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漫长的夜,无尽的风。她在飘飘荡荡中睡去,又在混混沄沄中醒来。他吻着着她的肩,含含糊糊说着“抱歉”,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她反手去身后摸,在空中被他的唇逮到。他吻过再问:“就这一次了,好不好?”

    到这时候了还问好不好,她恼羞,胡乱抓了一把。他抽空轻笑,又去亲吻伤疤。

    “痒。”

    他故意误解,加重了动作。

    “避……避孕。”

    他腾出一只手,帮她拨开沾到汗水的头发,低声答:“用了,别担心。”

    她以为自己会放心,但实际上,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很空虚。

    他借体长优势,将头伸到侧面来吻她。两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他却像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影响发挥。

    她用手去推他,轻声讨饶:“闻南竹,我喘不上气了,快……你快点。”

    他得意地笑,在她下巴一亲,终于放开她,专心只做一件事。

    累,很累。

    热,很热。

    身上汗津津的,可她连抬眼的力气都不太够了,他还在兴致勃勃地到处探索。

    “脏……”

    这沙哑的声音,诱得他更沉迷,一边亲,一边答:“不脏……很香……比花……更香更美。”

    难缠的困意让她变得不耐,她动了动脑袋,不满地说:“我很累了……”

    “抱歉,抱歉。”

    他跟打了鸡血一样不知疲倦,帮她抹开粘在脸上的头发,最后再亲一次,讨好地说:“我去准备,等下帮你洗。”

    她闭上眼,他放开她离去,她没有觉得放松,只感觉到失落,又睡不着了。她听到了放水声,水声停了,之后是走动声,柜门推动声,再是脚步声,走远了但没回来,只是经过而已。

    他去哪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才听到“听枫,我要抱你了”。

    她想睁开眼看他,但眼皮沉重到无法启动,只能任他操作。

    没有力气站立,没有浴缸,要怎么办?她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很快感觉到自己落座在一个很软的东西上。

    这是沙发?

    温温热热的水洗刷着黏腻,舒服!

    她猛地惊醒。

    人在浴室,对面是拿着花洒在忙碌的他,座下真的是那个窄的单人沙发。

    “沙发能泡水吗?”

    “管它呢。你睡,洗好了我会送你回床上。我保证,再不胡闹了。”

    能不能的,反正已经泡上了。她只能关注另一件事。

    “我自己来。”

    他带着笑意说:“你累了,我帮你。”

    他也未着寸缕,她不敢抬眼看,蜷缩着双腿,用手挡在胸前,含糊着说:“冲一冲就好了,你不累吗?”

    他蹲在沙发前,右手继续帮忙冲洗,左手帮她抹去溅到脸上的水珠,爱怜地说:“不累,很开心。”

    她心里一慌,立马丢出那句保命符:“我不结婚。”

    “嗯,不结。”

    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双手合作,帮她冲洗了脖子后方的汗渍,然后拿干浴巾包裹住她。

    “等等我。”

    他飞速给自己冲了个澡,用另一块毛巾随意一擦,再去拿架上第三块浴巾,迅速抱起她。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不用他提醒,她自觉帮忙开了门,只是忍不住要回头看沙发。

    他好像猜到了她心思,意有所指地说:“这沙发太小了,正好换掉。”

    沙发很小,但坐一个人没问题,他这话,配上这语气,让人想入非非。

    这人真坏!

    她逮了他脖子上一块肉,咬住不放。

    “我错了,是我错了。”

    她松开牙,看见留下的印,又后悔起来。

    “对不起,柜子抽屉里有药,你明天别解扣子,会……会被人看见。”

    “不要紧,别人看见了,只有羡慕的份。”

    他一点都不恼,放她坐下后,一丝不苟地帮她吹头发。

    “头发怎么说?”

    电吹风的声响影响了听力,他发出一个上扬的“嗯”,关掉电吹风后找她确认。

    “头发的英文吗?”

    “嗯,我发不准。”

    他绕到她对面,放慢口型,重复读了三遍“hair”,又换成英式发音读给她听。

    她立刻抗议:“一种,只教一种,我没法归类记忆。”

    “好。你喜欢哪种?”

    “乔治亚的。”

    他心念一动,亲亲她微嘟的嘴,点头说:“好,我记住了。”

    “要是学得不好,你不要说我。”

    “当然,”他温温柔柔地笑着,又说,“不敢,不愿意,不舍得。”

    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重新回到她身后,用身体给她当支撑,提醒她:“靠着我,睡吧。”

    他费劲地继续吹着,她在电吹风的低声轰鸣中睡着了。

    胡闹的结果是两人都睡得沉,早上差点迟到。

    当老板的人,不必按点打卡,他坚持要先送她去公司,坚持要中午送餐加下班接人。她推辞,他完全听不进去,黏人度远超之前。

    好像他们之前经历的一切都被抹去,这段关系,像普通恋爱一样,从□□这里跃进到了新阶段。

    她不介意过去消失,她只是想弄明白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因为他的温柔,已经再次让她沉溺,这一次心动,比上一次更深刻,她似乎很难承受再一次失败。但是,倘若是确定的答案,他们最终又会走到哪一步?

