辱的愤怒中。

    他一边告诫跟班们,要是把下午发生的事说出去就死定了,一边不遗余力地捕捉他人对下午那个古怪女人的看法。

    令他失望的是,几个庸俗的女学生竟然在讨论那家伙的裙子款式很特别,还有两个蠢材竟然猜测那可能是麻瓜研究课请来的教授。

    蠢货,蠢货!那女人不过是个连魔法都不会的麻瓜!甚至连泥巴种算不上。一想到自己和这样的人呼吸同一份空气,他就浑身不适。

    他气得蹭的一下从床上起来。

    有人小声劝他别去夜游,但由于那是个连给他提包都不配的混血,他根本懒得搭理,穿上皮鞋就向休息室外走去。

    行动前他打开怀中的银瓶嗅了嗅。

    借着光,他缓缓靠近那平日里并没人想接近的地方。他的直觉告诉他里面必然正在发生不寻常的事,颠茄和曼德拉草美妙的气味使他更加坚定这一想法。

    那是女人的□□吗?和他在父亲房间外听到的一模一样。

    让他再靠近听一听。尖叫仿佛就浮现在他耳边,声音的颤抖甚至扭曲了空间,他眼前的廊道开始旋转,他不得不扶住墙壁,才好继续向前。

    那叫声令他感到一种施虐的快感,就好像是他正在鞭笞她。手掌触过的墙面在跳动,一如他无法安分的神经。

    然而这种叫声越发凄厉,并且分不清是谁发出来的。上周他将坩埚里的东西浇在一个棕色头发的泥巴种身上时,也听到过这样的叫声。

    声音又转小了,成为断续地喘息声,布莱克在死前便躺在地上,如狗一般喘气。低频的声音越发沉重,几乎要压穿耳膜,痛感贯穿他的大脑。

    他必须敲门了,让他瞧瞧这位魔药课教授正在做什么。是像狗一样趴在那卑劣的麻瓜身上吗,那么这位幸运的教师又可以站在审判席上了。恭喜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莎菲兹先生。”

    世界突然恢复了平静,走廊里只有一道低沉的男声。莎菲兹用力甩了下脑袋,才发现自己已被黑影笼罩。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是宵禁时间。您应该躺在自己的宿舍里,对吗?”

    不对,为什么斯内普会出现在自己身后。而且为什么一切都消失了,空气里欢愉的气味和隆隆的声响都不复存在。

    小莎菲兹的嘴巴越发干涩,他只得加快口水的吞咽速度。

    “斯莱特林将因为您鲁莽的行为丢掉五十分。”

    小莎菲兹显然对此十分不满,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听到了□□的声音。”然后他僵硬地调动面部肌肉,挤出一个十分诡异的表情,“就在您的办公室里。我想那必然是下午那位美丽的麻瓜小姐。”

    说完这句话他甚至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

    然而斯内普的脸上并未出现多余的情绪,甚至嘴角还浮现隐隐的微笑。莎菲兹将之理解为嘲弄。

    “我的建议是,停止服用致幻剂,不然某天你可能会真的见到梅林。”斯内普冷漠地说,并用手提起了莎菲兹后颈处的袍子,将他朝另一侧丢去。

    “以及既然您如此喜欢我的办公室,那么接下来的每周一请不要忘记来这里关禁闭。”

    以小莎菲兹贫瘠的想象力,自然想不到他是少有的能在一日之内见到两位斯内普教授的幸运儿。

    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他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将斯内普描述为一个被麻瓜女人无情玩弄的倒霉蛋。当然,相信他的人十分有限,因为他又一次嚷嚷着要写信给他的父亲报告这件大事。

    房内的佩妮·伊万斯小姐对此也全然不知,她正心不在焉地观察柜子上玻璃瓶。

    一场激烈的、可预料的床事能够短暂洗刷成年人所有的烦恼,然而很遗憾,这里只有一张破旧的、勉强可作为寝具的长条沙发。

    上一次见到这种就寝环境还是在弗诺克,可佩妮·伊万斯已不是被激素趋使的中学生,现在让她在这样的床上过夜是绝无可能的。

    罗曼蒂克故事的中断令房间内的男女陷入了尴尬。

    而这过分安静的环境又使佩妮的心底生出一阵烦躁。

    她开始思考从婚礼现场逃离的后果。从德思礼一家的反应,到她放在德思礼家的东西该如何拿走,再到最后无法避免地触及问题的本质:她到底应该去哪儿。

    这里的一切对她的确充满吸引力。即使墙上的玻璃瓶和厨房里的调味罐没什么区别,但她依旧能有耐心地观察里面的每一种液体和生物。

    因为它们很新鲜。

    不过也仅此而已。

    数到第九十八个瓶子时,她心中的不适达到了顶峰。她猛然想起身上的婚纱不仅损坏了,还没有及时归还(那是玛姬·德思礼辛苦挑选,并以友情价在萨里郡的服装店租来的),她必须得回去。

