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了

    画寻花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环顾四周,是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他上身□□,没有盖任何东西,头顶一盏小灯,若明若暗照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孔洞,诡异可怖,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手边气息温热,一个小脑袋枕在床边睡着,身子蜷成一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画寻花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拭。

    “你醒了!”池问柳跳起来,叫了一声,扑进了他怀里。

    “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那个百里国师说,用了药三天必醒,我还以她骗人!”那时候他全身都硬了,她差点要去拼命。

    画寻花揽着她轻轻抚摸,柔声道:“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池问柳擦擦眼泪抬起头:“别这么说,你都是为了保护我。”

    他难得温柔的笑笑:“傻瓜,那都是应该的。”

    池问柳摇摇头,泪水又涌上眼眶,怎么会是应该的,他比她早来,聪明又厉害,而她自以为是,却总是拖他的后腿,她现在后悔死了,如果不是她任性胡闹,他就不会中什么暖情药的毒,不会被迫出宫,发生那么多事,说不定现在还好好在宫里呆着,任务早就完成了,她好后悔……

    画寻花撑起上身,池问柳忙扶他坐了起来,一边絮絮念叼:“你还不能吃东西,忍着点,这里是那个百里国师养蛇的地方,据说有什么导效,这个灯也是解药做的,要呆够七天七夜毒性才能清除干净。”

    画寻花皱眉环顾。

    池问柳忙补充:“不过不用饿七天,醒后十二个时辰就能进食,那个百里国师说的。”

    画寻花拉她坐在身边,池问柳大大的眼里满是疲惫,已没有了平日的光采,眼底掠过一丝心疼,伸手将她搂住:“辛苦了。”

    他身上有清凉的药味,坚实的肌肉贴在脸畔,说不出的宁静安心,池问柳仿佛听见他沉缓的心跳,轻轻靠了上去,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以前总见你睡不好,心事比差事多,昨天一天没醒,我却吓得要死,恨不得把你摇起来,生气吵架,哪怕你再发邪火,欺负我,都比你一动不动,死了一样的好!”

    画寻花抵在她头上,轻轻抚那头秀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你——”池问柳一挣,早又被他搂了回去,怕他挣到伤处不敢用力,嘴里嘟囔道:“欺负的还少……”

    其实昨天一夜没睡,她早已把以前生的气都丟到九霄云外,心里只剩下了自责和怜惜,他遭遇太多才会性格暴戾,来不来就发火,其实哪一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谁,脸虽然臭的要死,做的事却都是为她着想……她真的不该,为了佩心的事把他逼的那么紧,他现在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亲近的人,她不理解他让着他,他不是可怜的连西西都不如……

    想到这里她又搂紧了些,手伸到后背像做惯了那样抚摸安抚,却触到一条长长的伤口,不由一缩,放轻了动作。

    “我怎么觉得,你每次摸我都像摸流浪狗似级,”他咧咧嘴:“我有毛吗?”

    “没有毛,有刺!”她也笑了,小狗狗急眼时,可不像炸了刺。

    “唔……”他也在身后轻轻抚着她,并闭上了眼:“让我也摸摸,你这身剌倒是挺软和的。”

    “什么呀!”她轻嗔一声,没有反驳,觉得这一刻温柔安静,说不出的静好时光,让人不忍心打破,说什么都不如静静坐着,感受彼此身上的温暖和依恋,岁月如歌。

    嗯,是不是太安静了,他们之间的画风不是这样的,从来没有过的平和,反倒有点不能置信的警觉。

    池问柳甩甩头,不吵架还不好,真是,被欺负傻了。

    画寻花:“其他人呢?”

    “啊!宣王还没醒!”池问柳这才想起,马上担心的坐起来,“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和这里模一样的一间蛇室,佩心在那儿照顾,我们约好谁醒了就通报一声,我得过去看看。”虽然还没到百里国师说的三天时间,可人没醒总是担心,她站起来整理衣服。

    画寻花四处扫视。

    池问柳:“别找了,你不能穿衣服,得露着伤口,用这个药灯薰着,毒才能清干净,唔,别不好意思嘛,露着挺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不害臊!”他笑骂一句,伸手一带,她又坐回了他腿上,他制住她乱动,右手一路滑入,直抵软腻:“我就知道,你早就眼馋了是不是?”

    她嘴强,身子却不禁逗,只一下便红了脸,掐着他恨道:“馋!馋得想咬人,等你好了,看我不一口一口咬死你!”

    他翻个身把她压住:“你怎知我现在没好?要不要咬一口试试?”