    更换过的电话号码,只告诉了可靠的朋友和同事,再也没接到过豆芽的指控,可是想起这个名字,心有余悸。

    将来某一天,他们能丢下这里的一切,远走高飞吗?

    她不敢问,他辛苦几年才建立的美食地图,不可能随意放弃。这里有她牵挂的朋友,要她完全割舍,从此去往陌生的天地,同样艰难。

    除非万不得已。

    连续四天不宜,下一场在周六,今天有一半的人排休。

    苏莎坚守,因为有个客户预约了中午过来面谈。

    这个方案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查漏补缺阶段,不会再有大变动,苏莎身心放松,于听枫一到公司,就被她缠着观摩黑裙子。

    “什么牌子的,有链接吗?”

    “没有,朋友送的。”

    “前夫哥?”

    “他的朋友。”她察觉到苏莎的表情逐渐朝向恶趣味,赶紧说,“目前在接触,我是说和前夫重新接触。”

    “有点意思啊!那之前的问题解决了吗?”

    于听枫轻叹,说:“算是吧,人是很难改变的,不可能和平共处。目前是楚河汉界,互不干扰,将来……再说吧。”

    “恶婆婆哪都有,倒也不是完全不行,关键看他的态度。他这人,硬不硬?”

    硬!

    她情不自禁想到了昨晚的火热上去,很快回神,仓惶回答:“知道她们做得不好,把房子砸了算不算?”

    “当然算,很man啊。只要他态度坚决,能护住你,那婆媳问题就不是问题。”

    于听枫忍不住生出一丝欢喜,但很快又沮丧地说:“子女永远离不了父母,我是说摆脱不了,哪怕她们恶劣至极。”

    “是吧?这么一想,我妈除了唠叨点,我爸除了憨一点,别的都好。我赚的钱,都花在买包上了。我姨妈痛心疾首,直呼没出息,我爸护着我,我妈帮我怼回去。他们一直很尊重我,虽然家里没什么钱,但我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开心。”

    于听枫听到这,羡慕地说:“真好。”

    苏莎瞧见她一脸落寞,心软了,安慰道:“我看你现在也挺好的。你这表,很贵的,虽然我对具体型号了解不多,但这个系列,最少也要十六七万,这种有钻的,估计要五十往上。再加这手链,姑娘,你这只手,价值百万呐。”

    于听枫下意识地去遮盖,嗫嚅道:“他一定要我戴着,我……”

    “有好东西当然要戴出来,真的,财气养人,现在的你,气质完全不一样了。这裙子,我能拍图搜一下同款吗?”

    于听枫点头,又补充道:“说是家里的铺子生产,可能没法买到完全一样的。不过,这款式简单,淘宝上应该有同款。”

    苏莎没有急着拍照,而是把她拉起来,围着她转了一圈,说:“平面图没有用,才发现这裁剪不一般,你别动,我呼曼瞳下来,她肯定懂。”

    廖曼瞳下来以后,开始也没过多关注,被苏莎提醒才蹲下来仔细看,越看越用心,她掏出手机拍各部分细节,最后总结:“这裙子的工比料值钱多了,裁了二十几片。”

    “这料子很便宜吗?”

    “不便宜,大岛紬,做和服常用的面料。”

    “难道和服很贵吗?”

    “嗯,贵的百万。”

    苏莎彻底没话说了。

    廖曼瞳逗完了人,快上楼前才说:“主要贵在染色这一步。一般的友禅染几千块钱能来一件,京友禅的就比较贵了,不用金箔金粉的也要上十万。”

    “算了,小鬼子的东西,我不稀罕。”

    廖曼瞳和于听枫都笑了,廖曼瞳站在高处问:“听枫,我能仿一件吗?”

    “不拿去卖应该没事吧。”

    “给我女儿穿。”

    “那不要紧,我让他跟朋友说一声。”

    “行,我等你消息。”

    今天上午待办的事只有和鲜花批发那边核对下周的订货,下周一共就两场,一场鲜花一场仿真花,明细简单清楚。单子已经发过去了,她抽空摸鱼,发信息给他:同事很喜欢这条裙子,想仿一条给她女儿穿,你帮我问问田中先生。

    他秒回:没问题!

    她一时兴起,回的语音:那样不好,你不要嫌麻烦,一定要问问。

    闻竹:他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就算有版权也不要紧,没事的。

    她继续回语音:不行不行,你去问问嘛。

    她有发完语音要重新听一遍的毛病,点开一听,自己都麻到了——怎么那么像撒娇?

    她刚要撤回,他已回复:好,马上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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