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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一切收拾妥当,云明在门口送行,道:“呼贺律没见到你,小心半路被人截道。”

    浮令松道:“呼贺律此来,要见的恐怕不单单是我。”

    “对。”云明道:“可需我同行。”

    “不用。”浮令松道:“多年因果该是了解的时候,朝中人手眼通天,知道了你的名头,少不得人做文章。”

    “还是浮兄高瞻远瞩。”云明指指不远处,打趣道:“瞧她的样子,一扫阴霾。”

    梨叶正和纹宜一起往车上搬东西,因过于用力脸都红了。浮令松道:“如果可以,这趟我不希望他们三个回去。”

    “我发现。”云明扭头看向他,嫌弃道:“你现在很喜欢说些废话。”

    浮令松一笑,回敬道:“我发现,你现在很喜欢插足我的隐私。”说完上前去帮梨叶拿东西。

    云明不满:“没良心。”

    云明又安排了一辆马车,纹宜武宜老狗坐大车,梨叶和浮令松小车,结果临出发,梨叶跑留下一句不放心纹宜,丢下浮令松独自车中郁闷。

    也好,呼贺律半路上车会吓到她。浮令松很好的自我排解郁闷。

    果如两人所料,发车不多时,呼贺律十万火急的驾马而来。为不惊扰其他人,浮令松叫车夫走慢些,呼贺律抓住时机纵身一跃跳上马车。

    梨叶听闻动静,忙挑帘往前看,见无异样,回头对纹宜道:“公子的暗卫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叫安菱?”

    “是有这么个人。”纹宜想起第一次见到安菱,被她的美貌和高超的功夫深深震惊,“她很神秘,我也只见过两面,她和安元是同胞兄妹。但我可以确定,她不是公子的暗卫,也不听命于公子。”

    又思量道:“她应该与肖府关系匪浅。怎么突然问起她。”

    “就是她将安元带走的。”那女子遇事冷静回应果断,出现时轻巧灵活的身影快如一股闪电。梨叶顿了顿,继续道:“她向公子承诺,安元永远不会再出现。”

    “安元。”纹宜担心的望向梨叶,“公子态度如何。”

    回想浮令松温温热热的手捂住她眼睛,梨叶心下一动,低声道:“很生气。”

    纹宜愤然道:“安元阴魂不散,此番来置你于死地的用意明显,很意外公子竟然放过他。若是叫我见到他,见一次我杀一次。”她的手抚摸着武宜血色全无的脸,指尖不停在他眼下挥舞,像是不将他弄醒不会善罢甘休。

    梨叶不忍再看,扭身掀动车帘,身旁风景随着马车的行驶逐渐变化,远处低矮的山脉此起彼伏,支在窗框上看了一会儿,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投向前方引路的马车。

    对于她冒然跑下车,浮令松会如何作想。

    呼贺律的到来带过一阵风,浮令松双手往前一推,朝他见礼道:“别来无恙。”

    风风火火的呼贺律忍着急性子,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道:“别来无恙。”

    浮令松道:“云明说你着急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呼贺律猛拍矮桌,怒气腾腾指责道:“你大禹国不守信用,我们已经不再相信你们。”

    “所以。”

    “所以。”呼贺律压低声音,威胁道:“我们决定实行几年前没有实行的计划。”

    “联合东地北地一起进攻我大禹是吗。”

    浮令松轻巧以对不惊不忧的反应激怒呼贺律,“你不信!”

    “贤王不必动怒。”浮令松道:“化干戈为玉帛是你我乐见之事,我们先心平气和商议过,再论其他也不迟。”

    “好。”呼贺律应下:“我就暂且再信你一回。”

    浮令松点头,将盘中花生推至呼贺律面前,“我记得贤王最喜吃花生。”

    呼贺律捏了一个,道:“多谢。”

    浮令松道:“贤王可还记得你我两国最初的约定。”

    “当然记得。”呼贺律道:“我们已经信任过你们一次。”

    “当年大禹太子屠城违反盟约,我大禹君主于心有愧,故签下不对等条款。如今大禹日渐昌盛,从未仗势欺人不执行条款,是也不是。”

    呼贺律摔下花生壳,不情不愿道:“是。”

    “今年来,你西胡人在大禹作威作福,贤王可知?”

    呼贺律不答话。

    “城中才发生一件惊天大案,贤王必有所耳闻。”浮令松道:“贤王此次前来,想必和这案件脱不了关系。”

    “你什么意思。”呼贺律道:“说我们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不成。”

    “在下并无此意。”浮令松道:“贤王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呼贺律瞟了他一眼,道:“我要见他。”

    浮令松笑道:“此事我做不得主,需回城问过君主意思。”

    “他太子到底什么意思。”呼贺律拍案而起,他本就魁梧,头撞到车顶也没反应。“一面向我们提供火药,不过才收到第一批,火药竟全炸在茗安城,紧接着追杀打压我西胡人,我要当着你国君主面,问问当朝太子如何心机算计,演的一场好戏,到底是谁的主意。”

