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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高三3班的第一、二排是每两周前后互换一次的,这意味着每过两周,秋袅袅就可以换一位新前桌。祝尧君坐在秋袅袅前面的时候,是秋袅袅最开心的时候。秋袅袅觉得祝尧君很像自己的妈妈,但要比妈妈更温柔。

    高二时,所有人都笑秋袅袅喜欢郝燃这件事,唯有她愿意陪秋袅袅去篮球场看郝燃打篮球。秋袅袅和祝尧君直接站在郝燃他们那块场的空地上,接着明晃晃的灯光,仔细看着周遭的一切。郝燃的同学似乎都认识她,他们一次又一次把球抛给郝燃,还叫嚷着郝燃的名字,显然是故意起哄。秋袅袅不在乎,她的视线穿过一张又一张被照明灯照得发青的脸,成功抵达篮球场的另一端,那里林晌抱着一摞零食和梁庭秋一块儿往操场走去。

    祝尧君在一旁当秋袅袅的独家篮球解说员,她绘声绘色地讲着篮球实况;秋袅袅聚精会神地目送着喜欢的人。

    “我和你说件事,其实……”她看了眼时常游离在场外的郝燃,然后拉起祝尧君便从小门往操场走。秋袅袅低声说:“我不喜欢郝燃,这件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祝尧君错愕良久:“啊,那你为什么只和我说?”

    “因为你像我妈,”秋袅袅脱口而出。

    “哪方面?”

    “比如性格,我妈也喜欢听我讲蠢到家的八卦,喜欢给我出馊主意,喜欢陪我去干傻事,事后还嘎嘎笑……还有,就是我妈妈的生日和你在同一天,”秋袅袅凑近些又笑了,“对了,你和她一样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特有意思。”

    祝尧君捂嘴笑着:你的眼睛不也是笑起来弯弯的,还更像月牙呢。

    一通夸后,祝尧君答应守口如瓶。秋袅袅很满意,自己扯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毕竟,谎言比真相要美丽许多。只要谎言一辈子也不被戳破,它就可以成为真相。

    祝尧君总是能和秋袅袅说好些事,虽然二人并没有什么共同爱好,但总是可以聊到一块儿去。在秋袅袅这儿,别人骂骂咧咧是懦弱,祝尧君把十里八湾都骂了个遍却是率真……反正秋袅袅包容了祝尧君的一切缺点。就算祝尧君前一晚说要借她的数学作业,然后第二天把她的卷子揉出一个破洞,秋袅袅也不会说。别人若是问她为什么不生气,她肯定笑着答:“因为祝尧君像我妈。”

    当然,换座位也会让秋袅袅有心烦的时候。

    当祝尧君换到秋袅袅前一排时,黄柚橘和易阳溪也会要换到第二排了。心烦的点有二:

    其一,黄柚橘发起的小纸条传送中心离秋袅袅更近了一些。每天晚自习,一群小女生在前排把纸条揉成团丢来丢去,落地的“啪唧”声和她们的小声尖叫声持续不断。秋袅袅想不明白:白天见晚上见,下课说话上课还要写纸条,你们到底有多少话可以讲?不过废话越多,越开心,此事不假。

    其二,黄柚橘就坐在林晌前面。秋袅袅每次和林晌讲话时,都会看见黄柚橘诧异地转过来,把秋袅袅看得心里毛毛的。还有易阳溪也特喜欢借着转头看黑板的名义,监视她和林晌的一举一动。可能是直觉吧,易阳溪虽然表现得很自然,但是秋袅袅还是感觉她的余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这种余光和郝燃的不一样:郝燃是看见她在看就会收走的,但易阳溪是知道她在看仍会以余光相迎的。

    这二位姐让秋袅袅感到自己有种被360°无死角监控摄像头监视的感觉。

    嗬!你们不想我和林晌讲话,那我偏要和他讲。

    大概林晌也发现秋袅袅拉自己说废话的次数大幅攀升,他便写了张纸条给她,问发生什么事了。于是二人便在便签纸上交谈起来。

    “没事,我只是被人视监了,怎么老是有人不嫌事多想,”秋袅袅写道。

    她知道了,林晌不想因为自己浪费时间,所以他也没再往下写,而是忙着刷物理题去了。

    秋袅袅羡慕他的脑袋瓜,他可以在听课的情况下,将二模卷在五天内刷掉大半,那是秋袅袅全神贯注做一周才可以取得的成果。

    林晌问她要二模卷答案,秋袅袅想着自己反正也刷完了,便毫不吝啬地给了他。林晌嬉皮笑脸地问她,要拿什么换。秋袅袅头一歪,呆呆地看着他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心想:拿你的一颗真心来换。

    可她最后还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林晌皱了皱眉,火急火燎地刷卷子去了。秋袅袅有些难过,不由得眼眶红了,一会儿又有股怒气冲上来直击她的天灵盖:林晌,你为什么不明白啊?

    除夕那夜,林晌说出“就是你口中见了鬼的梦想啊。”这句话的那一刻,秋袅袅的心狂跳起来。

    她立即转过身,闭上眼睛。你的梦想难道是想要在见我一次吗?

    周围的烟火声震耳欲聋,但秋袅袅觉得它们比自己心跳轻。

    “那……那你的梦想是什么?”秋袅袅问。说此话时,她的嘴角止不住上扬。说实在的,拿到向阳中学录取通知书时的狂喜也不及这一刻。

    林晌道:“我想去上海,我想去看这小小锦城外广袤的世界。”他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也不抖。

    秋袅袅的心暗下来。

    “那么,你会为了喜欢的人,放弃你的上海梦嘛?如果那个人考不上上海的大学,你会陪她去她想去的城市吗?”秋袅袅不敢回头看他。

    林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好像说了两句一样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不会。我会去上海,即使去不了F大,我还可以去上海其他次一点的学校。”

    “上海这座城到底有多好,你为什么拼了命也要往里挤?”秋袅袅仰头去看烟花,她使劲转动自己的眼珠,不让泪水滚下来。难道我们又要错过了吗?要是这样的话,你大可以不要出现在我的高中生活里。你为什么曾给予我希望,现在又无情撤销?不如让我绝望地死去。何必折磨我的精神,摧残我的意志?