    可斯内普对她的理由十分不满,并表示她的焦虑是受到了霍格沃茨麻瓜驱逐咒的影响。

    他说这不是要紧事,他使用了相对应的魔咒,假如她不放心的话,可以再来一口安神魔药。

    这完全无法安抚佩妮,因为她始终坚信她的所有想法都源于自己的心。同时更加深了她的格格不入之感。

    十二点,钟楼的钟声准时响起,飘到地下室里只剩余音。

    “你知道辛德瑞拉的故事吗?”佩妮问。

    话一出口她就断定对方是不懂的,于是便面向柜子自顾自解释起来:“故事里说午夜十二点后所有魔法都会失效。”

    话音刚落,她真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就像童话故事里写的那样。可眼前的世界没有变化分毫,玻璃瓶没有变成调味罐,自顾自晃动的猫头鹰摆件也没有停止扑动翅膀。

    她长舒一口气,打算谴责一下另一位当事人令她不安的沉默,回头后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她轻声叫了他的名字,无人应答。

    门口轻微的脚步声让她汗毛直立。

    她这才开始感到切实的恐惧。原来在这个世界,她是如此的孤立无援。

    她在心里大骂西弗勒斯·斯内普依旧是个没有情商的家伙,并怀疑他在婚礼上说的那段话是从某个巫师肥皂剧里摘抄下来的东西,不,也许巫师压根没有如此高级的娱乐活动,他们可能还在阅读上个世纪的浪漫小说。

    与此同时,她起身在这位教授的写字台上摸索趁手的物件,好对潜在的危险进行物理打击。

    门被重重推开时,她立刻将一卷羊皮纸丢了过去。

    很好,砸中了,但坏消息是,她砸中了这间屋子的主人。

    “呃,对不起。我只是以为……”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对方并不打算听她的解释,他走得非常快,仅两三步就越过了这狭小的房间,来到她面前。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佩妮努力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你出去前应该线和我说一声,对吗?”但她已经被挤到了柜子边,她感受到自己的后背正被那个猫头鹰摆件膈着。

    她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手臂却反被擒住。

    还来不及喊疼,她的嘴巴就被堵上。

    如果说前一个吻是她居高临下,对某个不成熟对象的调戏,那么这个吻则更像是对她的某种惩罚。

    她尚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又或是做错了什么。斯内普亦不知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但总之他将它们全部发泄在了佩妮·伊万斯身上。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佩妮喊道。

    斯内普没有理会她的抗议,而是继续剥夺她呼吸的权利。

    小莎菲兹的话的确刺激到了他。

    他无法想象自己努力拨正的现实,最后竟然被一条发/情的狗扰乱。

    没错,西弗勒斯·斯内普压根不相信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门口等待十二点到来的那一刻钟里他似乎也被小莎菲兹的疯狂感染,听见有声音从门缝内泄露。

    他想破门而入,让那个可能已经被黄色废料侵蚀大脑的家伙滚出去,但在午夜来临前他都不能有任何行动。

    毕竟不可能有两个斯内普同时出现。

    更恐怖的是,当十二点到来的那一刻,当他见到佩妮·伊万斯真实地出现在他逼仄的办公室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表现地更为差劲,因为他根本无法压抑对她恶劣的占有欲。

    这样不好,非常不好,他内心的声音告诉他。

    可是他的行动却完全无法停下。

    他暴虐的举动吓到了佩妮。

    然而比起逃离,她先一步想到的却是用手拢住了他的后脑勺。她的手从上至下轻抚他的脑袋,好让他平静下来。

    当他肆无忌惮地在她口腔内创造伤口的时候,她却选择细细亲吻他的嘴角。

    毕竟面对无理取闹的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最后他卸下所有力气,倒在她的身侧。

    他的鬓角几乎被汗水打湿了。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抱歉的意味,同时又有一种计谋得逞的喜悦。

    那就明天再走吧,佩妮想。

    她又不是辛德瑞拉。

    她横躺在沙发上,把小腿抬到对方的大腿上,勉为其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疲惫中合上双眼。

    十秒钟后她又偷偷睁开眼。

    这次房间里什么都没少。

    看来魔法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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