    一阵叫嚷后迎来沉默,呼贺律垂头丧气道:“其中是有着多年通商经验的胡商,这样的损失放在你物产丰饶的大禹不算什么,对我们西胡来说,相当于折断一条手臂。”

    浮令松道:“呼贺兄,我做不得主,但是可以帮你传话。君主虽仁慈,到底是一国之主,不要拿话刺他,骂名不是没有背负过,是进是退,全在他一念之间。”

    “我为我的失礼道歉。”呼贺律作礼,道:“未来得及向浮老板道谢,这几年在其中调和,我们胡商在城中才有立足之地。

    他不禁感慨道:“我听说去年大批商队经过七遥关时被扣下,是浮老板的人出手相救,呼贺律替兄弟们再次谢过浮老板。”

    “大可不必。”浮令松扶他一把,正色道:“你想什么时候见君主。”

    呼贺律道:“越早越好。”

    “我知道了。”浮令松先行告诫他,“我只能试试,你不要抱太多希望。”

    于君主来说,经过几年的补偿,造成的损失早已弥补,再者就是君主反会拿西胡与太子暗中勾结先发制人。一切事物没有定局,此次谈判后,姚崇然太子之位是否牢固,同样有待定论。

    回到府中,复生和瑜伯早已拿解药在门前焦灼等待,见到马车,一大批人涌上来。呼贺律随着马车去了后院,由金西带着他去了浮令松的院子。

    瑜伯先确保了浮令松和梨叶无恙,才安心跟着去行针。浮令松把云明画的行针图交给瑜伯,去了书房,先过信交给金西,再去找浮清风。

    “祖父。”

    “嗯。”浮清风走过去瞧瞧,道:“没事吧。”

    “没事。”

    浮清风道:“听说是安元那个坏心眼的小子。”

    浮令松如实道:“是他下的手。”

    “安菱毕竟有用。若安元再犯,便用不着手下留情了。”看浮令松不语,浮清风又道:“周胜意亲自过来送的解药,非要等你回来,我让他先回了。”

    浮令松道:“好。城中可还安稳。”

    浮清风道:“一切安好。”说着起身回屋,浮令松跟在身后。

    浮清风从书案上翻出一张喜帖,道:“昨日顾魏送来的,他说了,去不去在你。”

    浮令松接过,道:“祖父是想我去还是不去。”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看出浮令松本意不想去,又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去就不去。”

    “我知道了。”浮令松收起喜帖,道:“我去看看武宜。”

    “等着。”浮清风换了双鞋,道:“我跟你一起瞧瞧这个笨小子。真是叫他享福了,连个安元也制不住,丢人。”

    浮令松搀着他,笑道:“您别动气。”

    刑部的解药果然有效,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武宜和老狗惨白的脸终于恢复正常。纹宜松了一口气,转头伏在床边睡着。

    梨叶拿过薄被给她盖上,复生道:“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梨叶摇摇头,道:“我不困。”

    复生凑近一些,道:“你眼睛看上去红红的,我以为你没有休息好。”

    不会吧,这都一下午了,怎么还红着,难道哭的太过用力?梨叶不好意思笑笑,道:“我去看看老狗情况。”

    复生道:“我跟你一起。”

    两人出门碰到迎面而来的浮清风和浮令松,浮清风问:“如何。”

    复生道:“瑜伯刚走,说今晚就会醒来。”

    浮清风点头,对梨叶道:“你怎么样。”

    梨叶忙道:“我没事。”

    浮令松拧拧眉道:“那就去歇着,眼睛都熬红了。”说罢进屋去瞧武宜。

    有浮令松在旁,一句话,叫梨叶面红耳赤,老实点头。

    复生跟着浮清风进了屋,浮令松走到梨叶身边,悄悄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还去看老狗吗?我陪你一起。”

    听到陪你一起,梨叶赶紧摇头,心中一阵暖意,声音都不觉轻柔起来:“我先回院子,将东西收拾整理一下。”

    浮令松抽回手,看着梨叶道:“好。”

    安府中,安元放下一切姿态,苦苦向妹妹哀求。

    “不要,安菱,哥哥求求你,我再不会去骚扰梨叶骚扰浮令松,求求你,断了腿我就废了,我保证,从此以后不再出门还不行吗,你我兄妹从小一起经历的苦还少吗,不能再苦了,安菱。”

    安元死死抱着安菱的腿,他深知安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既向浮令松承诺,就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哥,从小到大,你说的话没一件做到。”安菱蹲下身,抚上他的脸,“对不起,我不这么做,明天你就会死的。”

    安元往她身上扑,伸长五指张牙舞爪在她身上挠,“那就让我死让我死,没有尊严不如去死。你个贱女人,我死了不正合你心意,你能名正言顺去找启成,对他投怀送抱,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龌龊的心思。”

    安菱忍无可忍,一掌扇过去。

    麻木冷静的看着失心疯的安元,“执迷不悟只会害了你自己,将心思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从来没有好下场,你到底几时能清醒过来。”

    剑出鞘,安菱早已泪如雨下,“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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