    池问柳气的捶他:“要死啊!刚理好的头发!”

    终于掐他一把逃了出来,站在墙边喘气:“才不要!你现在坏肉一块,我怕中毒!”

    画寻花也坐了起来,他现在也没想怎样她,只是见她这样便忍不住逗,哼笑道:“我不信,要不怎么把其他人都赶走,自己一个人守着,谁知趁我没醒有没有偷吃!”

    池问柳:“放心吧,我疯了要服毒自尽哪,再说,想吃还用得着偷!”

    忽然想起一事:“奇怪了,说起照顾,可不是我想自己来的,当时你和宣王中毒昏过去了,身边围了一大圈人,可说到进蛇窟都缩回去了,我以为佩心肯定要抢着来,没想到她自告奋勇去照顾宣王,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守着了,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不是什么阁主吗,平时有点事他们都抢着上,怎么这次伤这么重却不管了?”

    尤其是那个柳如烟,看样子明明担心要死,之前一直抢在她前面,抱着画寻花急得要死,别人撤她也不该撤啊,百里国师又没说不许别人来。

    “没人抢还不好?”他嘴上笑她,心里却知道,柳如烟他们身上都有蛊药,不敢进蛇室,却没对她解释,依旧笑逗:“还是这样方便,暗室独处,没人打扰,是你求之不得吧!”

    “独你大头鬼!”她瞪了一眼,转身准备走:“你自己独处吧,我要出去玩了!”

    画寻花,“所以我们现在是在摘星观?”

    “你怎么知道?”池问柳停下脚步回头,她也是被那些夏人送来后才知道这是一座道观,里面建筑又高又多,除了这一处养蛇的地方,还有好大一片房子,高高低低不知道到都是装什么的,怪不得那个百里国师穿的古怪,原来青灰长袍是出家人的打扮。

    画寻花:“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在山上。”

    摘星观是在山上,紧挨着皇宫,池问柳刚要再问,忽想到他这次有备而来,肯定之前就对百里国师和夏国的情况已了解清楚,旋即答应道:“是。”

    “嗯,”画寻花点点头:“这里看似安静,其实到处都设有机关,小心点。”

    “好,”她也不再说笑,老老实实答应道,这里气氛诡异,她又怎会没有感觉,现在是在敌国地盘上,深入腹心,一天不离开,随时都有被杀掉的危险,更何况有人还不打算走了呢。

    出门前是一个长长甬道,墙边拉着细线,池问柳伸手拉了一下,甬道尽头响起轻微铃声,细线那端连着对面,佩心听到就会出来。

    齐都王子迎面碰上吓了一跳:“你们俩——是不是走错屋了?”

    池问柳红了脸:“你怎么知道我们走没走错!”

    齐都王子:“你不是皇长子的侍妾吗,她是画兄的如夫人,我刚打听清楚了皇长子住这边,正要叫你呢,难道守门的会骗我?”

    佩心抬头看池问柳一眼,默默行了个礼:“他还没醒,不过已经见好了。”

    池问柳心里滋味复杂,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照顾宣王,且不说对外的名份,就是宣王一路上对她的照顾,事无巨细以她为先,身上的伤也是为保护她而受,她却丢下救命之恩只顾情爱之人,知小情而失大义,先前只顾着急了,现在想想简直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而一直被自己嘲笑为恋爱脑死心眼的佩心,关键时候不避嫌疑挺身而出,只为成全他们,成全自己所爱之人,选择放弃坚持,她,好惭愧。

    池问柳低下了头,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佩心又行了个礼退下了。

    “谁还没醒啊?”齐都王子还在一旁追问。

    “你来找我干嘛?”池问柳干脆绕过这个话题,以她一路上经历的看起来,这位齐小王子也是个憨憨,说了也不懂,她也说不清。

    “哦!”齐都王子这才想起来意,伸手把她拉到一边,左右看看没有人才说:“池兄,出了点事,我,唉!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池问柳已经改回女装,他还习惯的像以前那样称呼,池问柳也不在意这些,但看这个小王子愁眉苦脸,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齐都王子:“那个,你,你……,唉,怎么说哪……”

    池问柳:“你说啊!吞吞吐吐的想急死谁啊!”她一急顾不上对方是个王子,什么客套客气全忘了,这是在夏国诶,能让一个身份尊贵的王子为难成这样,要偷偷摸摸找她来报信,是要团灭了吗?

    齐都王子:“唉!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池兄,你说倒底该怎么办,百里国师她,她……,看上我了,”

    池问柳:“嗯……,”

    齐都王子:“还有你……”

    池问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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