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含时闭着眼数了几个人，“你，凌煜城，陈茗，还有常念。”
仇柘：“陈茗和常念是谁啊？”
“常念你不认识吗？”颜含时问。
“谁？”仇柘一脸懵。
“就在猫崖村里，我和住一个屋的小姑娘啊，长得挺可爱，头发短短的。”颜含时，“怎么，你怀疑她？”
“我和郑腾发现最开始带节奏的都是同一批人。”仇柘慢慢地分析，“发综艺的花絮人有很多，为什么姐姐你发的第一条花絮下面的评论都是正常，第二条负面评论就那么多呢？而且连带着第一条的评论也变了风向，更重要的是他们的id长得一模一样。”
“也可能是流量太好，惹人眼红。”她放出的花絮，有一些甚至是节目组都没有的。
“是，姐姐说得很对，所以这个眼红的人到底是谁？”仇柘，“并且还知道你纪录片大赛获奖了。”
“可是常念和陈茗都不可能啊。”颜含时。
“为什么？”仇柘。
“常念她只是在我往电脑上导视频的时候看到了，随口一问。”颜含时解释，“陈茗就更能不可能了，她和我还是一起参加的比赛，没有理由啊。”
“陈茗第几？”
“一。”
第一名搞她这个第二，不是妥妥神经病吗？
“没别人了吗？”仇柘不死心。
他和郑腾推理猜测了一晚上，不到十分钟全部推翻。
“没了。”颜含时，“文件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仇柘抱着她往怀里带了带，安慰他幼小的心灵。
“不会是你吧？”黑暗中颜含时睁开眼睛玩笑道。
“怎么会？我死都不能做那种事情。”仇柘。
因为他和郑腾讨论的结论不成立，一连几天仇柘都往郑腾那边跑。
郑腾真心觉得他鬼迷心窍。
在他们群里哭爹喊娘的想让他们把仇柘带走。
那天晚上，曲远回复了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收到会话。
他有些担心，按照颜含时大学的脾气，他怕颜含时会怒发冲冠的找仇柘对峙。
为了防止事件的发生，他打算叫上凌煜城，看看是什么情况。
两人去的时候也没提前问颜含时，到了家门口，才打电话问。
颜含时一听两人去了她那边，无语地开口，“我在墨溪港。”
挂掉电话，小区门口两人默契转身，拉开车门，上车，发动，一套动作整齐划一，行云流水。
车子刚在墨溪港大门停下，后门就被拉开，“嗖”地一道身影钻进去。
“开车。”颜含时调整好坐姿。
副驾驶的凌煜城拍手，摇头，“含姐身手不减当年啊。”
“滚一边去。”颜含时骂道：“曲远开车。”
曲远看着两人，轻笑一声，脚踩油门，“走了。”
车上凌煜城问：“你的事查清了没？”
颜含时摇摇头。
曲远：“要不我帮你买个营销？澄清一下。”
颜含时摆摆手拒绝，“算了，仇柘在查了，估计买了也没什么用。”
“这明摆着就是后面有人，网友无脑跟风罢了。”凌煜城转脸笑嘻嘻地对曲远开口，“你要有钱，也给我的综艺买点营销呗。”
曲远：“你综艺也影响很大？”
凌煜城从后视镜里瞄了颜含时一眼，“我说没有，要说没有你信吗？”
曲远：“看样子那人花了大价钱啊。”
凌煜城：“你给不给我买？”
曲远没理，专注开车。
“买不买？”
专注开车。
凌煜城不屑地“嗤”一声，“行，我自己给自己买，我找常念去。”
出来吃饭，在哪里吃，吃什么永远是个难题。
三人在车上死活不知道吃啥，街边烧烤摊的老板喊的火热，三人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拒绝。
两分钟后，三个人模狗样满身名牌的人，选了个靠街边的位置坐下。
“老板再加两个羊腰子。”凌煜城朝老板喊。
“口味真重。”颜含时吐槽道。
“你要不？”凌煜城真诚邀请。
“感谢。”颜含时喝了口啤酒，“但不需要。”
“怎么不领情。”凌煜城。
曲远看着两人斗嘴没插话，等消停了他才开口，“那天你问我的，后来怎么又不问了？”
颜含时扯下一口肉，“不想问了。”
曲远：“那个赌约你怎么知道的？”
凌煜城满脸蒙，像只瓜田活蹦乱跳的猹，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晃荡，“哈？什么赌约？谁的？我怎么不知道？”
颜含时正要说，手机却响起来，看着跳动的名字，眉头一皱。
曲远刚好坐在她旁边，刚好能看到屏幕上的备注，也是嘴角一抽——无敌爆炸帅亲亲老公。
好名字。
颜含时盯着久久未动，心里疑惑仇柘什么时候改的？
“接吧。”曲远出声，指了指面前的酒杯，“让仇少帮忙开个车吧。”
刚喝了点啤酒，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杯已经下肚。
有人接，三人索性敞开了喝，又加了几瓶。
凌煜城吃着羊腰子，纳闷地问：“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赌约？你们背着我干什么了？”
