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子打宁安

    “累坏了吧。”宁安转过身子去,楼砚的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发尾还没有干透,微微打着卷儿。

    没有等宁安抬起头,楼砚就轻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气势汹汹,落到宁安唇上却蜻蜓点水。

    “你都没有说想我。”楼砚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怨什么,他回来得太迟了,弄得宁安都要忘记他了。

    “路上可出了什么事?”宁安避重就轻,想要去柜子里头给楼砚找出条新的巾帕来擦擦发尾,可楼砚像是黏在了她身后一样,半个人都压在了宁安身上半步都走不开。

    “阿砚,你的头发还没有干,小心着凉。”宁安没有办法,伸出食指试探性地勾住了楼砚的小拇指,这才能带着他往柜子那头去。

    “我能有什么事,一点儿事也没有。”楼砚完完整整地将宁安笼罩在自己的身形下,他的确是丁点儿伤都没有,可胡云安有事。看着烛火下宁安恬静的侧颜,楼砚决定再过些时日再同她说这件事。

    “坐下来,你太高了。”宁安不满楼砚矗立在自己面前,又拉着他在春凳上坐下。

    “就算你身体好,厉害地不得了,要是得了风寒,照样是个纸糊的,”宁安之前虽然忙着闻之阁的事情,耳朵里却也听了不少江湖传闻。

    就是那个叫秋生的小厮,简直是奇闻异事的百晓生。

    “据说三十几年前,有位大侠,号称西北无敌,但因着一场小病就去世了,最初说是风寒,哪里知道最后病势居然那么猛,两三天的事儿,人就走了。”宁安讲不出秋生那样子吸引人的语气,只能是换着法子吓唬吓唬楼砚。

    “你可别不信,咱们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要是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是不是?”怕楼砚不以为然,宁安又软了话去说道。

    楼砚听着听着,点头称赞宁安说得颇有道理,“没错,咱们的确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比如成亲,比如生儿育女,比如白头到老。楼砚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宁安擦拭的手跟着停了下来,“什么事情?”她装作没有听懂的模样,反问楼砚。

    楼砚视力不差,他也同样装作没有看清宁安面上闪过的狡黠。

    “咱们该做的一些,譬如,洞房花烛?”楼砚故意回呛宁安,结果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是一怔。

    被点到名字的烛火跳了两下,噗地轻声一响,周围陷入诡异安静的黑暗里。

    宁安觉察不到这会儿的巧合,她只知道楼砚如今是越发地口无遮拦,洞房花烛这种话也是随便可以说出口的吗?她来了气,站起身子就要将帕子甩到楼砚脸上去。

    楼砚又哪里舍得宁安就只同自己说这么两句话,长臂一揽宁安的腰就让她坐到了自己身上。

    “我说笑的,怎么还生气了?”楼砚捧住宁安的脸,用鼻尖讨好地蹭蹭赔着罪,“谁又敢生你的气?”宁安哼哼,似乎是觉得楼砚总像是对待猫奴一样逗弄她,宁安觉得落了下风。

    这几日的东家当得宁安有了些许的自信,她轻轻抬手绕到楼砚脑后,然后使了点儿劲儿往下拽住楼砚的头发,迫使他只能抬头去瞧她。

    “我说我没有生气,就是没有生气。”宁安都要贴上楼砚的唇了,勾得楼砚想吻上去,可宁安偏偏不如他的意,呵着气又游离开去落在楼砚耳边轻笑,拽着楼砚头发的那只手上却是没松半分力道。

    她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招式?

    楼砚的手覆上宁安的腰边微微一拧,宁安被激了一下弓起了腰来,“呀!”她慌乱之下抱住了楼砚,但忘记了他们此刻的姿势若是相拥,那她就是将楼砚往她怀里送。

    楼砚的脑袋一下炸裂开,他只想到了四个字,珠圆玉润。

    身体的某处开始跃跃欲试,宁安连忙撒开抱住楼砚的手想要挣脱离开,可动作之间反倒是令情况更糟了。

    “宁安……你别动,别动。”楼砚倒吸一口凉气,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一张脸涨得通红。

    “可是……”宁安犟着性子还想去争一争口头上的痛快,“不是你说的洞房花烛的……”这话儿说得十分无辜,仿佛眼下窘迫的境地只是因楼砚一手造成。

    “你还要故意招惹我,”楼砚压不住了,一下吻上他朝思暮想的人。“你还不说想我?为什么不想我?”楼砚含糊不清地质问着宁安。

    “嗯……”宁安也觉得现在情况不妙,“我没有不想你的,阿砚。”

    “那你说想我,快点!”楼砚的话里头还带了命令的语气。

    “阿砚……”宁安整个人都不好了,浮鱼一般的她想去推开在楼砚在自己背后作乱的手。

    楼砚听不得宁安轻哼,只觉耳间一鸣,浑身上下顷刻间滚烫了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颠鸾倒凤,古人真诚不欺我!

