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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令牌丢失

    话语听起来漫不经心,周遭的气温,却在这句话中降至冰点。

    比起“冷”这个字,他给人的感觉更贴近“疏离”一词:并非刻意的冷漠,只是缺失情绪色彩的平静,没法在他身上看到人性本身的喜怒哀乐。连笑,笑意都不达眼底。

    他甚至颇有风度,平易近人地问了一句,怎么罚。看似让大家提建议,然而,祭司下的令,何人敢有异议?

    虹夕暮一听要罚,魂都吓没了,先前打雨瞳板子时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狼狈。她磕破了额头,带着哭腔道:“祭司大人饶命……”

    “九十大板,还是革去掌事之职?”

    明明是反问,听起来却更像命令,不容置喙。

    金沉亦也慌了,一并跪下磕头,为爱人求饶:“望祭司大人饶了暮儿吧!这次确实是她的错,但她今后必不会再犯了!九十大板下去,要出人命的啊……”

    “出人命?”冰翎敛下眼,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方才怎么不说?”

    两位掌事语塞。虹夕暮听懂了言下之意,明白自己若不想挨板子,只有后一个选择:

    “卑职……甘愿革去掌事之职。”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

    白衣祭司看了看桌上的令牌,拿起,修长的手指划过令牌背面。看见背面的名字后,他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将其收入广袖。

    “那便如此。”

    虹夕暮说出这句话,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冰翎并不打算下令给虹夕暮九十大板,否则掌事姑姑挨打的事情传开,反而打草惊蛇——令牌拿回即可,不必让众人知道祭司来过事务部,也不必让温潼知道谁放走了她。

    “谢祭司大人!”虹夕暮连忙又磕了个头。

    冰翎未曾理会。即将离开事务部时,他侧过脸,提醒道:“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许对任何人提及本宫,包括温潼。”

    仍是不温不火的语气。然而,违反命令之人,下场早已不言而喻。在场众人哪敢多问,连忙应声:“是!”

    他站在事务部外等了片刻。言卿从医药司的方向走来,汇报道:“殿下,温潼已送至医药司治疗,应该性命无忧。”

    白衣祭司颔首,示意知晓。

    言卿却有些纳闷:殿下……不是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么?为何会忽然着眼于冷月派底层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冰翎拿出令牌,问道:

    “本宫、六位峰主和两位护法,每人有五块令牌。南寂秋的令牌,为何会到温潼手上?”

    令牌后刻有使用者的职位,用灵力隐去了而已。

    左护法盯着那块令牌,狠狠吃了一惊。同时,先前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原来,殿下的根本目的在于令牌,救温潼只是顺便。

    “或许……是温潼捡到的?”言卿话虽如此,却想起小秋之前说追杀仙月遗女时丢失一块令牌,心里阵阵发毛:温潼难道……???要把这事跟小秋说吗?

    但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仙月雨瞳,她有令牌就能判断出自己是被冷月派通缉,那躲到星尘之地,不是送死是什么?更何况,经过赤云峰主的传送阵,早该暴露了——传送阵能识别出一切易容术,她又怎可能躲到现在?

    或许是他多疑?毕竟,之前听虹夕暮说温潼有偷东西的前科,有撒谎骗人的前科,南寂秋又时常去依莲院采药,不小心掉了一块令牌,被温潼捡到占为己有也说不定……

    怕就怕在百密一疏。

    平心而论,仙月族灭族过于残忍,他抱着恻隐之心,暗自希望仙月遗女逃之夭夭。但她对冷月派恨之入骨,若潜入星尘之地,肯定怀有强烈的复仇心理……

    这种猜想太恐怖,他必须尽快跟小秋说这件事。

    “右护法和侍女平时交集很多?”白衣祭司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殿下,侍女和祭司都能有交集,那侍女跟右护法交集多也就不足为奇了。”言卿提醒道。

    “……”

    次日清晨,仙月雨瞳在医药司缓缓醒转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虹夕暮因滥用掌事职权被革职,沦为普通侍女。

    真是个好消息!以后大家再也不用受她压迫了!雨瞳刚想坐起拍手,谁料牵一发而动全身——毕竟之前打得不是一般的重。这感觉,像五脏六腑被扯了个错位,钻心剧痛袭来。

    喉头霎时一阵咸腥。她怀疑,自己可能又要吐血了。

    生怕喷到被子上,仙月雨瞳连忙用手捂住嘴,但血液还是从指缝间涌出。就在这时,旁边忽然有人递来一块打湿的毛巾,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迹。

