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未婚妻27

    德叔听说闻灯要过来借住时险些惊地跳起来。

    他几乎心惊胆战地想,是不是先生威胁周小姐了?

    他多方观察和打探,发现真是闻灯自愿过来的,整个人又陷入新一轮的担心。

    周小姐真不是被哄骗了吗?

    德叔一度思考至心疲力竭,每每看到闻灯都觉心惊肉跳,偏当事人半点不觉。

    闻灯对德叔的心路历程半点不曾发觉,她满心想着怎么潜入书房。

    过顾洲这里来住总归比在其他地方更容易叫她进去书房。

    想起德叔讲书房不能随意进去,闻灯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才能看起来不随意地进去,偏因为她心怀不轨,整个人一靠近书房就紧张,正常的走动都叫她有一种事情败露的恐慌感。

    这份恐慌感在第三天她还没能进去书房后彻底消失殆尽。

    闻灯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开书房的门,要么需要指纹,要么需要密码。

    要么需要顾洲这个人在里头。

    她是要进去查探对家留下的重要讯息的,总不能当着顾洲的面去翻文件吧?若是叫顾洲察出蛛丝马迹,她还来不及查探资料就该被隐藏起来了。

    闻灯狠狠心,连着三天凌晨三点万籁俱寂时起床摸到书房门前,赌一把书房的门没关。

    ——她不愿意细想这一举动是否愚蠢,概因她过来后没半点机会探到密码,也没方法复制指纹,倘若她再不来碰碰运气,那她过来这边住是为了什么?

    她又不是真害怕新房子,她还想早点回去好好设计呢。

    连着几天这么折腾,闻灯书房没进去,人先憔悴了一圈。

    又是一天,闻灯不愿意再凌晨三点折腾自己,十二点钟的时间一到,她穿着居家服,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间。

    没有像前几天一样迅速摸到书房,她先下去厨房,德叔吩咐人煲了养神汤,她觉得确实有点效果,准备先再去喝一小碗。

    奇怪的是,今天早早就没了守着的帮佣。

    闻灯没管,自己舀了一碗,心满意足地喝去,又慢吞吞去漱了口。

    而后才苦着张脸上去书房。

    她几乎不抱希望,她挣扎这么些天,哪能突然给她个书房没关的惊喜。

    她还愿意深夜摸出来更像是营造一种她并非无动于衷的氛围。

    闻灯到了书房门前,隔了不短的距离,她敷衍看了眼就准备回头离开,这一眼过后,还没来得及转身,又看了一眼。

    然后,往前迈了两步。

    她咬着唇瞪着门。

    没关?

    居然没关?

    这合理吗?

    闻灯连着几晚没睡好,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下意识推开门,心里还想着,可能是她的诚心感天动地吧。

    书房里一片黑暗,外头的月光洒进来,给了她一点适应的过程。

    闻灯不敢开灯,小心翼翼地把门闭上,又不敢彻底闭紧,担心待会儿出不去。

    她轻手轻脚地朝办公桌走去,这才拎出手机开了手电筒,怕光亮被发现拿手挡着。

    办公桌上并没多少文件,一旁书柜里倒是摆得满满当当。

    闻灯一时不知从何找起。她象征性地翻了下桌面上的文件,抽回手时胳膊蹭过鼠标,熄灭的屏幕蓦地亮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

    顺着光亮看去,电脑没有锁,顷刻露出黑屏前显示的内容。

    她瞬间看到了上面周氏的字样。闻灯屏气凝神,一目十行,上面是一整份对付周氏的评估分析。

    这是顾洲的书房。

    顾洲还真在认真看?

    闻灯一时不知是气还是郁,顾不得再分析,想着把这份文件拷贝带走。极度的安静中,书房外突兀传来脚步声。

    一步步,沉静,平和。却像砸在闻灯心头。

    她迅速探起文件位置,眼睛一瞟发觉屏幕上插着位置明显的内存条,文件就在内存条里。

    闻灯莫名觉得不对劲,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促地吸了一口气,蓦地拔下内存条。

    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杨助八卦的窃取商业机密的那群人。

    往哪里藏?

    声音一步步走近,像近至她耳侧。

    闻灯来不及思考,眼疾手快地朝锁骨扣去。

    下一刻门被打开,书房顷刻变得透亮。

    巨大的光亮砸下来,闻灯手都在打颤,她朝着书柜,正装模做样地抬手摸过一本金融杂志,像是被灯晃到,不适地抽回手,挡着眼睛。

    她心里喊着数,担心自己着急,尽量自然地转过身来,唇角还挂着得宜的笑,蓦地撞进顾洲沉静眼底。

    闻灯一时心惊肉跳,她捏紧指尖,笑容扬的更厉害,“哥哥,你还没睡?”

