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礼物太多,客厅太挤,拆几个就得跑一趟卧室,码在暂时闲置的衣柜里。他按着颜色和风格分层摆放,每层又按由大到小排列,方便她挑选。

    “谢谢。”

    他抱住要走开的她,好好地吻了一次,再放她去洗澡。

    躺下后,她老想着“包养”这个词,她不想成为舒总嘴里的那种人,不想让亲密关系和包扯上关系。

    他一坐到床上,她立刻说:“很累,要早点睡。”

    他没有异议,躺下来,搂着她闭目养神,过了一会才问:“是不是我表现不好,伤到你了?”

    欸?

    他像是自言自语:“最近少了锻炼,体能退步了。”

    火力这么猛,还打算怎么折腾?会要命的!

    她赶紧说:“不是的!”

    他很懂把握时机,缠上来,叼住她耳垂吮吸,痒得她缩起肩认输:“别,别这样!”

    他把脸埋在她肩头坏笑,随后在那密密绵绵地亲吻,说着过分亲昵的话:“我想让你快乐,如果它不行……”

    他很色情地轻“撞”了她一下,接着说:“可以换个方式,要不要试试?”

    太限制级了!

    每当她冷静下来时,他总有策略让她丢弃思考结果,陷入混沌。

    “别,不行,我……累了,我们要好好休息。明天……有单子,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太辛苦,别去了。”

    她瞬间清醒,坚定地说:“不行,那是我的工作!”

    “找个店面,开个花店或者精品店,没压力,时间上更自由。”

    “不要!”

    “好吧,那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你打电话给我,我来帮忙。”

    “我们有请兼职,我想多学点东西,主动要求去的。闻南竹,我赚的钱不多,只够买一件两件好东西,但那也是劳动所得,对我来说很重要。”

    “好姑娘。”

    她翻转身体,和他面对面,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闭眼贴在他胳膊上,喃喃道:“没给阳美姿钱,给伯母转了两千块钱,她不肯要,我再三保证自己不缺钱,还照原来那样给五百,她才收下。”

    “真是个好长辈,你好好想想,这次回去,我们带点什么礼物。”

    “你确定要去?”

    “当然。”

    你懂不懂去见家人的含义?他前三十年是老外,不一定真的理解这些习俗。

    她沉默,他又催:“他们喜欢什么,需要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往下思考。

    之前送金子,送出个家庭不和睦,这让她很抗拒思考这件事,后来回去都是买水果和牛羊肉这些能大家一起享用的东西。

    她陷入了为难,他略微思考后,提议:“还有农务吗?要不要为他们添置两件农用机械,收割机、采摘机……”

    她忍不住埋脸嗤笑。

    他追着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只在电视里看过农村影像?”

    “哦,”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凝重,用心解释,“也不全是,我在农场待过,还去过那种带土地的庄园。”

    “那都是集中型的,方便机械化。而我们那里的地,有高有低,有大有小,边沿弯弯曲曲,很不规则。每一家的地总面积不大,又不连贯,东一块西一块的,地和地之间有高田埂,不方便借过。现在也有用收割机,都是小型的机械,临时请人来收割,按面积收费,快速便利又不贵。你是好意,但他们要是真收到这样的礼物,肯定要吓一跳,家里也没地方放。”

    “好的,那再想想。”

    她的腿稍稍一动,像是提醒了他似的,立刻捞起来,挂在自己身上。

    “这样不难受吗?”

    “不,很舒服。”

    以前也会这样黏着格雷西亚吗?

    他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又不愿意一夜情,那过去空窗期是怎么解决的?

    打住打住,想哪去了,莫名其妙地吃醋,太没道理,也没立场。

    她抬手去抚堵堵胀胀的胸口。

    他的手随后就到,在附近轻揉两圈,霸道地扒开她的手,在中心落下一吻,含糊呢喃:“最美的风景在这里,我的阿尔卑斯!”

    “我……”

    “不做,就尝个甜品。”

    他的头发浓密有质感,她本想推开他,但一落在上面就不由自主地抚弄起来。

    被撸的他心情大好,有了新主意:“那位大嫂喜欢什么,要不要给她带个包?”

