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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少主

    尉风与翟星见到沈听时,她已被摧心丹与玉红书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

    头发散乱着,衣裳也被自己痛到刺骨时双手无意识的撕扯的不成样子。尉风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覆在痛苦不堪的沈听身上,红着眼眶问同样担心的翟星:“她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翟星哽咽着道:“谷主给她下了摧心丹,每十五日她都会像这样痛不欲生。”

    尉风不可置信的盯着翟星,想要质问些什么,又觉得他的质问不该是对翟星,他强压着火气问道:“解药呢?”

    “解药只有谷主才有,包括缓解十五日之疼痛的药,也是只有谷主才能配出来。”

    尉风像被什么重击了一般大脑轰鸣,隐约听到翟星的声音传来:“先将她带回去,这里寒气太重,会加重她的痛感。”

    尉风应了后将沈听抱起,二人向住所处飞速掠去,而玉红书到底是一个人在阴冷的林中昏睡了许久,也算是给她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惩罚。

    将沈听带回屋子时,她似乎痛感渐弱,渐渐的昏睡过去,尉风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将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看着沈听苍白的睡颜,心中的怒火早已蔓延至全身,紧绷的背影让翟星一看便知道他此时在想着什么。所以在尉风起身向外走去的时候她及时的拦住了尉风,她怕吵醒沈听便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先冷静,我们出去好好计划一下。”

    尉风看向翟星的目光有那么一瞬的不信任。翟星何其敏感,即便是那样微弱的一瞬,她也全然看在眼里,“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自问,对你们两个一直都是真心相待的。为了救她,这次不论你多怀疑我,你都得相信我”

    翟星说的恳切,尉风也终于平复了心情,跟着来到院中,关好门后率先发问:“摧心丹的作用除了每十五日一次如此疼痛,还有什么?”

    翟星无奈回答:“半年,若没有得到解药,半年后,她就会心脏爆裂而亡。”

    尉风再次气血翻涌,低声怒喝:“解药在纪相离身上?”

    “你莫冲动,我会想办法的,你这么冲过去也拿不到解药。”

    “你有什么办法?我看那纪相离对你也不会手下留情,你告诉我解药的位置,我去偷来,我身后还有浮雨,她不敢拿我怎么样!”

    不会手下留情......

    是啊......谷主对她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翟星略带自嘲的笑道:“可我毕竟是无妄谷的人,我去的话无非就是内部矛盾,挨顿罚也就罢了,若你去,万一再挑起武林争端怎么办?还有几日就是武林大会了,这时候不好生事。”

    尉风知道她所说也有道理,他只好退让,“那纪相离,为什么要给沈听下这种毒,沈听可有得罪她?”

    “我也不明白......\"

    翟星尽力去理解纪相离此为的目的,却始终不得解惑。

    “我会想办法在下一个十五日来之前拿到药的,相信我。”

    尉风终于被翟星的坚定打动,他仍愿意信任翟星。

    纪相离近日忙于武林大会的各项事宜,导致翟星总是找不到时机去求药,而自从上次目睹沈听毒发后,玉红书对沈听的欺压比从前更甚,可摧心丹未解,沈听仍旧不敢有任何反抗,翟星心中焦急,实在不能等了......直至昨日摧心丹再次发作,虽然二人担心玉红书借机对沈听下毒手,寸步不离的守着沈听,但痛苦却丝毫未减,期间尉风几次提剑要去找纪相离都被翟星死死拦住,最终翟星以自己无妄谷弟子的身份按住了尉风,将沈听交给尉风,自己去寻纪相离了。

    纪相离屋里的烛火还亮着,翟星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为了沈听,她一定得去求到解药,方要上前去敲门时,却听屋内传来一声压抑着声量的低吼,“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声音陌生,是翟星从未听到过的一个女人的声音,自己常年不在谷内,有些陌生的人也属正常,只是在纪相离的屋子里传出这样一个不算友好的声音就奇怪了。

    这是在无妄谷,是纪相离的无妄谷,只有她指责别人的份,怎么会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呢?

    深知这种“秘密”时刻自己不宜出现,她静悄悄的回到小院中央站好,屋里机关微弱的声响在夜色中也能听得一二,随后便是烛火灭掉之后无尽的黑暗。

    翟星望着纪相离的房门,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与不安,这个无妄谷好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无妄谷了。

    于是清晨,纪相离从屋内出来时见到翟星,看样子似乎在院内站了许久,衣裙的潮湿使她看起来没有往日那样轻盈,就连头发上都沾满了细碎的露珠。

    纪相离伫立在原地,不解道:“你在这里站了一夜?”