    “我睡不着起来发现书房开着门,想进来找几本书。”她状似烦闷,“根本不知道从哪里看起,哥哥,你有推荐吗?”

    门被重新闭合的声音响起,轻微一声,却激得闻灯表情险些稳不住。

    她心下惶然。顾洲一步步走近,他穿着睡袍,领口比寻常多开了几分,下颌处还有一丝水意。

    似乎是刚洗完澡。

    闻灯不待捉摸,人已经近至身前,阴影笼罩上她,将光亮隔在身后。她艰难抬头,对上顾洲的目光,却辨不出其中情绪。

    她恍惚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她胡乱想着,内存条不会被跳出来吧。

    那可真是不打自招。

    顾洲垂眼擒住她眼底的惶意,居家服偏了一角,露出微微泛红的锁骨。他视线落在她身上,轻飘飘地将整个人纳入眼底,在她将要捱不住时开口,“这里的书不适合你看。”

    闻灯的心一松一坠。她犹疑顾洲居然接过她的话,又劫后余生般松了捏紧的拳心。

    她急的掌心都印出汗来,却仰头天真笑着,仿佛再自然不过,“哥哥,那我先走啦。”

    顾洲上下扫她一眼,目光平静,却莫名窥出冷凛之意,偏他唇边似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的闻灯心头直跳。

    她想要不要猫着腰出去,又不敢在顾洲跟前轻举妄动。

    故作疑惑般,“哥哥?”

    顾洲的目光仍坠在她身上,像是打量,更像是考量。几眼的功夫,闻灯恍若过了几个世纪。

    在她忍不住要把挡在身前的人影推开之际,顾洲终于撤开,坐到办公椅里,漫不经心般点了点手头的文件,瞥过坐立难安的闻灯,朝门扬了扬下颌。

    闻灯如释负重,那一瞬间,她险些下意识想摸下藏起的内存条。她跟着点点头匆匆就要走,转身那一刻,腰间猝不及防环过一只手臂。

    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人已经被按在腿上,粗粝的掌心扣上她的肌肤。

    闻灯惊呼出声,小小一声,而后整个人都僵直在顾洲腿上。她甚至不敢低头,胸前的手捏着她藏起的内存条,已经被她的体温润的温热,挨着的手却还冰凉。

    内存条被她塞的靠里,扣着的手不紧不慢划过她的肌肤,激起一次次的颤栗。

    事情败露,闻灯想着解释的话。顾洲慢条斯理拎出内存条,指骨微曲,眼睑半垂,“胆子真大。”

    闻灯心惊肉跳,一时说不出话来。顾洲捻着温热的内存条,“还藏什么了?”

    她嘴巴反应很快,“没有了!”

    又谨慎补了句,“哥哥。”

    顾洲看着她的侧颊,不知道有没有信。

    闻灯鼓足勇气,“真的没有了,我只拿了……”

    下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手指探进她张开的口腔,整个人的声音都变成了呜咽。

    手指揉过她的舌尖,顺势而进。

    闻灯眼睛一瞬被逼红。

    他在查她。

    闻灯难受张着嘴,下意识扣牙咬去,顾洲瞥了她一眼,她被吓得松了力道。

    手指查的细致,闻灯噙着眼泪忍受。

    顾洲瞧着她欲掉不敢掉的泪,腿上不可忽视地传递过对方的温度,不可捉摸的一刻,他重了力道,怀里人果然颤了下。

    偏头看过来的眼惶惶,又不解,像示弱,更像不服。

    唇内几息空间,勾转几回也该查完。顾洲手却迟迟没有撤走,闻灯小心翼翼去看,见到他泼墨的眼,相比寻常平和,带几分沉甸甸的重。

    她吓得不敢再看。舌尖力道终于松了些,待她以为要结束,另一双手突然贴近她柔软布料。

    闻灯下意识闭紧腿,还是晚了一步。她惊得叫出声来,挣扎着后退,人退到了顾洲怀里,重重陷进身后坚硬的胸膛。

    她急的抓紧顾洲的胳膊,声音迫切惶恐,“哥哥……!”

    嘴巴里的手还揉着她舌尖,收去她未尽的声音。一手环过她,一手掌心带着凉意的温度源源不断传递上来,闻灯不可抑制地挣扎,抖得更加厉害。

    粗粝掌心探过她的肌肤,顾洲把人扣到怀里,嗓音凛而冷,“现在知道怕?”