    是夏泠。

    夏泠不曾经历过死亡和杀戮的场面,头一回见人吐血,显然被吓到了:“潼潼你可算醒了,前面怕死我了!快快快,把药喝了,我刚给你熬好。”

    雨瞳接过药,慢慢喝了几口。旋即,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别担心,我养两天就好了。”

    “两天怎么够啊!之前听说你被打了几十大板,我和念儿、芸泉可担心坏了……”

    就在这时,南宫旭推开医药司的门,跑了进来:“妹子啊,你是真的猛,居然扇了虹夕暮一耳光!酷毙了!你老哥我虽然也这么想过,可没那胆子啊。”

    不会吧……这么快就传开了?

    仙月雨瞳无奈一笑:“可能……只是我气疯了,一时冲动才干出这种事,不太明智。”

    “不啊,潼潼你简直拯救了所有侍女!虹夕暮被撤了掌事职位,再也不能刁难我们了!”夏泠不由拍手称快。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很亏……

    等等!虹夕暮被撤职?

    雨瞳一下想到了关键的问题,想到了昏迷前看见的一袭白衣。连忙问道:“谁救了我?”

    板子根本没有挨完,而且,令牌……?!

    “是左护法把你送到了医药司,然后撤了虹夕暮之职。大概他正好见她滥用职权,就杀鸡儆猴,借此警告眼里没有冷月派戒律的人。”夏泠说。

    “左护法?言卿?”

    “对呀,左护法人挺好的,在冷月派人气很高。我觉得他顺手搭救倒也合理。”南宫旭附和道。

    不不不,这很不合理。仙月雨瞳急出一身冷汗:“我的镯子呢?”

    夏泠不知道她在慌什么,但还是把桌上的倩羽镯递了过去,她连忙打开检查。

    别的东西都在,唯独令牌不见了。

    她的心重重一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令牌是冷月派高层才有的东西,无故出现在她手中,左护法怎会不怀疑?

    ……这很可能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夏泠忽然道:“对了,提起左护法,我想起昨天下午在药草园捡到了一块令牌。”

    仙月雨瞳听到“令牌”二字,整个人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内心的想法被窃听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夏泠在说另一件事。暗松口气,问:“然后呢?”

    “还在我这里,没去还呢。我感觉令牌应该是右护法的,因为她昨天进过药草园。我本打算昨晚还她,事情一多,就没来得及。”

    仙月雨瞳脑子转得快,一下子有了妙计。

    “要不,你把捡到的令牌给我吧。左右护法的宫殿挨得很近,我本就想向左护法道谢,这样能顺路把令牌还右护法。”

    “那也行,拜托你啦。”夏泠心思单纯,哪知道其中复杂的利害关系,听好友这么说,当即就把令牌给了她。

    雨瞳攥着令牌,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夏泠、南宫旭离开后,她忍着全身的剧痛,挪出了医药司,朝秋寂殿方向而去。

    彼时言卿正好在秋寂殿,跟南寂秋说令牌的事。右护法蹙眉,接过令牌刚要讲些什么,只听殿外有人传报:

    “护法大人,侍女温潼求见!”

    南寂秋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刚说到她就来了。真巧。

    “温潼,见过左右护法。之前多谢左护法出手相救,温潼感激不尽。”

    “无妨,起身。”

    言卿说完,刚要质问她令牌一事,就听她开口道:“我昨日下午在药草园捡到一块令牌,问了好友夏泠,她说可能是右护法的。”

    南寂秋昨日的确去了药草园。听及此,她用灵力打开上锁的抽屉,发现抽屉里只剩三块令牌。

    原本她有五块,剿灭仙月族时丢失一块。可就算加上方才言卿交还自己的那块,仍然只有四块。

    所以温潼手里的令牌,真是自己在药草园不慎落下的?

    言卿也想到了这一点,和南寂秋默契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透着疑惑。

    仙月雨瞳接着道:“护法大人,我本打算立刻还给您,可刚要来秋寂殿,就被叫到执行部打了几十大板,咳咳咳……在医药司醒来后发现令牌不见了!都是、都是温潼不好,弄丢了您的令牌,望右护法责罚!”

    她再次重重跪下,结果动作幅度一大,一口鲜血喷出。雨瞳赶紧用手去擦,表现出一副卑微惶恐、担心弄脏秋寂殿的模样。

    吐完血,她嗓子哑得厉害,声音里好像带着哭腔:“我……我真的找不到令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护法大人您要罚便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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