    “翟星前来禀告谷主,药园那边一切安排妥当,各派掌门已修养得当,很快身体便会恢复如初,武林大会可如期举行,一切都按计划顺利执行,请谷主放心。”翟星说话时目光片刻未看向纪相离,而是低垂着头颅,似乎在盯着脚下的土地,一株株小小的长着圆形叶子的小草低伏在地面上,恭敬如斯,不敢对行经过的人有半分僭越。

    “只是为此吗?”

    翟星缓缓将目光从那小草之上离开,抬头时坚定的目光令纪相离心中微动。翟星望着那张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脸,决绝的仿佛已决心抛却一切一般,只为了一个目的轻声乞求道:“方才,是弟子翟星向谷主禀报谷中事宜,现在,是女儿翟星向母亲求情,求母亲网开一面,放过沈听!”

    说罢,翟星双膝着地,身体与地面猛地接触之下,将那低眉顺目的草儿压进晨露侵袭的泥土里,与翟星悲哀的请求一并倒下。

    纪相离定定的望着她许久说不出话来,是啊,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谷中弟子,不是随随便便的侍花女,她是谷主纪相离的亲生女儿。

    在这许久的沉默中,纪相离面色渐渐缓和,走上前想要扶起翟星,却被翟星向后退的一步躲开。纪相离的手悬在半空,一时有些窘迫。这还是翟星第一次拒绝自己的关心。

    她道:“我知道了,但我还需她留在玉红书身边,这是缓解疼痛的药,只此一颗,如何使用就看她自己了。待武林大会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便不需要她了,到时我自会为她解毒,你可满意了?”

    虽然只是一颗,但纪相离能松口,翟星已经万分感激,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啜泣道,“多谢母亲,多谢谷主!”

    纪相离再次身手扶起翟星,这一次,翟星久违的感受到了母亲的温度。

    已经,好久好久了啊。

    “身子都冻僵了,快随我进屋暖暖。”

    纪相离带着翟星进屋后,趴墙外偷听的尉风与沈听早已面面相觑。原本二人只是感觉翟星心事重重,想要去开导她,却发现她不在房中,两人一琢磨便来纪相离院里寻她,却正巧撞见纪相离与翟星这番对话,谁能想到翟星居然是纪相离的女儿......

    回去的路上,二人依旧没缓过神来。

    “纪相离对翟星那样子,真的是亲女儿吗?”

    尉风黑着脸摇头,“不论如何,好在武林大会之后你的毒就可以解了。”

    沈听长吁一口气,轻松道:“那倒是,总算可以不用享年二十一了。”

    “不过纪相离给你下毒的动机还是很奇怪,需要你留在玉红书身边,这是什么意思?她想从玉红书那里得到什么?”

    沈听一边回忆当时纪相离给自己下毒的场景,一边说道:“纪相离给我下毒时,要我陪伴玉红书左右,从她那里探得玉诵年此行目的,可我想爹娘还受流夕山庇佑,多少算恩人,不好做这种背后捅人的事情,便也没想真的探听。”

    尉风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纪相离这个理由太奇怪了。

    “那你没有探听到消息是怎么和她说的?”

    “我说玉红书恨不得杀了我,我根本探听不到她想要的消息。”

    “太奇怪了!玉红书对你的态度,应该从于卓死的那晚就能看出来,她恨不得你卷入什么血雨腥风当中无法全身而退,如果是我想要探得什么消息,必然会挑一个对方没有防备的人,怎会挑你去?说是探听消息,不如说是折磨你。”

    尉风所说正是沈听心中一直想不通的点,经他一点沈听想起自己去告知纪相离未曾探得消息时,纪相离的表情分明就是了然于胸,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对啊,她为什么让我去呢?明明玉红书只会借机折磨我,她也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会让我去呢?”

    这动机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说不通。沈听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喃喃道:“如果不是为了探听消息,难道就是为了看我受折磨?这么变态吗?”

    尉风也陷入了猜测,不确定的说道:“或许,不是她想看你受折磨呢?而是想看到玉红书折磨你。”

    沈听不解,“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在于,纪相离本身对你并无什么仇恨,只是玉红书想折磨你,所以纪相离便给她这个机会。”

    沈听惊讶的看着尉风,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被这句话震惊着。几次想要出声询问什么,却终是只发出一个短暂且尉风一听便知她此时极度无法理解的语气词。

    “看来我们得去找翟星问个清楚了。”

    虽然决定了去与翟星问个清楚,但考虑到她也一夜没睡,二人准备等晚些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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