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再告诉我一些事情吧,渡边,我想知道那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对那些战争与和平的事情没有研究也没有兴趣,只是,减少伤亡的办法,我只能想到遇之则逃,能逃多远逃多远。”

    “我不想去做村外的任务,也不想再碰危险的任务。”

    原来,已是下忍的她仍并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忍者”,那身份对她而言并不神圣,也不崇高,反而是束缚,反而是要挣脱的枷锁。

    想要了解那几年的天竺葵,必然是绕不开宇智波鼬。

    当渡边已经以一种尽可能客观陈述的方式讲述着那几年鼬对他的保护,对她的迁就,无论自来也再如何接受“屠村”“叛忍”之类的词汇将他的形象固化深刻,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名字上已然覆盖了一层名为温柔的薄雾。

    如果连渡边作为旁观者都有如此感受,又更何况她呢?

    简直……就像另一个水门。

    只是一次任务的意外状况,就让她又退回了最瑟缩的角落,从此躲在别人的身后。

    “我知道,但我想替她承担这一切。”

    也许她会很感动,也许连渡边都会为他的担当而震惊。

    可是,自来也却想到,正因为他们一个又一个的纵容,才会让她越成长越不堪一击。

    当年水门和玖辛奈的愿望是让小葵健康平安的长大,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事实证明,在这个忍者世界,这样的愿望只能是妄想,谁也不会成为她永远的庇护,即使,他们是如此真心的怜爱着她。

    若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孩,也许他会按照水门的意愿,纵容她肆意任性的生活。

    可是,天竺葵已经被命运安排成为了忍者,有些事情,有些责任,她不能不去面对。

    渡边离开鸟之国那天,小葵起了个大早前去送行,没想到自来也也跟着一起去了,更令她没想到的是,看到自来也的时候,渡边老师没有丝毫意外,临行前还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一切竟在不言中。

    小葵纳闷了:“你和渡边老师认识吗?”

    “木叶上忍就那么多,中央塔你来我往的,肯定都是老熟人啊。”

    “哈?可我当年怎么不记得有见过呢?”

    “你那时候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眼里看得见其他人吗?”自来也呲了一声,眼前浮现起他见到小葵的第一面,那个站在桌子上手插着腰,神气十足的小女孩……

    “是嘛?嘿嘿。”

    送别渡边老师,他们紧跟着就离开了鸟之国,动身前往风之国了,在这一路上,自来也给小葵讲着五大国战乱历史,此起彼伏的野心争斗,听得小葵是既厌恶又觉得无趣,她只关心风之国与火之国关系咋样,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五大国之间就没有关系好的,真正和平的年代还没有到来呢!”

    “那砂隐村跟木叶过去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都像鸟之国那样民风淳朴、热爱和平就好了,在那里,她和渡边老师都可以在公共场合随意谈论木叶的事情,可如果风之国砂隐村的忍者对木叶仇视,那他们可不得又要伪装低调生活?

    “要说近仇,那得追溯到第三次忍界大战了,三代目风影想趁着我们主力在和雨隐战斗时偷袭木叶,派了位居高层的两名精英忍者而来,但都命丧木叶,就此结下了梁子。”

    “啊?木叶空虚之际还抵挡住了入侵吗?”

    “对啊,留守木叶的那个人的实力可丝毫不逊于我们三忍。”

    “是谁啊?”

    “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旗木……?”

    “正是卡卡西的父亲。”

    小葵的原本兴致盎然的神情,渐渐的沉静下去,再一点点的渗出哀伤和茫然。

    后面的故事她当然知道,就无需再讲了。

    自来也看她黯淡下去的眼神就明白了。

    “可以说吗?明明木叶人才辈出,其他村难以望其项背,可这么一批批优秀忍者,没有倒在战场上,却都是被木叶生生内耗掉了。”

    不仅是卡卡西的父亲,还有不明缘由就以自杀消失于人世的止水,以及如何都想不明白以“木叶的宇智波鼬”自称的他会叛逃出村。

    沉默许久后小葵的言论,让自来也心里波澜骤起,她一针见血的点出了木叶的问题,自己难道没有感知吗?想说什么,可他不能说,他的身份让他无法随心所欲,当年写出《坚毅忍传》,不也是无奈又借由笔端抒发他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吗?

    “你既然看到了沉疴宿疾,就应该想办法去解决它,改变它呀,你们年轻一代象征着希望,掌握着未来,而不像我们,长久的消耗于战争之中。”

    在这一刻,自来也看着小葵,莫名想到了大□□仙人的预言。如果她能清楚的看到忍者世界的扭结,是不是就说明她很有可能是预言之子呢?

    可是小葵又恢复到了轻率的表情,懒洋洋的摊手道:“那跟我可没关系,世界之大,怎么会让我一个吊车尾来做什么?”

    “……”

    自来也看着她,又想起渡边告知的她的过去,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去。

    知道风之国砂隐村跟木叶的过往后,小葵就决定低调行事了,身上所有的忍者标识的痕迹通通去除干净,忍术忍具更是从未展现出来,生怕被人盯上,可是,与她的小心翼翼相比,自来也可百无禁忌,生怕别人没注意到他似的,可把她吓坏了。

    直到顺利入住旅店,虽然位置挺偏僻,周围都没啥居民楼。

    她待在卧室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翻着没有丢掉的素材本,不知不觉已经深夜,外出喝酒的自来也此时终于回来了,不过喝的醉醺醺的,在走廊里就大声唤着她的名字。

    小葵拉开门,所见的就是倒在走道长廊里已经神志不清的自来也。

    “色老头!老酒鬼!”她忍不住吐槽,却还是认命的将浑身散发着浓郁酒气的他拖进客厅,但因为他体型过于高大,体重也不轻,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把他拖到小桌旁边,而他还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似乎就这样都睡着了。