    “宁安……”楼砚的语气里头带了哀求的意味,他松开了禁锢宁安的手,叫宁安坐好了,自己反倒是跪在了地上。

    “你在做什么?”宁安隐约听到了楼砚解开衣带窸窣的声音,顿时警觉起来,“楼砚!现在我们是不能洞房花烛的!”这个顺序不对!乱套了乱套了!

    楼砚试着强制平复邪火,哪里想适得其反,浑身上下沸腾的血液马上就要喷溅出来。

    “呼……别怕宁安,我知道的,你只用亲亲我,我有些……忍不了了。”楼砚没有打算让宁安帮自己解决,但他又不得不需要宁安在场。

    宁安屏住了呼吸,心里头砰砰直跳,“宁安,求你了。”

    跪在地上姿势不雅的楼砚早就入了魔,手上起伏的动作宣告着他此刻的暴躁,可等不到宁安的吻,他又只能伏低做小地去求得宁安同意。

    宁安听得到楼砚的声响,她也无法冷静。宁安,你怕什么,你是个瞎子。

    这般想着,宁安就已经倾身下去,迷迷糊糊含住了楼砚的唇。

    野猫的叫声儿勾得同伴难耐,秋后的桂花树上一只三花和一只黑猫纠缠起来,三花自以为攻势猛烈,却被黑猫两三下就钳制住,四周零零散散地落下一地的桂花沫屑。

    楼砚自然又得洗一次身子。过头了过头了,他叹口气,禽兽。

    张狂,楼砚现在越来越张狂。那条被染了东西的裙子她才不要了呢,宁安气鼓鼓抱着软枕,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宁安照着往日的时辰醒过来洗漱一番后,楼砚那头也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

    一碗清汤素面,一小笼肉包,院里的小厨房好几日没生火了,楼砚生怕手生没做好。

    门口处的马车早早停在了那儿,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宁安落座飞快地吃了两口面,又尝了口肉包,起身同楼砚告别。

    “阿砚,我今日得去看看木工师傅的样品,一会儿还得重新查一查去年的账,包子真好吃,我饱了,先走了。”

    宁安欢欣鼓舞,样品的图式白露昨日就跟她仔细阐述过一次,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成品了。白露白霜连带着她新看中的秋生,都是实诚人,做起事情来办得又快又好,等今日上午忙完了,她得同她们几个一起上酒楼点些好菜庆贺庆贺。

    等终于到了马车上,宁安掩藏的神色才松下来。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楼砚,她一见到他只能想起昨日某些过于激烈的听觉盛宴。罢了罢了,先忙闻之阁的事情吧,正是换了东家要重新修葺开业的店子,她得多花些心思,才不枉楼砚将它作为生辰礼送给自己。

    铃铛声渐远,楼砚枯坐在饭桌前,神情阴翳。

    肉包好吃,所以吃了一口。他好玩,所以就玩了一下,是这个意思吗?

    为什么宁安像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样,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了。楼砚是绝对不会承认他的体力有任何问题的,更何况他昨天根本就没有真的碰宁安。

    不行,不是他的关系,那就是这个肉包的关系。

    楼砚恨铁不成钢地盯了两眼包子,义愤填膺地回到小厨房去,重新起锅烧油。他现在就准备练习练习做宁安的午饭,等到了正午,他就去给她送饭,这回一定要叫宁安刮目相看。

    约莫三个小时后,楼砚提着食盒,驾着马儿往槐江山集镇去。

    他做了酱排骨,松仁玉米,菌菇肉沫,清炒合菜以及糖油果子,有荤有素,搭配得当。宁安一定会喜欢的,楼砚信心满满。

    荟萃轩的二楼,小二正上来了一份招牌的酒酿排骨。

    “姑娘,你怎么知道咱们早就想来这儿尝尝酒酿排骨了?”白霜两眼放光,等所有菜上齐了,每一样都给宁安夹了一份,这才自己动筷子。

    “我寻思着一般都是酱排骨蒸排骨的,酒酿排骨却很少见,前几日你们也忙坏了,今日可得多吃点。”宁安跟白露白霜已经熟悉,加之又是培养心腹,自然都是互相考虑着。

    楼砚的马停在了楼下,手里的食盒这一刻显得更为滑稽。

    “楼公子?”好眼力的白露瞧见了楼砚,直接打消了楼砚想要逃走的想法。

    楼砚忍着胸闷,扯开个僵硬至极的表情对着上头打招呼,“好巧啊,都来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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