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敌友之分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
早自习，我背古诗词背的昏昏沉沉。肚子饿的咕咕叫，完全记不住。我无奈的望着黑板，期待快点下课去吃早餐。
文墨心扭头看向我，喊“杜若”
“嗯”
“这是送给你的”文墨心从桌子里拿出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包坚果和一些苏打饼干。“我听说你喜欢吃苏打饼干”
“给我干嘛？你自己留着吧”对于文墨心的“殷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天谢谢你。以前是我不对，对你有成见。这两天我都想和你道歉。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不起啊”文墨心尴尬的说。
“没事。我没放心上”我把零食往她桌上推。
“我们以后好好做同桌，好不好？”文墨心又把零食推向我。“你不收，就是不接受我的道歉”
“铃……”
下课了，同学们都把书一放，往教室门口走去。
“那我收下。我们一起吃”我答应道。
薛伟和程放走过我桌边，薛伟笑道：“这么多好吃的？”程放伸手拿那包坚果，文墨心一把抓过来，塞进我桌子里。“这是给杜若的””
“你们两个化敌为友了？活久见”薛伟道。
“薛伟”文墨心脸上有些难堪，冲薛伟喊道。“管得着吗？”
“我们女生的事，管得着吗？”我顺口说。
“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惹不起，惹不起。程放，吃早饭去”薛伟拍着程放的肩膀，两个人往外走。
“吃早餐，去吗？”我问文墨心。
“好啊”文墨心露出笑脸。走到教室门口，文墨心主动挽着我的手去食堂吃饭，对于文墨心的热络，我还是有点不适应。我望了一眼曦月她们教室，有点心虚的和文墨心下楼去了。
吃完饭，我买了两杯豆浆，一人一杯，往回走。在香樟广场遇见曦月。曦月手里拿了一杯小米粥，和他们班三个女生站在广场上聊天。曦月看见我，朝我们走过来。
“杜若，你这是要叛变啊”曦月吸了一口小米粥，看向文墨心。
“吃了个早餐”
“文墨心，你前段时间和我抢男的。现在是要出手和我抢女人，是吗？”
“咳，咳，咳”文墨心被一口豆浆呛得直咳嗽。
走在我们身后的薛伟，一口水喷到地上。“我去，张曦月，你说话太雷人了”
“滚一边去”曦月懒得搭理薛伟。薛伟知趣的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曦月，你就吃这么点啊？”我转移话题。
“以前不好意思啊。是我会错意了”文墨心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曦月拿着吸管戳了戳快见底的小米粥，不吭声。
“曦月”我喊她。“过去的，就算了吧”
“你已经被她收买了”曦月有些不满。
“不是啦”我知道让曦月一时半会接受文墨心有点困难。我转头和文墨心说“墨心，你先回。我和曦月还有点事要说”
“嗯”文墨心看了一眼我们，转身走了。
“曦月，你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认识的曦月可是大家闺秀风范”我故意吹捧曦月，缓解尴尬的气氛。
曦月忍不出笑了。“我就是做样子给这个小妖精看的。她那样子没心没肺的。比我们还好骗。到时候纪念把她卖了，她还帮着数钱”
“是啊，所以你就不要放心上了”
“傻人有傻福。纪念以前说，文渊警告过他，不要打他妹妹的注意。所以纪念对文墨心爱搭不理的。谁知道文墨心这种，你越不理她，越来劲”
“射手座，不就是这样。喜欢不喜欢自觉的人。不喜欢喜欢自己的人”
“好绕啊”
“上次黑板报的事，是谁做的，知道吗？”曦月问。
“我不知道。我怀疑是胡以芜。除了她，还能是谁？ ”
“那你班主任没找你审问？你怎么不去找胡以芜？”
“就那天叫我去办公室问了。但是一问三不知。我无凭无据，总不能空口指认说是胡以芜。班主任就叫我回教室了”
“那你吃定了这次哑巴亏了”
“嗯。老妖倒是没有为难我。我觉得自责。班级的荣誉没有了，都怪我。其他同学私底下都在说我害了班级”
“你就是个冤大头。怪得着你吗？是有人要害你。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嗯”
上课铃声响起，曦月侧面望向教学楼“上课了”
“走吧”
我们一起往前走，曦月喝光了小米粥，找了个垃圾桶扔进去。
“好饱啊”曦月摸着肚子。
“早餐吃太饱，等下就特别想睡觉”
“嗯”
数学课下课以后，就是大课间的广播体操时间。数学老师拿着教案刚从前门出去，学校的广播响起了《运动员进行曲》。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班主任老妖从后门进来，扯着嗓子喊道“做操时间到了。搞快点，搞快点。拖拖拉拉”
文墨心从书桌里扯了两张面纸，急道“我先去上厕所，你先走”