    “念念,你和我说说,你想去哪座城市,我……”

    “我没有想去的地方。今晚风挺大的,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秋袅袅头也没回地大步向枫桥的一端走去。

    “哦,好的,”林晌看她越走越远,不由得把音量拔高,“念念,新春快乐。”听他的声音,他笑得很开心。

    秋袅袅想告诉他:我不在乎去哪儿,但是如果那个地方有你,那么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然后去那个地方和你在一起。我远比你以为的更喜欢你,但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因为我发现我说出那句“喜欢你”之后,我无法再像从前那样运筹帷幄了。有一件事,我必须承认,我的心从那次留言之后就已经脱离了我的管辖。就连你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后满脸的红印子,我都会觉得喜欢……所以我图什么?真的只是你的一颗真心而已。

    秋袅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始依赖林晌,是因为自从乌啼晓不上晚自习后关系逐渐疏远?还是因为周围没有可以讲话的人?还是因为高考将至而焦虑不安?……以上可能都不是答案。最可能的是,林晌对她爱答不理,让她这个好不容易觉得没那么孤单的人难以适从。她好怀念高一的时候,那时候每次都是林晌主动找话题。

    可见,人往往在失去的时候,才学会珍惜。

    一日午后,秋袅袅眯着眼儿瞧着从走廊照进来的缕缕阳光。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在走廊里飞奔,她来到开着的前门,把一本绿色的本子放在了进门第一个人的桌上:“把这个给林晌。”秋袅袅看见她把本子晃了晃,本子右上角有一个玫瑰色的标志。

    秋袅袅虽然看不清那是谁,也看不清是哪本教辅,但她知道玫瑰色的标签上一定写了去年的年份,绿本上一定有一个跨栏的小男孩,他上边一定会写四个加粗黑体字“走向成功”。

    为什么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答案四处传阅?秋袅袅不明白了,我借给你,代表只借给你一个人。你借答案给了谁?你让我做了谁的嫁衣?她亲眼目睹自己的偏爱被撕碎,又被林晌重新拼好后送给了别人。

    秋袅袅绝望了,胸膛像进了颗子弹,痛得要命。

    过了好几天,秋袅袅说要自批二模卷,让林晌把答案还来。接过绿本,秋袅袅随意地翻起来。从第一页开始,林晌就有用水笔做批注,颜色很丰富,但也有用铅笔的,因为有人用铅笔与他对话。秋袅袅将那页折起来,然后又草草地浏览了一下全书。显然,他们是把对话的痕迹基本都擦了,除了这一页。秋袅袅盯着那几行铅笔,看得心里酸酸的,那稍微潦草些的字迹是林晌的,那个端正些的又是谁的呢?秋袅袅盯着看,大脑自动将高二学期末在郝燃桌上看见的铅笔字,和这个人的字迹联系到了一起。

    原来是她啊,秋袅袅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只是她的预感为什么每一次都那么准?准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程度。秋袅袅不忍相信这件事,因为林晌在绿本上可是称闵涬为“大小姐”欸。二人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奇怪的情绪,暧昧不清。

    秋袅袅趁着大课间径直走去二楼,她要问清楚在两个物件上写字的女生到底是不是闵涬?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是不是只是个托儿?秋袅袅虽然深谙“以不变应万变”,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已经开启暴走模式。

    好可笑,她不是被学习的重压压垮的,而是被情所伤。

    乌啼晓和曲落渝、柴菲刚从厕所回来,便撞见秋袅袅怨气冲天地要下二楼去。乌啼晓一脸错愕,然后直接抓住了她的衣袖:“你还在想郝燃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放下他了。”

    秋袅袅被她这么一扯,突然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乌啼晓把手一松,惊惧万分:“不是啊,我没揪疼你吧。”

    秋袅袅止不住地哭,乌啼晓担心引发众人围观,便拉着她往A栋空教室走。

    这是秋袅袅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史无前例。

    秋袅袅哭了好久,乌啼晓在一旁盯着手表,她嘀嘀咕咕:“快来不及上英语课了,你今天还打算上英语课吗?”秋袅袅摇摇头。

    乌啼晓摊摊手:“反正我这学期不学英语了,那我就在这儿陪你吧。”

    秋袅袅哭得口齿不清,极其狼狈:“我……我……我……呕——”然后她就哭着跑向了厕所,乌啼晓在后边追也追不上。听说,人伤心到极致的时候可能会导致胃肠肌肉痉挛,引起胃肠道不适从而呕吐。百闻不如一见,乌啼晓见识过了。

    乌啼晓拍着她的背,然后又去抽纸处抽了一把纸给她,谁让她一直吐个不停呢?

    “我的妈呀,你是被渣男当溜溜球耍了吗?哭得那么惨。”乌啼晓整张脸成了一个“囧”字。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秋袅袅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她俩回到空教室里,一入座,秋袅袅就趴在桌上奄奄一息。乌啼晓见她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想询问什么原因了。反正这家伙保准是被某人伤透了心。

    乌啼晓无聊地撑着脑袋——她这次着急出来没拿手机,她正好想好好忧心,自己浪费了那么长一段可以“做任务”的时间,却听到秋袅袅支支吾吾地说起来:“我喜欢一个男生507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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