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姜唐笑着“哦”了一声,尾调修长,很久才说:“我知道了,心理医生确实是这样,以前Ivan哥有个朋友,是个英国人,也是心理医生,他每次来我家都会问我妈妈很多问题。”

    见她笑的开心,两个男人同时松了口气。

    贺寒轻顺口问:“杪杪,你刚刚提到的这位Ivan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对,还有他的妹妹,他们兄妹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人,是我很好的朋友,小时候我妈妈不在,都是Ivan哥照顾我的。”

    “看来杪杪很喜欢这位Ivan先生?”贺寒轻笑的意味深长。

    姜唐点头,“很喜欢,Ivan哥对我很好,他比我大几岁,从小到大基本都是他在照顾我,我的同学都说他是位帅气的绅士。”

    “那杪杪为什么没有和Ivan先生在一起?”

    “其实我们在一起过三天,但我不喜欢他对我那个样子,那三天他和平时不一样,他不叫我的名字了,总是叫我Baby,抱我的时候也和平时不一样,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告诉他我不喜欢我们那样相处,他说尊重我,我们就分手了。”

    “其实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因为每次他和Lucky陪着我的时候我很放松,不像在我妈妈身边,我总是很害怕。”

    这个话题进行途中,一边的周衍行脸色并不好看,但考虑到特殊原因他也不好打断谈话。

    “只是Ivan哥从上大学开始就不住在柏林了,我很难见到他。”言语间有些失落,“平时只能通过MSN联系,连视频电话都很少,因为他很忙,不过他每次放假就会回来看我和Lucky。”

    贺寒轻扫见周衍行那副胸闷气短还得忍着的难受样子,忍着笑意继续问:“听说那位Ivan先生已经回国了?”

    “对,Ivan哥的公司和我大哥他们之间有合作,他是负责人。”

    “好了,这个话题应该终止了。”一旁的男人总算如愿开口。

    贺寒轻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姜唐不明所以,看向身边人,见他脸色不好看,便乖乖凑上去在他耳边说:“比起任何人,我都更喜欢大哥。”

    这一句话说的周衍行心花怒放,刚刚腾起的一点醋意也被甜蜜冲散了。

    贺寒轻无奈,笑着直摇头。

    提到朋友,姜唐又想到Lucky,便主动问对面男人:“寒轻大哥,我可以问你一个关于心理学的问题吗?”

    贺寒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答:“当然可以。”

    “是关于我刚刚提到的我的朋友,叫Lucky的女孩子,她好像有心理疾病。”

    贺寒轻与对面那人互看一眼,问:“为什么这么说?”

    “Lucky的妈妈不要她了,跟别人结婚了,有了新的家庭,还有了孩子,Lucky知道之后很生气,想让我陪她去美国质问她妈妈为什么这样做,所以我们瞒着Ivan哥偷偷去了,结果见到她妈妈的时候,她妈妈正陪她的新孩子在玩,Lucky就没有上去质问,她很伤心,可是她回来之后却笑了一晚上,把我吓死了,我让她去看医生她还不去,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嗯——”贺寒轻想了想,说:“这个我不好断定,人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会有一些必要的应激反应,大哭,或者大笑,甚至一些怪异出格的行为,不足为奇,因为他们需要宣泄自己压抑的内心,宣泄结束,他们就会回归正常,当然也有的人也会一直压抑下去,直到积压成疾,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我就说她有病吧,她还不信,正常人谁会一天换一个男朋友呢?”姜唐歪着头表示疑问。

    贺寒轻微笑,说:“杪杪下次可以把你的这位朋友带来,我跟她聊聊。”

    “可以吗?”

    “当然可以。”贺寒轻玩笑,“虽然我收费不低,但对你,可以无限期免费。”

    姜唐笑答:“那我下次带Lucky来找你。”

    “随时欢迎。”

    随后,贺寒轻又问了其他和姜唐生活相关的细节,尽可能多挖掘一些潜藏在她内心的问题。

    饭后,贺寒轻带姜唐参观了自己书房的一些字画藏品。姜唐对古玩字画毫不了解,但也好奇,观赏的津津有味。

    借此机会贺寒轻正好跟周衍行沟通一番。

    “今天算是收获不小。”贺寒轻说:“之后你可以让她多来,或者让她朋友陪她过来,她应该不会起疑心了。”

    周衍行还是隐隐担忧,问:“所以情况是更好了还是更差了?”

