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节目的事情,最后李青青还是答应了,顺便也带上了祝青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一样的原因,李青青对祝青禾很是照顾,颇有种把她当自家小妹的感觉。
祝青禾也乐得扮好傻白甜小妹的角色,既然有大腿抱,不抱白不抱。
张姐想的节目很简单,就是一群女囚摆个队形,齐刷刷说点吉利话也就完了。
结果被戏班子头牌,资深表演艺术家李青青老师,嗤之以鼻。
“这也太无聊太没有新意了吧,肯定出不了彩。”
张姐知道她能耐,也没生气:“那你说,怎么搞?”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日常的做工之外,李青青拉着她们排练舞蹈。
李青青要求严格,脾气又火爆,大家都被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那腰比石柱子都硬,下个腰比下地都费劲,还能不能行了?!”李青青捏着不知道从哪捡的破树杈子充当小教鞭。
她目光瞟到祝青禾,在一群歪瓜裂枣中是难得的抬头挺胸,姿势标准。
不愧是大户人家小姐的贴身丫鬟,这气质果然是不一般。
她走过去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顺口问:“底子不错,以前学过?”
祝青禾羞涩一笑:“以前小姐学跳舞的时候,我在一旁看过,好奇就偷偷学了一阵。”
“嗯,不错,你身段好,柔韧度也不错,中心位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持住了。”
祝青禾乖乖点头。
为了不让张姐心里不得劲,祝青禾提议舞蹈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大家把那些吉利话挑一句最好的一起说出来。
这样也体现了她们改过自新的精神面貌,面子里子都全了,应该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张姐连声赞同,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只是,这几日练舞的时候,祝青禾发现之间那个拿鞭子的牢头总是鬼鬼祟祟的往她们这边看。
不仅如此,祝青禾还撞见他和张姐凑在一起说话,那贪婪油腻的目光在李青青身上打转。
祝青禾没把这件事和任何人说,只是暗中留意了几分。
视察的前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祝青禾发现李青青不见了,便去问张姐。
“张姐,你看到李姐姐了吗?”
张姐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啊,我没注意啊,可能是回牢房了吧。”
“这样啊,”祝青禾说,“那我带个馒头给她吧,她应该没吃饱。”
她转身,又回头道:“对了张姐,你的叉子能借给我一下吗?”
张姐把手里的木叉递给她。
厚重的门“咣当”落下,男人缓缓转过身。
李青青警惕的皱起眉:“不是找我来说明日表演的事宜吗?你关门干啥?”
牢头的目光放肆落在她的脸蛋,脖颈,顺着胸口一直往下。
“青青啊,你以前是戏班子的吧,那你装什么傻呢?你都跟着我来了不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李青青顿时火冒三丈:“我知道你奶奶个腿!赶紧让老娘出去,要不然老娘废了你。”
牢头也不恼,“嘿嘿”邪笑着靠近她:“爷就喜欢你这小辣椒似的性格,够带劲儿!”
他伸出手抓住李青青的手腕,李青青厌恶的挣扎,被他一把推到桌子上,这是监牢里的办公处,书桌上乱七八糟堆着书本纸笔。
李青青的手肘磕到桌角,后背又被笔硌到,痛得蜷缩起身子。
牢头解开皮带,李青青仿佛又回到那个让她一生为之转折的夜晚,痛恨耻辱和愤怒从她的心底燃起,她恨声道:“你知道上一个想对我做这种事的人怎么样了吗?”
牢头满不在意:“知道啊,被你用烛台敲死了,不过你看看,这里哪有东西能让你用啊。”
他大手拽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拉起,“爷找你是给你面子,你看这监牢这么多人,爷独独看上了你,这是对你多大的肯定啊。”
他大力拍着她的脸颊,一下下的,语气带上狠厉的威胁,“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青青眼底划过凶狠,语气却温和了许多:“这么说,你是真心喜欢我的了。”
牢头见有戏,急哄哄的凑过来,在她颈侧耳边蹭着,喘着粗气说:“当然喜欢了,你长得这么带劲,比我家那个黄脸婆漂亮多了。”
李青青任由他动作,继续问:“昨天新来的那个不漂亮吗?”