    “我看你都能醉倒在走廊,想必睡在客厅也应该没关系吧?”她扯了扯嘴角,打定主意将他扔在客厅不管了,转身就打算回自己的卧室。

    空气中一声轻微的异响,几不可闻。

    可小葵耳朵一动,感知到了,那逐渐靠近的杀意。

    “喂!喂!色老头醒醒!有危险!”她连忙回到自来也身边,蹲下身子推搡着他,想将他唤醒,可丝毫不起作用,地上的人完全叫不醒。

    可恶!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不得不抬头面对着转眼就已经出现在房间里的七个蒙面忍者,他们手中的武器,在不那么明亮的室内光源下,还泛着冷光寒意。

    甚至不需要多问,光看也看得出来,她和自来也的木叶忍者身份还是暴露了,都怪这色老头进入风之国后行事那么张扬,这下好了吧?真的被盯上了,而且他们真的会被暗杀在这里的。

    小葵直到此刻还想挣扎一下,推了推自来也,她内心仍不想面对这种场景,让她本能感到害怕。

    可那几个敌人没能给她求救的机会,就以扔出数只手里剑向她所在之处袭来。

    小葵连忙从武器袋中握出苦无,动作迅猛打掉了所有的手里剑,并用剩下的苦无抛出使他们让出位置,再迅速结印用火遁豪火球之术将他们逼退,离开这间卧室,将他们全部引到走廊,再引出户外。

    起码,能保住里面的自来也。

    看着这几个身手敏捷的暗杀者,小葵真是欲哭无泪。

    光从他们的速度来看,怕已经是上忍级别的了,但若是不解决掉他们,自己和自来也真的要命丧今晚了。

    就在她心里升腾起悲观绝望之际,一人迅速上前来挥下长刀,趁她分心,在她肩膀处划下一道口子,不过她反应过来躲闪了一下,伤口并不大,但唯一的苦无也没握住飞了出去。

    她左手按着伤口,疼的差点掉眼泪。

    要是鼬在就好了,他不会让自己再置于这种险境的。

    可是,眼前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敌人没有留时间让她继续感伤追忆过往,而是直接集体行动,封锁她的全部逃跑路径,准备将她团团包围住。

    她感到绝望。

    可是,她不能倒在这里,她还有承诺过的事情没有完成。

    接受命运吧。

    “影分身之术!”

    瞬间出现的六个影分身,跟随本体而行动起来,与每个忍者单独战斗,因为没有武器的存在,她只能使用基础体术,不过,这并非唯一的战略。

    每个影分身都迅速的来回跑动,看似没有规律,实则一根纤细的钢丝缠绕其中,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牵扯着钢丝的她的影分身一用力,所有人已被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而她跳至半空中,迅速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将燃尽了一切,不光是敌人,还有这深沉压抑的黑夜。

    一瞬间,亮如白昼。

    她不忍心去看那被火焰灼烧滋啦作响的人团,落在地面时,悄然移开了视线。

    不曾想,身后居然还有一个人,逼近的短刀划破空气,直直的刺进她的身体,根本来不及避开。在那刀刃刺入身体里的那一瞬间,却突然化作云烟,凭空消失了。

    而一声金属刺穿肉-体里的沉闷声响,最后一名暗杀忍者应声倒地,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暗杀行动划上失败的句号。

    小葵拔出那不曾用过的特质苦无,她看着上面附着的淋漓鲜血,一阵阵的头脑晕眩,空气里血液的味道渐渐弥漫,她抬脚离开,一路低垂着目光,闷声不吭的用袖子擦拭着苦无上的血渍。

    从来没有使用过,小心翼翼保存着的生日礼物,如今,却弄脏了它。

    真是荒诞。

    回到客厅的时候,她看见了坐在小桌旁,神情淡然意识清醒的自来也。

    “没想到你在木叶居然不是虚度时间,真学到了不少本事。”

    “你刚刚一直在装醉?”他现在哪里还有刚刚醉倒不省人事的样子?

    “只是想看看你现在能力如何嘛,不错不错,强的令我很意外。”他还是那副调侃的语气。

    小葵紧紧抿着唇,似是气急了,嘴唇还在颤抖着,脸上一阵青又一阵白,她几次深呼吸,压抑怒气,一言不发的就欲转身回房。

    可自来也的声音还在响起:“就像你过去所说的,遇到危险,逃命很容易,你有瞬身之术,没有逃不开的险境。可是,当有了要保护的人的时候,你是不能逃开的,因为你退缩,别人就会有危险。”

    “别说了。”

    “过去你被水门保护,被宇智波鼬保护,所以一直畏缩胆小的躲避所有的事情,可是,没有谁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当所有愿意保护你的人都离开了,你又该怎么办?”

    “别说了!”

    可自来也并没有理会她崩溃的大喊,而是持续将心头的伤口无情的撕开暴露。

    “与其一直被保护被抛弃,面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为什么不做主动的那一个呢?逃避不会解决问题,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若是觉得宇智波鼬叛逃出村的事情另有隐情,就要想一想,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是不是觉得你并不可靠?你很信任他,是因为他给足了你安全感,可似乎你在他心里并非如此,你只是被他保护着,却并没有成为他可以倾诉,可以依靠的对象。”

    “小葵,你到底是如何理解忍者的?就真的只是无谓的牺牲丧命吗?”

    ……

    头越来越晕,仿佛天旋地转,她拼命紧抓着门沿才让自己没有当场倒下来。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自来也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很久远的以前,那似乎是一切的源头。

    “也许你现在仍埋怨水门当初把你抛下,但我想说,他从来都没有抛下你,他当时选择保护木叶,其实也是在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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