    “没什么变化。”贺寒轻答,“从今天的了解来看,唐阿姨应该也有很严重的精神病,被一个精神病人照顾长大,她怎么可能正常?还有她的朋友。她的交友圈子真是巧妙地绕过了所有正常人。”

    周衍行沉默。

    贺寒轻又说:“很多心理病人,他们其实是知道自己有病的,有的对自己的情况了解的比医生还要清楚,有的甚至会利用自己的病让自己成为弱势群体来博得关注,但是,杪杪她意识不到自己有病。”

    “所以呢?”

    “所以,阿行,我要提醒你,最好不要瞒她,让她接受自己的病,不管她反应如何,总有这么一天,她迟早要面对的。”

    “我知道。姜叔手术排期在下个月中旬,等他手术做完,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到时候我会跟他好好谈谈杪杪的事情。”

    “那你们的感情呢?怎么打算的?”

    “打算和她结婚了。”

    “想好了?”

    “嗯,但是在这之前,我也需要跟姜叔好好谈谈。”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过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就杪杪现在这个情况,以后怎么发展我不好说,所以你为什么跟她在一起,要么告诉她,要么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我知道。”周衍行低声,沉默许久后又说:“其实,姜叔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什么时候?”

    “昨天。”周衍行苦笑,“昨天亲热被他看见了。”

    贺寒轻忍不住笑,“你也有憋不住的时候?”

    “要是有这么个宝贝天天缠着你,你也有擦枪走火的时候。”

    贺寒轻摊手:“可惜我没有,也不打算有。”随即言归正传,问:“姜叔是什么意思?”

    “我看姜叔的意思,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你们的关系比较特殊,你要理解姜叔。”贺寒轻严肃起来,劝解:“当初姜叔和唐阿姨,还有你母亲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圈里都传开了,怎么说的你应该也清楚,如今你们在一起,伦理上的流言不会少,姜叔应该是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再发生,而不是否定你。”

    “我知道。”周衍行盯着窗外,声音无力,“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宁可他否定我这个人。”

    周衍行转身看向贺寒轻,笑的苦涩,“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忘恩负义的混蛋,面对姜叔的时候有些——无地自容。”

    “别这样说,你也不是圣人,很多事情左右不了的。”

    姜唐和周衍行回到家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姜致远依旧在客厅等他们。

    进门看到人时,姜唐有些不满意,走过去靠在姜致远怀里,抱怨:“爸爸,不是让你按时睡觉吗,我和大哥有约会,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干嘛一直等。”

    姜致远拍着女儿的手,被女儿关心的他此刻只觉得幸福,笑言:“爸爸睡不着,想等你回来,看一眼就去睡。”

    “那你现在必须去睡觉好不好?已经十点了,不早了~”姜唐起身,把姜致远从沙发上拉起来。

    姜致远借力站起身,忙说:“好好好,爸爸听你的,去睡觉还不行?”

    姜唐满意笑着,“这还差不多。”

    姜致远往楼上走,姜唐挽着父亲的胳膊打算送他上去,周衍行也随行在另一侧。

    姜致远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问周衍行:“阿行,最近寒轻怎么样了?”

    “挺好的。”周衍行说。

    “嗯,你们俩关系好,你没事也多劝劝他,跟他弟弟一样早点成个家多好~”

    “我可劝不动~”周衍行笑着,“要不下次他来看您,您帮忙劝劝?”

    姜致远叹着气,直摇头,“哎,好端端的非要学人家外国人搞什么不婚主义,他爸要是知道他到现在还没成个家,非得气死。”

    “他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我了解他,他只是觉得自己如今这样,不想拖累别人。”

    “拖累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相互扶持照顾过一辈子,谁拖累谁呀~”

    “明天我把您的话原样转达给他,保证带到,行不行?”

