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你有些震惊，于适出现在这里，是巧合的话，属实有些让人惊喜；不是巧合的话，有些让人惊讶了，你和顾清约饭，他是怎么知道时间地点的？

    “先解答一下你的疑问，”他看出了你的想法，“我花了很大功夫打听的，他周几有私人饭局，几点，在哪儿，他的职业特殊，私人饭局不多，很好猜的，”说完，他抬手扣起了大羽绒服的帽子，伸手触碰了一下你的脸和耳朵，撩的你心尖儿痒痒，“太冷啦，我今天一个人来的，没有车，只能蹭你的车，正好给你当代驾。”他收回手，站到你的旁边，牵起你的手，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你震惊地看向他，亲密吗？现代社会物欲横流，快餐式感情遍地都是，男男女女勾个肩搭个背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了，所以这种欲撩还收的肢体接触，你可以多想吗？可以吗？你没有脑子转了，只是被他牵着走，他今天戴了个他最喜欢的圆顶瓜皮针织帽，口罩都没有戴，等坐上了副驾车快驶出停车场时你才猛然反应过来。

    “快！你快把口罩戴上，然后我记得我这里还有个茶色眼镜，能遮一点是一点，”你手忙脚乱地翻自己的包，停车场是有管理制度的，这里倒不怕人拍，但是出去了就不一定了。

    “不需要，拍就拍呗，我还怕他们拍得不清楚呢，等会儿帽子我都不戴了。”于适说着就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随意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刚刚被你一阻拦，他把车靠出口边停了，这会儿他又要制动。

    “于适，”你正色按住他的手，“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你自己清楚，你疯了吗？”你不理解。

    在于适的人生信条里，他应该永远看重自己的事业高于男女情爱，他自己也谈及过，爱情最后也会变成亲情，这是避免不了的，所以露水情缘的男女情爱，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变得如此危险，你也是这么想的，在不在一起哪有那么重要，你喜欢他，只要知道他一切都好，知道他想要就能得到，知道他开心平安健康，就够了，就不再多想着去索取更多了。

    “别毁了你自己。”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你的眼眶通红，睫毛湿润，粉底轻薄根本盖不住你红透的底色，你明明觉得自己在发火，可是对方却笑出了声。

    这一下确实是让你没想到，“有什么好笑的，”你有些懵又有些气，搡了他一下、

    他笑得直不起身，趴在方向盘上，过了好一会才停住，你揣手沉默不语，他却突然倾身过来，贴近你的脸，“就这么在意我啊？”

    他离得太近，好像刚刚在门口的距离一样，可是当时你背对着他，没有那么局促，这会儿，你坐在自己车的副驾驶，却被另一个人的情绪与暧昧包裹着，和他脸对脸，亲上去都行，你按捺住自己这禽兽的想法，心里暗暗地给他划三八线，“再近一点点我就咬他，”你心想。、

    直至此刻，你才真的有些明白什么叫方寸大乱。

    “我当然知道有今天很不容易，所以我很珍惜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伸手拨你乱掉的头发，在你愣住的时候又滑向你的耳后，托住你的脸，正视着你，

    “所以，在我看到那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不再淡定的时候，我紧张了，我不可能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拱手让人，所以我得抓住你，”

    “为了更牢地抓住你的心，光是现在这种状态还不行，我要更努力，努力到没有事物或人会妨碍我，那样才行。”

    “你不要给自己压力，我说了我不要求你给我答复，”你急着否定他，“你我都好好搞事业…”话没说完，你才反应过来，“咱俩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你歪着头反问他，

    “现在可以吗？”你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双手捧住了你的脸，覆盖了你嘴里残留的果酒香。

    北京城的初雪飘飘摇摇了一整天，此刻终于似乎攒蓄了许久，轰然落下。

    年少时遥不可及曾以为难以触摸的星星，此刻也拥入怀中，且炽热又滚烫。

    他没说爱，也没说喜欢，他只问你，“可以吗？”

    他的心跳声好快，他在紧张，你可以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