牢头动作一顿,拉开些距离,酒气熏染的浑浊双眼带上几分审视:“你是说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娘们。”
李青青点头,“她也叫青青呢,而且人傻得很,不如我帮你把她骗过来。”
牢头有几分意动,昨天新来的那个青青确实更加漂亮,而且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气质,很难形容。
但是眼前这个都到嘴边了,不吃是不是太浪费了。
“你和她一个都跑不了,用不着你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现在先伺候好爷,爷保证以后的日子你会过得很舒服的。”
牢头把手顺着她的脖颈伸到她衣服里,整张脸也要凑过来亲她,李青青突然将右手里的笔狠狠冲着他的眼睛挥了过去。
没想到牢头也不是吃素的,早就防着她,出手如电攥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攻势。
他冷笑:“一根小小的笔而已,你以为我能当上牢头会看不透你这点小伎俩吗?”
“刚才的话都只是在拖延时间吧,得亏老子没信你。”
李青青狠狠将口水啐在他脸上:“你这臭狗屎,还敢肖想小青,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狗脸!”
牢头气得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把她的头打得一偏,散乱的头发覆在她红肿的面颊上,散发出脆弱易折的气息。
强烈的征服欲和快感攫住牢头的心脏,他大力扯开李青青的衣服,露出半边雪白的肩头。
“哼,今天就要你看看老子的厉害。”
李青青身上很痛,脸也很痛,但她依旧倔强的瞪大眼睛,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
她不会哭,因为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没有人会来救她,但她会记住所有的屈辱和痛苦,只要她活着,总有一天,她会让凶手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还在亢奋状态的牢头忽然动作一顿,在剧痛通过侧颈动脉传到大脑之前,他清晰的听到了尖锐物体刺入皮肉的声音。
随后,剧痛才排山倒海淹没了他,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什么声音,就倒了下去。
李青青感觉到身上的人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她怔然睁开眼,那肥猪般的身躯倒下,露出身后举着木叉子的祝青禾。
依旧是那副天真单纯的模样,却仿佛救世主般的圣洁美好。
祝青禾丝毫没有任何的惊慌害怕的神情,她略带歉意的看着李青青。
“姐姐,不好意思来晚了,因为张姐的叉子实在是太钝了,所以在外面磨了半天,让你受苦了。”
“因为第一次干这种事,不是很熟练,不如你先起来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第一次,不是很熟练。
这可是杀人啊,你还想多熟练啊喂!
李青青一边掖紧领口一边有些无语的想道。
什么傻白甜会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来啊。
真是看走了眼啊。
二人合力把牢头摁到椅子上,李青青试了试他的鼻息,十分微弱,虽然没死,但是放着不管估计也活不了。
活该,谁管他!死了才好。
李青青看过他侧颈的伤口,又拿过祝青禾手里的木叉子,仔细看了看,感叹:“你力气挺大啊。”
虽然这木叉子被磨得挺尖的,但毕竟是木制的,能怼出这种深度,这姑娘力气可不小。
“姐姐见笑,毕竟我也是干过粗活的。力气自然大了些。”
“一会我们出去得赶紧把这东西销毁,要不然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
李青青语气凝重,又有些疑惑道:“不过你这叉子是哪来的?”
“张姐借我的。”祝青禾道。
李青青一怔,眼神微亮。
虽然这么想很不地道,但这凶器既然是张姐的,那么就等于把她也拉下水了,张姐必须得帮她们了,要不然事情抖擞出来谁也落不得好。
李青青看了一眼身边表情如常的祝青禾,心底划过疑问,她难道是故意要把张姐拉下水的?
这么缜密的心思和环环相扣的算计,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正盘算着,门忽然被大力推了一下,锁扣被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门外的人纳闷的嘟囔:“门怎么还锁了?”
祝青禾一凛,看向李青青,结果后者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门外的是副牢头,平日和牢头一起耀武扬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头明天就要来视察了,这还一脑门子事要办呢,这人搞什么,还锁门了!
他刚举起胳膊要敲,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叫喊。
像是被闷在手掌里,雾蒙蒙的听不真切,夹杂着桌子剧烈晃动的“咯吱咯吱”声。
他凝神听了一会后,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乱搞,他在这忙前忙后,人家在里面快活,可真不公平!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副牢头低声骂了一句,脚步声离得远去了。
祝青禾松开桌子腿,看向李青青的眼神愈发崇敬。
“姐姐不愧是名角儿,这嗓子可真好。”
李青青轻咳一声,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生活不易,都是被逼的,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