“和你没关系。”曲远。
“那和谁有关系？”凌煜城指着两人，“你？还是你？”
颜含时点起一支烟，“有关系也没事，我和他的合约也不剩几个月了。”
仇柘有赌约，她有合约，挺公平的。
颜含时话音一出，旁边的两人先是一愣，又很快接受。
夜晚的街上热闹非凡，人流涌动，远处的霓虹灯不断闪烁。
旁边街道上跑出来的人，突然顿住，整个人退回到黑暗之中，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有半只脚露在外面。
曲远确认道：“合约婚姻吗？”
凌煜城：“你和他签了多长时间的？”
“两年。”面前的烟雾，遮住颜含时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的她的表情，但嗓音时始终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快了，还有四个月。”凌煜城掐算着时间，“解放啊。”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吗？”曲远。
颜含时眼睛微眯，空洞地望着远方，把烟机械地递在嘴边，没应声。
在乎吗？
说不上来，反正一开始她是百分之百不在乎的。
旁边街道上的有些慌乱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黑暗中。
三人吃完围着车边等着。
凌煜城蹲在旁边，打了个哈圈，看向四周问：“他人呢？”
曲远：“不知道。”
颜含时把手机靠在耳边，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
“仇柘，你到了吗？”
“吃完了？”
“嗯，我们等着你呢。”颜含时，“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我们都喝酒了，不能开车。”
“好，我知道了。”仇柘的情绪不高，掺杂着电流声依旧能听出来。
街边的小摊已经开始收摊，颜含时看了眼时间。
凌煜城降下车窗，“别站着了，进车里等。”
曲远说：“要不我还是叫司机过来吧。”
打完电话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分钟了，颜含时发消息问他还需要多长时间，他也没回。
“我再问……”颜含时看着周围，眼睛突然亮起，“他来了。”
仇柘一身灰色棒球服，烧烤摊旁边的街上走出来。
凌煜城听见探头看去。
曲远则开门下车。
颜含时走过去停在他面前，“你可算来了。”
仇柘低头淡淡地看了她眼，“不好意思。”
“麻烦仇少了。”曲远。
“嗯。”
刚上路，凌煜城就在后座上睡着了，仇柘在开着车，冷着脸情绪不高。
只剩曲远和颜含时，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两句。
把他们送回家后，曲远直接把车给他们，让开他们回家。
一路上，车厢里都格外安静，颜含时挑了几次话题，都被仇柘冷淡地应付过去。
回到墨溪港，仇柘直接进了书房，把门锁住。
颜含时洗漱完，出来倒水的时候，书房的门还是紧闭着。
看着仇柘一晚上的情绪，她有些担心。
纠结后，颜含时敲响了书房的门。
“仇柘。”颜含时在门外小声呼喊。
仇柘目光失焦的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仇柘。”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仇柘一怔，缓缓回过神，听清声音后迅速反应，把桌子上的东西塞回抽屉里。
“你还好吗？仇……”
哗——书房的门打开，门开得太突然，颜含时还保持着弯腰耳朵贴在门上的动作。
平时仇柘就比她高大半个头，现在弯着腰更像是缩在他怀里。
颜含时倏地直起身，抬头问：“你怎么了？”
仇柘垂着眼睑，长睫投下一片暗影，神色深邃地看着她。
颜含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脸上有什么吗？没有啊，她刚洗了脸。
身上穿的也很得体。
他到底在看什么？
颜含时别扭道：“不早了，赶紧睡吧。”
说完就往卧室走。
“姐姐。”
仇柘出声叫住，颜含时回头，“怎么了？”
仇柘望着她，片刻，笑笑：“没事儿。”
卧室的灯关上，身旁的床垫明显下沉，但旁边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贴上来。
先是等了片刻，才缓慢地挪过来，动作轻柔地抱住她。
颜含时困意袭来，眼皮越发的沉重。
仇柘听着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手上的力道更加用力地收紧，贴在她的耳边低声细语。