    声音沉沉坠在她耳边,闻灯哭着摇头,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希冀他高抬贵手。

    顾洲纹丝未动,“潜入书房,窃取机密,闻灯,是不是我太疼你。”

    冷淡嗓音沉沉落下来,闻灯惶惶,这才是她对顾洲的第一印象,不近人情,冷漠疏离。是后来相处叫她胆大妄为,总觉得自己做出什么都不会有事。

    她心神难聚,恐慌否认,“哥哥,是我怕你对付我家,我不是有意。”

    她说得又急又快,想赶紧结束这场酷刑。

    闻灯难受,忍不住佝偻,是为搜她有否再藏机密,探得细致仔细,她腿打着颤,又被押靠回怀里。

    顾洲放过她的唇舌,指骨抵着她下颌,垂眸看她,声音却轻飘飘的,“这么不信任我。”

    她被搅得急促喘气,握在顾洲胳膊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却于事无补。

    闻灯满脸是泪,连摇头都顾不上,她难熬地捏紧指尖,整个人缩起,头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藏起内存条。

    几个瞬息的事情,闻灯以为过了几辈子,她眼泪大颗大颗砸下,定在顾洲腿上忘了起身。

    顾洲抽过纸巾,擦过指尖,神色不明。书房里沉默,只有闻灯抽噎的声音。

    他没催她,闻灯不敢大声哭,某一个瞬息意识到已经结束了,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腿不自然地踉跄了下,险些又跌回去。

    居家服被撩起的裙摆掉下来,看不出折过的痕迹。

    顾洲嗓音沉冷:“我查过你,这件事到此为止。”

    闻灯回神似地朝他怒目而视。

    顾洲眼睛里没有感情,接过她的视线,“下不为例。”

    “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替你遮掩,你知道自己的处境。”

    闻灯抖了下。

    若顾洲丢给别人查她,无论她偷拿机密的事能不能藏的住,犯了忌讳的名声是板上钉钉。

    瓜田李下,她不可能再坦然留在总裁办。

    甚至顾家都留不住。

    闻灯又开始掉眼泪。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是最说不出错的。

    顾洲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出去吧。”

    闻灯没吭声,往外走去。她还不舒服,走路奇怪。

    气的牙痒痒,她怎么可能会藏在那里!

    可偏偏杨助讲过的前例就在耳边,她都没法反驳个不字,为自己鸣一声冤屈。

    她心神不稳,不敢厉声斥责,心里正在大骂,浅淡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周家不会有事。”

    这是应她先前的话。闻灯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回温的趋势。

    她讲不出谢谢,抱紧胳膊,步子又迈不快,终于到了门口,才想起从里头开门也得解锁。

    她不愿回头,身侧却环过手臂,前头余威还在,她惊骇想要躲避,却是为她递来纸巾,“把泪擦掉。”

    下一刻,门开了。

    闻灯下意识擦掉眼泪,扶着门,咬唇走了出去。

    顾洲瞧着她身影消失,重新陷进办公椅。

    掌心的温度似乎仍有留存,怀里还有对方抗拒的颤意。

    他心知肚明,某一瞬的心思,实在算不得磊落。

    顾洲微垂眼睑,眉眼覆了薄薄的沉,那又如何。

    总归要落他手里的。

    —

    闻灯出去时,先看到了徳叔。

    徳叔见人出来,瞳孔都微缩,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过一遍,衣衫整齐,除了鼻尖微红外,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捏紧的手松了,为自己松了一口的气正名,门扣上的时间不算长,做不了什么的。

    徳叔便笑着为自己解释:“我来找先生。”

    闻灯现在根本不想听到有关顾洲的任何事情,她默不吭声地朝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徳叔,我想回家。”

    她拼命忍着,鼻尖却越来越酸,她偏过头不想被看出不对劲,还想多说几句不叫话太突兀,一张嘴连舌尖都发苦。

    所幸徳叔替她接满了话。

    “我先送您回去。”

    闻灯的话甫落,徳叔一把老骨头心就提起来,惊骇瞥了眼书房,却朝闻灯笑得自然,“那边的房子这几天照您的意见又改了几处,这次我吸取了教训,总归不能叫您不满意到住都不愿住。”

    他缓和情绪,“周小姐,没事的。”

    徳叔叹口气,他这管家属实当的尽心尽力,总不好叫先生真把人逼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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