    “你小子,跟姜叔面前还油嘴滑舌?”姜致远笑着朝周衍行捶了一拳。

    把姜致远送回房,安置他睡下后,姜唐率先回房洗澡,打算洗完澡再上楼去找周衍行。

    姜唐走后,周衍行帮姜致远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安抚好准备离开之际,姜致远犹豫许久还是把人叫住:“阿行~”

    “怎么了姜叔?”周衍行快步走回去。

    “那个——你——”姜致远有些难以启齿,思索再三才说:“你也早点睡,平时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别让杪杪总缠着你。”

    他这话中深意不言而喻,周衍行笑了,说:“您放心,我有分寸,不该做的我不会做。”

    不多久,姜唐洗完澡上去,卧室黑着灯,姜唐辗转到书房,周衍行此时正靠在窗边抽烟。

    “大哥?”姜唐叫一句,走进去。

    周衍行看见人,眉头立时舒展开来,捏着烟在窗沿捻灭,深深呼了口气,把肺腔的烟气排出。

    姜唐一下子跳上来,双腿勾在他腰间,全然由他手上力道撑着,搂着他的脖子,“亲会儿吧。”

    “今天大哥有点累,改天行不行?”周衍行托词。

    姜唐立马冷下脸,撅起嘴:“是大哥说的晚上回来随便我。”

    “可是大哥真的累了,改天补给你还不行?”

    “就亲两分钟也不行?”姜唐委屈巴巴。

    周衍行心一软,舔了下唇,凑上去,两人唇齿交缠,热烈激荡。

    周衍行将人抱到卧室床上,倾身压上去,捏着怀里人的腰往自己怀里揽,两具身体痴缠,久久不舍得分开。

    情到深处,姜唐伸手扒开男人的衣服,冷风从窗外灌进来,周衍行霎时清醒,回想起姜致远的叮嘱,费力将理智拉回,捏着女孩的肩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姜唐错愕,双眼迷离之际凑上去,贴上男人的唇。

    嘴唇触碰的瞬间,两人脑中都如同附了闪电,一片空白,只剩欲望。他们不是第一次吻,可这次不论味道还是感觉,都那么与众不同。

    兴许是她刚刚在贺寒轻家喝了酒,鼻息间总带着酒气的缘故?

    他不愿多想,只想亲,她软软香香的,让人不舍得撒口。

    以前他也跟女人亲过,可都没这种感觉,每次总是草草了事,连做也是,像贺寒轻说的,只是照章办事。

    她窝在他怀里,舒服地蜷着,腿不自觉攀在他腰上,他想阻止,抬掌握上去。

    她里面没穿。

    他手一颤,再次拉回理智,帮她拉下睡裙盖上,与她隔开,整理好衣服,躬身靠在桌子上,说:“去睡觉吧。”

    姜唐从床上跳下来,走过去贴在男人身上撒娇:“为什么不能继续?”

    她的声音在此刻也是软的,与她的身体一样软。

    周衍行滚动喉结,盯着她的唇,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沉声命令:“不听大哥的话了吗?”

    “听。”姜唐仰头,软语:“但是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周衍行浑身一颤,说:“不知道羞?”

    “我爸爸都知道我们的事了,没关系的。”她跳上来,缠着他。

    周衍行看着怀里娇软的人,脑海中思想斗争更加激烈,抱着人扔在床上,说:“大哥去喝点水。”

    “我也要。”

    “等着。”

    周衍行去楼下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平稳自己的心境后,又倒了杯温水,上楼先进了书房,从抽屉里拿了片安眠药放进去,等溶解的差不多,端着杯子回了卧室。

    安眠药本来是贺寒轻开给姜致远的,怕他年纪大了偶尔会失眠,没想到如今要用到姜唐身上。周衍行苦笑,他实在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可也实在没办法了。

    姜唐正摊在床上,周衍行进来把水递上去,把人捞起来,“全部喝了,不许剩。”

    姜唐美滋滋端着杯子,咕咚咕咚把水喝完,趁周衍行放杯子的时候爬到他背上,要他背着。

    周衍行自然乐意,放好杯子后转而将人挪到前面抱着。

    因为喝了药的缘故,姜唐没多久就睡过去了,周衍行把人送回房,这才得空解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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