    她又被逗笑了。

    “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包的,她们从来没接触过这些,对她们来说,不能沾水的就是质量差。大嫂不在家,伯母说她们都出去做事了,打工,家里只有上学的孩子。”

    这是天差地别的两种生活。

    他还在一项一项筛选,她直接拿定主意:“还照以前那样买点水果和肉,你是第一次去,要包几个小红包给小孩,一百两百就行,再带两瓶酒。这些你不要管,我来安排,高级洋酒他们吃不惯,给了也浪费,回去再买,免得提来提去麻烦。”

    “好,听你的。茶叶要不要?”

    “不,那些都不合适。不要提之前的事,你是新交的男朋友,房子是租的,工作是辛苦找到的,问结婚日期就说在努力。切记切记!”

    “不用吧,伯母不是那样的人。”

    她沉默了一会,说:“伯伯是。”

    “他问你要过什么?”

    “五万块钱,说伯母病了在手术,急等着钱用。我找夏冰借了一点,凑齐后赶紧跑银行转给他,然后请假赶回来,到家发现他开着农用三轮车在兜风。还有阳家人,同一个村,大概一公里的距离。”

    他沉默,她总结道:“闻南竹,你有钱,对我来说,不是好事。”

    他笑了,说:“明白。”

    她说:“所以我不能再婚。”

    “好的。”

    “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听八卦吗?”

    他笑出了声,说:“想知道。”

    “大伯为了要面子,下血本跟风买了彩电,但舍不得交电费,每天只开一小会,把音量调到最大,放完新闻联播就关。他怕被人知道会没面子,不准我们到别人家去蹭电视看。”

    “娱乐方式就只剩了那个?”

    “对,大伯和大哥靠农闲时榨油赚钱,我和堂姐跟着伯母出去帮忙收菜籽和花生,听来了很多可能含有夸张成分的故事。给你讲个恐怖的吧?”

    “好。”他顿了顿,搂得更紧了,揩尽了油,再找借口,“我胆小。”

    她再次喷笑,等笑意散了才说故事:“离我们那几公里的地方有个鬼屋,房子里有座坟。”

    他抚了抚她胳膊,示意她继续。

    “女孩十六七岁嫁人,被当成黄牛使唤,被家暴,怀孕期间也一样,实在熬不下去了,喝农药自杀。从前她被打伤,跑回娘家,没人保护,挨一顿骂,被轰出来。等她死了,娘家人突然就威猛了,纠集了一群男女来要钱。这边也是一窝恶人,当然不肯给。据说派出所的人加上村干部,帮忙调解了一天也没个结果,最后用水泥把她的棺材砌在了堂屋里。这些应该是真的,因为多种版本都一致,只是后续不一样。有人说那屋子里晚上会有大人加小孩的哭声,把他们都吓跑了。有人说那婆婆被她索命了,因为不到一年,这个坏人因为中暑死掉了。有人说她没死,棺材是空的,其实偷偷嫁去了外地,砌那个坟,是故意诅咒他们家。”

    “挺惨的。”

    “我们去看过!”

    “不怕吗?”

    “堂姐叫我一起去探险,开始不怕,所以跟着去了。那房子已经荒废,木头大门,常年没住人,朽了一部分,破破烂烂的。透过最大的那个洞往里看,里面灰蒙蒙的,坟墓就在正中央,阴森恐怖,真有呜呜的声音,吓得我们赶紧跑。那天晚上,我梦到她伸着手朝我走,看不到脸,但能清楚地看到手指是裂开的,就像这样……”

    她捏了一搓发尾,突然伸到他面前。

    他没被吓到,反而大笑。

    她也笑,打完哈欠后,又说:“真做了那样的梦,不过我一直是跟堂姐一起睡,一害怕就抱住她。”

    “房门坏了,风快速经过缝隙或者空洞,就会发出鬼哭狼嚎。”

    “嗯,小时候一直幻想着以后成为包青天那样的人,能为她伸冤。长大了才发现被家暴根本不算什么,我帮邻居报过警。我把隔着门录到的惨叫声放给他们听了,但是没用,没死没残那都只能算家庭矛盾,警察坐坐就走了。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如美国。”

    “以后会完善的。”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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