“趴在桌上睡觉的同学，赶紧去操场”老妖喊道。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从教室的前后门出去，我起身往后门走。一出门看见曦月靠在走廊边等我，见我出来，挽着我的手往楼梯方向走。
“一层秋雨一层凉。下了几天雨了。就今天天气还好，没下雨，但也是个阴天”
“我感觉凉飕飕的”前几日连下了雨，气温又骤降。
“感觉冷好多”曦月抓着我的手搓了搓。
到了一楼，程放和薛伟挤过人群，跟在我们身后。薛伟吃着干脆面，把MP3给曦月“让我下的周杰伦和周传雄的歌，都下好了”
“嗯”曦月接过，按了开机。
“等下马匪看见了没收的”我提醒道。
“也是啊”曦月关了机，塞在衣服口袋里。
“哪买的？”曦月抢薛伟手里的干脆面。“就这么点了？”
“我自己都饿死了。刚刚争分夺秒去小卖部买的”薛伟嚼着干脆面嘟囔道。
“我也有点饿了”曦月抓了一块放进嘴里，开心的笑了。“吃东西真的能让人开心又满足”
我们随着人群往操场方向走，到了操场上，找到自己的班级列队站好。程放跟在我后面站了一分钟，扭头看班上的人快到齐了，就和薛伟掉头往最后面站。程放一贯懒散，就喜欢站在最后面躲懒。一做操就打哈欠，懒骨头一样跟不上节拍，敷衍了事。与其说在做操，不如说来操场伸懒腰。
文墨心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站在我前面，抚顺了被风扬起的头发。“跑的我快断气了”
我笑了笑“正好赶上。”
广播体操的音乐一响，我们开始做操。
“动作要规范”马匪拿着大喇叭站在礼台上朝底下喊道。
广播体操做完，同学们原地解散。老妖走到队伍后面喊道：“体育委员出来，叫同学们先留一下”
“文科一班的都留一下”程放冲我们四散的同学喊了一声。
“我说个事啊。学校要举行广播体操比赛。我刚刚看大家做操，有些同学懒懒散散的。以后要注意啊。就这么多，可以回教室了”
老妖转头扯住要走的程放，训道“程放，你一个体育委员。做操就好好做。不要弄得像做康复训练一样”
“嗯，好好”程放敷衍道。“老师，我内急，上厕所去”程放趁机溜走了。
为了迎接运动会，调动同学们的积极性。运动会前，学校搞了一个集体比赛—广播体操比赛。因为黑板报的失利，老妖有心要搬回一局，扬眉吐气。我们的自习课也被占用去练习广播体操。一节课练完三遍后，大家还是懒洋洋的。
班主任老妖从我们身后走过来，按停了录音机，批评我们道“什么是时代的召唤？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缩手缩脚的。有那么冷吗？冷的话，去操场跑两圈”
“程放，带队去操场跑两圈，再来练习”
我们一阵唏嘘，还是乖乖的去操场跑圈。天气降温了，风呼呼的吹，所到皮肤之处，凉飕飕的。大家都把校服衣服拉到最顶上，缩着脖子在冷风中奔跑，跑完两圈后集合。体育老师范毅东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往这边走来。
“哇，今天好帅”有女生小声议论。
“大长腿，好有范”
“是范老师，帅哥”
“帅哥，帅哥”
“高领毛衣帅哥”
女同学一阵窃窃私语。老妖清了清嗓子，底下顿时安静下来。因为范毅东的出现，女同学们明显热情高涨。
体育老师范毅东平时上课都是运动服。今天这身行头，一看就是被班主任临时叫来的。范老师一来，我们班主任瞬间变成了“娇羞的花朵”。同学们也仿佛满血复活了一般，在寒风中认真做起操来。
她说话轻声细语起来，脸上时时保持微笑。
“请以我为中心，一米五范围，散开！”范毅东喊道。“这个广播体操，大家每天都在做，但是动作都不规范。广播体操比赛，老师希望你们班能把荣誉奖状拿回来。老师给你们讲讲动作要领。八节操，前面三节，是4个八拍，动作要到位。别给我耍什么花拳绣腿的”
“范老师，让他们做一遍，你再仔细指出问题”班主任打断道。
“也行”范老师应道。
“开录音机，程放”班主任喊。
“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当当当当……”
“预备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班主任老妖看完，微笑的问范老师意见。范老师指了指领操的程放说“还是女生领操比较好。这个程放有时候太不严谨”
“嗯，我也觉得是”班主任赞同道。
“老师，我也觉得我不太适合抛头露面”程放打趣道。底下同学们一片哄笑。
“别和我嬉皮笑脸的。男同学都别偷懒，中午没吃饱饭啊”范老师道。
“胡以芜，你上来。学舞蹈的，肢体协调性好。暂时由你领着大家做。明后天多选几个人，对比下。为班级争光的事情，大家要积极踊跃一点”班主任指向胡以芜。
录音机又放了两遍，直到下课我们才解散。程放被班主任叫走了，他让我帮他把录音机拿回教室。
“杜若，我总觉得预备节有点像超人变身啊”文墨心走在我身旁笑道。
“有点”我有些心不在焉。
“你最喜欢哪一节运动？”
“整理运动”我随口答道。
“哈哈哈哈哈”文墨心忍不住的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